《 》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淺海尚子(二) 文 / 丞相皮蛋
到了這時候重要人物也要登場了。只見建國的父親一下就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第一句話就說:「村長,怎麼現在才到,都等你半天了,來來來,坐這坐這!」
我抬眼瞧去,喲霍,村長早換了名了,不過這姓沒換,來人不正是王和嗎。想不到我們當了幾年兵回來,他就榮升了。
我們三人可沒工夫上去搭理他,不過建國的雙親就顯得客氣很多,這倒讓一旁的建國有些不快,不過也不好上去說什麼,畢竟是一村之長。
本來王和要在另外一桌坐的,見到我們三人就笑著湊了上來說道:「喲霍,默默,你們三兄弟都回來了嘎!」
葫蘆嗯了一聲,自顧自吃,連眼睛都沒瞧王和一眼。建國也一樣,幹錯轉臉和三妹聊天去了。我瞧瞧王和,這小子幾年過去樣子都沒怎麼變。我說道:「得勒,我們三兄弟回來了,您這是來瞧我們嘎?太勞煩你了嘛。」
這時建國的母親早抬了板凳過來,王和剛好做坐在了尚子邊上。
王和坐了下來,先就不客氣地喝了口酒,吃了點肉片,接著想再說話,突然瞧見一旁的淺海尚子,臉色立馬暗了下去,低下點頭,裝出點斯文,敢情這小子看上淺海尚子了。我心裡好笑,這小子他娘的改不了本性,見到漂亮的女生都要擺出他自認為最好看的姿勢。
王和摸擺了幾下頭髮,故意晃過淺海尚子找我說話:「默默,這位是……給介紹介紹,是嫂子吧?」我要說不是,這小子肯定打淺海尚子的主意了。
這時建國的父親上來邀建國去主席上坐,這小子哪裡肯,說是和我們分別已久,想和我們三人好好嘮嘮。建國的父親沒辦法,只得回去照顧淺海尚子的爺爺的那桌去了。
我說道:「我們也是剛認識的!」我剛這麼一說,瞧了葫蘆一眼,葫蘆把頭仰甩得老遠,瞪了我一眼,不滿意我給王和的回復。三妹乾脆在桌子底下使勁踢了我一腳,建國跟上大叫:「我靠!默默,真有你的!你咋還……哎不說了,這麼水靈的妹子丟了,有你後悔的時候。」說著喝光一杯酒。
淺海尚子不明白我們說什麼,接著就說道:「我還沒嫁人的,還不是你的嫂子的!」
葫蘆,建國和三妹聽得淺海尚子這麼一說,拍著大腿狂笑,指著王和說:「王和,你別急啊,人家還沒想好當你嫂子呢,哈哈哈哈……」
王和是何等貨色,面對葫蘆三人的嘲笑,也坐懷不亂,發了一圈煙上來,優雅地點上火,這才說道:「哦,剛認識的啊,得勒。哎,建國,三妹,你們倆的婚事趕緊辦了唄,我還等著喝喜酒呢!」
沒等建國和三妹回話,王和早和淺海尚子說上話了,就像查戶口一樣,把淺海尚子的情況打聽得清清楚楚。這妮子通通詳細地回答了,什麼都沒隱瞞。很快王和就和淺海尚子熟絡了。
這時我才發現葫蘆,建國和三妹三人惡狠狠地盯著我看。我明白過來,原來他們都想撮合我和淺海尚子。不過他們三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吧,這淺海尚子還未必看得上我呢,緊張什麼?我自顧喝點酒。
我們這桌子還坐這四個日本年輕人呢,眼看席間氣氛好轉紛紛上來和我敬酒,我一樂,滿杯滿杯跟上一口喝乾。葫蘆也差不多喝得有點高了。現在就建國因為有三妹在旁,所以沒喝多少。
要說這幾個日本年輕人也確實有學問,講起考古上的事來頭頭是道,分析得透徹,甚至連中國的一些歷史遺跡也有所考究。這我倒是很佩服的。
此時的淺海尚子完全被王和問懵了,一個問題王和有本事問上三四遍,沒話找話,倒沒把我們幾個放在眼裡了。淺海尚子很快也察覺有些不對勁,卻也不好拒絕回答,只得再做細答。
聊了一晚上都沒提到關鍵的地方,大家就安排睡的地方了。客人多了些,我不是主顧,只好隨了建國的安排去三妹家睡一晚,還有兩個日本人。
我洗漱完畢,躺在**上正要入睡,聽得一聲口哨聲亂飛。心裡一惱,暗自叫罵:「他奶奶的,哪個王八蛋,半夜不睡!」
接著就聽見腳步聲上樓來,再接著就聽見戈壁的房門被敲響。隔壁睡的是淺海尚子。
我猜出來,這來人肯定是王和,估計真是看上淺海尚子了,現在是要追求來了。不過這小子也太猴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時間了。
過了一會而,我就聽見開門的聲音,然後淺海尚子說上話來:「王先生,你還不睡覺的嗎?」
「額……送你點東西……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王和語氣還是顯得有些緊張的。
「好漂亮的花,嗯,真香,我很喜歡……」
「嘿嘿……那,我就先……先走了,嘿嘿……明天見!」
「晚安……」
終於平靜了,終於可以好好睡一下了。這時候要再有人來打擾我睡覺,我可就要罵人了。這兩天舟車勞頓,困乏襲身,實在缺乏睡眠,這麼一躺下很快就進入夢鄉。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他奶奶的又是哪個王八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心想不會是三妹有事和我說吧,於是趕緊穿好衣褲開門。
我開門一瞧,來人卻是淺海尚子。淺海尚子極不好意思地微微點頭才說道:「打擾你了!」
我只好把她迎了進來,淺海尚子伸手想順帶把門關上,我急忙喊道:「哎,哎,哎!別關門!」
「你們中國人治安真好,夜不閉戶!」淺海尚子這一說扯得算是沒邊沒際了,這可不是治安問題。不過眼下也不好丟了咱國人的臉於是就說道:「哈哈,那是,我們這地方熱,開著門通風,開著門也不會有賊進來偷東西。」
淺海尚子坐在了一旁,她說想和我隨便聊聊天,又說會不會打擾我休息。這還用問嗎?我這腦袋已經沉悶犯困了,估計站著也能睡過去。不過客人來了,我總不能拒人門外吧,只好說不睏,又問她什麼事。
淺海尚子說是要來和我道別的,她說明天就要和她爺爺探險去了。我就納悶了,這小妮子柔弱異常,還折騰考古探險的事。想想在龍洞我們的遭遇,那豈是一個妮子所能承受的。不過我想她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前來了。我暫且靜聽下文。
「淺海尚子小姐,不是我打擊你,你這……你這……呵呵,我看……」我一時也找不到話說了。
「你叫我尚子就行的,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適合做考古探險這行的。」淺海尚子把我的話頭接了過去,自己把我要說的說了。
「嗯嗯,就這個意思,你就別去遭那份罪了,考古探險滴乾活,不適合你滴乾活,回家好好過日子吧!」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什麼地方!」淺海尚子說著晶瑩的淚珠就從眼眶中落了下來。我慌亂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剛我說話也沒帶口氣,說的也沒走差呀?哪裡惹到這妮子如此傷心了。
我湊上話說道:「呵呵,別哭啊,我說錯,我道歉,不是趕你走的意思,你理解錯了!」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家在哪裡,還有我的家人我也不知道在哪裡!」淺海尚子抽泣著說道。
「這怎麼說的,你不是還有你爺爺嗎,人都有家的,你也有!」我勸慰。
接著淺海尚子邊擦眼淚,邊道出了實情。尚子說她的父親是個中國人,而她的母親是日本人。
1961年尚子的父親在日本留學,認識了她的母親恭子,結婚後第二年有了尚子。當時中日還處於未建交的冷戰階段。直到1972年中日才恢復了正常邦交。
處於那年代的人,都是戰亂後重建希望的家庭。尚子的父親在日本肯定因為兩國的關係有過不少的不平之事,也得不到人家的認可。這樣一來就真的舉目無親了。要說尚子的父親也想過回國,無奈在哪樣的時期,回國談何容易。
尚子的母親恭子當然也生活得不開心,嫁給一個中國人也受到了家人的反對。而恭子情深意重,和尚子的父親恩愛有加。直到1972年中日正是恢復邦交,尚子的父親才帶著恭子和年幼的尚子回到了中國。
可尚子的父親帶著妻子和女兒回到中國才發現,家人也不願意承認有這麼一個日本兒媳,都勸說趕緊把恭子休了,另外再娶,更別說年幼的尚子了,根本就入不了宗譜……
尚子說道此時抽泣著眼睛都哭紅了,我心裡難忍也替尚子難過,可我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辭安慰她。
尚子抽泣著繼續說來。他父親最後舉家去了北京,還好被xxx大學聘做考古研究員。同年尚子的爺爺也來了北京,尚子的爺爺在家族裡是最沒有偏見的,也是最疼愛尚子的,於是同樣被聘做研究員。他們一家才算在北京安了家。可那時他們一家舉目無親,親人都離棄了。就連尚子的爺爺都沒被日本的家族承認。而他們在中國也未嘗不是如此呢。
十年前,尚子的爺爺和尚子的父親受命來雲南考察,第一地點就在龍頭山,接著又去了麗江和香格里拉。而就在那場考古事故中,淺海尚子的父親死在了一個山洞裡。一行八人就剩下淺海尚子的爺爺得以逃生。
尚子說她爺爺發現了一個山洞,洞內有離奇的非人類遺址,而尚子的父親為了救尚子的爺爺死在了山洞之中。事後回到北京,尚子的爺爺把情況和相關的部門反映過,相關部門再組織施救,結果一行十七人同樣有去無回。而那山洞似乎像是被罩上了透明的玻璃罩子一樣,再也找不到。
尚子的爺爺因為那兩次考古事故死了很多的人而被調查,受了打擊,神智就有些恍惚了。也就在那年,他們回了舉目無親的日本治療,直到年前身子才恢復了。最讓尚子難過的還是上個月,尚子的母親因為長期哀傷也去世了。恭子最後的願望是尚子能找到自己的父親……
原來尚子身世如此可憐,看著他漂亮精緻的臉龐那一串串的晶瑩的淚滴滑落說不出的心疼,伸手就擦了一下她帶淚的眼眶。
尚子的身世有諸多的謎,她沒能得到兩國人的認可,中國人也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尚子說日本已經不承認恭子一家,僅僅希望能在中國有一個名分,而最有希望實現的無疑是她的父親。
尚子說只要找到他的父親就可以安心了,哪怕中國也不承認她,只要能找到她的父親,心裡起碼也知道她也有中國人的血統,或許會得到更多中國人的理解。
要說道日本,尚子說她母親已經去世,甚至家族都已經把他們除名,想要回歸日本根本就不可能了,況且尚子本人是在中國長大的。
接下來我知道「淺海尚子」這個名字的由來。這個名字是尚子的父母共同取的,「淺海」是希望那些在戰亂後失散的戀人能越過清澈的淺海找到對方,而「尚子」是希望尚子將來是一個聰慧乖巧的孩子,也寄以平安祥和之願。「淺海尚子」四字名字已經帶了日本的氣息,也讓她知道,她是一個日本人。
戰爭不知道埋沒了多少良知,不知道摧毀了多少家庭,拆散了多少戀人。多少年過後都無法平息。生於戰亂年代,生命是多麼的可悲,尚子就是其中一人。
尚子繼續講述她的的身世,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我靜心傾聽著她的述說。或許她這十幾年沒人願意聽她講這些故事,不知道她有多久沒有這麼和人傾心談述了。或許我算幸運,得以聽到她的故事。我邊聽邊感慨,現在是1983年,原來尚子今年21歲,比我小了三歲。
尚子抽泣著講述,傷心得話音都顫抖,沒等說完,漸漸把頭靠在折疊的輩子上睡了過去,那晶瑩的淚光依然掛在他的臉頰上。我小心地將她抱到**上,蓋上被子,就在此時,那一彎朝陽從東面山頂上升起,我披上外套,將門一帶走了出去……
或許現在是大爆發的時候,各方涉及異族部落的相關人員都聚齊了,新疆的張毅恆一家,西安的譚雙喜,現在的淺海尚子,加上我們就是四撥人。
我隱隱覺得此事非比尋常,估計牽連的人還不在少數,從淺海尚子這聽到的關於他父親的故事,似乎也映襯到這個點子上。最讓我心生不安的還是「崶宇玄聖」和「世尊地藏」。
當年為了爭奪這三件五代十國牧嚴留下的寶貝不知道掀起了多少的血雨腥風。雖然那是千年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但是江湖依然存在。想要脫身,無奈我身上似乎詛咒般的瘞字文如何都離不得身,抽身談何容易。
一門手藝從古至今的演變,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產生多大的變化,特別盜墓。畢竟我手裡的三件寶貝實屬盜墓人心中的絕世聖品,想要據為己有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可能知道或者接觸過這三件寶貝的人也不在少數,中外均有,或許早有古傳的手藝人一直在尋找這三件寶貝,從未停歇過。看來知道這些事的不止我一個人。
如今我感覺四處都在湧動,似乎都在奔著這三件盜墓聖物而來,說不定又會掀起新一輪的盜墓斗墓風潮,那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我得做好準備和打算才是。
「默默鍋鍋,你在想哪樣?」不知道何時三妹站在了我的身後,問了一句,我從思緒中緩過神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三妹說起我心裡想的這些事。
建國也上樓來了,問我怎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我說沒事,一語帶過不想再往下細說。
建國發了煙上來說道:「默默,看你精神頹廢的樣子,給是沒有睡好!」
正當我要說話,王和手裡捧著鮮花走上樓來,隨意和我們打個招呼,準備去敲淺海尚子的門。
三妹急喊:「王和,這是我家!」
王和嘿嘿笑上兩聲說道:「三妹,好歹你該叫我鍋鍋呢嘛,我這是給你將來的嫂子送花來了!」
我把建國的香煙一包拿了過來,抽了一支遞給王和,王和接過香煙點上火,巴扎幾口,沒等他說話,我先開了口:「這根煙抽完之前趕緊滾……」
「哎,我說默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嘎,公平競爭……你看……」王和急了嗓子亂叫。
「信不信老子把你從二樓丟下去!」我說著將手裡的香煙丟在地上,狠狠踩熄。
王和不樂意,不服氣,也不敢衝我多話,陪上笑臉說道:「得勒,我這就走,不過嘛,我這花得送出去不是?」
王和大搖大擺去敲淺海尚子的房門,半天沒人應聲,只好像洩氣的皮球似的,將鮮花乾脆放在了門口,上來想說話,沒等王和說開話來,建國早趕在前頭說道:「小心你嘴裡的香煙,快熄了……」王和看看叼在嘴裡的香煙,將臉一橫,神情不快,瞪了我們幾眼就下樓去了。
建國拍拍我的肩膀說道:「默默,明天咱們出發!」說著衝我擠擠眼,似乎再另外說:「默默別擔心,咱們一定能破了那鳥詛咒!」
我覺得建國也越來越瞭解我了,甚至能猜到我的心思,聽到建國這句話,我多少有些感動,這兄弟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能有葫蘆和建國這兩兄弟算是我默默前世修來的福分。
建國交代中午去他家吃飯,說完就和三妹去整弄伙食去了,葫蘆則領著幾個日本人去了龍水江考察,這倒顯得我沒事可做了。
**都在聽尚子的故事,眼都沒合上幾分鐘,當下真是頭昏腦脹,只好點上煙讓神思清醒些:「嘿!這建國平常就抽阿詩瑪,這次換上紅塔山了!」
剛好樓上有一張板凳,提了過來,靠在上面吸著香煙,慢慢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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