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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石縫之靈 文 / 丞相皮蛋

    我們三人站在水潭邊上觀望,見那水裡的水蚺已經死得透徹,回轉身去瞧那小河童,只見他蹲在親人的旁邊哭泣著,渾濁的眼淚滴滴從臉頰滑落。我們看在心裡,也為這小傢伙難過。

    小河童瞧我們接近,警覺地抓起骨錐,眼睛一轉盯住了我們,齜牙咧嘴一陣,似乎在警告我們不可走近。

    葫蘆性子急,也不管那小傢伙會有如何反應,提著砍柴刀走上兩步說道:「小傢伙,你沒事吧?」小河童突然一抬手就把葫蘆手中的砍柴刀奪了過去。葫蘆一驚退回兩步。

    我和建國躡手躡腳走了上去:「小傢伙,那刀子危險,交出來,好不好,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小朋友,把刀子還給這胖哥哥,聽話,我們真不是來傷害你的,你瞧瞧我們還一起殺了水蚺呢!」我乾脆用上哄小屁孩那套說辭。

    葫蘆和建國指指點點,葫蘆不說二話,扯著耷拉在潭畔邊上的半截兒水蚺屍體上來,指了指說:「小朋友,這個……這個……我們一起殺的,這個……死了,知道嗎,不會再來害你了……這個,你可以吃……」葫蘆連比帶劃,建國在一旁也指手畫腳,恨不得自己也能精通河童之語,好讓眼前的小傢伙明白我們的意思。

    河童傳說中很調皮,喜歡捉弄人,偶爾也會幫人,他們應該也有人類一樣的情感,起碼也是懂得親情的,比動物強上百倍。此時的小河童看來也明白我們的意思,瞧瞧了手裡握著的從葫蘆手中奪過去的砍柴刀,接著就單手遞了回來。

    葫蘆走上前去,小心接過刀子,急忙收刀入鞘,我和建國也放鬆警惕把刀都收了。

    小河童只是輕聲抽泣,一直蹲在雙親的身旁,我們三人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傻站著替這小傢伙難過。想上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就算說了,這小河童怕也聽不明白。

    就在此時那兩隻老河童抖動了一下身子,微微睜開眼睛,同時散落的亂髮一收,擰得跟麻花似的,水都擰了出來。小河童流淚,跑到潭邊,雙手捧著點水去澆老河童頭上的盤結的髮絲。

    我們三人趕緊也學著小河童的樣子雙手捧水去澆。結果那老河童的頭髮扭得吱吱發響,水很快就被擰了出來。

    雙手捧水,那水量不多,照顧不及時。看來只要頭髮裡的水全部乾涸那兩隻老河童就會死亡。我們加緊步伐。葫蘆乾脆去抱其中一個老河童想把它沉在水裡。

    可能葫蘆沒做對,沒等葫蘆把老河童的身子抱起來,小河童突然發狠,骨錐一下就遞到了葫蘆的脖頸處,眼看葫蘆就要斃命,我和建國來不及救援,驚訝得按住刀柄。

    等仔細一看,小河童的手腕被那隻大河童扯住了。老河童顯然明白我們的用意。用虛弱的眼光打量了我們三人,那眼光比人還慈善,此生難得見到這麼漂亮平靜的眼睛。

    葫蘆趕緊道歉說了幾個對不起,接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當時我比劃說可不可以把他們的頭髮丟進潭子裡吸水,那老河童躥上一連串話語:「麼啊哩達,闊闊嗚咋嘛嘛,嗚嗚,嘛米米,撒撒拐駐詞喲霍,濛濛哈喲納裡齊……」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老河童所云,也只能搖頭晃腦,葫蘆沒頭沒腦說道:「老哥,你倒是講中文啊!」

    以老河童的比劃和語氣上我大概明白,那老河童應該說他的身子不能動,一動就會散掉。至於我咋能領會出來,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河童也和人差不多吧,彼此的善意還是能弄得明白。就像我養的小吼吼,我不能明白它到底對我說些什麼,可我從它的眼神和動作也能明白它的心思。

    小河童不斷用它的小手捧著水分別澆到它親人的髮結上。我們稍微遲疑一陣趕緊跑到潭邊繼續取水。也顧不得多去想潭子裡會不會還有水蚺出來。

    最後我們三人脫了衣褲兜水,水量一下就多了些。我們來來回回不敢停歇,那兩隻老河童的髮結上積攢了些水,慢慢眼睛動彈有力了。

    建國看那兩老河童手腳有傷處還再流血,也把外套給撕爛,幫忙包紮。弄了一陣又趕緊和我們一起取水。

    這事說來特別讓人印象深刻,我們當時已經把河童當成人看待了。後來想想覺得那是今生無法忘懷的事情。

    很快兩隻大河童手腳都能動彈了,小河童慢慢露出笑臉。別看他們長相醜陋,其實喜怒哀樂的表情樣樣俱全。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就是人,而非河童。但我很快從他們的腳蹼,蓄水髮結和四指骨分辨出來,他們絕對是河童無疑。

    很難想像我們正在解救石縫之靈,原來他們也並非傳說中的那樣吃人害命,溺畜而食。這當然也和我們之前就體現出的善意有關,要不然河童也會把我們當成獵捕的食物給吃了。

    小河童伸開長滿細軟的鱗片手擦拭著眼睛,很快就咯咯咯笑出聲來,對我們三人又點頭,又蹦跳,吱吱喳喳叫了一陣,像是在和我們道謝。我們三人也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氣。

    說到此處,我更加為生活在水岸石縫之中的河童感慨,想不到他們也能表達謝意,這已經和動物區別開來,當真是石縫之靈。

    很快那兩隻老河童就站立了起來,差不多兩米高,手腳均長,雙腿移動,那腳蹼就邁了出來,很像是鵝走路,不過,他們一下就蹦得很高,我們不免驚訝萬分。

    看來兩隻老河童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將長長的髮結垂到潭子裡,刷刷吸著水,很快頭頂就盤結著高出腦袋五六十公分的頭髮,髮結之中無疑結滿了水。

    河童一家三口馬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嘴裡熙熙嚷嚷不知道說著什麼,我們只能當他們慶賀了。

    老河童向我們扭嘴,我們不知道什麼意思,另一隻河童也扭嘴弄鼻,小河童蹦兩下跳到我們身邊,摸摸頭上盤結的頭髮,又抬起小腳蹼,接著一屁股坐了下來,指指他的兩小腳蹼,咯咯咯笑了幾下,又蹦了起來,眼珠子盯著我們看,腦袋歪在半邊,像是他要表達的已經陳述完畢,等我們回復。

    我們不知所以,不知道它要表達什麼。葫蘆傻笑兩聲問道:「默默,它這是要幹嘛?」我哪裡清楚啊,一旁的建國也張著嘴巴合不攏了。

    葫蘆還想說話,話到嘴邊,小河童突然繞個身子抬起腳蹼蹦了葫蘆一屁股,葫蘆就朝前走了幾步,嘴裡冒話:「哎呦,默默,建國,這小傢伙要我們去他家做客!」

    我明白他們一家是要我們跟他們去,說不定是要指出洞的位置給我們看。我們趕緊把衣褲重新穿上,等候發落。

    建國問道:「哎呀,不會是要帶我們出去吧,默默,咱們跟還是不跟!」

    「跟上,跟上,估計不會害我們,要害早就害了!」說著我也走起步子跟了上去,建國傻傻地跟在我後面,小河童蹦蹦跳跳扛著骨錐跟在最後。

    建國輕拍我肩膀說道:「默默,咱們怎麼這麼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呀?」

    葫蘆扭過頭來說道:「咱們給是在做夢,還跟河童交上朋友了不成,這倒新鮮!」

    聽葫蘆和建國這麼一說,我覺得像是幻覺,於是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哎喲,他奶奶的生疼的,不是做夢。

    我們朝著狹長的地帶慢慢移步,潭水蕩漾拍打著岸堤嘩嘩作響。走著走著覺得心裡很是不安,擔心會不會被河童給捉弄給吃了。這點心理誰都會有,在這黑暗地帶,僅僅靠那螢石之光走路,身邊昏暗無比,心裡難免也湧起恐懼。這河童要害我們,我們根本就沒路可逃。真難以想像此時我們會和三隻非人類的精靈一同走路。

    兩隻老河童一路上說個不停,我們三人可沒一句聽得懂,也只能輕笑一聲算是回復,畢竟他們笑起來也跟人的笑聲差不多。

    到了盡頭處,那裡只有一塊裂開數道石縫的山石。兩隻老河童撓頭,指指點點,像是讓我們往石縫裡鑽。

    石縫就二十來公分寬,我和建國擠擠還能通過,葫蘆這身子板估計不行,非擠死不可。我們三人甩著腦袋表示不行。兩隻老河童頓了腳步,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

    建國見狀,也不管河童能不能聽懂,湊上話就說道:「大哥,這我們鑽不進去,我們,人滴乾活,不是河童滴乾活,areyou明白?」說著指了指我們。

    葫蘆乾脆用自己的身子去填那石縫做示範,硬是沒擠進去半分半毫。這下河童明白了,吱吱喳喳說了一陣,我們也聽不明白,這回建國嘴快說道:「這下完了,他們估計是在說我們咋這麼笨呢,連石縫都不會鑽。要往裡面一擠,還能出得來?」

    葫蘆退在半邊,攤開雙手表示不可行。結果老河童繞了上來,看他身形這腰圍少說也有三十幾公分寬,可就是這麼一副身材,不偏不移往石縫裡一磕,身子一收一扁,居然全部鑽進石縫裡去了。

    接著另一隻老河童上來也用剛才的身法飄進石縫之中。小河童上來指著我們咯咯咯大笑,突然撿起地上的石塊,砸了他兩親人的腦門。

    我們驚懼得心臟噗通直跳,以為小河童弒親了,結果那兩隻老河童夾在石縫之中呼呼大睡。

    接著小河童蹦到高些的石縫,指指點點,數次進出石縫,像是在教我們進石縫睡覺的技巧。

    葫蘆傻傻地說道:「我要學會這招,我他娘的就厲害了,鑽縫遁地,那是神仙的法門勒!」

    我說道:「那你進去試試。」我此時是有點傻了。

    建國說道:「這身法厲害,不過再悶上一石塊,沒鐵頭功怕是扛不過去,還不把腦袋敲得稀巴爛,腦漿崩裂!」

    河童居住在縫隙山洞之中真不假,這身法我們頭一回見到,葫蘆追問:「幹嘛還要敲頭啊,敲著不疼嗎?到底疼還是不疼啊?」

    建國忙解釋:「這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生活習慣和規律,或許敲腦袋和我們說晚安要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

    我說道:「這他媽一天敲幾次啊,我們人類敲一下可就廢了,剛聽見沒?小河童敲他雙親的腦袋,那聲音可是咕咕脆響的!」我說到此處,不經意間互相打量起彼此的腦袋來。

    我們抬眼看還在高處蹦跳的小河童,對著我們,對著他自己,對著石縫指指點點,還吱吱喳喳的作著講解,估計這小傢伙要當老師肯定能把學生給教會,要練攤更厲害了,非把顧客侃趴下不可。可教我們三個人可就不行了。

    「默默,你看他累不累啊,上躥下跳,口若懸河!」葫蘆說。

    「對啊,我看著都累,咋整,這小傢伙精力旺盛,沒完沒了了。」建國說。

    我說:「這小傢伙不教會我們鑽石縫,誓不罷休啊,瞧瞧,多大的能耐,狹窄的石縫進出自如,講解的透徹詳盡,還以身示範,太難得了。可我們這身子板擠進石縫裡就該掛了!」

    小河童講解了半天,終於從高處跳了下來,沒多話,就伸出小腳蹼踹了葫蘆一屁股。葫蘆連撲帶撞,剛好擠到石縫口那,卡的進不去了。小河童也不怕葫蘆吃疼,伸著腳蹼對著葫蘆的屁股猛踢了十幾腳。葫蘆喊疼,躲也躲不開,喊上胡話:「咋踹的又是我啊,我這肥屁股招誰惹誰了嘛,哎呦……」

    「默默,建國,救命啊!再踢,老子這肥肉就當了他的沙包了!」葫蘆一喊,我和建國晃過神來忙上去勸阻,手腳並用連比帶劃,小河童這才收了他的腳蹼,葫蘆一下就癱倒在地繼續說道:「鍋兩個,別看他小腳丫子腳蹼,踢人很疼的,力氣大了去了,默默踢我都沒那麼疼的嘛!」

    這下小河童沒轍了,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們看,腦袋斜歪在半邊,像是對我們這三個人類無可奈何。不過這小家可沒就此放棄教育我們,它把骨錐一丟,要再以身示範,然後又吱吱喳喳,指指點點,小身板一斜就鑽進了石縫之中,只冒出一個小腦袋來。

    葫蘆哎喲一聲,撿起落在地上的石塊,一屁股站了起來,照小河童的腦門上就悶了一石塊。小河童哼都沒哼一聲,腦袋一耷,沒了動靜。我和建國驚訝不已,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葫蘆,你沒把它打死吧!」我大聲質問。

    葫蘆回答說用了最小的力氣,結果話剛一說完,手裡的石塊就裂開掉落在地。我搶上兩步伸手去試探小河童的鼻息,居然還喘著均勻的氣息,看樣子睡得還很香。我總算放心了。

    我說道:「此處不好久留,萬一河童睡醒要我們學鑽石縫就完蛋了,趕緊走路撤了吧!」葫蘆和建國點頭同意,於是三人又跑到水潭邊上。抬頭望去,那三條薄簾瀑布已經停水,潭子的水位卻沒上漲,此地也無路了,這筆直的潭子都是九十度的石壁,高有上百米,如何上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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