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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石牙口 文 / 丞相皮蛋

    這地方鬼陰森森的,從來沒在黑暗的山洞裡呆這麼長的時間,現在又見到這麼多的蛇骨梁子,不嚇一跳才怪。此時最擔心的是會不會在此地出現數量龐大的蛇群,真遇上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蛇骨梁子密密麻麻平鋪在地,走在上面還能把腳疙得生疼,敢情這些蛇骨梁子都成化石了。

    此時建國半閉著眼睛走路,火把都搭到洞壁上去了。我上前一問,建國驚慌失措,睜開眼睛甩頭四顧問我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咋個說,走路閉的眼睛走噶?」我問了一句。建國揉了兩下眼睛疲憊地說道:「默默,看這時間,我們進龍洞來差不多四十八個小時了,都沒睡呢,我兩眼皮子鬧彆扭打架了!」

    原來建國已經困得不行了,若不是遇到緊要關頭,他差不多就該撲通倒地入睡。

    「是不是覺得進洞找葫蘆後悔了,想著呆家裡睡大覺不是很好,幹嘛來這地方受罪?」我故意問了一句建國,建國急甩了兩下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些,接著慷慨激昂地說道:「笑話,老子也是講義氣的,葫蘆不見了,我能不擔心嗎?再說了,老子也是好漢一條,不怕死,早死他媽早超生,怕他個鳥蛋錘錘,只是這眼睛皮子實在不聽使喚嘛。」

    我說:「那就行,不枉我和葫蘆把你當兄弟看待,再堅持一哈子,出了這道關子我們再作休息,給要得?」建國嘿嘿笑了兩聲答應,我們又接著往前行路。

    轉過一個小旁道我和建國同時立住了腳步,眼前是一個未被開鑿完工的壁洞,洞壁上怪石嶙峋,拔突冒尖生出無數的尖銳的石錐子,地上依舊有無數的蛇骨梁子,不過稍顯平整。這麼狹窄的山洞我倆再不能平行而行,我走在後面,建國舉著火把在我前面探道。

    幾處地方堅硬的尖石突出交錯,像是要咬合的牙齒,讓人產生錯覺以為整個石壁要收攏起來,莫名的覺得像是置身於動物嘴裡,我們就似那可憐的獵物,等待被嚼食。

    建國說前面發現了葫蘆留下的記號,不過這次的符號有點特別。我走上前面細瞧,箭頭符號旁另畫了幾條蛇狀的畫痕。我心想難道這一段山洞有蛇類出沒?這可就不好辦了,於是急忙叫建國把砍柴刀操在手中,暫且把槍收好。建國問我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我心想葫蘆能過去,我們倆人肯定也過得去,當機立斷催促建國趕緊走出石牙口,要真有蛇,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施展不開手腳。

    石牙口長有上百米,腳下雖稍顯平坦,但兩側的尖石突出,要側身避讓才能安全通過,速度快了,肯定不行,只得扭腰斜身,左右逢隙探身而過。

    「建國,想不到你跳起舞來還真像個娘們兒,扭起水桶腰來一點都不覺得含糊,不進文工團太糟蹋你了。」我拿建國前進的碎步姿態打趣。

    「呵……你也差不多嘛,瞧瞧,石牙口練舞那是多好的地方,步伐一錯,准扎疼……」

    「好嘛,好嘛,我們來扭秧歌,扭啊扭,扭啊扭,扭啊扭,扭到外婆橋。」……

    這破山洞當真古怪異常,走上一段後總感覺那些冒尖突出的石牙晃動了幾下,像是要咬合過來。等我和建國一驚一乍地定神觀看,距離卻沒半點變化,也就是說石牙根本就沒動過,也沒收攏過來。我想可能真是出現感官幻覺了。

    建國突然收住腳步不前,我在後面催促,建國顫抖著聲音說,默默,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笑啊?我拎耳傾聽,哪裡來的什麼笑聲。這鬼地方聽見笑聲才撞鬼了呢。

    建國惶恐不安,駐足不前,說道:「默默,要不把羊皮燈籠點上,見鬼也好招架,這麼冷不丁防的,怪恐懼的!」

    聽建國這麼一說,我瞧瞧掛在脖子上乾癟的羊皮燈籠,心想這破皮子就靈驗過一次,誰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不過說起要進山洞,我還是把他掛在脖子上帶了進來,管不管用暫且不說,當做防身的器具還是有些作用的,起碼心裡覺得安穩妥當些。

    此時正好我腦門頭上的血跡未乾,我順帶把血跡抹到羊皮燈籠的底部,又往裡面吹了一口氣,羊皮燈籠就鼓開了,就一個鵝蛋般大小。

    我把羊皮燈籠在建國面前一晃,示意說羊皮燈籠點上了,建國這才慢慢地側著身子往前面走。此時羊皮燈籠已經點上,那微弱的暗黃之光穿透力卻很強,我身前兩米外的方圓都照亮開了。

    不經意間我多加觀察垂在胸口的羊皮燈籠,說不出的彆扭,這麼屁大點的羊皮燈籠透露出來的恐怖氣息真不少,有時候羊皮燈籠的光芒照出我的影子,我都會嚇得心裡激突,以為又見鬼了呢。

    「默默,當日你和葫蘆真是依靠這羊皮燈籠見到你過世的奶奶了?」建國隨意一問好打消陳靜的氛圍。我也沒想到此時的緊張情況,開口就說當然是真的,蠟燭熄滅那一剎那就見到我奶奶坐在板凳上吃飯呢。

    建國立馬收住腳步,渾身打哆嗦,我忙上前問道:「怎麼又停下了?見鬼了噶。」

    建國扭轉頭,從火把的光源處我看得出建國那眼神跟見鬼沒什麼區別,我問道:「建國,哪樣情況?咋嚇成這菲(這種)德性了,見鬼了嘎!」

    我當時以為沒什麼事情發生,直到建國抿著嘴,使勁點兩下頭說道:「嗯,真見鬼了!」聽建國短短一句話,我差點就蹦跳高喊了,看建國那神情,估計真見鬼了。

    「建國,你瞌睡上來,看走眼了吧,再看看清楚,鬼長啥樣子?」

    建國對著我,說什麼也不敢再轉頭去瞧前面的情況了,只是晃悠悠的搖頭,卻不說話,接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過得一會兒才勉強擠出話來:「默默,我現在像是瞌睡的樣子嗎?鬼長啥樣,你和葫蘆不是見過了嗎?還問我?」

    看來建國嚇得不輕,再困也給嚇清醒了。石牙口雖高,但寬度不夠,人要通過也僅僅能側身而過,我視線全被建國的身子擋住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視線可看過去,也就不知道建國所說的鬼是什麼樣子了。

    「建國,你蹲下身子,我看看前面他媽的什麼鬼東西,老子念《盜鬼經卷》嚇死這鬼王八蛋。」我說了一句。

    「默默,能蹲我早蹲了,跨下面頂著幾個石錐呢,專門伺候我這兩蛋的,這麼蹲下去,那我不太監了嘛!」說的也是,這石牙口都是石錐子,挪動腳步身子都難,蹲肯定是不行的。我想趴下身子從建國挎下瞧,無奈也矮不下身子去。

    我說:「建國,往前走,管那娘的什麼破鬼,過去再說,走著。」建國沒動步子,連頭都不敢扭過去,小聲地說道:「不得嘛,前面那女鬼剛才還向我招手呢,就露著身子,腦袋全他媽淹在黑暗中呢,我再看,把我勾了過去咋個整?」現在我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總不能耗在這不動啊。

    身子蹲不下去,得想辦法抬高身子,從建國肩膀上看出去。我和建國身高相仿,無奈建國現在站的位置地表比我高出五十多公分,我根本就沒有視線可言。

    「默默,你能開倒檔嗎,咱先退出去吧!」建國說了一句,我只好暫且一試,結果屁股被紮了幾下,身子更是扭都扭不直了,怎麼退啊,這地方就只能進不能退,倒檔完全可以省略不計。

    好吧,那我往上試試,於是拔腿想站到冒出的石錐上,結果身子一晃,也就走差兩三公分,抬起的腳就下不去了。「操!破山洞,這機關設的那叫絕了!」我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身子被蹭傷幾處,勉強兩隻腳總算都抬到了高處冒出的石錐上站定。這身子可就不舒服了,扭得跟麻花似的。

    掙扎了十幾分鐘,總算「更上一層樓」,此時我腦袋夾在石錐中間,兩腿分叉站於左右石壁上冒出的石錐上,脖子硬生生被彎曲的石錐合圍,身子一下橫一下豎,扭了三四十度,雙手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還抽著砍刀的左手突兀地甩在西北方向,右手則擺在正東方向,這姿勢能好受嗎,氣都喘不勻了,急忙甩眼從建國肩頭上看了過去。

    前面十幾米處,有一個白色形狀的人,腦袋全他媽沒了,模糊的雙手時不時朝我招呼,跟招呼小狗的姿勢沒啥區別。這沒腦袋的「物件」果真和建國描述的完全一致。當時看到此番景象差點跌下來,還好這身子全被石錐子架住,沒地方跌了。

    無頭鬼先是抬左手向我招呼,我看傻了,沒動身子,那「無頭的物件」又伸開右手晃上幾下,好像是在和我說---到我這邊來,而此時甚至就誤聽到那「無頭物件」的聲音---過來呀……快過來……我等著你呢……

    我嚇得腦袋輕抖,剛想回頭,他奶奶的這身子全卡在這石牙口上了,動都動不得。

    「咋個樣?默默,給瞧著了嘛!」建國問了一句。我此時後悔,幹嘛好好的站在下面多好,非得往上爬,現在是瞎貓碰上吊耗子,無可奈何了。這身子完全動不了,也只能向建國尋求幫助:「他奶奶的,鬼擋在前面了。」

    「那你趕緊下來啊,撤退了唄!」建國喊了一聲,緊張的氣息一下就迸發出來,我越急就越掙脫不出身子來。

    「建國,我被卡住了,你光看著我幹嘛,來幫忙啊!」我大叫一聲,建國如夢初醒,哦了一聲,把火把順手搭在生出的石錐上,也不思考,伸手就來推我的腦袋。

    我腦袋被建國重力一推,矮了一脖子,卡得死死的了。我叫罵:「建國,你不把我弄死你不甘心呀,再推,老子堵的沒氣了,你小子是想把我報廢了呀。」此時我的呼吸困難,腹部一沉就鼓不開了,哪裡來的力氣吸納啊。

    建國慌亂神,雙手一伸,由推變拉,又扯著我的下巴往外拽,他哪裡能拽得動啊,我此時急上心頭,慌亂了一陣,話也趕不上說,任由建國扯著我的下巴往外拉。

    過了一會,建國哎呦一聲慘叫,這時他才發現他剛才動作過大,手腳恰好動彈移動兩三公分,一下也被石錐子卡住了,根本就動不了身子。他再一掙扎,整個身子被挑在了半空之中,左腳已經被死死卡住,右腳腳尖僅能掂著地了,要不然,他的脖子卡嚓一下就掛下去,墜在石錐上。

    我讓自己思緒平穩,呼吸平穩,總算能稍微吐納吸氣,不至於給憋死了。看了一下情況,這下倒好,兩個都他媽被吊在這地方了。

    此時我還能從建國肩膀上看過去,那「無頭的物件」輕抬雙手,還在召喚著,我一瞧也來氣罵道:「慌你個廢物錘錘,我們這就過來,急哪樣?沒瞧見我和建國兄卡在這了嗎?」我這句話肯定沒回話的聲音,倒是建國像是憋著屎尿的語氣,慌張的問道:「默……默默……你……你整哪樣?憨……憨了嘎?……鬼過來……俺,俺們就死翹翹了嘛!」

    「默默兄,俺們是被手銬給銬住了,咋個整,要吊死在這點了嘛!」建國一口氣說完,臉上馬上憋得通紅,他說話太快,把氣都吐完了,然後他就張著嘴大口吸氣。

    我說:「這哪裡是手銬嘛,純粹是玩『身銬』滴乾活,越動卡的越緊,憋死我了。」就在此時,建國慌亂地說道:「默默,我看這石牙口是活的,能動的,空間越來越小了嘛,不信你看看!」

    「看你個錘錘,沒見老子這脖子扭都扭不轉了嘛,再動這腦袋就報廢了。」

    「哎呀,我的媽呀,咋回事啊?我腳尖點不到地面了,石錐子都掛我下巴上了,默默救命啊!」

    「我沒空!建國兄,你看我這像能騰出手救你的樣子嗎?咱兩半斤八兩,差不多該吊死在這了,哦,對了,那鬼可就要過來了,你在前面,你先擋一陣子!」建國聽我這麼一說,那還得了,反正他是不敢回頭了,只能在那拚命掙扎,嘴裡喊著救命,最後吼了一聲:救命啊……那聲音甚是淒慘,還在山洞內迴盪了好幾遍才消失。

    也就在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建國發揮了他不屈不撓,頑強抵抗的精神。轟隆!脆響,一塊石錐被他擠斷。建國總算有了小範圍的活動空間,不過他也沒敢再動彈了,剛才他是怕的緊了,那就是掙命,人死前最後的掙扎,力氣肯定都爆發出來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撼動長在石壁上的石錐呢,此時建國的腰部已經流下鮮血,是剛才掙扎時傷的。

    我舉眼再瞧那無頭鬼,呆呆地定在那了,沒動彈半分半毫的身子。不知道它這是在幹什麼,難不成遇到個傻鬼,又或者是在醞釀下一步的恐怖襲擊?

    「喂,建國,你傻了,發哪樣愣麼,趕緊找地方鑽,好救我出來。此時我和建國面對面,相隔僅一米左右,看到建國失魂的樣子,又讓我心裡突兀,不知道他又出現了什麼狀況,嚇得跟見鬼似的。

    「默默,這下完蛋逑了嘎,兩頭都有鬼堵著呢,估計它們看見咱們被困在這,這就要上來吃我們了,淒!淒!淒……」建國啜泣著說了一句,眼睛卻沒再動一下了。

    我嚇了一跳,心裡細作,不會真有另外一隻鬼在我身後吧?我嚥下一口唾沫說道:「建國,怕他個鳥錘蛋,咱倆都卡了半天了,也沒見他們上來害我們,估計也怕咱呢,也就兩隻傻鬼,不消怕它們。現在別多想,趕緊找法子出去。」

    「呵呵,說的輕巧,那鬼就緊緊靠在你後面,相差不到一寸,你動試試看,不一下咬你脖子吸你的血才怪!」建國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眼光卻一直低垂著往地下看,估計他不敢再看那隻鬼了。

    聽得建國這麼一說,懼上心頭,那鬼就離我不到一寸的距離,看來是要動手了,苦也!此時想扭頭瞧瞧,無奈這顆腦袋動不了一分一厘,再動,鋒利的石錐扎到脖子裡那還有命可活?現在想想,當初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困得這麼死的。

    「建國,別他媽的哭啊,死了咱們也就是鬼了,怕它整哪樣!」我說了一句,其實自己都害怕。建國答上話來:「默默,我先睡小趟(一會兒),就當是種麻藥,省得死的時候疼!」說完,腦袋一斜,居然打起呼嚕睡了過去。

    當時我那真叫氣炸了,怕成這樣也能入睡,真算是見到牛逼人物了。不過我也明白建國現在不僅是困乏襲身,而且還有恐懼,早嚇得虛脫了。說白點就是忘呼生死,嚇暈過去了。

    瞧見建國這番狀況,心想藏在我身後的那隻鬼怕是很恐怖的。只不過我就奇了怪了,那隻鬼咋就不動手害我呢,難道就想嚇嚇我們而已?

    胸前的羊皮燈籠一直搖晃著,建國擺放在石錐上的火把之光搖曳不停,此般寂靜,讓人覺得萬分的不安。我手中握著砍柴刀幾乎麻木了,定定地舉在了半空之中,想要脫身,我得把手先縮回來。

    此時也顧不得身後的那隻鬼了,更不能再去計較會不會把手臂弄傷。我使勁將舉著砍柴刀的手臂往外推。石錐很牢固,我試了幾下,紋絲不動。我計上心頭,手掌鬆開,砍柴刀一下就落了下來,我再抓住,用刀面擋在手臂上,再去推卡住手的石錐。

    硬功出細活,我默默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費點力氣哪裡能見成效。我磕了幾下,石錐根部似乎脫落下小片的碎石渣子,我加點力氣再磕,石錐居然晃動了幾下。而此時我手臂活動範圍多了些,不過也已經傷到了幾處,身子隨之顫動石錐子也把我卡得更緊了。

    轉眼兩個小時就過去了,建國睡得一塌糊塗,口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我歇息了十幾分鐘再耐心地磕著石錐。石錐慢慢晃動,碎石片越來越大,最後,我用盡全力一磕之下,整個石錐都掉了下來。

    我終於騰出了一隻手來,繞了幾回,終於把整隻手都抽了回來,頓時感覺手臂酸麻無力,我急忙伸縮了幾下,這才算恢復過來。

    接著,我用同樣的方法把卡在脖子上的五塊石錐逐一敲掉,再把身上卡得最重的石錐也敲掉幾塊,我上半身這才得以完全招呼開。

    等我轉身想去看看我身後那隻鬼時,我視線剛至,那隻鬼呼啦一下就竄退出去十幾米,那速度都趕上光速了。雖然我看不清楚那隻鬼長什麼樣子,但起碼身形我還是看了個**不離十,和前面那隻鬼完全一樣的形態,無頭,雙手亂擺,腳好像也沒貼著地面。

    要說我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此時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地輕抖,我暗罵自己沒出息,平時說自己膽子比天大,見鬼也敢上去打鬥。現在可好了,才見了鬼影就嚇得全身直哆嗦,看來我這是也見面不如聞名了。

    「管它奶奶的什麼破鬼,老子這羊皮燈籠也不是白瞎的,說不定鬼就是怕羊皮燈籠才不敢近前來的。」心想到此處,稍微放心了一些。趕緊揀起一塊掉落在地上的石錐,當下把困住自己雙腳的石錐全給砸斷。這速度快了許多。

    我留心觀察了那兩隻鬼,居然沒上前來,我乾脆提了一下膽氣,不緊不慢,邊敲石錐邊說上話去:「我說你兩個死鬼,趁早給老子滾蛋,等我出去,老子念上一百遍的《盜鬼經卷》,讓你們煙消雲散,魂飛魄散!」

    那兩隻鬼也沒什麼動靜,只是又抬起手向我招呼,示意我過去。我氣就上來了,揀了石塊砸向建國身後的那隻鬼,居然被我砸倒了下去。再想去砸我身後的那隻鬼,奇怪了,那隻鬼居然也倒下了。我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同體的鬼,砸倒一隻,另一隻也就掛了?那真是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了,想不到鬼也怕石子砸,這麼簡單就給掛了,我默默可真是想不到,於是再狀狀膽罵道:「再敢起來,老子直接用刀子招呼!」

    此時我也懶得去理會那兩隻鬼了,心下認為他們也是怕我的,或者是怕我胸口掛著的羊皮燈籠,於是摸摸羊皮燈籠逗笑說:「燈籠兄,全仰仗你了哈,幫我盯著那兩隻鬼,他們再起來提醒我一哈。」

    火把快熄滅了,我趕緊將背在身後的油樹漿添加了些許的份量上去,火光一下通明許多,我加緊雙手,不過多時就敲了滿地面的石錐子,都鋪了一地。接著將火把插在地上,順手幾下把卡住建國的石錐也敲了下來。

    建國睡得死,我這麼鬧騰也沒把他驚醒過來。我只好把他平放在地上,讓他先好好睡一陣。我此時也困乏疲倦,不過現在得先把石錐都敲下來再說,最起碼讓我打通到那隻鬼的面前。我倒要看看敢出來嚇人的鬼究竟有什麼本事。

    費了不少時間總算打通了十幾米的通道,此時和那只斜躺在地上的鬼僅幾步之遙,石錐現在收縮了很多,我平直了身子也能過去了。我藉著微弱的光源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慢慢將手中的砍柴刀提了起來,只要它敢動,先削幾刀,管不管用以後再說。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腳步慢慢伸出去,踩結實了再抬另一隻腳跟上。那隻鬼一動不動斜躺在地上,我藉著微弱之光一瞧,真是奇形怪狀,手不手,腳步腳,不知道把腦袋藏什麼地方去了,那粗糙的脖子光禿禿的沒長腦袋,看上去甚是嚇人。

    生死就在當下,我想起爺爺說過兵器帶血能把鬼砍傷,此時我手臂上的血跡未乾,趕緊抹了一些,再卯足了勁,舉刀過頭,跳出去,對著躺在地上的鬼就是一刀子……

    匡當!聲響火星冒,我劃亮一根火柴,一瞧,他媽的居然是一件塑料雨衣……

    眼前這情形我真無言可解了,都什麼破玩意兒,一件塑料雨衣就把自己嚇成這樣了。默默啊默默,這事傳出去,全天下的人都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我撿起地上的塑料雨衣又氣又好笑,差點被這雨衣給嚇死。剛才兩頭圍堵的「鬼影」也就解釋得清楚了,我手裡的塑料雨衣能反光,我們在中間位置點著火,雨衣把光折射回去,在我身後的暗壁上就印出了一個影子,由於光亮昏暗,所以影像並不清晰,再有就是光的折射點位置在我們頭頂的斜下去三十度角的頂壁,光線連折兩次才把影像傳到我身後的暗牆上,那光影看得自然就模糊而且更加的奇形怪狀了。那塑料雨衣帽頭都耷在後面,光照成影,那影子肯定就沒腦袋了。此時的山洞偶爾還有清風輕襲擊,塑料雨衣的雙臂本就掛在石錐上,再弱的風都能吹動,所以才看到那「無頭鬼」向我們招手了。

    我劃亮火柴把雨衣給燒了,一來照明,二來減輕點心裡的恐懼陰影。這破塑料雨衣準是葫蘆帶進來的,剛好丟在著,嚇得我和建國都以為見鬼了呢。

    我走回原來的位置,建國躺在地上酣然入睡,我也跟著坐在地上,喝點水,取了點乾糧吃了,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我被建國時斷時續的鼾聲驚醒。睜開第一眼首先就觀察兩側是否有什麼東西趕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此時這段山洞內異常的平靜,靜得讓人窒息。

    我抖了一下火把,火光暗下去了一些,只好又取了點油樹漿點了上去。火光獵獵發抖,木棒辟里啪啦燒裂了。建國聞聲驚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插在腰間的焊洋手槍。

    建國恍惚了一陣,抬眼四處瞧翹望,發現鬼也沒了,身子旁邊的石錐子掉了一地,收了槍好奇地問道:「默默,咋個一哈子就成這菲模樣了,鬼呢?」

    我故作鎮定說道:「哼,你小子睡得跟死豬似的,剛才我打鬼的氣勢你是沒機會見到了!」

    建國驚歎:「啊!默默,那兩隻鬼真被你給打死了?」

    「那還有假,沒見這旁邊的石錐都被我敲下來了嗎,那鬼也經不住我這把砍柴刀砍的,三兩下全他媽哀嚎著嗝兒屁了,瞧瞧我這刀身,還抹著血跡呢,厲害吧?」我說著話,當下把砍柴刀遞到建國面前。

    建國摸了一下我的砍柴刀驚呼:「了不起,打鬼狀元!」建國說著豎起了拇指,接著建國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也不是傻子,默默,你就胡謅吧,你就抓緊時間消遣我吧,還真他媽能打鬼不成,你就吹吧。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我是把建國兄想的太簡單了。人家好歹是高中生,學問比咱多,思想覺悟也高於我,這麼瞎掰肯定沒能把他唬住。我嘿嘿笑上兩聲,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建國也差點笑噴了。這世界哪裡來的鬼,人嚇人也給嚇死了。不過當日和葫蘆一起見到我過世的奶奶又作何解釋呢,我除了搖頭表示不解外沒其他方式可表達了。

    我領著建國,舉著火把來到我焚燒雨衣的地方,指著地上說:「瞧瞧吧,這葫蘆留下的『雨衣鬼魂』就被我燒死在這的呢。」建國見狀哈哈大笑,一時卻找不到話頭說了……

    時間越來越緊,得趕緊找葫蘆去。建國喝了點水,邊吃著乾糧邊跟在了我的身後趕路。前面石牙口子左轉右彎,兩側密密麻麻都是冒出來的石錐,還好看上去有些規整,寬度也大了些,我們左避右閃,穿插得過去。

    建國和我一路逗趣前行,還好沒傷到半毫,總算走出石牙口子,剛到盡頭處,我倆又為前面的情況嚇了一跳,大汗冷凝,全身寒噤,不禁打起哆嗦……

    (本書成績欠佳,望看到本書,喜歡本書的朋友多多支持,有票子的也給幾章,不盛感激,能留下您珍貴的評論是對我莫大的支持,推薦,收藏,月票,評論,在下丞相皮蛋拜求,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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