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 節目錄 第十章 洞窟煙雲瘴 文 / 丞相皮蛋
天色已經全部壓黑,山路陡峭。幾經坎坷終於爬到了山頂,藉著暗夜天光,環顧四周,連綿起伏的山巒形成巨大的黑影,萬物似乎都被吞沒沉寂,隱約聽見江流奔騰如萬馬飛馳將至,山風吹過捲起枯草樹枝翻飛,一派黑夜萬物歸寂的景象。不遠的地方墳頭林立,鬼陰森森。
「默默,萬一墳裡邊爬出鬼來,咋個整?」建國神遊他方,不經意的隨便問了一句。
「我們有槍呢嘛,怕它整哪樣,來一個敲一個,爛骷髏麼不消怕它。」
「哎喲,槍給好好呢……?我大叫一聲。
「你那麼緊張幹哪樣,放心了,銅炮槍濕了,等下烤一下就行,我家呢焊洋槍也濕了,烤一下就得,其他怕水呢東西我都用塑料包的好好的,進不了水。」建國還算想的周全,武器彈藥一樣沒有損失。我倆攀過「龍洞」洞口邊沿的枷欄,只見龍洞洞口封堵的石板被掀開了一塊,一股麻繩垂直伸向洞底,肯定是葫蘆放繩下去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葫蘆,你在哪點,給聽得見……葫蘆,你給在裡邊……」建國扯開嗓子對著黑黝黝的洞口喊了幾聲,並不見葫蘆回聲,看來葫蘆進得深了。
我和建國都擔心葫蘆的安危,但在沒準備的情況下摸黑下洞極度危險,只好動起手來,抱了些枯草枯枝,也顧不上會不會引發山火,點燃了。山頂上一片通明,我和建國把弄濕的槍支靠近火堆擺放,烘乾了再說,此時身上的衣物俱濕,也得弄乾才行。
深山洞穴多瘴氣,弄不好會要了人的性命,洞穴之內未知生物維多,身上太濕容易驚動喜寒的黑暗動物襲擊,身上烘乾的衣物帶有煙熏味,能防住些許的動物。另外,洞穴深處肯定寒冷異常,做好防寒準備是有必要的,要不然冒失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一切準備就緒,焊洋手槍和銅炮槍都裝填好子彈,我和建國兩人垂繩而下。洞壁有突出的石塊,上面似乎還有摩擦的痕跡,有些帶有血跡,應該是前些年牛畜跌落時磕碰留下的。洞內空間大約十平方的圓形狀,我和建國分別在左右慢慢順繩滑下,用火把往深處探照,深不見底,烏黑一片,只感覺一股股冷空氣從洞底侵襲而上,讓人不禁打起冷顫,我倆均未言語,彼此也僅能聽見呼吸喘氣的聲音。回頭往洞頂探望,幽暗冷清的月光幽幽地射下來,卻照不亮洞內的情形。
我越看越不對勁,這垂直的山洞怎麼這麼像是一口井。深井必有一怪,這話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這一帶的居民對水井有莫名的敬畏,深夜不敢探井取水。再說了,壩子四面環山,除了龍江水外還有數條大大小小的河流遍佈,水源豐富,打井根本沒有必要,壩子裡我也僅見過兩口水井,現在都封堵著。
若這山洞是水井,那就好解釋了。山頂上肯定沒有水流,除了鑿井取水別無他法。我想起墳場那一潭死池,會不會是古人為了蓄水而挖鑿的,後來又挖了這一口井?
山洞這麼深,可能通到江底去了。古代建築往往要考慮軍事防禦,城牆和內城河是少不了的。若在這山頂建城那是再好不過的,「龍頭山」三面懸崖絕壁,後山雖能行人,但地勢依然險要,易守難攻。山上的先民為了生產生活挖井鑿池是有必要的。推想到此處,隱約覺得此地肯定是有古墓的,以我的判斷,「運棺道」其實是山上的先民為了和其他地方的部族聯繫而開鑿出來的唯一通道。
葫蘆肯定也想到了此處,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斷定龍頭山上有大墓。以風水學論之龍頭山絕對是個風水寶地,龍水江圍山而繞,龍頭山三面臨江,山背險峻下是壩區平原異常開闊,龍頭山腹地足是個「三龍戲珠,頂穹望天,龍抬頭」的地勢。
不過說有大墓,對於我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子卻也不敢苟同。雲南地勢偏遠,崇山峻嶺,屬於荒蠻地帶,歷史上也沒聽說過有什麼大的諸侯國在此地建都興城,那是中原一帶才有的景象。不過存在原始部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默默,這山洞好像沒個底啊,都下來幾十米米了,一點動靜都沒得。」建國好奇地問到。
我仔細看了一下,腳底下未被火把照亮的地方一片漆黑,像是水桶裡裝了黑霧,根本看不清楚以下的情況,我們下去一截兒火光只能驅散黑暗一截兒,要想看清楚其它的地方根本不可能。
下去三十幾分鐘,我和建國雙腳便離開了蹬踩的石壁,想必下方石洞開闊了,垂直而下的繩索偏離了石壁。我搜出背在身上的白酒,依火噴了一口,火光霎時通明一片,在光亮沒消逝的瞬間,我晃眼看去,我和建國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整空山洞。
山洞裡面的情形總算看了個大概。原來這個山洞是一個中間寬闊,兩頭窄的柱立洞。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整個山洞最寬的地方,頂口和底口是一樣的方圓寬度。中間這段最開闊的地方高有十幾米,大約五十個平方。這麼大的無底洞窟確實少見,在雲南見過高山大河的我也被山洞的氣勢所震懾。
建國依法,不斷的噴了幾口白酒在火把上,我得以再多加細查。下方黑洞上明顯還套著一個環狀的嵌道,約莫有二十幾公分寬,應該可以行人。奇怪的是,我數了一下,塹道上還有八個黑洞。
我和建國用登山繩拴住五指鐵爪擲過去,扣住塹道上的山石裂縫,順著繩子將身子蕩了過去。我是順著葫蘆原先用的登山繩下來的,估計葫蘆也是在這個地方落的腳。
我小心巡視塹道上的道面就見到了密密麻麻的腳印,肯定是葫蘆留下的。葫蘆像是圍著塹道轉了數圈,不確定是往哪個洞窟裡鑽。我和建國搜尋了半天,葫蘆究竟是往哪個方向走,八個洞穴的洞口均未留下腳印,就算有葫蘆留下的腳印也早被洞內瀝瀝的溪流掩蓋。
「默默,那是哪樣符號?」此時建國發現一個洞穴旁邊留有一個箭頭符號。看到箭頭符號,懸在心裡不落的不詳預感總算放下了。箭頭符號是用紅顏色的石塊畫上去的,時間應該就在幾個小時內,是葫蘆留下的。我心裡輕喜,葫蘆看來也不傻,怕迷路沿途上還留下了記號。我和建國並列走進了洞穴之內,手上端平了銅炮槍,火把托在槍管旁。
腳下的路面儘是坑窪不平,凹槽縱橫,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人工鑿成,再細看洞壁亦是如此。
「建國,你以前給聽說過這裡曾經住過人?」我問了一句。
建國說從來沒聽說過龍頭山上住人,僅聽說有此一洞。不過山頂上的墳場並不是所有的墳墓都是村民的。有些墳墓很久就有,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墳墓,後來這一帶的居民就都把龍頭山當墳場,村裡有老人作古都搬到此處埋葬。
邊說邊走,突然發現,洞頂石壁上無端垂下無數尖銳的石筍,上面有些毛髮和血跡,不像是人類的。在左下角又見到了兩個葫蘆畫上去的箭頭符號,箭頭畫的很大,我猜想當時葫蘆肯定已經心慌恐懼,生怕迷了路,所以箭頭畫得更大更明顯了些,以便可以很快找到來路往回折返。
我們再往前走了許久,繞了數十次彎道,途中換加了火把上的樹漿,火光更明瞭。
「葫蘆,你給在裡面……」建國突然大叫一聲,我嚇了一跳,趕緊踢了他一腳叫他收聲。
「你大爺滴,想死嘎,洞裡面有的是未知的生物存在,你驚著它們來攻擊,咋個整,不能隨便亂喊。」我說了一句,建國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滿面驚恐,怯生生地問我:「麼咋個整,鑽了這麼久的地洞,連葫蘆半個影子都沒見著,喊喊麼管用撒。」
建國話音一落,只聽見滴答水聲不止,著眼瞧去,無數垂掛的石筍,石鐘乳冒著水珠,火光一照盡皆發光,猶如珠寶垂懸。
嗖!的一聲,我和建國手中的銅炮槍脫手,手上僅剩下端槍的姿勢。火把掉在地上險些熄滅……
「哪樣東西,我呢槍哪點克了……」建國恐慌地問道。
「操,跟你說了不要大喊大叫呢嘛,你一喊肯定是把裡面的東西鬧醒了,現在肯定是在哪個地方等著我們哩。」兩人頓時冷汗淋淋,趕緊將火把撿起來,站在原地查看究竟。然後發現左右石壁上有很多碗口大小的小洞。石壁後藏著東西,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接著石壁後面震動,那怪物在裡面捶打著石壁。
「默默,咋個整?」建國驚恐地大聲喊了一句。我瞧形勢不對,石壁很快就出現裂縫,山石掉落,那怪物很快就會破壁而出,我扯開嗓子大喊:「跑啊!」
兩人撒丫子逃命,往前狂奔,建國連滾帶爬,嘴裡冒哭腔——我的媽呀——
「喊你爹都不管用,趕緊爬呀!」我一時心慌,見建國跌倒在地,說話不經過腦子,把「跑」說成「爬」。建國以為爬著能躲避怪物,匍匐在地,四肢並用往前行,火把貼在地面上幾近熄滅。
我伸手揪起他的衣領,兩人跌跌撞撞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就在此時轟隆一聲巨響,碎石塊風馳而來,打在後腦勺上生疼,怪物破壁而出,緊追而來。
「他奶的——焊洋槍上。」邊跑之間兩人抽出插在腰間的焊洋手槍,駐足轉身同時開了一槍,再次扣動扳機——哎喲,這焊洋槍同樣需要裝填彈藥!兩人只好又轉身朝前狂奔。
怪物嘶吼不止,猛追上來,地下撼動顫抖,頭頂石錐紛紛落下。沒跑出多遠,草帽早破損嚴重,僅剩下個爛架子。頭上,臉上,多處被劃傷,涼陰陰的血順著頭皮流淌。
「默默,你傷著了嘎,流血啦……」
「這麼多石子掉下來,我躲不過這麼多,傷著幾處了——你咋個樣?」我邊跑邊詢問建國。
「你憨嘎,默默,你不會躲著點嘎……哎呀!」建國話還沒說完也被石塊敲了一下,哎喲一聲大叫。此時兩人都傷到了幾處頭皮。怪物或許也被傷得不輕,狂吼嘶嗚,發了狠,不過追趕我們的速度沒有慢下來。
混亂中沒有時間裝填子彈,只顧拚命往前跑,還要防著不斷從頭頂落下的石塊。突然想起後背背著一把**。急忙從肩頭上抽了出來,回身就扣動扳機,一槍下去,黑乎乎的怪物向後退了出去,我連開了兩槍,怪物吃疼慢了下來,定住身子在原地喘氣。建國大嚎一聲,抽砍柴刀在手,一手托著火把衝了上去。
卡嚓!獵槍卡殼了。建國趕到怪物面前舉刀就砍,我丟了獵槍也舉刀向前。
怪物怕火,伸手遮眼,我和建國揮舞砍刀亂劈實實砍中了幾刀。正當我倆忘乎所以,乘勝追擊時,忽然石壁破響,又鑽出兩隻怪物,前肢長,後肢稍短,滿身棕毛,頭頂有角,獠牙外露,眼冒紅光。
「撤啦,往死跑……」我大叫一聲。怪物一隻還好對付,一次冒出三隻,怎麼弄得過。逃命要緊,別逞英雄,好漢不跟蠢怪鬥。兩人又開始轉身拚命往前跑。
山洞高有兩米有餘,寬不足兩米。怪物爭先恐後追趕互相擠壓推挪,慢下不少的速度,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我趕緊將背在身後的背包扯到前面,火把交由建國拿著,我得以三幾分鐘裝彈藥開一次槍,怪物和我們的距離拉開了許多……
「出師未捷身先死……」建國大喊。
我對上:「留取丹心照汗青……」
「草低金城霧……」
「木下玉門風……」
「朔氣桔金柝……」
「寒光照鐵衣……」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千磨萬擊還堅韌……」
「任爾東南西北風……」
「窈窕淑女……「
「他媽的君子好逑……「
「默默,沒這句,你對錯了吧?」建國嘶吼著聲音邊跑邊問道。
「去你大爺滴,說你背哪門子詩嘛,害得我跟著你念,命都快沒得了,還不趕緊跑,力氣多得使不完嘎……」我亦是上氣不接下氣,腳下不穩險些跌倒。
「啊,我不跑了,跟他娘的拼了!」我還沒回過神來,朝前跑出十幾米遠,聽建國這麼一喊急忙回頭,建國抽著砍刀迎著怪物上去,要去拚命。
我一見這情況,暗叫不好,追建國去。我背包裡還有三支炸藥,一時沒用是怕把山洞炸塌了,現在也顧不上許多,取出一支,點著引線也大嚎一聲衝了上去。
建國以為我也要和怪物拚命,舉刀過頭大喊「衝啊……」就跑了上去。這如何是好,可別把建國也炸沒了。情急之下,腳下奔命似的飛趕上去,在離怪物十幾米遠的距離將炸藥拋擲出去,同時把建國撲倒在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碎石跌落,一會才恢復了平靜。
我們扭動身體,將身上的碎石從身上清理出去,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灰。山洞已經被封堵,往回的路徑被堵的嚴絲合縫,石堆下也未見那三隻怪物的屍體,不知死活。
「默默,回不克了,咋個整?」建國氣喘吁吁問了一句,對於沒退路這一情況臉上並未有多餘的驚恐之色,他的問題只是隨便問問,好讓我對眼前的情形有所瞭解。
「這麼多的岔洞,出口肯定不止一個,咱們見縫插針,總能找得到出口,人沒事就行。——你剛是不要命了嘎,衝上克整哪樣?」
「我是學董存瑞烈士,托炸藥包炸碉堡。」建國說了一句,望我一笑。
「拿炸藥包的又不是你,炸你個飛機錘錘。」
「好嘛,好嘛,我是為董存瑞同志報仇滴革命戰士,給要得?」
說了一會兒話將地上的兩支半熄半明的火把抖抖,火把又亮開了。樹漿油做的火把奈燒,不易熄滅,要不然得摸黑一陣的。
兩人走了一段時間,出現了三條岔洞,在右面的石洞旁發現了葫蘆留下的箭頭符號。看到這裡,心裡鬆了一口氣,起碼葫蘆在此處沒被怪物攻擊。
建國取了些乾糧分吃,問我剛才的怪物是什麼。我思索了一陣,的確沒見過這類動物,很像野豬,只是四肢過長而已,至於什麼名目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此怪兇猛異常,在深洞中怕是生長了許多年,聽覺很靈敏,主要靠聽覺捕食獵物。我看了一下它的眼睛,眼珠就一小黑點,視力肯定不行,而且怕光,這是因為常年在陰暗洞穴生存所致,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我心中生起疑慮,這麼大的動物,它們的食物從何而來,難不成洞穴之內還有其它類型動物?要不然這生態食物鏈也說不通,總不能說是見鬼了吧……
剛想及此處,一團黑影掠過,尾帶余影,魅影般一閃而過,火光被帶出余影數米,閃到左下角的洞穴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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