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1綠帽子 文 / 搖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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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涼辰載著寵康國直接去了寵宅,寵康國的心隨著車子一路顛簸著上上下下,他一心提防著慕涼辰,卻滿心慌亂。
他就如一隻放在明處的老鼠,警惕的來回巡視,而在他四周的黑暗之中,隨時都可能跳出一隻大貓來一爪子把他按在地上,玩弄著他脆弱的神經,看著他在他的折磨下,分崩離析,徹底崩潰,直至滅亡。
「伯父,到了,我們該下車了。」慕涼辰的突然出聲讓處在惶恐中的寵康國一顫,隨即他如逃離什麼似的推開車門踉蹌下車,可是,到了家門口,他又莫名的卻步,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怎麼,我以為伯父會迫不及待趕回家。」慕涼辰的語氣裡充滿了戲謔,像是在看一隻拴著繩子的猴子,而他,就是那個掌握著猴子自由的牽繩人。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寵康國可不認為慕涼辰會真的如他所說那樣,是在救他。
「伯父,看來您對我還是不相信。」慕涼辰率先走在前面,到了門口,他停下,做出請的姿勢,「伯父認為我若是想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會選在你的家裡做麼?」
寵康國審視著他,反正他肯定不會安好心,但是,他一時又不知道他打得是什麼算盤。
見寵康國並不往前走,慕涼辰無所謂的攤攤手,「既然伯父沒有請我進屋坐坐喝杯咖啡的意思,那我就不勉強了。」說著,便很隨意的往回走,好像絲毫不在意寵康國的反應。
寵康國雖然看不透慕涼辰想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只要慕涼辰想讓他做的,他一定不做,就對了。
「既然伯父不想回家,我給伯父安排一家酒店吧。」慕涼辰很是貼心的說道,「哦,你看我這個腦子,伯父回家,肯定是希望光鮮亮麗的回去,我該給伯父打理好的。」
寵康國杵在原地不動,看著慕涼辰自唱自和。
「伯父,您這樣杵在那兒可不好,雖說這裡不想步行街那麼人來人往,可您現在的身份讓人看到了,對嘉嘉和伯母的影響可是不好。」慕涼辰說道。從他說話到現在,全是真心實意的為寵康國著想,到不像是對待仇人,像是對待長輩。
若不是寵康國深知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恨,還真會軟化在慕涼辰的體貼周到裡。
「慕涼辰,我已經如你所願入獄,從此前程盡毀,你還想怎麼樣?」寵康國帶著警惕質問道,「你說過,只要我認罪,你就不會禍及我的家人,你現在是出爾反爾?」
慕涼辰關上車門,面色柔和,聲調也很是平和,絲毫沒有寵康國的尖銳不穩,「我若是想對嘉嘉還有伯母做什麼,用得著把你費那麼多事兒把你給弄出來嗎?伯父,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你也不能太防備。是,我是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這個人恩怨分明,呵,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慕涼辰說的一臉誠懇,見寵康國還是僵持在那裡,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準備上車。
寵康國見慕涼辰毫無猶豫的要走,心裡突突的慌亂,「你……你等一下,你有什麼算盤,我們今天最好說清楚。」
他覺得,讓那個慕涼辰留在他的視線之內比較好,不然,他又不知道這小子出什麼ど蛾子了。
而且,現在是大白天的,也不怕他敢幹什麼。
慕涼辰無奈的攤手,重新走回去,跟著寵康國進了寵家大宅。
許是因為何從康國入獄,寵家大宅看起來也荒涼了許多,整個宅子很靜。
從監獄裡回到家,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激動,想到妻子、兒女會在家裡等著自己,他們可以一起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心中就感覺滿滿的。這些在往常很是平常的事情,到了現在,反而覺得來之不易,需要珍惜。
寵康國不時地回頭去看慕涼辰,就怕他又搞什麼花樣。走進客廳,裡面沒有什麼人,看來是沈丹芝把傭人給解聘了。
若是放在以前,寵康國下班回來看到客廳裡沒人,他一定會大發一通脾氣。作為妻子,首要的職責就是伺候好丈夫,丈夫一天工作回家,妻子自然是要在家裡等著他。
越是那種眼巴巴地盼望著他回來的眼神,越是能讓他的心裡得到一種滿足感。這方面,相比之下,倪詩顏就做的差多了。尤其是有了寵唯一之後,倪詩顏的關注力基本都放在裡孩子身上,忘了自己除了是一個母親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角色——妻子。
可是,經歷了牢獄之災,寵康國突然把這些徒有其表的形式看得很淡,他想,這個時候,阿芝大概是在樓上因為這段時間的心力交瘁而休息,或者是在外奔波吧。
這樣一想,心底某處柔軟了不少。
「嘖嘖,人走茶涼啊。」慕涼辰突然沒頭沒腦的感概了一句。寵康國不明所以,以為他是在譏諷他現在的沒落。
慕涼辰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樣,翻看茶壺,見裡面的茶是涼的,又轉去煮咖啡。
寵康國這時候也顧不得和他計較這些,他想痛快的洗個澡。在監獄裡,他們倒是有自己的浴室,就跟學生宿舍似的,每個號房有一個衛生間,裡面帶著淋雨。但是,七八個人爭那一個淋雨,他又是個新人,又過慣了那種奢侈的日子,那種簡陋的淋雨怎麼可能能洗的痛快。
想到妻子可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忙碌的徹夜難眠,寵康國頭一次替別人考慮,體貼的沒有上樓,在樓下的浴室洗澡。當然,另一個原因是他等不及上樓了。
等慕涼辰煮了咖啡出來,一樓浴室的玻璃門已經佈滿了霧氣。他有滋有味的喝著咖啡,雙腿交疊,倚靠著門,站在廚房門口,像是在欣賞風景那樣愜意。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還有輕微的說話聲。慕涼辰唇角微揚,舒心一笑,轉身擰了浴室的門走進去。
正在洗澡的寵康國嚇了一跳,正要大叫,被慕涼辰扔過來的浴巾兜頭蓋住,「你又不是女人,叫什麼。」
寵康國也發覺自己的反應過了,訕訕的拿著浴巾擦身子。慕涼辰則把水關上,外面的腳步聲就清晰了很多。
很明顯,是女人穿著高跟鞋下樓的聲音。
寵康國是恐懼和慕涼辰單獨待在一起的,還是這麼狹小的空間內。而且,他現在也極其希望見到自己的妻兒。拿了一件浴袍穿上,寵康國便要開門和沈丹芝打招呼。
「急什麼?」慕涼辰伸手攔住他,「你就不好奇是誰在這麼為難的時候幫助伯母?」
寵康國就奇怪了,慕涼辰對他的家事兒這麼上心幹嘛,就算是想知道,打開門不就知道了,用得著這麼遮遮掩掩的麼?
寵康國剛要說什麼,慕涼辰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寵康國正在疑惑,就聽外面一個人說道,「長河,我已經買了飛香港的機票,到了香港,我們再轉機去國外,我手上這些錢,加上你的,足夠在外面做些生意。」
「你安排就好,到時候公司簽你名下。」這個男人倒是會討好女人。
慕涼辰似笑非笑地去看寵康國,唇角微揚,眼角下彎帶著笑,可那笑看在寵康國眼裡,嘲諷至極。
從兩人的話裡便可以聽出,這沈丹芝完全和寵康國想的殫思竭慮不一樣,人家是忙得睡不著,不過,不是忙著他入獄的事兒,是忙著怎麼拿著錢跑去國外。
見寵康國氣得滿臉通紅要衝突去教訓一通,慕涼辰連忙攔住,笑吟吟道,「伯父這麼大年紀了,脾氣怎麼比我這年輕人還沖。」
寵康國橫了慕涼辰一眼,「這就是你的目的?」
慕涼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本正經道,「伯父這話說的欠考慮了吧,連伯父您都不知道的事兒,我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只能說,冥冥之中,老天爺讓你看清你身邊人的真面目罷了,說起來,伯父不是應該感謝我麼?」
寵康國冷哼一聲,把臉貼在門上繼續聽,一顆心早在胸腔裡彭彭的敲打著,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揪著那兩個人問問。
一個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一個是他手把手提攜起來的哥們,竟然聯合起來背叛他。
「長河,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沈丹芝的聲音帶著感激,又有著無可奈何,「我們兩個人還分什麼你我的,都是一家人。」
「哪來的話,委屈的是你。」透過毛玻璃,可以看到男人走向女人,把她擁在懷裡,細聲安慰道。
這番畫面,在慕涼辰這個外人眼中看來,那是多麼的恩愛唯美,可是,在寵康國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那意思是,沈丹芝跟在他身邊,很委屈?那當年她為什麼要主動爬上他的床?
寵康國絕對不相信沈丹芝會拋棄他這顆大樹,愛上趙長河這個要身份沒身份,要長相沒長相的混混。在他提攜他之前,趙長河他可不就是個混混。
「我……」沈丹芝一開口,泣不成聲,極為委屈的靠在趙長河身上低低地哭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才讓你們父女分離了這麼多年……」
「嘖嘖。」慕涼辰興味盎然的瞅著寵康國。
寵康國貼著門的手握緊,這兩個人,竟然暗通款曲,還……還讓他當便宜老爸?
不,不可能,當時沈丹芝領著兩個孩子進入寵家的時候,他做過dna,孩子的確是他的,沒錯。
寵康國心裡亂成一團漿糊,他可以肯定,當年的dna檢測是真的,因為前後都是他一人經手,絕對不會有假。可是,這裡,沈丹芝和趙長河說孩子是他的,又是怎麼回事?
「阿芝,別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我,你這些年為我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我一定好好待你。」趙長河表態道,「只是,我們這麼一走,那嘉嘉怎麼辦?」
「嘉嘉和秦天訂了婚,秦天也把簡氏拿到手了,現在他們兩人能保證自己的生活。」沈丹芝意思是讓寵嘉嘉在s市繼續發展,畢竟,他們一家人突然一起消失,太惹人注意了,「等這邊穩定了,再向外面發展。」
「好。」趙長河很是擁護沈丹芝,基本上沈丹芝說的話,他都不會反駁。這樣的相處模式,相當於沈丹芝和寵康國。
「媽媽,媽媽,我們要搬家去找爸爸嗎?」寵明宇揉著睡眼走下來,看著客廳裡的大箱子,立刻騎上去,滑來滑去。
「是啊,明宇,媽媽要帶你搬到新家裡去,開不開心?」沈丹芝把兒子拉下來,揉著他的頭髮道。
「新家裡有玩具嗎?」寵明宇如五六歲的孩子般,他對於新家舊家並不關心,他關心的就是有沒有好玩的。
「有,當然有。」沈丹芝露出母親柔和的一面。
「阿芝……」聽完母子互動,便聽到趙長河略有為難的開口,若是能看到表情,慕涼辰想,趙長河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很不高興的。
「阿芝,可以給明宇找個保姆。」趙長河話音剛落,沈丹芝的聲音便起來,「長河,你什麼意思?」
「阿芝,我們不是去旅遊,我們是逃債。你看明宇這樣,你帶著他會很不方便,而且,也會讓他受到傷害。」趙長河說道。
沈丹芝聲音陡得拔高,「長河,我可是把寵氏賣得的錢都給你了!」
哇哦,慕涼辰吃驚的挑眉去看寵康國,那樣子極為幸災樂禍。
外面還在爭論著什麼,寵康國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撞開慕涼辰,打開門衝出去,肥胖的身影竟然也能那麼迅速。在外面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寵康國一巴掌重重甩在沈丹芝臉上,直把沈丹芝打得差點摔在地上。
想到自己沈丹芝受到慕涼辰的威脅全部認罪,想到這些年他認為的幸福生活,其實是一場欺騙,寵康國覺得這一巴掌打得不過癮,還想再扇幾巴掌,卻被人給攔住。
趙長河把人給攔下來,才看清這個穿著浴袍的人。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寵康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大……大哥你怎麼會來了?」
「康國?」沈丹芝也回過神來,她一邊臉被打得紅腫,上面還印著指頭印子,臉上的疼痛讓她比趙長河更快的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認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寵康國一直在浴室裡?那他們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你這個賤女人,我打死你!」寵康國現在哪裡還有理智,安全被這兩個人的話給刺激的要瘋了。一想到同床共枕的妻子一直在拿他的錢在養著別的男人,他還傻樂傻樂的去幫助這個人創業,他就憋屈的恨不得把這兩個人給殺了洩憤。
「大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動手。」趙長河眼見寵康國要發飆,連忙擋在沈丹芝面前。
「說?說你怎麼拐著我老婆跑?還是說你們倆怎麼合夥算計我的錢?」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把他辛辛苦苦幾十年打拼下來的公司給賣了!還想拿著錢帶著男人跑路!那他們這些年的夫妻算什麼?
「哦,不止哦,還有幫人家養孩子。」慕涼辰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道,「伯父,您恐怕是綠帽子戴的最久還不自知洋洋得意的人了。」
慕涼辰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催化劑,徹底點燃了寵康國心中的怒火。他和趙長河扭打在一起,每多看一分鐘這兩個人的臉,他內心的怒火便會升高一丈,恨不得直接把兩個人給燒的連灰都不剩。
沈丹芝躲在趙長河身後,但也被寵康國那勇猛的打勢給傷到了幾分,卻依舊想要做挽回,「康國,你聽我說,聽我說啊。」
她雖然不知道寵康國是怎麼出來的,不過,相比於一個小公司的趙長河,她自然會選擇寵康國,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你給我閉嘴!我他媽現在不想聽到你這個賤人的聲音!」寵康國現在已經上升到聽到沈丹芝的聲音就噁心的程度了,一想到他還和她睡了二十幾年,而她可能同時伺候兩個男人或者不止,他就渾身噁心的犯癢。
「大哥,你也別覺得自己委屈,我把老婆給你睡了二十多年,也算是對得起你!」趙長河原本只守不攻,但是在挨了幾下身上掛了彩之後,也開始反擊。
這一說,把寵康國給說火了,他們兩個人合起火來騙他,和著他還得感謝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
「你他媽給我閉嘴,沒我你還是個街頭混混,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寵康國一直就從心底裡看不起趙長河,這個人在他面前一直是低眉順眼的模樣,現在敢跟他叫板,反了他了。
「寵康國你也別以為你多麼高貴,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靠女人起家的窩囊廢!」趙長河揮起一拳砸過去,正中寵康國胸口。
趙長河這句話正好刺中了寵康國的死穴,他嘴聽不得別人說他靠女人起家,現在,一個一事無成的街頭混混竟然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寵康國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去,正中趙長河腦門!見一擊砸中,寵康國乘勝追擊,連砸數下,直砸的趙長河腦門淌血,還不撒手。
沈丹芝見趙長河被砸的頭破血流,顫巍巍的從後面轉過去,拿著一個杯子砸在寵康國的頭上。
寵康國正砸的起勁,後腦一疼,扭頭一看,竟然是沈丹芝!這個順從了他一輩子的女人,竟然幫著別的男人來砸他?這讓他怎麼能夠忍受!
慕涼辰的手離開桌子,遠遠站在一邊,看著那場鬧劇。
寵康國隨後往桌子上一摸,摸到一把刀攥在手中,衝著沈丹芝就刺了去。沈丹芝瞳孔驟縮,嚇得癱軟在地,眼看著水果刀就要扎進她的胸膛,她害怕的尖叫。
就在刀尖離沈丹芝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寵康國被人給捏住手腕,接著猛地一推,被推倒在地。
「喲,鶼鰈情深呢。」慕涼辰的畫外音響起,刺激了寵康國瀕臨崩斷的神經。
想到這對狗男女背著他幹的那些破事,寵康國突然生出一股子力氣,以一個中年胖子絕對不會有的速度爬起來。撲在趙長河身上,兩個人一下子扭打在一起。明晃晃的水果刀在兩人扭打間露出鋒利的光芒。
「長河,康國。別打了,別打了。」沈丹芝無措的看著滾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淚水胡著化妝品,粘了一臉。
「伯母,我看你把伯父的疑惑都解了,興許這架就不用打了。」慕涼辰是不挑事難受形的。
沈丹芝哪有那個閒心是顧及慕涼辰,只是看著兩個打在一起的男人乾著急。
「既然伯母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慕涼辰自娛自樂玩的很起勁兒,兩個中年男人打架,還真沒有年輕人來的暢快,打了這麼久還擰在一起,他得給自己找點事兒,打發打發時間。
「伯母既然和這位先生相愛,當年怎麼又會嫁給伯父呢?」慕涼辰問道,不過,他沒有等沈丹芝的答覆,自己說道,「伯母的思想我還真是難以理解,這個就先放一放,咱們再說說孩子的事兒,我可是聽伯父說,他親自帶著孩子去做過親自報告,怎麼這孩子又成了這位偷情先生的了?」
「孩子本來就是康國的,你少在這裡挑撥!」沈丹芝怒喝一聲,那怒喝裡,帶著恐慌,「康國,你別被人當了槍使,孩子是你自己當年領著去做的親子鑒定,你要是不相信,你還可以再領著明宇做一次,千萬別上了別人的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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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趕不上變化,本想把這章寫完再睡,4點半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親愛滴們抱歉,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