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0與兇手相見 文 / 搖情月
話一出口,唯一便覺得自己說的太疏離了,忙解釋道,「你不是到外地出差了嗎?」
景修澤倒是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也不知道是沒聽見呢,還是不在意。他把唯一嘴邊的秀髮撥到她耳後,嘴角帶著素來的溫柔笑意,「聽說伯母出事了,我趕回來看看。」
「嗯,謝謝。」在母親手術後,寵唯一就和景修澤說清楚了,以後不再假裝他的女朋友了,之後,兩人也因為忙碌沒有見面,這次見面,多少有些尬尷。
不過,這份尷尬只體現在寵唯一身上,景修澤顯然是一派坦然。
雖然病房裡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可是還是有些不自在。
寵唯一眼睛滴溜溜地轉,就是不看景修澤,無意中看到景修澤背後的醫生,表情一愣,「你是?」
那女醫生正神色自然的把手收進口袋裡,「我來看看病人。」
寵唯一感覺有些怪異,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只點頭道,「辛苦了。」
景修澤倒是回頭看了那醫生一眼,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醫生在給倪詩顏調整點滴,倒是沒多想什麼。
寵唯一一問,他不禁多看了幾眼,「你是新來的?」
「是的,我是s醫科大學的實習生,您是景醫生吧,久仰大名,您一直是我們的偶像呢。」女醫生說道,語氣裡充滿了崇拜,倒是把景修澤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過獎了,我也就是個普通醫生,有幸參與研究罷了。」景修澤客氣道。
「那景醫生我先工作去了。」女醫生看景修澤的時候眼睛亮亮的,是女生特有的崇拜、激動的眼神。
景修澤溫雅的點頭,轉身跟寵唯一說話。
那女醫生出了倪詩顏的病房,快步走開,一邊掏出電話撥過去,「中途被打斷了,不過也注射進去三分之一的量。」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女醫生快速拐進廁所,再次出來,已經是一副常裝,與醫院裡來往的人沒什麼兩樣。
因為簡溪在,景修澤也不好多待,寬慰了寵唯一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其實,他剛到目的地才幾天,聽到寵唯一的母親出事,便立刻訂了返程的機票趕回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寵唯一最需要的是一個寬厚有力的肩膀。
寵唯一把景修澤送至病房外,剛要開口,簡溪一股風似的從裡面衝出來,「唯……唯一快……快……」
「怎麼了?」寵唯一疑惑道。
「快,快回去,阿姨醒了。……」簡溪喘了口氣才把一句簡單的話給說利落了。
醒了?
寵唯一呆愣了一下,風一般跑進去,「媽,媽你真的醒了?」
病床上,寵唯一跪在床邊,看著母親睜開的眼,轉動的眼珠,眼角流下濕濕的液體。
她握著母親的手,另一隻手掏出電話毫不猶豫的打過去,「寧非,媽媽醒了,媽媽醒了……」
緊跟著進門的景修澤腳步一滯,他們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如此喜悅振奮的事,她竟然第一時間跟他分享。
這個時候,他本該識趣地退出去的,可是,不知為何,景修澤心裡生出一股子不甘來。
是他先認識唯一的,是他先喜歡上唯一的,憑什麼就讓寧非佔了便宜去?
喬芸是這樣,唯一又是這樣,難道他注定爭不過寧非?
不,絕對不是!
景修澤走進去,停在寵唯一身邊,自然而然的給倪詩顏檢查著各項身體體征。
這時候,主治醫生也趕來了,見到景修澤在場,先是一愣,下一刻很快便反應過來,配合景修澤檢查。
寵唯一也沒多想,畢竟景修澤做的是本職工作。
檢查完,景修澤見寵唯一愣愣地站在旁邊,關心道,「怎麼了?」
「媽媽她……她好像不認識我了……」淡淡的聲音裡帶著委屈。
景修澤看著寵唯一慘白的小臉,心中一疼,攬上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病人在腦部受傷後出現短暫失憶是很正常的。」
「真的?」寵唯一滿懷希望的問道。
「會好起來的。」景修澤低頭,看著寵唯一帶著希冀的大眼睛注視著他,他喜歡這種被心愛女人崇拜的感覺。
兩人站在窗前,秋天的陽光很柔和,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在兩人身上籠了一層金黃的薄紗。
讓人不忍心打擾這一副溫馨美景。
但是,有人卻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一幕無比的刺眼。
寧非一把把寵唯一拉到自己懷裡,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景醫生,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
景修澤面色淡然的放下手,手心,還殘留了她的溫度,「寧非,你不需要這麼草木皆兵,唯一若是喜歡你,不管我怎麼做,她都是你的,我搶不走。」
言外之意,寵唯一若是不喜歡你,你就是找根繩子把她綁了,那也不是你的。這就是**裸的挑釁了。
「說得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寧非把寵唯一攬在身後,踱步到景修澤面前,「所以,你不需要再抱有任何幻想。」
寧非說完,便沒再理會景修澤。
小子,跟他鬥,段數還低了點。
以為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在挑釁他?
這裡是醫院,唯一最擔心的是倪詩顏。若是他著了他的道兒,在這兒跟他大肆爭論,唯一是什麼心情?他在唯一眼裡恐怕就落了個不好的印象。
「唯一,媽怎麼樣?」這聲媽叫的無比的自然,無比的悅耳。
寵唯一一心只在母親的病情尚,根本沒有覺察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流湧動,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乾澀的開口,「媽媽好像失憶了。」
寧非心裡一震,不動聲色的安慰著寵唯一,「媽醒來就是好事,失憶了,我們可以陪著媽慢慢找回記憶,有時候,失憶也是好的。」
寧非雖然不知道當年倪詩顏和寵康國之間的感情糾葛,但是,他相信那肯定是不愉快的,那些腐朽的記憶,有時候忘記也是好的。
「嗯。」寵唯一乖巧的靠在寧非身上,心情輕鬆了許多,寧非說的不錯,也許失憶對於母親來說,是一種福氣。
只是,兇手就不能盡快抓到了。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景修澤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斂去了一貫的溫和,眼神變得深沉了許多。感覺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回頭,正好撞上簡溪探究的眸子,禮貌的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簡溪微笑著回應,壓下心底那抹異樣。
「等等,」簡溪叫住要轉身離去的景修澤,「點滴的塑料管裡有氣泡。」簡溪提醒道。
寵唯一和寧非的注意力都在倪詩顏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點滴的情況,經簡溪這麼一說,才抬起頭來,腦中不由得閃過剛才那位女醫生。
這氣泡不算小問題。少的話,倒是沒事,可是多了,就會引起氣體栓塞,嚴重了會導致死亡,十毫升就可以害死一個人。
景修澤不敢怠慢,立刻把倪詩顏擺成左側頭低腳高的樣子,好讓氣體排出。
「好端端的怎麼會冒出這麼多氣泡?」寧非蹙眉。
「這是很普遍的現象,不要過度緊張。」景修澤見寵唯一小臉緊皺,解釋道。
「哼,普遍?就是因為你們這種心理,才造成那麼多醫療死亡。」對於景修澤抱寵唯一,寧非可是記著呢。
「可是我出去的時候明明很認真的檢查過了,只不過幾分鐘,怎麼冒出這麼多氣泡?難道是點滴裡面進入空氣了嗎?」寵唯一還是有些擔心。這幸好發現的及時,若是沒有發現……她不敢想想後果。
雖然她不知道管子裡的氣泡有多少,但是,看著那長約一厘米的氣泡略顯密集的附在管壁上,她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有人動過點滴?」
寵唯一搖頭,她打電話的時間也就幾分鐘,簡溪來了,她就很快回來了。她並不確定在這幾分鐘裡,有沒有人進過病房。
「……那位實習醫生。」景修澤突然開口,他覺察出不對勁了。按理說,倪詩顏是重點照顧對象,又是本院植物人甦醒里程碑式的代表人物,醫院是不會把這麼重要的病人交給一個實習醫生的。而且,就算醫院想有這方面的安排,恐怕寧非也不肯吧。
「把點滴拔下來,拿去化驗。」寧非命令道。
「不需要這麼大驚小怪,也許是那位實習生不小心弄得。」景修澤覺得寧非就是要在寵唯一面前表現,也用不著弄得如此陣仗。
他並不知道唯一發現線索,證實了倪詩顏是被害之事,只是覺得寧非表現的也太過了點。
寧非這時候可沒時間跟他抬槓,叫來醫生把點滴取下來。寵唯一也是一臉的震驚,震驚後便是後怕,如果真是那個女醫生動了手腳,她竟然眼睜睜看著她從身邊走了。
雙管齊下,寧非辦事向來講求效率。
聽唯一的敘述,那女醫生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現在查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他必須盡力挽回時間上的錯誤。
查了醫院的監控錄像,見女醫生出來後打了個電話便拐進洗手間了,過了幾分鐘,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走出來,再一會兒,出來一個衣著時髦的女性。
那女人一手輕輕覆在小腹前,一手捂著嘴巴,肩膀時不時的聳動,典型的孕吐症狀。
這個時間段,倒是再沒有其他人進入洗手間。
可是,從監控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去查實習生的資料,把所有實習生給我召集過來。」對於倪詩顏的安全,寧非秉承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守著。
然而,遠方給出的消息竟然是,實習生們在十分鐘前就交接任務離開了。
十分鐘前,距離那個女醫生從倪詩顏病房裡出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
很顯然,對於即將完成實習工作的實習生來說,剩下的那五六分鐘時間,他們應該是和院方道別,而不是出現在病人的病房裡。
可是,事情查到這裡,已經斷了。
「寧非……」寵唯一心有餘悸,在醫院朗朗晴天之下,竟然有人大搖大擺的進入母親病房,太可怕了。
點滴化驗結果也很快出來了,裡面的確有問題,從中化驗出了稀釋過後的n—二甲基亞硝胺,n—二甲基亞硝胺是一種有機鹽,進入身體後悔損傷中樞神經系統,毒性極強。不過,幸好點滴裡是被稀釋過後的,蘊含成分不多,不然……
從針管裡的大量氣泡來看,對方顯然是慌亂中沒來得及注入足量的有毒物質。
「我進去的時候,她確實在擺弄點滴瓶。」景修澤回想到,他記得,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那位女醫生還恨自然的回頭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繼續檢查病人的情況,並沒有什麼異樣。
「而且……」景修澤看著化驗單,面露疑色,「如果阿姨出了事,院方肯定會做調查,這瓶正在注射中的點滴肯定會成為化驗的首選,對方好像並不怕我們知道。」
這也是寵唯一想不通的問題,她和寧非對視一眼,寧非開口,「今天的消息不許傳出去,所有人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
既然有人是衝著倪詩顏來的,他們聽不到消息,肯定會坐不住,還會有第二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