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閃婚成愛:冰山總裁手到擒來

正文卷 110 文 / 邢嘉儀

    涼歌小臉慘白如雪,被蘇玲媛的話刺激到,連著駁斥:「你胡說!」

    她怎麼會是蘇衛華的女兒,怎麼會是莫錦天的表妹……

    她的心驀地被抽空了般的疼,眼淚陡生在眼底,但至始至終都隱忍著脆弱,心裡只有一個聲音,便是蘇玲媛在挑撥離間。

    可是反駁之後,她又有些懷疑,因為徐璟茹不會沒事找事做,更沒理由的將她推入到難堪的境地。

    「你不信沒關係,咱們可以去醫院找慕楚克對峙,也可以去做個dna,相信這些結果比我嘴上說的有說服力多了。」蘇玲媛一臉的輕鬆恣意,冷眼掃著涼歌被心事覆滿的臉,繼續火上澆油,「我對你的確心存不滿,但不至於良心殆盡,我表哥待我不錯,所以我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兄妹倆亂來,趁你們現在還沒有孩子,你還是趁早和他分開吧。」

    分開!這兩個字是她在與莫錦天的愛情裡不容出現的,如今又逼宮一般的對涼歌下了驅逐令。

    「涼歌,我知道你和錦天真心相愛,可是你們不能在一起……」徐璟茹的話無非是在涼歌的傷口上無情的撒了一把鹽,令她幾乎痛不欲生。

    她神情一變,複雜的眼神裡挑著一抹絕望。

    面對母女倆說的話,她竟然沒有去證實的勇氣,而是內心懦弱的去相信。

    難道她和莫錦天真的要分開了嗎?

    不!她不停的搖頭,兀自呢喃,「不管因為什麼,我和錦天都要在一起,我不會和他分開……」

    她言語裡的堅決招的蘇玲媛不滿,接著便招來她毫不客氣的侮辱。

    「呵!你說不分開就不分開?難道和自己的表哥在一起生一個畸形兒,讓我那麼優秀的表哥受人嘲笑?」蘇玲媛來這的目的就是逼走涼歌,聽見她不依照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哪裡記得住和徐璟茹之間的約定。

    她知道徐璟茹對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心存愧疚,並且還母愛氾濫的想要認回她,一向被寵在手心裡的驕傲任性公主哪能容忍別人剝奪她的父愛母愛,而且那個人還是奪走了她心愛男人的心。

    涼歌的心一緊,難以接受的目光在徐璟茹臉上游移,看她心虛,看她愧疚,卻沒有看到搖頭之意。

    「你說我是蘇衛華的女兒,那為什麼會丟掉我?」涼歌冷著臉,朝徐璟茹冷聲問到。

    徐璟茹臉上有一絲慌亂,看了眼蘇玲媛,被她眼底的怒意驚到,隨即才說,「因為當年發生了一些事,媽迫不得已把你交給你爸撫養,等渡過了難關,卻和你爸失了聯繫……」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連親生女兒都不要。

    涼歌還是沒能問出口,語氣平穩,卻涼到徹骨。

    徐璟茹突然噤了聲,蘇玲媛擔心她狠不下心,忙阻斷涼歌的好奇,厲聲到,「如果你捨不得這些榮華富貴,我可以給你一張支票,希望你走的遠遠的,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生活的平靜!」

    「玲媛,請你換位思考,倘若今天面對這種情況的人是你,韓少偉是你的表哥,你心裡作何感想?我心裡的疑問太多了,我不能單憑你們母女倆的話就選擇離開錦天,我愛他,他也一樣深愛著我,我們互相承諾彼此不分離的。」或許是難過到了一定程度,她反而沒有要哭泣的挫敗感,語氣柔下來,大有幾分請求的意味。

    「慕涼歌,這不是假設條件,請你清醒點,你愛的男人是你的表哥,你現在已經做了不堪的事,難道還要不知廉恥的一錯再錯?」蘇玲媛根本不顧涼歌的感受,繼續冷言冷語的打壓。

    涼歌表情裡的奢望徹底坍塌,她胸口悶得慌,呼吸不得順暢,心情煩亂極了。

    「我要見慕楚克!」她想,慕楚克是不會騙她的。

    「也好,讓你徹底死心的方式就是從慕楚克口中得出真相。」蘇玲媛從衣兜裡掏出手機,接著一段錄音響起。

    「我對涼歌一直心存虧欠,因為未能給予她母愛,也沒有花多少精力栽培她,好在那孩子從小懂事,只是命運弄人,錦天竟是青山的孩子,他們只怕是有緣無分……」

    聲音很好分辨,出自慕楚克。

    涼歌猶如當頭棒喝,怔了半天才緩過勁,她眸光幽暗,從未有過的晦澀和消極,還有厭憎,看著心事重重的徐璟茹,質問一般,「你虧欠了我二十二年,難道這一次,也要趕盡殺絕?」

    連她最後的依傍都沒有了。

    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感,那種滋味兒好難受。

    她還沒來得及去思辨母愛的份量,卻要面對與最愛的男人分離。

    這樣的要求好過分,好殘忍!

    慕楚克一直看好她與莫錦天,卻在那段錄音裡說他們有緣無分,這算是間接的說明她和莫錦天真是表兄妹的關係?

    「聽清楚了嗎?要不要播放第二次?」蘇玲媛看到涼歌煞白的臉,得意的笑出聲來,目光咄咄的盯著她,「難道你沒有發覺你那雙眼睛尤其像我媽,還有,連我爸都覺得你和我媽年輕的時候超像,聽說你那個賭徒母親對你並不好,你也不找找原因,我想現在你應該明白她為什麼會對你那麼反感吧?」

    蘇玲媛的話雖然尖刺,卻提醒了涼歌,她一直納悶孫玉梅為什麼會那麼待她,若她真是徐璟茹的女兒,那這些年孫玉梅所有的不好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即便我和錦天是表兄妹又如何?」涼歌心裡起了怨念,就是不願依從蘇玲媛的話,反而意志堅決,「只要真心相愛,又何懼這樣的關係?」

    不知怎地,這句話之後,她心底便牽起一陣疼痛。

    「哈哈,慕涼歌,沒想到你無恥到這種程度,為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竟然不在乎自己和表哥苟合,這要是傳出去,除了讓我表哥顏面掃地,不見得會有其它的褒揚!」蘇玲媛一陣嗤笑,接著奚落,「你以為你和他在一起就能為他好?他要是知道這層關係,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你處一塊?抱著自己的表妹親熱,會不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嚇得滿身冷汗,最後落得個神志不清,再讓偌大的莫氏一步一步走向衰亡?」

    蘇玲媛的話像帶有蠱毒,一句一句磨蝕著涼歌的心,將她尚存的一絲堅定都給消磨殆盡。

    「那你要我怎麼做?」涼歌紅著眼,直至的面對蘇玲媛眼底的輕蔑,面色冷清極了。

    「我要你離開冰城,離開表哥,還要帶著這個秘密離開。」蘇玲媛終於可以暢快的說出自己的意圖,得意之下,又加了一句,「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著我表哥因為這件事而意志消沉吧?」

    是啊,她已經難以面對這樣的事實,莫錦天知道後,該會多傷心……

    「我何止要帶著這個秘密離開,我巴不得這件事永遠沒人知道,也不要便宜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她目光如血,帶著一絲恨意,緊盯著徐璟茹,惡狠狠的說,「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溫柔恬淡的女人,卻沒想到你竟心如蛇蠍!」

    哪有身為母親遺棄四個月大的親生骨肉,哪有身為母親逼迫著自己的女兒離開,還要讓她負荷這其中的傷痛。

    她,太自私了!

    徐璟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裡除了慌亂,還有數不清的內疚,掀了掀唇,歉意道,「涼歌,你要原諒媽媽,我疼愛玲媛,也疼愛你,如果可以,媽希望你也能和媽生活在一起,好彌補這麼多年來對你的虧欠。」

    「虧欠?」涼歌冷笑,無不覺得滑稽,「你有什麼資格說虧欠?你有什麼權利說彌補?你知道嗎?慶幸你對我這麼狠心,讓我才明白孫玉梅這些年是多麼的大公無私!」

    儘管孫玉梅打她罵她,但至少也相處了十幾年。

    面對一個非親生女兒,她能夠做到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很是不錯了。

    徐璟茹被涼歌嗤冷的話打擊得啞口無言,再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唇邊,最後看了眼蘇玲媛,徹底沒了聲。

    「按理說,你是我的姐姐,我應該去維護你的幸福,可遺憾的是,你所愛的男人是你的親表哥,恕我無理。」蘇玲媛語氣突然變得正式,取了一張支票遞到涼歌眼前,用勝利者的姿態睥睨涼歌,「這是一百萬,按照你的消費水平,這些錢夠你花一陣子了,這些錢是我做妹妹的心意,希望姐姐別嫌少。」

    涼歌看都沒看蘇玲媛手裡的支票,漠視一般,「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需要。」

    「要不要在你,反正我心意表達到了,你呢,自己把握分寸,什麼時候離開知會一聲,我可以叫司機來接你。」蘇玲媛把那張支票收了回去,看了眼涼歌,又不放心的說,「我知道你愛表哥,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過慕涼歌你可得權衡下這件事的嚴重性,我可不希望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所以你最好識趣一點,不然到時候害人害己。」

    接觸蘇玲媛這麼久,涼歌多多少少瞭解到蘇玲媛的個性,說她任性妄為也好,說她單純沒心眼也罷,這一刻涼歌只明白她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可以答應你們離開冰城,但我需要三天時間。」她不想就這麼憑空消失,讓莫錦天滿世界的找她。

    她得給他一個死心的理由。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慕涼歌,我可沒有好心情跟你繞。」蘇玲媛像是格外施恩一般,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慕楚克的病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答應離開冰城,我會找人替你照看,還有,在表哥面前,收起你這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別讓他起了懷疑,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到底是要她做感情的罪人,更要做決絕的狠心人。

    始作俑者把一切的責難推給她,然後坐受漁翁之利。

    她明明可以在蘇玲媛母女面前任意妄為的,卻在莫錦天那裡心軟下來。

    她愛他,更要為他設身處地的著想。

    就如蘇玲媛所說的那樣,她只有離開,帶著這個秘密,從莫錦天的世界裡離開。

    「三天之後,我會離開錦園,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做對錦天有害的事,也請你們信守承諾,照顧好我爸。」她雙拳握得死緊,做了一個比艱難又無可奈何的決定。

    這句話一出,從前兩人之間的所有美好承諾都被泵絕,而那聲離開錦園的話之後,她猶似聽到槍響一樣,讓她徹底麻木。

    後來蘇玲媛還說了些什麼,她全然聽不進去,整個人坐在沙發上,感覺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下去。

    包括徐璟茹給了她一個擁抱,她都沒有去推開的氣力,只知道心裡厭惡極了,恨極了。

    她想,一定是上輩子沒有孝敬之心,才會讓她在這一世不受母親疼愛。

    「玲媛,你怎麼能這樣,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同母異父的姐姐,你怎麼可以!」母女倆從錦園出來,蘇玲媛開車疾馳在回程的路上,只聽徐璟茹用怒不可遏的聲音質問她。

    「現在知道心疼了?」蘇玲媛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接著陰毒的說,「我沒有讓她去死已經是多大的仁慈了!」

    徐璟茹看著自己面部森冷的女兒,越發覺得陌生,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難過道,「我恨不得馬上去死,也不要涼歌為我承受這麼多,我已經欠她夠多了……」她心情矛盾極了,二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是她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傷痛,每當一想起,她內心便會騰起抽搐,以為生活就會在她的自責中風平浪靜的度過,卻沒想到命運再一次的玩弄,竟讓她失散的女兒與莫家扯上了關係。

    「那你就不見得虧欠我?虧欠我爸?」蘇玲媛有些惱了,在徐璟茹面前吼得個面紅耳赤,盛怒之時,對涼歌產生了巨大的不滿,幾乎詛咒的說,「她慕涼歌就是個禍害,她害得我不幸福,害得我們家生活的不安寧,難道你真要與她相認,讓我活活被氣死?」

    徐璟茹一臉錯愣,難過的臉上寫滿了無奈,眼神裡更是有些痛心疾首。

    是啊,一切都是她造的孽,她只有暗暗祈求涼歌一切平安。

    徐璟茹和蘇玲媛走後,涼歌一直蜷在沙發裡,寬敞的客廳靜謐得可怕,眼淚像是一種無聲的宣洩,吧嗒吧嗒的墜落,她想要理清一切,卻心亂如麻。

    她不想去思考,可蘇玲媛那些話卻如平地一聲雷,響徹在她耳邊,時時警醒她和莫錦天是表兄妹的關係。

    三天時間,她要如何和他告別,並且讓他不那麼難過呢?

    想到這裡,眼淚開了閥似的不住地奔流。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日子過得平淡安樂,卻迎來了夢靨一般的殘酷。

    晚上,莫錦天回來,她擦掉眼淚,如平常笑得明媚,卻遮掩不住哭過的痕跡。

    莫錦天抱著她上樓,把她放在床上,端詳著她厚重的眼袋,心疼之下,吻了她額頭,「昨晚是不是沒睡好,不僅有了眼袋,連眼睛都紅紅的。」

    涼歌避開他滾燙的目光,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答,「沒有。」

    這算是什麼理由,這是什麼情緒。

    她是哭得乏了,坐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好在莫錦天沒說什麼,只是內疚的說,「開了一整天的會,倒是把你疏忽了,要吃什麼?老公去做給你吃。」一字一句是那麼輕和,一個眼神都是那麼貼心。

    她的錦天,那麼疼愛她,她怎麼捨得離開。

    她咬住唇,咬得很緊,幾乎疼得她眼淚快掉下來。

    莫錦天看到她神情中的隱忍,用手抹了抹她的唇,擔心的問:「老婆,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不開心呢?」

    這個時候,她多希望莫錦天變得愚鈍一些,看不出她神情裡的落寞。

    「錦天,我想睡一覺,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她語氣輕輕的,卻有些煩躁。

    莫錦天以為她是鬧脾氣,答應她,又說,「那我抱著你睡,等你睡著了,老公再去洗澡,好不好?」

    涼歌想要推開他,但充滿不捨,心裡帶著一絲貪念和罪孽感的腹語,老天爺,就讓我自私一次,或許是最好一次了……

    她把頭埋得很深,把那湧出的熱淚擦拭在莫錦天價格不菲的西裝上。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睡得太沉,所以醒來便不見莫錦天,她以為他已經去了公司,卻在下樓後看到了在廚房忙碌的他。

    飯香撲鼻,食慾大發。

    或許飢餓才能緩解內心的愁悶吧。

    那堪稱完美的身材,看得涼歌迷醉。

    連做飯都是優舉止的帥氣男人,她多希望這一刻能夠恆久,這份愛情能夠恆溫下去。

    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老婆,你醒了?」莫錦天把做好的早餐端在手上,轉過身便瞧見涼歌,走近,語氣裡充滿了歡樂。

    她視線裡噴薄著一層水霧,極力隱忍要哭的衝動,沉默的點了下頭,跟著坐在了餐桌上。

    「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真好,因為現在可以陪陪我老婆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莫錦天把牛奶和雞蛋放在涼歌面前,心情大好的感慨。

    涼歌的心揪揪的,看了看俊美絕倫的輪廓,心裡唏噓一片,把食物放在嘴邊,停頓了會,才艱難的咬在嘴邊,卻有種難以下嚥的苦澀。

    不是因為食物不好吃,而是心事盛滿了一肚,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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