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014 文 / 邢嘉儀

    客廳裡只剩下涼歌與莫錦天，熱鬧氛圍消失，涼歌又恢復先前拘謹，安安靜靜坐著。

    「你運氣不錯，有那丫頭在，很容易過關。」莫錦天愁眉不展的臉上，綻放一絲笑容，目光停留在涼歌身上，眼眸裡能看出絲絲讚賞之意。

    過關？聽起來好像是她一個人的事，或許對莫錦天從來不敢奢求有舉案齊眉那天，所以她便沒有要得到認可的衝勁，只是覺得與他領了證，拜見雙方父母是應當的。

    「鞋櫃有拖鞋，換下吧。」不知是覺察出涼歌鞋碼不合，還是擔心她出糗，莫錦天不冷不淡地說了句。

    雖然語氣冷淡，但涼歌心底還是暖烘烘的，眉梢添了一抹笑，站起身便往鞋櫃處走，疼痛像針刺一般無孔不入地侵襲著腳尖，使得行動看起來都有些不正常。

    脫掉鞋子那一刻，涼歌便覺全身被解放一樣，雖然腳尖伴著一股痛。

    涼歌在款式不一的拖鞋當中選了最暗色的那一雙，卻不是最喜歡的顏色。

    她只希望這樣的暗色調能夠讓她不張揚，最好被忽略。

    回到客廳的她在原位坐下，卻逃離不開莫錦天狐疑的注視，她若有心虛地問：「怎麼了？」

    涼歌心想，該不會是瞧出她想當縮頭烏龜的心思吧。

    「品味這麼差，可惜了這身衣服。」莫錦天聲音很小，但諷刺的意味卻很濃，不滿之間，特意瞥了眼涼歌腳上那雙拖鞋。

    「呃……」涼歌傻愣一下，將腳縮了縮，有點無措。

    「表哥，姑父姑媽讓表嫂上樓去。」氣氛正尷尬時，蘇玲媛便站在二樓朝客廳喊到。

    涼歌下意識看了莫錦天一眼，站起身，準備朝樓上走去。

    「先等等！」屆時，莫錦天拉住涼歌的手，眉宇之間，有些緊張，「我陪你去吧。」

    涼歌心驚，這樣的言語，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心動，而且是如此姣好的面孔。

    只可惜，那人不是她心心唸唸的人，最多一陣心悸，並不貪念與歡喜。

    「嘶……」思緒有些慌亂的涼歌，沒注意到階梯，腳撞到階梯上，微微痛呼，但很快恢復平常。

    「撞到腳了？」冷不防一聲關切駛來。

    涼歌慌亂，連忙搖頭。

    「我看看。」冷硬的聲音讓涼歌無法拒絕，只是現在要去見莫家二老，再則，蘇玲媛還站在樓梯口等著，豈不讓人難為情。

    「不用了，我們快上去吧，別讓二老等著。」涼歌若無其事說到，羞澀染紅了俏麗的臉蛋。

    莫錦天不再堅持，不過注意力卻從她腳邊挪不開來。

    這套衣服和鞋子的主人並非慕涼歌，所以莫錦天根本沒考慮過尺碼的問題，不過看出慕涼歌的異樣後，他內心竟有些內疚。

    莫宅給涼歌的感覺是一份祥和，紅木製成的一切，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雕琢在門上的圖案也十分講究，懷舊的感覺結合宅院外的田園風氣，倒是讓涼歌眼前一亮，比起錦園的豪華氣派，她內心更傾向於古樸風格。

    「咳咳咳……」還沒敲開房門，室內一陣咳嗽牽動了涼歌心弦。

    「表嫂，真掃興，我男朋友來接我了，咱們改天再聚！」正當涼歌和莫錦天準備進去時，蘇玲媛一把拉住涼歌，略帶失落道。

    涼歌理解一笑，輕聲道：「快去吧，咱們隨時都可以見。」

    「好，加油表嫂！」蘇玲媛做了個加油動作後，便咚咚咚下樓了，那急切見男朋友的勁兒，惹得莫錦天一聲鄙視，「每交一個男朋友跟餓鬼投胎似的，沒見一個長久的！」

    這話倒是涼歌與莫錦天相處以來，聽見最磨嘰的一句話，所以讓笑意還掛在唇邊的涼歌特意看了他一眼。

    「你笑什麼？」見涼歌看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