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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毅哥兒的成長 文 / 阿蟬

    簪子看起來很簡單,只在頂端雕著一朵玉蘭花,刀工不見得有多好,但可以看出來做簪子的人很是用心,簪子看起來大方又美觀。

    釉姐兒撫摸著玉蘭花的花瓣,本來煩躁委屈的心緒似乎瞬間就被治癒了,彷彿從心底開出一朵小花一般,讓人忍不住就覺得幸福。

    一個燈花彭的爆開,釉姐兒才回過神來,默默的將簪子插到發間,才拿起信封拆了開來,信很厚,估計是連上個月的也一併寄了過來。

    釉姐兒看的很慢很認真,但還是不到一刻鐘就看完了,信雖然厚但交代的事情卻不多,上個月的信是說他因為出了任務所以不方便寄信,只好寫了放起來等下次一併寄過去,讓釉姐兒不要擔心。

    然後又說了說了一些自己在軍營的事情,自己的衣服很合身,釉姐兒寄過去的鞋子也頂了大用,因為訓練和趕路所以非常費鞋,釉姐兒送過來的東西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的衣冠是他們整個營隊裡最整潔的,大家別提有多羨慕了,尤其是那群小子的腳因為鞋子不舒服都長了瘡,可就自己的腳好好的,釉姐兒看到這時不禁莞爾,她此刻都能想像到四郎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了,釉姐兒真是無賴又好笑。

    第二封信四郎說的是自己如何的想回家,如何的想釉姐兒,在這軍營裡除了訓練還是訓練,自己快無聊死了,又說讓他把李軍和石頭送過來。然後讓他們去老家,具體的怎麼做他們自己知道。

    讓釉姐兒將那根簪子收好。那可是他費了好大功夫才磨著一個會木工的老軍醫教的,木頭還是偷偷上山找到的。等他回來一定要親自替她戴上,看到這釉姐兒不禁紅了臉,暗啐這四郎去軍營才多久時間就變得如此不正經了。

    等釉姐兒放下信時臉還是紅彤彤的,對於四郎在心中調戲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無語,又羞又惱,但心裡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甜蜜。

    這一晚上釉姐兒和紫蘿主僕兩人一直呆到很晚才各自回去歇息了,這一晚對於兩人來說也是注定不平常的。

    之後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釉姐兒一心一意的開始了她的珠繡,澤哥兒和恩哥兒回了趟家。兩人對新生活適應的很不錯,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釉姐兒總覺得恩哥兒好似有些沒精神。

    李峰的房子已經找到了,離趙宅很近,只隔了兩個巷子,院子也不是很大,是個二進的院子,但只他們一家住那是儘夠了,屋裡要用的窗簾帷幔都是珊姐兒給置辦的。釉姐兒知道後也送了一堆精緻的繡墊過來。

    李媽媽因為實在還放心不下恩哥兒兩個所以打算再過一段時間搬過去,老宅這邊她也擔心,打算趕緊找一個能接替她的人,這樣她好歹才能放心點。不得不說李媽媽對她們幾個實在是真心疼愛。

    李叔如今回了老宅,地裡的事情已經開始忙碌了,這次他裡裡外外的忙乎都帶著張水。手把手的教著他,不過這人也實在是個爭氣的。心眼活,又踏實肯幹。學的又認真,還很是謙虛,所以李叔倒是對他這個徒弟滿意的緊。

    李峰如今見他爹娘暫時都不過來,自己也就繼續呆在李家,之後又叫了些人把那新宅子後面休整一下,在後院又起了幾間屋子。

    要說這段時間變化就大的就要數毅哥兒了,他本來也不笨,而且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啟蒙教育,可奈何遇到了那麼一家子豬隊友,硬生生的拖著他,所以縱使毅哥兒讀了多少書,也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刨食。

    不過就算如此,毅哥兒手腳麻利又有一把子力氣,也算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後生了,可就算他一天累死累活的忙碌,也攢不下幾個錢,家裡有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嬌妹妹,還有好吃懶做又愛好賭博的父母,就算他們家有地有鋪面,這麼些年下來照舊是一窮二白

    在釉姐兒把日子過起來時毅哥兒心裡也被狠狠的震驚過,他堂妹只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失去雙親的小孤女,還有一群弟弟妹妹等著他養活,在那樣惡劣的情況下她還是讓自己和弟弟妹妹過的很好。

    再想想自己,每日裡渾渾噩噩,累死累活的麻痺著自己,可這樣真的有用嗎,妹妹還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爹娘還是每日裡出去混日子,家裡亂七八糟惹鄉鄰笑話,這樣子的結果真的沒有自己的原因嗎,毅哥兒那時候就開始捫心自問,夜裡躺在炕上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

    後面他開始在家裡發威,管教父母和妹妹時,就是他已經意識到不能再放任自己家人這樣糊塗下去了,可是除了整日的謾罵和怨憤外他好像什麼都沒收到,到最後他們還是背著自己闖下了那麼大的禍。

    最後還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幫著自己一家子擦屁股,可是想到當初他們對釉姐兒做的事,還有整日裡在家裡罵的那些話,他就覺得臉上燒得慌。

    說實話,他對那個家真的是失望透頂了,小時候所有溫暖父愛和母愛都是來自大伯和大嬸,而自己的父母給他的只有整日的謾罵和挨打。

    可是再不滿意又有什麼用,那兩個人不管怎麼說都給了自己生命,說實話,當他知道自己爹娘把自己當成賊一樣防著,背著他給妹妹訂了糊塗親事時,他真的就想就此撩開手,再也不去管他們。

    厚著臉皮和釉姐兒去了宋府,看到那家人的狗眼看人低,他心裡不是不難過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渺小,多麼的無能,他可是個男人啊,如今有家人今後還會有妻子兒女,難道要他一直這麼窩窩囊囊下去,等今後連兒女也要自己弟弟妹妹照看嗎。

    之後他認識了那個很不一樣的姑娘,勇敢又美好,她的感情熱烈又炙熱,他不是感覺不到,而是覺得自己不配,真的,他除了認識幾個字外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呢,沒錢,沒本事,還有那麼一家子親人。

    />想到這些他就不得不克制著自己的感情,馮香她那麼美好,她值得更好的人,雖然不是卜欣桐,但他寧可選擇放棄,做那個殘忍的人。

    可是事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不弄自己怎麼暗示,怎麼冷待,這丫頭就像完全看不懂似得,一點一點滲透到自己生活的角角落落,在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的內心攻陷,再也捨不得放手了。

    她帶自己看了很多,也見識了很多,那城市的繁華和辛苦,讓他知道自己以前有多狹隘,這裡到處是機會,只要你有一顆想要成功的心,他知道自己的體內的血液在蠢蠢欲動,那本來安於平庸的心開始不安的跳動。

    他知道他先變強,想過不一樣的日子,想學著去保護家人保護弟弟妹妹,保護心裡那最愛的姑娘,做一個合格的大哥,合格的兒子乃至合格的丈夫。

    奶奶年紀已經大了,她疼了自己一輩子,可自己卻沒讓她享上一天的福,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孝。

    珍姐兒嫁人的那一天很是熱鬧,花轎吹吹打打從趙窪一直到了慶城,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子娶親,還是賓客盈門,好不熱鬧,自己站在那裡作為女方來賓,冷眼看著那場熱鬧。

    當時他在想什麼呢,想著自己能不能給那個傻姑娘一個盛大的婚禮,還是想著總有一日要讓宋家把自己當初座上賓,給自己那蠢妹妹撐腰,那天他喝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越喝腦子越清醒。

    他想到了已故的大伯和大嬸,想到了當初他們對自己的諄諄教誨,那會他甚至記起當初大伯拉著自己的手說「孩子,外面的世界何其大。」還記起了大嬸摸著自己的頭目露悵然的說「好好讀書,長大後你就知道日子不只是咱們看到的這樣。」

    這些話都太過久遠以至於被他忘了個一乾二淨,他覺得很是羞愧,對不起大伯大嬸的教育,他們手把手教自己寫字,教自己背詩,可如今自己還是把日子過成了這樣,以前他把一切都推到父母頭上,可現在他明白一個男子漢首先要學會承擔。

    他知道李峰是個很不簡單的人,所以自珍姐兒嫁過去之後他又回了趟家安頓好奶奶和父母,就又跑到了城裡,厚著臉皮整日跟在李峰後面,人家估計是看在珊姐兒她們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絕自己,倒是什麼都沒說,後面見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學本事,也就開始踏踏實實的教自己,一點也不藏私。

    對於這些毅哥兒心裡是感激的,可他這人實在是嘴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更加拚命的去學,好早日出師。

    其實他也知道他如今能有這麼便利的條件,而且大家平日裡都對他恭恭敬敬的都是看在釉姐兒和澤哥兒他們的面子上,但自家兄弟他更是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了,只在心裡暗暗發誓,等他有能力之時定也會加倍護著他們(未完待續……)

    ps:昨天太嗨皮,所以只碼了一半,今天抽時間補上啦,大家不要介意哦

    阿蟬在這裡給大家拜年了

    新年快樂

    咩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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