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大烏龍 文 / 阿蟬
關於移栽花木的事情,釉姐兒早就和工匠們商量妥當了,只等工程一結束就上山將那些選定好的花木移栽下來就好,看過一遍後,釉姐兒對自己的新家滿意極了,當天心情大好之下,一鼓作氣將那幅秦淮人家完成的差不多了。
等李峰和珊姐兒兩個帶了新制好的一批珠子趕來時,釉姐兒的那副修圖已經徹底竣工啦,不消說就知道這幅圖是如何讓的巧奪天工了,珊姐兒李峰兩人直接看呆在了繡坊裡。
珊姐兒還好點,雖然震驚倒也沒失態,可李峰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繡圖,他雖然讀書少,但也不妨礙他看到這幅圖時那澎湃的心情,所以人們才說藝術是沒有國界的。
兩人這會也不好多呆,下面一攤子的事情都離不得人,不過聽兩人說這段時間毅哥兒和那位馮姑娘倒頗有進展,如今毅哥兒的腳傷好的差不多了,便開始著手給趙珍置辦嫁妝。
雖然他打心眼裡瞧不上自己這個妹妹,但怎麼說也是自己親妹妹,他也不忍心讓她嫁的太寒酸,心裡總歸是希望她以後能幸福的。
可問題就出在他一個大老爺們,根本就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珊姐兒又忙幾乎日日都不著家,李媽媽一方面要給李峰打聽房子,一方面又要培訓丫頭,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他自是不好張這個口。
這時候咱們的馮香姑娘就找上門來,二話不說就扯著毅哥兒開始逛街,這一天一趟的兩人之間在外人看來頗為**了。
釉姐兒聽了這個消息倒是真心替毅哥兒感到高興。馮香的確是個好姑娘,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卻孝順又善心,而且還很是能幹。這樣的姑娘要不是拋頭露面名聲不好,肯定是眾人爭搶的好媳婦。
不過看著眼前這兩人釉姐兒心裡好笑,大家為了他們兩著急上火的,人家倒還有心思看毅哥兒的熱鬧,還真是心大。
釉姐兒又問了李峰生意找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好干個什麼營生。
其實李峰本來想重操就業,開個酒樓的,可如今馮香和趙家關係不錯,珊姐兒和人家又很談得來。自己倒不好差一竿子了。
而且他的本錢也有限,這慶城離得京城進,房價什麼的都不便宜,所以就算他有再多的心思也幹不起來,再加上他還要給李家報恩,所以精力上也不夠,所以這事情還是急不來的。
釉姐兒聽了這話若有所思,這少年的能力和天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李媽媽這一層關係。要是能幫一把她是不會拒絕的,可這如何幫還得好好合計合計,不能傷了人家的自尊,再怎麼說以後要是他和珊姐兒真成了。這些事情他一個大男人難免心裡不舒服。
等兩人走了之後,釉姐兒就拿出珠子,讓素秋幫她每種顏色和大小都分開放在特質的木匣子裡。
波光流轉圓潤可愛的各色寶珠。看的人移不開眼,饒是素秋一向鎮定。這會看到這麼多,顏色質地都不菲的寶石也暗暗吃了一驚。
不說她心裡如何驚歎。面上卻不露半分,低眉斂目的收著東西,一句不該問的都沒有問,釉姐兒對於素秋的識趣很是滿意。
釉姐兒這次決定繡的百花圖是打算自己作畫的,為了應景,釉姐兒想著主題以牡丹為主,在腦海裡構思了一會,便讓素秋焚了凝神靜氣的香,才開始提筆揮毫。
紫蘿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木匣子,看著表情還有些欣喜,但看到門口素秋朝自己使眼色,探頭一看才發現釉姐兒正在繡房裡作畫,這丫頭神色一斂,輕手輕腳的移到外間,也不嬉鬧,只靜靜的坐在一旁。
釉姐兒這幅畫一直畫到夜深人靜時才擱了筆,伸了伸略嫌僵硬的四肢,又不顧形象的揉著脖子在屋內伸腰展臂的動了起來,心裡正在感謝老天爺這輩子給了自己如此強健的身體,就算連續一天不停歇的作畫和繡圖也不會有太大的不適感,不然自己的身體就算撐得住,眼睛也早廢了。
還沒等釉姐兒感歎完,就聽見屋外咚的一聲,彷彿是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響,這一下可把釉姐兒嚇得不輕,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女子,膽小嬌氣,要不是生活所迫,如今她也就像沈悅一樣,在父母的守護下,撒著嬌過著小日子。
本來就膽小,再加上經過了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釉姐兒心裡對鬼神之說很是敬畏,這會她小心的看了看窗外,才發現天已經黑透了,除了自己繡房裡還亮著的燈,周圍都是一片黑暗。
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任何一種細小的聲音都能被放大好多倍,釉姐兒緊著極了,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果然釉姐兒就聽到細微的極其怪異的哼唧聲從屋外傳來。
在這種壞境的渲染下,她覺得這裡恐怖極了,腦子裡滿是看過的那些誌異故事上關於鬼怪的描寫,終於,釉姐兒被自己折磨的崩潰了,縮在自己的椅子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屋外因為等釉姐兒而不小心睡死過去的紫蘿也被這哭聲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才發現天已經黑透了,緩了緩神才記起自己是在繡坊等小姐來著。
這會她才注意到繡坊裡傳來一陣陣哭聲,不用細聽她也知道那是小姐的聲音,紫蘿瞬間就清醒了,也顧不上發麻的腿腳,跌跌撞撞的朝繡房跑去,順手還抄起了一塊壓布的石鎮。
這半夜的小姐哭成這樣,一定是出事了,紫蘿嚇得臉色蒼白,手止不住的發抖,心裡不停的自責,「都怪我太大意了。怎麼就睡著了呢,是豬嗎。小姐要是有個什麼好歹,那她也就不活了。」
釉姐兒這會怕極了。閉著眼睛哭的直打嗝,外面咚咚咚的聲音越傳越近,那東西肯定發現自己了,她跑進來了,怎麼辦,這樣一想,釉姐兒腦海中一片空白,只
是不停的哭著。
紫蘿聽到自家小姐的哭聲越發淒厲,眼圈一下就紅兒。淚珠子吧吧的往下掉,幾步衝到繡房內,喊道「小姐別怕,我來保護你。」
這話一說完正哭的起勁的釉姐兒突然就愣住了,紫蘿看到縮在椅子上一團的釉姐兒和空蕩蕩的屋子也愣住了。
這畫面詭異的定格著,釉姐兒小小一團縮在椅子裡,繡花鞋也不知掉到了那裡,眼睛通紅,淚珠還掛在腮邊。木木呆呆的半睜著眼睛,小模樣可憐極了。
紫蘿更是誇張,臉上因為睡覺壓出了好幾道深深的紅印子,眼含熱淚。手裡持著一塊石板,一臉的視死如歸,可眼神中也是一副茫然無措。兩人就這樣望著彼此,誰也沒動一下。
釉姐兒首先反映過來。知道自己可能弄了一個大烏龍,臉倏地就紅透了。這會感情不知為何很是脆弱,一想自己的處境越發覺得委屈的不行,咧著嘴又哭了起來,這次哭的更是厲害,彷彿要把自己上輩子的委屈和無助,還有這輩子的努力和故作堅強全部哭出來一般。
釉姐兒一哭紫蘿也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但事實的真相她這輩子估計是不會知道了。
看到自家一向穩重大方,腰桿永遠挺得直直的,彷彿什麼也壓不倒她的小姐,這會哭的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子一般,紫蘿的心一下子就疼的厲害,奴了奴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的站在釉姐兒身邊也偷摸的掉著眼淚。
主僕兩個在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夜裡哭的肆無忌憚,好不掩藏的發洩著自己的感情。
等釉姐兒平靜下來後,直接的渾身上下難以言說的輕鬆,自重生以來,壓抑在自己心頭的重擔和枷鎖彷彿一下子輕了許多。
可是看了看自己身邊那鼻頭紅紅,滿臉淚痕的說話還抽抽噎噎的小丫頭釉姐兒一下子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這都是幹了什麼蠢事啊,故作鎮定的讓紫蘿去給兩人打了熱水洗臉,釉姐兒才拍了拍自己紅的不行的臉頰。
等兩人收拾的差不多時,紫蘿看到手中的盒子才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腦門,那表情把釉姐兒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是想到了什麼了。
結果紫蘿一臉興奮的將匣子遞給釉姐兒神神秘秘道「小姐,你猜這是誰送來的。」
釉姐兒聽了這話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指了指紫蘿的腦門笑罵道「你這妮子,愛說不說,還和我買起關子來了。」
見釉姐兒沒興趣和自己逗趣,紫蘿也不在意,只是笑瞇瞇的道「小姐難道不想知道,這可是您日思夜想的東西啊。」聲音拉的長長的,再配上她那只可意會的眼神,釉姐兒還有什麼不懂的,臉上剛消散下去的熱度倏地又爬上來,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紫蘿也怕自家主子惱羞成怒,所以也知道適可而止,呵呵的笑了一聲,便起身出去倒水了,順便將屋外的燈也點亮。
釉姐兒心裡暗啐,還日思夜想,誰想他了啊,真是什麼不不懂的臭丫頭。但那不斷上揚的嘴角明顯的顯示了某人的口不對心。
起身將油燈挑亮才將木匣子拿起來,輕輕的打開後,先拿出裡面那厚厚的信封,然後就看見了匣子裡那根精緻的木簪。(未完待續……)
ps:纍纍累,終於碼完~\(≧▽≦)/~啦啦啦
釉姐兒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軟妹子,可是她卻總想用硬硬的軀殼掩藏自己柔軟的本質
麼麼噠(* ̄3)(e ̄*)終於露餡了吧,所以不管你怎麼裝女漢子也掩飾不了你那顆軟妹子的心
晚安哦各位(*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