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八十五章 飄飛的雪花 文 / 高山雪豹
周楚嫣的父母對陳由紅的到訪非常熱情，他不僅酒足飯飽，還有意外收穫。回到宿舍，他還在分析周楚嫣爸爸說的每一句話。國家政策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要找到煤質好資源儲備量大的地點下手。看來這件事不能急，不能盲目。要耐心的考察並等待時機再出手。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鄭重其事的寫到筆記本上，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
明天無能如何也要出去跟教研室領導溝通，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並開出到各相關部門收集資料的介紹信。否則，那些*僚主義的工作人員是不會接待你的，也不會給你提供任何有價值的資料。參與鄉土地理編寫的人員也要與教研室領導商議後，最後確定。
陳由紅的思緒在飛快的運轉，窗外的天空似乎在配合他飛速運轉的大腦，大風驟起，冷冽的寒風從窗子的縫隙灌入，陳由紅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強勁的寒風在大地上呼嘯，窗外的樹梢發出刺耳的嗚嗚聲，天公正在為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打掃大地，清理場景。大地正為瑞雪的到來，梳妝打扮，翹首以待。
沒有取暖的設備，陳由紅感到寒氣逼人，他放下手裡的鋼筆，隨手拿起一本《紅樓夢》，坐到床上，把被子搭在自己的下半身御寒，身子靠著床板，這樣閱讀書籍既舒適又暖和。其實《紅樓夢》這部小說他已經讀了兩遍，但他始終糾結賈寶玉的第一次性生活，是與秦可卿還是襲人？陳由紅經過反覆的探究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賈寶玉的性啟蒙應該來自於他看的《西廂記》之類的野書，秦可卿的裊娜纖巧、溫柔可人使賈寶玉萌生了性幻想，所以才有了夢中與嫂子秦可卿的**之事。真正的第一次應該是與柔美嬌俏的花襲人。陳由紅認為《紅樓夢》中關於**的描寫太過隱晦，缺失生活的原本，也使生活少了樂趣。回想《金瓶梅》對男女**的描寫又過於庸長和張揚，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桌光怪陸離的**盛宴。
寧靜的深夜，溫暖的棉被。看著美女如雲，描寫細膩的小說，總會讓人滋生一種曖昧的情愫，渴盼一種不期而遇的**。陳由紅正閉目掩書幻想，此時《聊齋》中的狐仙要是幻化成芊芊玉女依偎在自己身邊，那該是多麼出人意料，而又令人驚奇神往的事情！他搖頭嗤笑自己的貪心，身邊的如花美女且顧及不暇，還如此癡心妄想與狐仙邂逅？
半夜的時候風停了。圓咕溜咚的雪子打在屋瓦上，嗶剝作響，響聲越來越密集，小雪子彈跳著偶爾會從瓦片的縫中鑽進來，掉到陳由紅頭頂的隔板上，他睜大眼，聆聽著這來自上天的打擊樂。下雪了，陳由紅對雪有著美好的記憶，他還記得去年的那一場雪，是譚小莉的溫情讓他失落的心得到滋養，走過寒冷得到溫暖。雪子敲擊瓦片的聲音漸漸隱去，漫天的飛雪正飄搖而下，譚小莉微笑著款款地從漫天飛舞的雪花中走來，他安靜的進入甜美的夢鄉，在夢中與溫婉賢淑的譚小莉迎風待月。
第二天起床，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今天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下雪上凌，陳由紅都要到縣城去，上午的課已經跟教導處說好了，調到下午。上午出去，下午回來坐班車是來不及的，只能騎摩托車。下雪天騎摩托車不僅寒冷而且也不安全，只有這個交通條件，必須自己謹慎駕駛，注意安全。冬天騎車寒風無孔不入，手和腳短時間就凍僵了，裸露的耳朵更是凍得像刀割一樣痛。陳由紅上次到譚小莉家已經領略了寒風的威力，回來後就專門為冬天騎車準備了一套裝備，皮衣、皮褲、皮鞋外加一個安全頭盔。
天剛亮，陳由紅就全副武裝，踩著瑟瑟發響的積雪，推出自己那輛心愛的雅馬哈，雙手緊握車把，右腳用力踩下啟動桿，摩托車發出歡歡的叫聲，緩緩地行進在進城的公路上。身後車輪碾軋雪地留下的凹槽，越來越長向前延伸，就像火車的軌道。
平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用了兩個多小時。陳由紅趕到縣城的時候，教研室的老師們也剛剛上班。他把車停穩後，在走進戴主任的辦公室之前，先跺跺腳，上下跳躍幾下，腿腳感覺還是不利落，又圍繞摩托車跑幾圈後，身上才慢慢有了暖意。他用手捋捋自己凌亂的頭髮，整理一下衣服，才大步邁向戴主任的辦公室。戴主任正伏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麼，陳由紅滿臉微笑地敲門而入「戴主任。在忙啊？」
戴主任抬頭看見是陳由紅，熱情的招呼「由紅。是你呀？這麼早就出來了？看你這身打扮風塵僕僕的樣子，剛到吧？」
「我騎車一大早趕出來的，關於編寫鄉土地理教材的事情，有幾個問題向您匯報。」陳由紅邊說邊從包裡拿出筆記本。
戴主任把一杯熱騰騰的的茶遞給陳由紅說道：「我寄給你的信函收到了吧？你主動要求承擔編寫任務，我們非常歡迎，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支持的？你儘管說。」
陳由紅雙手捧著那杯熱水，溫暖他那雙凍僵的手，輕輕的吹了吹杯子水面的浮茶，啜飲一口，滾燙的茶水沁入心扉，身上好像一下子暖和了許多。老師既然這麼說，他就毫不隱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老師。那我就直說了：一是關於參與編寫的人員問題。我主筆編寫，這是自然的。另外想請我們中學的徐曼麗老師、廖保清老師，還有縣中心小學的校長馬芸遙，清河小學的譚小莉一起參加收集和整理資料。二是關於經費問題。我考慮主要是解決參與編寫人員的差旅補助和實地勘察的交通費。三是關於定稿以後的發行問題。由教育局統一發行，差價部分教研室和我個人平分，就算是給我的稿酬。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您看是否可行，當然以您說的為準。」
戴主任不僅認真的聽著陳由紅提出的意見，還把核心的內容記到筆記本上。臉上輕鬆的笑意，慢慢被思考問題時應有的嚴謹所籠罩。陳由紅所提的要求都很敏感也很關鍵。戴主任思索片刻後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關於參與編寫的人員，要有一定的知名度，因為他代表的是我縣教育屆的最高水平。最終的人員，定稿的時候再議。收集資料的人員就用為我們教研室的教研員，包括我在內都分配任務。你把需要收集資料的部門和要求寫個清單給我，確定一個交資料的時間即可。至於稿費和經費的問題，就按你說的方案，我去跟教育局領導溝通，應該問題不大。」
戴主任的回答，陳由紅非常滿意，他這次就是要落實資料的收集和發行後的稿酬問題，這兩個問題領導都給了明確的答覆，所以他爽朗的說道「老師。非常感謝！有了您的大力支持，我一定盡力把教材編寫好，填補我縣空白，為高安縣教育事業盡一份力。收集資料涉及的部門和收集資料的提綱我已經擬好，按照這個要求收集到位即可，剩下的工作由我來完成。」陳由紅把涉及的有關部門的清單和收集資料的提綱交給了戴主任。
戴主任露出滿意的笑容接過陳由紅遞來的清單和提綱，讚賞的說道：「由紅。你真是個幹事業的老師，準備工作做得如此周到細密，把編寫任務交給你我放心了。」
「多謝老師看重，我一定盡力而為，爭取不負眾望。資料的收集工作我想請老師們在三月十日前完成，四月份我完成資料的選用和整理，五月份完成調研和初稿，六月份爭取完成正稿。」
「我會明確分工，要求他們在三月初完成資料收集工作，你三月十日到我這裡來取回資料。」
「太好了！」
這麼好的效果陳由紅自己也沒想到，是該感謝直爽厚道的老師，還是該感謝上帝的眷顧，亦或是自己的火氣特別正、運氣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