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五十二章 綿綿秋雨 文 / 高山雪豹
新學期開始，總是老師最忙碌的時候。陳由紅是年輕人，精力充沛，多加幾個班各項工作也都理順了。他把多餘的精力放到鑽研學問或做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
山區的九月，中午的太陽還那麼一點餘威，早晚已經很涼快，身體差一點的已經在襯衣外面又穿一件外套。夜裡已經需要一床不厚的棉被，才能抵擋山谷的夜風。
午夜時分，陳由紅聽見窗外淅淅瀝瀝下起秋雨，秋雨敲打出動聽的旋律，纏纏綿綿，如泣如訴。一種纏綿悱惻的情思像窗外的綿綿秋雨一樣從他的心頭緩緩升起。他感覺有點清涼，有點孤單，這是怎麼了？自己從來沒有孤單的感覺，是處男與熟男的差別嗎？是女人的柔情侵擾了本來安分的心田？陳由紅披衣起床，坐到寫字檯前，親人的特寫一一在腦海閃現，他要把這點悲涼和孤單的感覺寫下來，拉開電燈，鋪開稿紙，沉思落筆：秋葉飄飄，秋雨瀟瀟。一個觸景生情的季節，一個悲傷落寞的季節，隨了雨，亦隨了風……
寫完這篇『秋夜』的心情隨筆，他的悲涼的心情已經得以宣洩，心裡的溫暖又慢慢的聚攏，無邊的睏倦向他襲來，他又上床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早晨在學校起床鈴聲的催促下，才悠然醒來。
早晨，淅淅瀝瀝的秋雨並沒有停止的跡象。地上到處是一團團水窪，雨點滴落在水窪上蕩起一個又一個漣漪，陳由紅順著那條濕漉漉的小道，穿梭於教室與宿舍間。他教的地理不是主課，一般安排在下午，上午的課很少；所以早晨把班級工作安排好後，他就回到宿舍學習或者備課。
這學期，陳由紅除了教學工作，他主要在做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要完成自己的地理函授學習課程，其次他正在編寫初中地理複習資料，對初中地理做一個全面系統的研究和梳理。今天他又拿出中國地理，按照大綱的要求開始逐章編寫，他是那麼的全神貫注，房門吱的一聲推開他竟然沒有察覺，人來到他的身邊「嗨。」的一聲，才把他從深思熟慮中驚醒，嚇得他渾身一激靈。「蘭翠。是你。嚇我一跳。」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怎麼嚇成這樣？」趙蘭翠開心的一笑，瞥一眼陳由紅桌子上擺放的書籍和凌亂的稿紙「哇。原來我們的才子在奮筆疾書呀！打擾了，抱歉——抱歉——」
「你把我的魂嚇掉了，我這輩子是要賴到你的。」陳由紅心裡還蹦蹦跳。
「有這麼一個風流瀟灑，才高八斗的男人賴到我，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看來我要走桃花運了。」趙蘭翠嫵媚的看著陳由紅，就像看著自己的男人。
「蘭翠。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非常歡迎你來——我的妹妹。我的房門隨時為你敞開。」
「你沒聽見窗外的雨聲？真是個書獃子。下雨路滑，不能出車；我在屋裡悶得慌，所有來你這裡湊個熱鬧，你一點也不關心我，還說我是你妹妹？」趙蘭翠滿臉的不高興，嘴巴微微的嘟起，眼神有一絲幽怨。
「對不起。我官僚主義，對你關心不夠，以後只要下雨你就來跟我作伴，來慰藉我這顆孤獨的心。」陳由紅說完這句話，已經給她沏好了一杯茶。
趙蘭翠接過茶杯，撅起她那紅潤的小嘴，輕吹茶杯表面漂浮的茶葉，微微的撮一小口，潤了一下喉嚨「看你這個樣子比周總理還忙，你該做啥就做啥，只當我不在這裡一樣。給本童話之類的書我看就行了。」
陳由紅遞茶給她的時候，才關注趙蘭翠的穿著。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喇叭褲，一件蝙蝠衫，讓她的身材更更加凹凸有致。陳由紅完全被趙蘭翠新奇的穿著吸引，他走到趙蘭翠身邊，把她的茶杯接過來放到桌子上，又把她從床沿上拉起來。趙蘭翠看見他的怪異舉動，心撲撲的跳動，以為他有非常之舉「幹嘛呀？由紅？」
「你今天穿的這套衣服真好看，讓我眼前一亮，你就像江城街頭的摩登少女，我拉你起來是要看個仔細。」陳由紅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年輕姑娘的低腰短襠，緊裹的臀部，褲腿上窄下寬，從膝蓋向下逐漸張開，形成喇叭狀。陳由紅忍不住把手放到她的低腰上，從腰部往下摸到她圓鼓鼓的富有彈性臀部，趙蘭翠經陳由紅從上至下的觸摸，弄的她氣若幽蘭，嬌羞萬分。
「由紅。這些地方豈能亂動！再摸你要負責的。」趙蘭翠站在陳由紅面前，他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在加速。
「我看見這些部位繃得太緊，怕它突然列個口子，豈不是春光乍洩。所有用手感觸一下，失禮之處，敬請原諒。」陳由紅說的也是實情，他確實有這種疑慮，假如走在大街上，緊繃的褲線突然裂開裡面又沒有短褲遮掩豈不是當眾出醜？在觸摸趙蘭翠那富有彈性的臀部時他似乎聽見了臀肌的吶喊，他們要蹦要跳要自由！
「吃鹹蘿蔔操淡心。見不得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書生，束手束腳，表裡不一，心裡癢癢，還找一些光面堂皇的理由——酸溜溜的！」趙蘭翠對陳由紅的表現很不滿意，在別人身上觸觸碰碰，弄的別人心蕩神搖的時候，他又心猿意馬了。
陳由紅見趙蘭翠不高興了，只好訕訕的挨她坐在床沿，小心的對她說：「別生氣了，我去買點吃的東西來。」
「別走。我就是一個人無聊才來找你，陪我說說話，你上課了我再去買。」趙蘭翠說話的時候又把身子向陳由紅這邊挪了挪，他們的肩膀挨在了一起。陳由紅把左手放到趙蘭翠的左肩上，就像兩個要好的朋友勾肩搭背。
窗外秋雨綿綿，細雨沙沙。滋潤了大地，空氣也變得清新。一場秋雨一場寒，絲絲涼意從門窗戶吹來。陳由紅站起來關上房門，又來到床前，把被子從床頭移到床的中間，然後坐到她的身邊「我們躺著說話，既舒服又暖和。」陳由紅說完就扶著她的後背，一起把頭枕在被子上並排仰臥在床上，後背挨著墊套，一股暖哄哄的溫暖從後背傳遍全身。秋雨帶來的一點淡淡的憂愁，隨溫暖的到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溫暖又覺得浪漫。你說為什麼人會有孤單感？」趙蘭翠眼睛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的問他。
「當你失落，失意，失戀等等負面情緒出來的時候，就會覺得孤獨，寂寞，這個時候最好跟好朋友聊聊天，或者出去走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就會快樂起來。我有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你是什麼原因？」
「沒事做，身邊又沒有朋友的時候就有孤單的感覺。孤單的時候就會想到你。」趙蘭翠並不避違自己的感受。
陳由紅側身把趙蘭翠的身子扳過來，與他面對面的說話「我們是好朋友更是兄妹，你想到我，我也想到你，這很正常。」
「你能不能不把我當妹妹？我渴望戀愛！」她伸手捋弄陳由紅的頭髮。
陳由紅看了一下手錶，他上午第四節有課，急匆匆地說：「我的妹妹，我要去上課了。你做中飯，你說的問題我們晚上再討論。」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拿起書本，走進略帶寒意的小雨中，雨點輕輕落在他的頭上、身上、腳邊，全身頓時覺得清涼。看著路上打著雨傘來來往往的師生，他的精神一下子飽滿且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