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五章 難懂女兒心 文 / 高山雪豹
優雅而矜持的馬芸遙,今天在不經意間洩露了她靈魂深處的狂野和率性。火辣辣的燒酒,在她的嘴裡就像瓊漿玉液。陳由紅觸景生情,想起唐代邊塞詩人高適的詩句:『主人酒盡君未醉。薄暮途遙歸不歸?』酒至酣時,馬芸遙杏眼流情對陳由紅說:「由紅。你是上帝送給我的福星,改變了我的生活。」乜斜柔情四射的雙眼又說:「你是壞人男人,攪動女人多情的心海又熟視無睹,任其波瀾……」
「馬校長。你是不是喝多了?」陳由紅見馬芸遙已經醉眼迷離,說話不著邊際。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逕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她竟然還能完整的背出李白的《將進酒》。
「校長。真佩服你,記憶力如此之好你不亞於張松,還能完整的背出『將進酒』,本人自歎不如。真才女也!」
「少廢話,給我倒酒。我今天要盡興,我想醉一次。」
「一瓶酒已經見底。」陳由紅拿起酒瓶倒了倒,只滴下幾滴。他把空酒瓶垛到地板上。
「由紅,你真窮。屋裡沒酒了?」馬芸遙今天是不醉不休了。
「還有一瓶『刺五加』,半斤裝的。」
「真囉嗦。拿來喝啥,捨不得呀?」用眼把陳由紅一瞪「你要照顧我,今天你不准醉。」
……
陳由紅拿開『刺五加』空酒瓶的時候,馬芸遙已經走路飄搖。他自己也頭重腳輕,但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陳由紅小心的把馬芸遙扶到床上躺下,把房間收拾乾淨,坐到床邊,用芭蕉扇給她降溫。
今天的馬遙芸穿的白色短袖襯衫,藍色繡花長裙,顯得端莊清麗。喝酒之後,緋紅的臉龐更顯得韻味十足,豐滿的胸部,隨著她均勻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陳由紅似乎此時才發現,校長原來有如此美麗。雖然陳由紅搖動芭蕉扇,細密的汗珠還是從她的臉上冒出來。
陳由紅知道馬芸遙這樣汗巴巴的睡著不舒服,他弄來一盆溫水,細心的清洗她秀美的玉容,兩個膀子有如滑嫩的藕節,每洗一寸肌膚他都視同珍寶。要不要解開她的衣扣?他糾結著,女人神秘的酮體對他有無限的魅力,但眼前的女人在半睡半醒之中,沒有給他任何暗示,他不敢造次。掀開她的長裙,修長的小腿如玉柱一樣光澤四射。白皙的大腿深處,一條短褲欲遮還露,在那夢幻般的境地讓陳由紅神思恍惚。這雙冰糖一般的腳趾是陳由紅熟悉的,今天像花蕾一樣也讓陳由紅浮想聯翩,他洗得極為認真,極為仔細,生怕有所疏忽。洗完之後,陳由紅把她的玉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慢慢揉捏。馬芸遙修長的細眉流露出無限嫵媚,睜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吸動桃花一樣的小嘴,示意陳由紅靠近她。
「你給我洗了?」馬遙芸輕柔的問他。
「洗了一部分,有的地方沒敢擅自做主……」陳由紅如實回答,眼光裡溫情蕩動絲絲柔光似乎要看透她那薄薄的衣裙。馬芸遙掙開迷濛的雙眼看見陳由紅滿面通紅,呼吸粗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以過來人經驗知道陳由紅看了他不該看的地方。「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腿你都看了,還有什麼你不敢看的?」馬芸遙看似責備,其實,恨不得他像個毫不顧忌的野人,像只下山的猛虎,撲向她火熱的身體,撕開遮體的布塊,蹂躪她白皙發燙的**!看見眼前晃動的畏畏縮縮如小腳女人的男人,她甚至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中升騰。
陳由紅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她,他怕自己的魂,一不小心被她攝走。他沒想到校長這麼快就清醒了,原打算還掀開她的長裙,再看個究竟。現在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控制自己的遐想。
「只看了大腿,雪白如玉,沒想到校長如此美艷驚人!」
「還想看什麼?怎麼不都看了?免得遺憾……」馬芸遙淺笑盈盈,揶揄陳由紅。一邊起床整理衣物,一邊對陳由紅說:「你的自行車呢?送我回去。」
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陳由紅好不遺憾。
「車子在樓下。現在在就走呀?」
「不走?難道我還在你這兒睡?」
「睡,又不是不行,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陳由紅嘴裡咕噥,心有不甘,還是去送他敬愛的校長。
陳由紅送馬校長回來,汗如雨下,衣服全被汗水浸透。
他到羊兒溝暢暢快快洗了個涼水澡,回到房間只穿一條短褲,悠然自得的扇著芭蕉扇。那雪白的大腿,總在腦海裡晃悠,揮之不去。
咚、咚的腳步聲向陳由紅的房間走來,敲門聲「誰呀?等會兒。」
陳由紅邊問話邊匆忙的穿衣褲,還是遲了,門吱的一聲推開。
「在做什麼壞事?慢吞吞的?」代課的老師易方推門而入。自從易方跟同學們一起燒馬蜂窩後,她總是以不同的理由,來找陳由紅。今天進門後的神態不對,兩隻眼睛在房間四處打量,最後眼光落的不太整潔的床鋪上。
「你屋裡總是美女不斷,就沒話跟我說?」陳由紅聽出興師問罪的意思。
「沒有啊。清河學校的馬校長,在我這裡吃了一頓飯,已經回去了。有什麼不妥嗎?」陳由紅心想:誰在我這裡吃飯,用得著跟你報告嗎?但他還是解釋了。
「要放假了,你給句明白話。」易方有點氣呼呼的樣子。
「我們是同事——易方。我不明白你想要什麼明白話?」陳由紅墜入雲裡夢裡,他沒做對不起易方的事情,他們的交往再平常不過了。
「你借書給我看,幫我管理學生,我們還在一起吃過飯——這很平常嗎?你要對我負責!」易方如數家珍的列舉他們不一般的關係,弄得陳由紅如坐針氈。
「我的妹妹,這都是非常一般的交往,我怎麼對你負責?」陳由紅看見易方穩坐著不動,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攤上事兒了。易方是什麼時候喜歡他的,他還不是很清楚,平時似乎也沒怎麼表現出來。但今天突然來得這麼直接、激烈,陳由紅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我的幸福我要爭取,總沒錯吧?你就不給我機會?」易方很委屈的樣子。她是該委屈,一個女孩子,這麼坦率的表露自己的愛情,對方並沒有接納,她有失望也有難堪。她呆呆的坐在陳由紅的床上,委屈的淚水吧嗒吧嗒從眼眶裡滾落。陳由紅雖說不愛她,看見她這樣子,心裡也過不去。他緊挨她坐下,用手安慰她,易方順勢撲在他的身上,淚如泉湧。
「易方。你要冷靜,愛是雙方的。你還小,而且又優秀,一定會找到比我好的男人。別這樣……」遇到這樣的事是該喜還是該憂?陳由紅感覺很麻煩,要盡快把這件事情擺平。
一天過去了,易方還在陳由紅的宿舍。這件事在學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學校教導處的方主任,把陳由紅叫到辦公室談話。方主任是一位對工作極其負責的人,就是人長得不敢恭維。瘦瘦的身材,背馱得厲害,走路的時候腦袋向前伸出老遠,有如沙漠中仰頭吃刺槐的駱駝。方主任雖然其貌不揚,但在教學工作中,他勇挑重擔,誨人不倦,在師生中有很高的威信。
「由紅啊,你跟易方是怎麼回事呀?聽說她在你的房間不肯離開?都是年輕人,也不小了,你們就是有什麼出格的事,也沒什麼,對別人負責就行了。」因為陳由紅在教學上為學校獲得了榮譽,方主任對陳由紅還是很客氣,話的說也在情在理。
「方主任,我跟易老師,沒發生什麼。」
「沒發生什麼?哪有女孩子賴著不走的?學校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要妥善處理好,不要辜負人家。」陳由紅算是有口難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處理好。」陳由紅決定自己盡快化解這次誤解,不然會給他帶來不良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