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章 芊芊玉足 文 / 高山雪豹
冬天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讓人感覺特別的溫暖。陳由紅跟校長走訪的地方是龍架山，離學校有五里多遠。全是山間小道，沒有公路。星期六放學以後，已經跟學生說好了，五六個學生一起走。學生很高興老師去家訪，因為高山之上，很少有客人拜訪，家長對老師來訪，也很歡迎。尤其是有影響，有威望的老師，任何有點見識的家長都渴慕他們的造訪。這次是與校長同行，學生們爭相邀約老師到他們家去吃飯，搞的馬校長也很難取捨。山裡的孩子都很樸實，沒有特別調皮的，家訪的目的主要是怎麼提高學生的學習成績。以及徵求家長對學校教學工作的意見。
校長雖然人到中年，但穿著得體，長相俊俏。柔和的眼光，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溫情；微微翹起的紅唇，看著就很性感；冬季厚厚的棉衣，仍然難以掩飾她聳立的胸脯。校長年輕時，一定是個絕美的少女。陳由紅時不時把眼光落在馬校長的身上，在不經意間品味、欣賞這個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風韻獨特的女人。馬校長邊走邊瞭解每一個學生家庭的情況，並沒有在意身邊這個英俊帥氣的年輕人在看什麼，想什麼。
「陳老師，等會兒家訪的時候，你做好記錄，看家長有什麼要求，以便我們改進工作。」馬校長囑咐陳由紅。
「好的，校長。」陳由紅從欣賞的思緒中還回過神。
「你來我們學校快半年了，與家長交流不多，以後不管在那裡工作都要多與家長溝通。」校長對他總是循循善誘，很有耐心。
「我記住校長的話，多向校長學習。」陳由紅直面校長的眼神。
「我們今天從遠到近，就在張雅芝的家裡吃飯。」趙雅芝興高采烈的搶著回答「好，好，就在我家吃飯。」「我聽校長安排。」陳由紅無所謂。趙雅芝是他班上的學生，長得眉清目秀，乖巧可人。學習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在這樣的學生家裡吃飯心裡踏實。趙雅芝確認老師今天到她家吃飯後，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山裡的孩子就是這麼樸實，她要回去報信，要家裡早作準備。
五六里路，全是上坡，還是走了近一個小時。哪怕是冬天還是出了一身汗。到了學生家裡，你能強烈的感覺每個家庭的貧窮。住房簡陋，家徒四壁，看不到值錢的東西。大山裡，交通不便，老百姓弄個錢很干難。但每個家裡的人，對老師的到來都很熱情。陳由紅把農村的孩子與城裡的孩子作了個比較，差別還真大。他更加感到身上的責任。山裡的孩子不學好知識，是沒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走訪完前面的五個學生，用了兩三個小時，到趙雅芝家裡已是黃昏，夜幕籠罩。遠處的山丘，房子都罩上了面紗，目之所及，一片蒼茫。趙雅芝翹首等在門口，看見我們走來，歡快的迎了上來「老師快進屋，姐姐已經把飯做好了。」好像我們是專門到她家吃飯的。
「雅芝真心急。」校長樂呵呵的，牽著趙雅芝的小手，走進斑駁的大門。她們全家七口人，她的婆婆爺爺，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姐姐。都穿著樸素，神態憨厚。雖然傢俱簡單，但家裡還算乾淨衛生。寒暄之後，陳由紅介紹趙雅芝在學校的表現。
「趙雅芝同學，人聰明伶俐，學習刻苦。在我們班上是前三名，有很好的發展前景。」陳由紅一本正經，有板有眼的跟家長溝通。
「孩子每次回家都跟我們說：陳老師的課講得好，要求嚴，他們班的同學都蠻喜歡聽你講課」雅芝的父親誇獎陳老師。
「小陳，雖然是從城市到鄉下來教書，但愛學習，治學嚴謹。深得學生喜歡。」校長也不失時機的表揚陳由紅。
沒說幾句話，菜已經端上了桌子。有雞有肉，滿桌盛席。客氣的招呼老師坐到上首。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酒不成席。農民再窮，來了貴客怎麼也得整點酒。校長很是明白農村的規矩，主人倒酒她並沒有推辭。趙雅芝的爹趙國厚，長得壯實老城，一看就能喝二兩。酒杯是一兩裝的玻璃杯。趙國厚提來一個罐子不像罐子，茶壺不像茶壺的帶嘴的陶瓷罈子，打開蓋子，酒香飄出，明顯是一壇自釀的好酒。
「我們農村沒有什麼好酒招待。這是去年丫頭們摘的刺果子，我放了兩罈子酒，喝了一壇，還剩一罈子。校長、陳老師嘗嘗看。」趙雅芝的爹邊斟酒邊說著客套話。
「刺果子酒好啊，你太客氣了。」校長接過斟滿的酒杯。
「我還沒喝過刺果子酒，珍貴呀，珍貴……」陳由紅好奇的看著杯子裡的酒，端起了在鼻子前嗅了嗅。
「自己釀的酒，來之不易呀！」陳由紅感歎。
「深秋季節，刺果子成熟了。刺果子成了棕紅色或黃紅色，孩子們把竹片做成的u形夾子，在荊蔓叢中摘取一個個帶刺的橙黃色的果子。把刺果子滿身細密的尖刺除掉，曬乾，可以拿到供銷社賣錢。」校長對這一行還比較瞭解，她進一步解釋。
「我是農村的長大的，對刺果子很瞭解，把它釀成酒，還沒見過。」陳由紅很想知道釀酒的過程，他有嘗試釀酒的想法。
「將孩子們摘回的刺果子收集起來，揀金黃發亮的，放入背簍裡，翻滾揉搓去掉芒刺，一顆一顆地切開，去核，洗淨，晾乾，放入鍋內蒸軟，風乾後浸泡在盛有糯米酒的壇內。四十九天後，一壇刺果子酒就釀成了。」趙雅芝的爹講解刺果子酒的製作過程。
「喝酒，喝酒。」趙雅芝的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陳由紅看了校長一眼，端起自己的酒杯也一飲而盡。連聲稱道「色澤褐黃，澄清透明。酒味醇厚豐滿，酸甜適中。好酒，好酒。」
「陳老師，聽你這話，你好像對酒頗有研究？」趙雅芝的爹感到很稀奇，一個老師應該致力於教書育人，怎麼對酒還能說出個道道？校長馬上搭話：「陳老師是寫文章的才子，自古寫文章的人對酒情有獨鍾。」陳由紅闡述自己的喝酒觀：「花看半開，酒飲微醺。」
不知不覺四五杯酒下肚。校長是女中豪傑，喝酒有股子豪氣。「小陳，你不喝了，還要留個清醒人。我代表學校老師們敬趙師傅兩杯，祝他們全家人身體健康，祝趙雅芝同學將來學有所成。」
走出趙雅芝的大門，他們已是，滿臉紅暈，一身酒香。
天完全黑了，山間小路崎嶇不平，狹窄難行。路兩旁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擺著，發出「沙沙」的響聲。陳由紅亮著手電筒，照著校長行走。酒真是個好東西，在酒精的作用下，使人忘掉煩惱疲倦，產生一種心曠神怡，如入仙境般的超脫感。他忽然想起了醉酒歌：「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飲盡劉伶愧。對月邀飲嫦娥伴，一江愁緒酒中會。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千百杯。醉臥桌頭君莫笑，幾人能解酒深味？」
「哎呀！」校長一個趔趄。陳由紅趕緊收回思緒，伸手扶住校長。校長的腳踩上尖銳的石頭，一滑，腳崴了。陳由紅用手攬住校長的腰，校長則把手搭在陳由紅的肩膀上，他攙扶著校長慢慢行走。艱難的走到離學校百多米的時候，是一段上坡，陳由紅乾脆背起校長，兩手緊緊的兜著校長那豐滿、圓潤的屁股，生怕校長不安全。背到校園他已經氣喘吁吁。
今天是週末，校園裡寂靜無聲。學生、老師都回家了，沒有一個房間的燈是亮的。前不久，學校剛剛通了電。陳由紅把校長背到家門口，開門進屋，扶校長坐到椅子上。俯下身，急急的脫下校長的鞋襪，腳腕處已經紅腫。「校長，我先給你用熱水蒸一下，你家裡有沒有消腫散瘀的藥水？蠻疼吧？」
「不用力還好，裡頭屋桌子右邊的屜子，你去看一下。」全校只有校長住的套間，裡面是臥房，外面是吃飯、活動的地方。陳由紅第一次進校長的臥房，見一張寬大的床上整齊的擺放兩床被子，兩個枕頭。屋裡擺設整潔，井然有序。陳由紅很快找到紅花油，拿了出來。他拿來瓷盆，倒上開水，兌了一點冷水。蹲下身，把校長的腳捏在手裡，澆水搓洗。他細心觀賞，校長的腳小巧玲瓏，白皙紅潤，握在手裡肉感細膩。「校長人長得美麗，腳也這麼中看。美女呀！」陳由紅由心的讚美。
「貧嘴，人老珠黃，還美女喲」
「校長太妄自菲薄了吧？人到中年一朵花，你還年輕呢」
「校長不愧為女中豪傑，七八兩刺果子酒，僅僅改變了一點顏色，怎麼形容呢——面若桃花，秀色可餐。」陳由紅是又洗又蒸，嘴裡東扯西拉。
「小陳，今天怎麼了？老誇獎我，是不是有所企圖？」校長一臉壞笑的看著陳由紅。
「不敢，不敢。那個敢對校長動心思？」
「不敢對校長動心思。你的意思是敢對別人動心思囉？」
「天地良心，我正讀孔夫子的《論語》。深知為人之道，君子謹言慎行。我雖然不是柳下惠，一定可以做到『坐懷不亂』。」陳由紅極力辯解。他順便把沒受傷的那隻腳也洗了，開始塗抹紅花油，用手輕輕的揉捏，盡量減輕校長的疼痛。陳由紅自己就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心思細膩，耐心周到。
「好了，我抱你上床休息吧」他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深夜十二點了。
「辛苦你了，你也回去睡覺吧」校長沒想到陳由紅這麼體貼人。
「我背你上個廁所，今天我要照顧你。」他給校長穿上布鞋，背校長上完廁所，把校長放到裡屋的大床上。熄了燈。陳由紅是個愛乾淨的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從上到下洗了個乾淨。又來到校長的房間，他安穩的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打盹。
「你坐這裡我怎麼睡得著？外面冷。進來蓋床被子。」校長的聲音充滿柔情。陳由紅進去和衣睡在校長的腳頭。「今天你就看我是不是柳下惠……」不一會，鼾聲輕響。他進入了夢香。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校長拽了拽陳由紅的腳「倒杯水來我喝，口渴。」陳由紅趕忙趿拉著鞋就去倒水，酒喝多了，他自己也口乾。端給校長喝好後，他自己也咕嚕咕嚕喝了一缸子冷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