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臨危受命 文 / 茅山阿琪

    （06）臨危受命

    於建時接著說：「最要命的是，此案已經以交通事故結案，死者也已火化，被毀車輛則送到廢品處理場，所有現場都已不復存在，失去了最佳偵破時機。目前，除了這一條可惡的博客，它根本就是一起普通交通肇事案。

    「此中奧妙，想必大家都能明白，所以，我們必須快速行動，查清事實真相，偵破此案。至少要掌握嫌疑人的背景和動機，預防新的殺人案件像多米諾骨牌似的發生。」

    於建時政委說完這番話坐下了。會場再次沉寂下來。樂承宇細細咀嚼著政委最後的話，理解其作為一名刑警出身的政工幹部的專業眼光。以目前的形勢，立即破案顯然不太現實，首先要瞭解作案的動機，預防新的殺人案件發生，才是當務之急。

    於建時政委的發言結束後，在褚群山的招呼下，幾個大隊的負責人陸續談了一些意見，或就案情提出一些疑問。褚群山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地輕輕點頭，偶爾將目光停在樂承宇臉上。樂承宇明白隊長的意思，他想聽聽自己的意見，樂承宇則輕輕地搖了搖頭。會議室內再次沉寂下來，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褚群山身上。褚群山輕啜了一口茶。

    「今天早上，我曾就此案在電話裡專門與省廳的一些刑偵專家進行討論。他們告訴我，類似的通過網絡宣告自己殺人的做法，此前多數是一時激憤所為，而且很少真正付諸實施。像這樣真刀實槍幹起來的，他們也沒有見過。」褚群山開始講話，聲音雖然略顯低沉，卻依然很有穿透力。「情況不太妙啊，是不是？那個設計這一罪案的人，不論他出於什麼動機，公然向我們提出挑戰，我們都得接著，因為，我們就是幹這個的，就是為老百姓破大案的。昨天我的女兒領小對像到家裡來，一個挺不錯的小伙子。閒聊天時他問我平時有什麼愛好，一下子還真把我給問住了。你們說說，活了快50歲了，腦子裡除了案子還是案子，對別的不僅不懂，也沒有興趣。當然，除了那總讓你生氣的足球之外——還有拱豬。你們別笑。包括你們在座的，大多數人跟我都差不多，除了破案沒有旁的拿人手藝。所以，我們最怕什麼？最怕沒有案子。就像真正的軍人一輩子沒有真正打一仗，那是最大的遺憾。沒有了好案子，我們這些人只能準備下崗。

    「政委說得對，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認真對待。首先，不能拖延，等網上炒起來就被動了。目前我們證據還不多，要趕緊介入，先將車禍事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那個網上告示也要查一查，看看它到底什麼來歷，弄的什麼玄虛。我的意見是，先讓一大隊上手。人員嘛，暫時不用太多。節前各隊的人手都比較緊張，抽調一個人都困難，好在小樂回來了，先鼓搗鼓搗，看看到底成不成案，再考慮後續投入。今天開會通個氣兒，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一會兒，大家將各自手裡辦理的案子簡單梳理匯報一下，能結案的盡量結案，以便騰出足夠的機動人手來。我和政委的意見一致，此案不成便罷，一旦成立，就是驚天動地，省廳甚至公安部高層都會過問此事。」

    承受大家投送過來的目光，樂承宇此時心情十分複雜。果然，雖然沒有正式宣佈，褚隊顯然準備把這個案子交給他。這樣一種信任，讓他覺得溫暖，充滿感激。從大家的目光裡他看到，對隊長這一決定，在場的人也都看出來了，一些人難掩心中的羨慕和嫉妒，這又讓他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最後，政委於建時就此案與案發地分局及刑科所、技偵、網監等部門的協調工作作了一些具體安排，要求與他們密切聯繫，及時共享情報。他認為，很快就會成立專案組，以便協調市、區各警種的調查工作。散會之後，向義朋過來拉住樂承宇的手，約他去辦公室坐一坐。

    這時，褚群山叫住樂承宇和沈斌，請他們暫時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