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恐怖靈異 > 死靈祭文九卷錄

正文 第二章 通靈遊戲 文 / 紅繩

    蘇州,華東地區的特大城市之一,位於江蘇省東南部,歷史悠久,人文薈萃,有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之美名而馳名海內,並孕育了獨具魅力的吳文化,古稱吳郡,姑蘇。

    這些,都是睿思凌通過安紀文的簡單描述才有所瞭解的。

    三人下了火車又登上了駛向昆山市的客車,一路上睿思凌都是扒在車窗口看著外面迅速向後退去的宜人景色,迎著暖如柔絲一般的微風,所有的憂心事便也一掃而光,他是第一次來到如此一個古色古香的城市,所以臉上盡顯露出了難掩的新奇與小興奮來。

    「有時間的話,帶你轉轉蘇州比較有名的周莊、虎丘或者留園,好去處實在是太多了,也許你轉過之後就捨不得離開這裡了。」方梓翎合上了書抬頭看著睿思凌笑著說。

    「好啊.」睿思凌立刻滿心歡喜的點頭,忽的反應過來,「你以前來過這裡?」

    坐在對面正看著窗外的安紀文這時轉過了頭來,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搖頭吐槽道:「經歷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還沒瘋掉,我還以為是你膽子大,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記性差。」

    睿思凌不解的眨巴眨巴眼,這時聽到方梓翎說:「我和莫白薇是朋友,她在蘇州工作,所以曾邀請我到這裡玩過。」

    睿思凌這才反應過來,在經歷那件血嫁衣的事件中方梓翎提到過與莫白薇相識的事,那時候安紀文的舅媽很是看中莫白薇於是私自安排了讓她與安紀文相親,只是相親那天莫白薇爽約,所以陰差陽錯的讓安紀文與方靜、方梓翎先後見了面,也由此牽引出了嫁衣的事,只是這事一提起就會想起方靜因為一件嫁衣而慘死的模樣,所以睿思凌滿是歉意的看著方梓翎道歉,「對不起啊,沒想到會提起你的傷心事。」

    方梓翎看了看他,漫不經心的微微聳了聳肩,「不用道歉,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也並不是讓我覺得傷心的事。」

    睿思凌暗自鬆了口氣,這時心裡又不免有了一絲疑惑,之前沒有想到,現在聽他這樣一說才發覺奇怪,方梓翎對自己親姐姐離奇慘死的事情,反應似乎有些過於冷漠了吧,事後也沒見到過他流露出怎樣傷心難過的樣子,而且每天除了彈彈鋼琴之外也沒見他做些別的什麼事情,從花銷上來看卻又好像不缺錢的樣子,也沒見他接觸過其他朋友或者與家人聯繫,睿思凌看著他,總感覺他那種泰自若然的外表之下好像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或者也可以說他這個人,似乎缺少了點兒什麼。

    這時,安紀文看著兩人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說:「馬上要到了,提前和舅媽已經打好招呼,住的房間都已經整理好了,不過家裡條件馬馬虎虎,坐了這麼久的車你們也都累了,到了後就先將就一下好好休息吧。」

    一聽說終於快要到終點站了,睿思凌和方梓翎立刻都提起了精神,現在無論是草屋還是瓦房估計兩人都不會在意了,坐了這麼久的車身子骨都快要散架子了,只盼著下車後趕緊找張床能躺著好好的歇一歇就行了。

    當客車抵達終點站停了下來,下車後安紀文領著兩人穿街繞巷的來到了一座古香古氣的獨門大宅院的時候,睿思凌和方梓翎看著門裡那偌大的院落時都瞠目結舌,暗自咂舌不已——就這麼大的家業還說成是『馬馬虎虎』?您老人家也忒奢侈了點吧!

    安紀文的舅媽家位於昆山市玉山鎮,這是一個具有著悠久歷史的水鄉古鎮,景色宜人,秀美雅致,像這種古韻味十足的大宅院也是隨處可見,到處都如同水墨畫一般透著古色古香。

    跟著安紀文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院子裡時,兩人正滿是新奇的四處打量著這個寬敞而且整潔的院落,到處芳草鬱鬱蔥蔥,桂花芬芳幽香,精緻的涼亭旁還有這一個荷花池,一座十分逼真的假山石立於低窪的噴水池中,這時睿思凌注意到,水池裡並沒有水而且似乎已經乾涸了許久,池底滿是枯萎的水草,隱隱還可見到數只早已死掉的小魚灘在泥污中。

    不僅如此,就連桂花樹下兩口一米多高,外觀精美的花石缸也是空空如也,睿思凌伸頭向裡看了看,缸底正癱著幾尾死掉的紅錦魚,身體已經有些腐爛發臭,他不禁心下有些疑惑,這時聽到方梓翎的呼喚聲,於是轉身忙追著兩人向宅院正廳走去。

    安紀文心裡其實也隱約感到有些不太對勁,剛進門時他就注意到大門外不遠處停著的一輛公安字樣的警車,而走進了院中也是四下安靜的有些古怪,若是從前,知道他今天回來,舅媽和舅舅應該早就已經站在門口等著迎接他了吧。

    果然,推開了正廳的門時,安紀文看到舅媽正與三個男人說著什麼,不時的低頭抹抹眼淚,坐在一邊的舅舅也是唉聲歎氣,一臉的愁苦模樣,聽到開門聲時幾人紛紛轉頭看來,見到安紀文時,舅媽立刻起身迎了上來,摟著安紀文就大哭了起來,「從文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和你舅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位哭得哀哀淒淒的婦人看上去很年輕也有些氣質,實際年紀已有五十多歲,正是安紀文的舅媽李盈商,因為安紀文的身世有些特殊所以在他五歲時便由舅媽和舅舅抱回了家中撫養成人,一直都將他視如己出,安紀文也把他們視為最親的家人,直到後來安紀文因為工作原因調到了很遠的本溪市,可無論再遠,這裡,永遠是他有所歸處的家。

    對於安紀文的家庭情況,睿思凌和方梓翎也都是大概的知曉一些,只是這個『從文』……兩人都有些好笑的看著安紀文,也是剛知道他原來還有個這麼土氣巴拉的名字。

    安紀文已經猜得到身後兩人打的什麼心思,暗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忙輕拍著的後背安慰著,「舅媽你先別著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別哭了,保重身體啊。」

    這時安紀文的舅舅金宇也走了過來,扶著莫從商也勸說道:「孩子剛到家,你讓他們先坐下來都歇歇喘口氣再說吧。」然後看向一旁站著的睿思凌和方梓翎,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說:「你們就是從文電話裡提到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啊,剛來就趕上家裡出了事,也沒能好好的招待你們。」

    「請伯父伯母寬心,我們沒關係的。」方梓翎忙禮貌的回說,安紀文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下,曲輝忙招呼著幾人坐下,這時,之前看到的那三個陌生的男人也都紛紛起身,其中一個年紀顯得略大一些的中年男子伸手與安紀文握了握手,「剛剛聽曲先生提起過安警官,我是朝陽分局刑警大隊一組組長張科,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張科身旁的一個年輕小警察也忙沖安紀文一點頭,說:「我叫姜生。」

    金宇又介紹另一名中年男子,「這位是徐平徐醫生。」

    徐平與安紀文也握了握手,一一的打過招呼後幾人坐下,安紀文看著張科他們心底愈加感到了疑惑,於是忙問:「金佑鶴怎麼了?說她自殺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警察又是醫生的都跑到家裡來,安紀文隱隱感覺到了事情似乎不像他原本預想的那樣簡單。

    「徐醫生剛給小鶴打了鎮定劑,現在她剛睡下。」金宇面露憂鬱的歎了口氣,「還是讓張警官和你說吧。」

    張科神情也很是嚴肅的開口說:「目前金佑鶴被牽扯進了一樁命案中,我也是剛剛接手了這個案子,所以案件正在調查中。」

    安紀文一愣,一旁的睿思凌和方梓翎也是無比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都沒有說話等著張科說明情況。

    「死者為兩名女性,都是割腕自殺,另外還有一名也是自殺未遂,目前正在康復中心接受精神治療,暫時還無法配合警方的調查,所以我們只能從金佑鶴這邊入手調查希望盡快找到案件線索。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並不能排除金佑鶴的嫌疑,因為兩名死者都是金佑鶴的朋友,而且她當時就在案發現場,只是似乎受到不小的刺激所以精神狀態也十分不穩定,一直拒絕開口說話。上面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要求盡快破案,可是當事人都不能配合調查,我們也不能對她們施加太大壓力,現在也只能猜測她們是不是參加了什麼奇怪的組織或者是邪教團體活動,所以才會相約一起自殺。」

    「不可能.」安紀文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金佑鶴從來都沒有什麼信仰,而且以她的性格更不會加入什麼危險組織……你們在案發現場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麼線索?」

    張科沉思了一下,才開口說:「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們也四處走訪調查過,案發當天周圍鄰居也沒有人聽到什麼異常聲音。報案人發現時她們都是倒在洗手間裡,包括金佑鶴在內手腕上都有割傷的痕跡,其中兩名死者割破了動脈,幸好安佑鶴與另外一名女生割傷不深而且得到及時搶救,才挽救回了性命。」

    「從文,你說現在怎麼辦才好,張警官也安排了徐醫生幫小鶴作心理咨詢,可是小鶴什麼話都不說,不吃也不喝,再這樣下去她整個人就垮了。」李盈商一想起女兒的現狀就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徐平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暫時最好還是不要再提有關案件的敏感話題來刺激病人了,病人情緒不穩定,恐怕還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傷害自己。」

    「我還是先上樓看看她吧。」瞭解情況後安紀文心下也是擔憂不已,便起身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向樓上快步走去,睿思凌和方梓翎互相看了一眼,也相繼起身跟了過去。

    當睿思凌跟著踏上了二樓時,轉頭看了看四周心裡漸漸升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長長的甬道一側有著三個偌大的落地窗,卻都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所以整個二樓光線黯淡,顯得陰冷晦暗了許多,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四處瀰漫,讓人不由得打從心底冒出了絲絲縷縷的寒意來。

    安紀文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扇房門前,透過門窗靜靜的向裡看著,方梓翎輕步的走去,看到裡面的情景時臉上也顯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色。

    屋子裡也是窗簾緊閉,所以整個屋子光線些微的晦暗,床上正躺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眼眶明顯凹陷整個人顯得瘦骨伶仃,臉色也是一種病態的蒼白,正面無表情的瞪著一雙大眼睛木然的盯著一處,不知看向哪裡。在她的眼睛下面有著一層十分清晰的陰影,明顯睡眠不足,顯得很是憔悴,裸露的一隻手臂上有著青紫的瘀痕,手腕上還裹著厚厚的紗布,那了無生氣的模樣看著很是可憐,讓人實在費解到底發生過怎樣可怕的事情才會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安紀文似乎不忍再看,面色凝重的轉身離開門口,方梓翎也是難過的歎了口氣,追上他勸說了些安慰的話,這時站在門前的睿思凌向房間裡看去時神色忽的一變,因為,他看到金佑鶴躺著的床對面,正站著兩個深深的低垂著頭顱的詭異身影,她們垂下的蒼白的手腕處正不斷的滴落下紅色的血水來,垂下的濕漉漉的漆黑長髮遮住了她們的臉孔,從髮梢不停的滴落下水珠,滿是血污的衣服也都濕透,血水沿著**的雙足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大灘的水漬,正在一點點的向著床腳擴散,而金佑鶴正睜著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們看,十分詭異的情景。

    睿思凌吃驚的瞪大眼睛,而剛要出聲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張科他們也都相繼走上了樓來,睿思凌一閃神再轉頭向屋裡看時,房間裡只有床上躺著的金佑鶴,那兩個亡靈,已經不見了。

    安紀文走近張科時停下了腳步,思量了一下後,低聲說:「張警官,我能理解你們急切破案的心理和壓力,但是現在看金佑鶴的狀態實在是令人擔憂,所以我還是希望這段時間能先讓她冷靜冷靜,我會試著和她溝通溝通,盡量讓她說出事情的原尾,你看怎麼樣?」

    「也只能這麼辦了.」張科微微點點頭,也壓低聲音說:「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還請盡快和我聯繫,姜生,一會把聯繫方式給安警官記一下。」說完,稍點了下頭便和徐平轉身下樓了。

    這邊姜生把電話號碼寫下遞給安紀文,安紀文接過後,這時注意到姜生神情間似乎有些古怪,一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開口問:「還有什麼事嗎?」

    姜生躊躇了半天,回頭看看見張科他們已經走遠便湊近安紀文了些,悄聲說,「安警官,我知道作為警察不應該說這些話,但是人命關天,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恐怕她們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那個……我懷疑金佑鶴,是撞邪了。」

    安紀文詫異的看著他,睿思凌和方梓翎也忙走了過來,睿思凌忍不住急切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你發現了什麼嗎?」

    姜生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其實我們在案發現場還找到了一張染滿了血跡的白紙,不過還能模糊的看清上面的圖樣,而且報案人的陳述也證實了我的想法,只是張頭兒不信這個,聽到我說這或許是靈異遊戲引發的兇殺案時,還把我臭罵了一頓。」

    「什麼靈異遊戲?」方梓翎儼然也是嚇了一跳,他的第六感果然是超乎的准,這次果然是又撞見了什麼靈異事件吧。

    姜生見他們並沒有立刻否決他的話,便很是認真的說:「碟仙,一種通靈的遊戲,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偷偷玩這個,不過聽說是挺邪門的,因為玩過這個的人也有不少出了事的……具體情況你還是去找那個報案人問一下吧,她說那晚幾人自殺之前也聽見她們提到過要玩碟仙的。」

    安紀文他們神色各異,這時聽到窗外傳來了幾聲車笛聲響,姜生忙說了一句:「張頭兒在催了,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告訴你們碟仙的事啊,否則我又要被罵了。」說完轉身便跑下了樓去。

    沉默了片刻,安紀文歎了口氣,「先下樓再說吧。」

    睿思凌和方梓翎也點了下頭,便和他一前一後的向樓梯下走去。

    「滴答」

    走到樓梯口的睿思凌猛然停住腳步,轉頭看著長長的甬道從這邊一直延伸到遠處那片朦朦朧朧的暗色之中,昏沉沉的顯得十分靜謐而且詭譎,彷彿是平靜的黑色湖面,只是不知下一刻,是否就要驚起巨大的驚濤駭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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