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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意念神識 文 / 北道理揚

    聞斐沉沉熟睡間,迷迷濛濛地覺著頭疼欲裂,感覺腦袋忽漲忽縮,聞斐不由自主運起玄清訣,引導脈力一點一點向腦部滲去,脈力的傳遞在自身體內卻不用花去太多意念神識,當脈力達到腦部時,聞斐的眼前便清晰的看到一幅腦內全景圖,只見一條條由灰綠色線條構成的神經網絡,已趨枯澀,綠意了無,那似類綠色清玄的粒子個個萎靡不振,幾乎全部靜止潛伏。聞斐見此景象,不由暗道:「難不成我這意念神識與這腦內綠色神經網絡有關?」猜想間,不由引了幾粒任脈中的綠色清玄,通過脈力振動,導入自己的腦部,綠色清玄一伺進入腦部,立即迅速向灰綠色神經網絡撲去,甫一接觸,毫無阻滯地便沒入幾條灰綠線條之中,幾條灰綠線條隨著綠色清玄地振動,漸漸由灰綠向綠色轉化。

    任脈內的綠色清玄在這一刻,彷彿感受到聞斐腦部的異狀,竟自動從任脈內源源不斷地隨著脈力透脈而出,在任脈綠色清玄的修復下,聞斐腦部的神經網絡迅速恢復成綠色。讓聞斐感到訝異地是,任脈綠色清玄在修復完神經網絡後,卻並未停止對腦部綠色線條的湧入,那綠色神經網絡在綠色清玄的不斷湧入中,由常綠逐漸轉化成濃綠,泛著晶瑩的光澤,隨著神經網絡內類似清玄粒子的振動不斷增強,數量不量增大,每個綠色線條的直徑竟以肉眼可見速度慢慢增大,直至擴至幾乎一倍時候,才堪堪停止,餘下的清玄粒子循脈力退回任脈。

    聞斐平復了一下心緒,趕忙向任脈內探察而去,如今任脈內的清玄粒子可是聞斐修練的基礎,這清玄本是吸收天地萬物間的靈氣、治療枯木後得生機反饋、環中脈積累靈氣三種途徑而得,現今天地靈氣極少,治療枯木後得生機反饋也是不多,環中脈自從進入化木期一直就沒了聲息,因此這任脈清玄用一次便少一些,如今雖是修復增強了自己的腦部神經網絡,聞斐卻擔心這一次用量過於巨大,得不償失。探察後聞斐輕輕鬆了一口氣,任脈清玄的損耗並不明顯,在任脈內的分佈只是極細微的擴散稀薄了一些。

    探察過任脈之後,放寬了心情,聞斐忽覺自己的意念神識強大了不止一倍,腦部神經網絡竟然由於類似綠色清玄粒子的強化振動和增量,隱隱產生了類似脈力的神經力波動,稍一調動,這神經力波動竟欲透過雙眼破體而出,嚇得聞斐趕忙放下心神。

    而後,聞斐試探著用神識催動任脈玄清訣的運行,稍一動意,任脈清玄的運行竟陡然增快了幾分,隨著意念神識的不斷加強,任脈的清玄粒子竟在幾息之間完成了九個周天的運行。聞斐不禁內心狂喜,原來一個晚上,最多也就能夠運行三次八十一個周天,按照現在的運行速度,聞斐修練的速度可是呈幾何級遞增的。

    聞斐靜靜地躺著,恍如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強大的神識帶動清玄粒子在任脈內快速運行,不知過了多久,任脈內的清玄粒子竟由散漫分佈之狀凝聚成了線狀,在任脈內穿越往復,聞斐直覺著脈力的強度有了質的飛越,那清玄粒子的生機更加濃鬱沉甸,這種感覺有說不出舒暢。

    聞斐不禁抬起了雙手,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隨之睜開眼睛,不由撲楞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周圍竟圍滿了人,沈佳怡、聞仲先、聞清荷、康啟凡、岑希、何家老頭、何家老二等,他們身後還有一些人。不待聞斐反應,沈佳怡已經一把上前摟住了聞斐,眼淚一湧而出,泣道:「兒子,你可算醒了,嚇死媽媽了!」說著不由抽咽起來,抱著聞斐是再也不放開手來。聞斐輕掙了掙,沒掙脫,便把腦袋搭在沈佳怡的肩膀上,看向何家老二道:「你好了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問的極是自然。那何家老二沒想到聞斐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的狀況,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為了自己還差點一睡不醒,不由便紅了雙眼,只是使勁地點頭道:「好了,好了!」聞斐又看向聞仲先道:「爸,我睡了幾天?」不等聞仲先開口,康啟凡抬了手指著聞斐激動地道:「臭小子,一睡就是七天七夜,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哼,快起來,多大了還讓你媽抱著!」這話就說的有些不講道理了,但卻滿滿地全是關愛,聞斐輕掙了掙,故作委屈道:「老師,是我媽抱著我不放好不好!」岑希直接忽視康啟凡話中的關愛之意,嘟了嘴,不滿地拉了康啟凡,急聲道:「爸,你幹嘛啊,聞斐剛醒你就凶他,我不理你了」,說完便向聞斐看去,甚是關切、憂慮。

    康啟凡聽了岑希的話,不由一怔,重複道:「不理我了?不理我了!」說著說著竟撲哧一笑,清荷還有抱著聞斐的沈佳怡也不禁側了頭看向岑希,兩人含淚的眼裡卻是充滿了曖昧的笑意。岑希忽覺不對,看看爸爸,看看清荷,再看看沈佳怡,不由輕跺了小腳,又不好沖清菏、沈佳怡發作,只好學著康啟凡的樣子,指著聞斐道:「快下來,嚇得大家幾天都沒睡好,道歉!」說著,羞窘地抬了手背去擦眼角的淚滴,看得聞斐心裡不禁一疼。

    「媽,你放開我好不?」聞斐輕聲道,沈佳怡用手輕輕拍了拍聞斐後背,道:「兒子,以後可不許再這樣嚇媽了,答應媽媽!」聞斐看了看四周,急道:「好,好,我答應你!」沈佳怡這才鬆了胳膊站起來,清荷趕緊用手裡的手帕,替媽媽擦眼淚。

    聞斐用手搓了搓臉,便移到床沿上,低了頭找鞋,岑希不由自主地便蹲了身子,探了手從床下面拽出一雙鞋來,拎起一隻便要向聞斐腳上套去,康啟凡瞪大眼睛,嘴巴直變成了「o」型,岑希突然感到周圍一片沉寂,驀地反應過來,急急地將手中的鞋子扔到聞斐腳下,立起身來,嚶嚶地找著借口道:「自己穿,淨欺負人!」康啟凡不由長出一口氣,怒目向聞斐看去,聞斐趕忙低了頭,拿起鞋子往腳上套,邊穿邊用眼角餘光看康啟凡,好像自己真個欺負了人家的寶貝女兒似的。沈佳怡卻抬頭詫異的看向岑希,眼神逐漸由詫異轉為歡喜,心裡不由地便轉了心思。

    聞斐腳剛一落地,何老頭便推了一把何家老二,激動地道:「老二,快跪下,謝謝小狀元救咱的恩情。」聞斐一聽,激凌凌打了個哆嗦,眼見著何家老二已經曲了膝彎,就要跪在自己面前,扶已然是來不及了,想躲,身前左右都圍滿了人,唯有身後是一張空床,床那邊原先的人倒是隨著聞斐下床時,跟到前床,聞斐不及細想,一心只想躲避,意由心生,任脈之力瞬間發動,就見聞斐身子疾速彈起,竟輕飄飄地倒略過床頂,以一道極富美感的弧線向人圍左側飄落,堪堪躲過了這要命的一拜,落地的瞬間卻忽然反應過來,暗叫一聲:「不好」,再望向大家,這屋裡已然出現了今天以來第二次不約而同的靜默,除了岑希,所有人都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時緩不過神來。

    岑希幸災樂禍地飄了一眼聞斐,而後忽然高聲沖聞斐高聲道:「聞斐,你怎麼從我這邊跑了啊,動作還挺快!」聞斐順著話趕忙接茬道:「是啊,不跑就被跪了,多難為情,何……嗯何二哥,可不興這樣啊!嚇死我了!」

    眾人一聽聞斐岑希說話,方才緩過神來,清荷移過來,抓住聞斐的胳膊,道:「小弟,你剛才是怎麼到這邊來的?」聞斐眨了眼睛,認真地道:「從岑希那邊擠過來的啊!」清荷轉過身疑惑地看向沈佳怡,沈佳怡也是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康啟凡楞了一下神,伸手指向聞斐道:「臭小子,明明是……」,「是從岑希那邊跑出去的!」聞仲先接過康啟凡的話道,康啟凡何種樣人,立馬領會了聞仲先的意圖,話彎一轉道:「從那邊跑的還挺快!」特意加重了「從那邊」三個字。聽了聞仲先和康啟凡的話,眾人心裡在一忽兒間,都不禁犯了嘀咕,難不成剛才真個看花眼了,嗯,八成是眼花了,人怎麼能飛起來呢,不可能……,不可能……。

    何家人千恩萬謝,硬是不知從哪弄來了兩輛馬車,要請聞斐等一行人到家裡吃飯。聞仲先自是不肯,但大家湊在一起的機會難得,聞仲先便高興地張羅著大家倒自個兒家裡聚聚,美其名曰,這是對康啟凡的謝師宴。現在學校早已放假,康啟凡自是毫不推辭,一口應承,李林一家也欣然應邀。聞仲先便與何老頭講好,飯自是不去他家吃了,但可讓這兩輛馬車送一行人到聞家,也算承了何家的一番心意。何家老頭百般延請,自是扭不過聞仲先,只得搖了搖頭,張羅著大家上車,向聞家行去。

    到了聞家,沈佳怡與李母還有清荷、岑希忙著摘菜生火,聞斐、李子強還有雲曉春則跑去下游的溪水裡抓魚。三人抓了半蔞泥鰍、小鯽魚,嬉鬧著回到了院門前時,就見剛才送他們回來的其中一輛馬車去而復返停在院門口,聞斐幾人不由好奇,緊走了幾步進了院。好傢伙,那何家老二與何老頭抬著一頭剛剛殺好的大豬,正往事先鋪在地上的木板子上放,真個不知這何家究竟動用了多少人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麼一項複雜的工作。

    聞斐他們進院時,正是聞仲先等人迎出房門的那一刻,聞仲先見了這景象,不由連連沖何老頭擺手道:「何叔啊,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們不能收啊!」

    何老頭放下豬肉,揩了揩汗,道:「仲先啊,俺知道你們聞家,從老一輩起,幫助大家從來就不講究酬勞,可俺這心裡真個過意不去啊,一頭豬,一條人命,咋個比啊,你說,咋個比?」老頭有些激動。

    聞仲先撓了撓腦袋,也不好太過拒絕人家的好意,便道:「可這大熱天的,咱也吃不了啊!你留下幾斤,其餘的拿回去好不好?」

    何老頭卻犯了倔,道:「不好,不好,這裡這麼多人呢,你家吃不了,各家分點就是!再說,今兒俺爺倆厚著臉皮也不走了,也想喝一杯小狀元的喜酒呢,你就是攆叔,叔也不走了。」說著,示意了一下何家老二,何家老二趕忙出了院門,從馬車上又捧了一個罈子進了院。何老頭接過罈子拍了拍,然後對聞仲先道:「別怪叔不請自來,我是帶了酒來的,這酒是俺藏了三十年的寶貝,最最困難的時候,俺都沒想過動它,今天咱請小狀元還有小狀元的老師、一起喝了它,俺高興!」

    聞仲先不禁動容,一頭生豬不算啥,但這封存珍藏了三十年的老酒,一拿就是一整壇,這份心意,真的算是情真意切了。

    一壇六七斤老酒,一頓便讓眾人喝了個精光,主力當然是那幾個男人,女人和孩子竟也或多或少喝了一點。席間甚是熱鬧,康啟凡竟吵吵著,以後定要回南方的老家,尋來最好的女兒紅請大家喝,李子強便問啥是女兒紅,沈佳怡就解釋說那是有人家生了女兒,便按照配方釀了好酒,埋入地下,直至女兒出嫁那天,才要啟出喝的酒,李子強與雲曉春便齊齊的「噢」了一聲,十二三歲的孩子,朦朦朧朧地也懂了些事情,便有意無意地用眼睛瞟著聞斐與岑希,何老頭也為老不尊地配合著含笑點頭,一臉喜愛地看著岑希與聞斐。岑希本就好奇地嘗了幾口老酒,見眾人如此,一張小臉更是紅的快要滴出血來,邊拿眼瞪著老爸,邊直往沈佳怡的懷裡鑽,沈佳怡愛憐地抱著岑希,卻是不說句安慰的話,只是笑著拍著岑希後背。

    聊到聞斐的考試升初成績時,康啟凡自是一臉的得意,聞仲先就拍著手道:「謝師宴,謝師宴,你們幾個是不是應該謝謝康老師,按照咱們老祖宗的規矩,是要下跪叩頭的。」趁著酒勁,聞仲先硬是要聞斐、李子強、雲曉春給康啟凡就地叩頭謝師,李林也在旁邊串掇,聞斐三人沒辦法就站了起來。康啟凡指著李子強和雲曉春道:「你們一起給老師行個禮吧!不用叩頭!」李子強和雲曉春平時就畏懼康啟凡,聽康啟凡這樣說,也不敢爭執,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剩下的聞斐看向康啟凡,閃爍著目光,也想上前行個鞠躬禮過關,康啟凡卻大馬金刀地往那一坐,用手一指聞斐道:「臭小子,老師從你一年級開始,一直到四年級,把我這點家底幾乎都抖淨了給你,饒是你學習上有點天賦,怎地卻不知道關門弟子的謝師禮是怎個謝法?」

    聞斐楞怔了一下,回想起幾年來每天下午康啟凡日復一日的行楷答疑,神色便自鄭重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給康啟凡叩了三個頭。康啟凡瞇著眼睛,笑呵呵理所當然的受了聞斐的大禮,一直看著聞斐笑個不停。那何老頭也許是老酒真個喝多了,竟是直爽的不要命,拍了手指著康啟凡大聲道:「康老師,我看你啊,不是象看自己的關門弟子,倒是啊象看自己的姑爺子。」說完逕自哈哈大笑起來。

    岑希再也忍受不了,嚶嚀一聲嬌呼,從沈佳怡懷裡掙出來站起,便飛快地向正西屋跑去。何老頭此時才醒過味來,陡然止了笑聲,伸出手來便給自己個一個不輕不重的嘴巴,直罵自己是個老不懂事的。

    這酒直喝到月上梢頭,盡興而散,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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