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未知救治 文 / 北道理揚
聞斐坐在床沿上，岑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聞斐，讓聞斐心裡好一陣發虛。
終於咳嗽了一聲，鼓足了勇氣道：「那個……咳，李叔，錢我回家再跟爸媽說……」
「咳……咳……」岑希好像真的嗆著了什麼東西，側眼看著聞斐，咳嗽不止。
「不是的」聞斐又趕忙接著說，打斷了李林抬起手臂想說話的舉動，「那個……李叔，你知道我爸爸是中醫大夫，我爺爺呢也是，家傳的呢，李叔啊，要不我替你把把脈？」
一屋子的人都好不禁詫異地扭頭看向聞斐，像是看怪物一般，李林先是一楞，然後眼裡不禁便起了笑意，心道：「這孩子想著來調節氣氛呢！」便輕笑了笑道：「好啊，那你就替叔把把脈！」
大家都沒想到，李林竟然同意讓聞斐把脈，唯有岑希拍著一雙小手，歡呼道：「好啊好啊，李叔聞斐真的會看病呢！」
李林笑呵呵地道：「我相信，來吧小斐！」
聞斐走上前去，岑希趕緊搬了一個椅子放到李林的床前。臨床的三十多歲的漢子和家屬不禁搖了搖頭，相似一笑，似也看出了李林的心意。
聞斐硬著頭皮，把手放到李林的腕上，強迫著自己靜下心來，運起任脈玄清氣，一股任脈之力傳遞到手指間，閉起了眼睛，李林只覺一股清涼之意拂過手腕，不覺一楞。
透過任脈之力振動，聞斐清晰地感覺到了整條手臂的影像，一片網狀紅色線條中，有大量的清玄粒子，振動自旋，泛著聞斐當初在化水期任脈的那股熟悉律動，其中還有一些未見過的少量粒子，這是血液，聞斐判斷。神識讓任脈之力更進一步探入手臂，一條一條細微的綠色線條出現在眼中，裡面竟有類似現在身體裡的綠色清玄，這是什麼呢？聞斐思量良久，忽有所悟，難不成這就神經？如果這樣，那神經就是木屬性了？那這些白茫茫的一片的，就是骨骼了？應該如此！
無論任脈之力再如何想延伸到更深處的地方，卻是如何也探知不道了，看來以目前任脈化木期的脈力，也就止步於此。聞斐慢慢退出任脈之力，睜開眼睛，看大家都在好奇地看著自己，不禁臉上微紅地對李林道：「李叔，我想再把把腿脈。」腿脈一詞是聞斐現編的，聞斐暗想，即然我觸著手臂，能看到手臂中的情形，那我觸著大腿，想來腿中的情形也能看到，雖然不能涉及全身，卻也足夠了。
李林在聞斐剛剛把脈時，竟然感覺到胳膊忽然間有一陣舒暢之感，不禁對聞斐產生了些許好奇和認同。剛想點頭，臨床的那位病友發話了：「小同學，你李叔昨天夜裡一宿都沒睡，很疲倦了，知道你是想逗叔叔開心，你李叔心領了，孩子，你就不要把脈了，讓你李叔歇歇！」
聞斐尷尬地撓了撓頭，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李林卻急道：「小王，沒事的，我看聞斐還真有兩下子，聞斐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聞斐探尋地看了看李子強的媽媽，李母干了嗓子道：「小斐，你李叔覺著好，就按李叔的話做吧，只要李叔高興就行，我這就回去籌錢，你們陪著李叔啊！」
說完不待李林阻止，逕自出了病房。
聞斐怔了怔，一咬牙，將手輕撫在右腿傷處繃帶的下方，李林笑呵呵地道：「這條腿沒事的，從膝蓋彎三寸以上，往下的地方，都沒有知覺，你不要怕弄疼我。
聞斐「嗯」了一聲，接著道：「一會兒大家最好不要出聲打擾我」。也不管眾人答應與否，便閉了眼睛，將手掌輕撫在膝蓋上方。
隨著脈力地不斷深入，聞斐不禁暗吸一口涼氣，這腿內的情形，完全可以用衰敗凋零來形容，在膝蓋彎三寸以上的地方，綠色線條倒是完整連續，從這處起向下直至腳腕，十幾條綠色線條卻寸寸斷裂，呈網狀分佈的紅色微小線條裡，有大量的水系清玄粒子和從未見過的其它少量粒子，想必就是毛細血管，十數條較粗的紅色線條交叉分佈，裡面同樣也有大量的水系清玄粒子和從未見過的其它少量粒子，想必就是腿上各種循環的靜、動脈血管，只是所有這些血管內的粒子，都如昨夜裡那老桃樹樹身內類的粒子一樣，振動自旋幾不可察，了無生機，順著腳踝向上，那白茫茫的骨骼卻是完好，直到靠近膝蓋處下方的脛骨處，卻完全劈裂開來，骨碴森然，參差著將幾條血管穿透而過，另有幾條血管與其糾結在一處，亂象橫生，慘不忍睹，真要做手術，也只有截肢一途，不做手術，怕是遲早因此而丟了性命。
「可是我要如何施救呢？如今我剛入任脈化木期，對化木期的玄清氣掌控著實太差。」聞斐暗自思量：「可是我化水期已經大成，對化水期的水系玄清氣掌控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嗯，血管裡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水成份，我應該可以利用。目前的化木期玄清氣是由化水期轉化而來，現在任脈中的玄清氣倒是記憶包融了所有化水期的清玄屬性，我是否可以用化木期之功，行化水期之力？」聞斐腦袋飛快的轉動著，忽然又想起那次在水中手腿化形的經歷，不由靈機一動，暗道：「成不成就試這一次，這腿內的情形，就算治不好，再糟糕的情形也比這強不了多少了！」聞斐不由暗下了決心。
聞斐睜開了眼睛，看見所有人正盯著自己。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這十多分鐘大家都凜住呼吸，只見聞斐將一隻手輕放在李林的膝蓋處，然後便閉目一動不動，即是好奇，又是驚疑，都不約而同地想道：「難不成聞斐還真會治這腿傷！」
聞斐看向李林道：「李叔，我想試著給你治治，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開始，要是不同意，下午我就回家找爸媽籌錢！」
李林盯盯地看著聞斐好一會兒，突然一笑道：「小斐，你給叔治吧，治好了叔謝你一輩子，治不好叔也絕不怨恨你！不過你得告訴我，剛才你給叔把脈時，我有一種明顯的清清涼涼的感覺，好是舒服，那是我的幻覺不？」
「不是，叔！」聞斐鄭重地道。
「好，那叔相信你！」李林沖聞斐點點頭。
「春子、強子，我在治療過程中，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
「嗯！」兩人同時答應。
「那要是醫生護士來怎麼辦？」岑希不禁發愁道：「他們能信聞斐？還不得跟我們凶啊」。
聞斐不禁白了岑希一眼，心道：「你還知道啊你！」
李林接了岑希的話道：「沒事，要是醫生他們來了我解釋，不過剛查房不久，我和王兄弟的藥都是口服的，想來上午他們不會來的！」
聞斐點點頭道：「李叔，可能有些痛或者有些別的感覺，要是挺不住了就告訴我，別硬抗，那我現在開始了！」
聞斐默運玄清氣，任脈之力漸漸滲入李林的右腿內，聞斐慢慢將脈力輕輕觸向毛細血管及動、靜脈血管裡的水系清玄，隨著兩者的輕觸，血管裡的水系粒子便輕輕振動起來，聞斐不由加大神識，將脈力不斷滲入加強，很快血管裡的水系粒子便全部與脈力達到了共振之態。
聞悲微不可察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暗道：「不知道我這第一個推測到底能不能實現！」然後，陡然再行加大了任脈之力的導入，隨著任脈之力的不斷加強，血管裡的水系清玄粒子在脈力的引力作用下，竟透壁而出，向聞斐故意設置形成的脈力最濃郁區域聚集，只是幾息之間，所有血管內的水系清玄幾乎有接近一半便匯聚在一起，在大腿脛骨上方連成了一片。聞斐借助上次在水中的經驗，凝神將這團清玄想像成一隻薄薄的手掌形狀，雖著想像意念的不斷強化，奇跡發生了，這團清玄竟真的變成了一隻手掌形狀，惟妙惟肖，微藍略黃，聞斐用意念控制著手掌做了好幾個握張的簡單動作，竟如臂指使。
聞斐緩緩將清玄手掌移動到膝蓋處，用意念指揮手掌先慢慢地將那些糾結繞縛在一起的血管理順歸位，由於血管裡的水系粒子有一半被聞斐調動所用，大多數血管都癟下去一部分，裡面剩餘水系粒子在任脈餘力的控制下，在血管內振動自旋，卻並不從斷骨刺破的地方向外溢出。
隨著血管逐條理順分離，聞斐知道，施展第二個推測中的重要手段，已經迫在眼前。聞斐默運法訣，加大力度推動任脈玄清氣在任脈中的運行，同時用神識將少許透著濃郁生機的綠色清玄粒子向輸出體外的脈力波動上引導。聞斐的目的很明確，他是想將綠色清玄粒子以脈力為載體，引導其從任脈中透脈而出，輸送到李林體內，用綠色清玄的強大生機，恢復李林體內破損的血管和骨骼，致於是否有效果，只能任憑天意。
隨著神識的加大，幾十個綠色玄清粒子，竟然果真如聞斐所願，透脈而出，隨著脈力的振動，滲入李林腿內。令聞斐也不得其解的是這些生機無限的綠色清玄，一進入李林體內，便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不再受聞斐的控制，逕自向李林破損的血管斷裂處自行巡行而去，彷彿見到了美味，當兩者甫一接觸，清玄粒子竟猛然爆裂，一股精純的濃郁生機迅速蒸騰瀰散，斷裂的血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眼見著斷裂破損的血管一忽兒間，在綠色清玄粒子的爆裂開來中全部癒合，聞斐心裡震撼無比。餘下尚未爆裂的清玄粒子，在破損斷裂血管全部癒合後，一時失去目標，竟跌跌撞撞向斷骨處襲來，聞斐暗叫聲不好，那斷骨尚未理順復位，一旦得到綠色清玄的修補，只怕要永遠要在扭錯處癒合生根，李林的這條腿怕是要殘了。不及細思，意念及處，那早前由李林血管內水系清玄幻化的手掌，以迅疾之勢沖綠色清玄粒子一撈而過，將剩餘的綠色清玄緊緊握在手中，然後小心地向裂骨處靠近，再緩慢的攤開手掌，瞅準位置，向斷骨處突然按下，將斷骨復位的同時，硬是將綠色清玄粒子猛的揉入斷骨的接縫處，綠色清玄粒子猶如天生能夠感受到傷痛破損的存在一般，再次爆裂開來，只見斷骨接縫處的裂隙，緩緩彌合。畢竟是經驗不足，手忙腳亂間，一根半寸許剝落下來的骨刺，孤零零地遺落在一旁，聞斐不禁暗叫一聲：「狗貨啊！玩我！」瞬間加大意念，那水系清玄幻化的手掌，再次疾掠而過，聞斐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拾起的骨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著尚未彌合的斷骨裂隙處一插而沒，幾息之間，斷骨便完整如初。
十幾粒餘下的綠色清玄粒子，游移之間，竟似又發現了新的去處，向寸寸斷裂的綠色線條挺進，聞斐心裡不禁苦笑連連道：「狗貨啊，你讓我喘口氣行不？」眼見那水系清玄幻化的手掌再也無力回顧。
聞斐苦笑之間，那十幾粒綠色清玄粒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分別仨倆一夥的，各自一頭撞入寸寸斷裂的綠色神經線條之中，竟是未落一截。在綠色清玄撞入寸斷神經線條的一瞬間，線條內原本幾乎靜止的類似綠色清玄的粒子，在撞入清玄粒子的帶動下，緩緩振動起來。隨著振動的加強，每一條寸斷的綠色線條便自主地蠕動延長開來，慢慢的竟自行連接為一體，自行修復了。聞斐不覺暗自歡呼道：「我的天啊，謝天謝地，自動搞定，我可是真的支持不住了！」隨著聞斐意念的驅散，任脈之力的收回，那水系清玄幻化的手掌，瞬間還原成水系清玄，回歸到各自的血管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