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追問緣由 文 / 雲寂
到了楓荷嘉苑,蘭瑾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他不是這個小區的人,進去需要有人來證明。
「我找十九號別墅的人,有急事。」
保安上下大量了蘭瑾一番,這個年輕人長相俊朗,一身清貴與生俱來,看著像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你等著。」六十歲的老保安動作利索,很快撥通了十九號別墅的電話。
「小伙子,他問你原因,你來接電話。」
蘭瑾二話不說,上前奪過電話,裡面傳來清峻冰涼的而有磁性的聲音,蘭瑾頓時覺得一股冷氣襲來,一身的浮躁都消散了。
「你認識夏雅嗎?她出事了,受了很重的傷,就在小區入口……」
蘭瑾還沒說完,電話裡只剩嘟嘟的響聲。
「夏雅在哪?」
蘭瑾剛把電話放好,乍聽到電話裡的男聲嚇了一跳。
好快的速度。
人如其聲,即使身為男人,蘭瑾都覺得自己被眼前的人吸引,那雙寒星般的冰藍眸子凝視著他,帶著迷人的冷漠。
男人不滿蘭瑾的磨蹭,逕自走到車子邊,眼神往車裡探去。
看到裡面昏死的夏雅,他眉頭微皺,修美的手打開車門,呵護地將夏雅抱出來,每一個動作都有一股流利的美感。
「謝謝你送她過來,你可以回去了。我叫夜落君,有事可以來找我。」
「好……」蘭瑾愣愣地,直到夏雅被抱著,不見了身影,他才反應過來。
叫什麼來著?夜落君?師父在這應該很安全吧。
別墅裡,夏雅的傷已經仔細處理過了,只是人還昏迷不醒。
夜落君坐在夏雅身邊,理了理她的秀髮,像責怪一個孩子一樣數落她:「一點都不乖,總是讓自己受傷,不知道師兄會很心疼嗎?」
回想起醫生診斷,夜落君不由得眉頭一擰,冰藍的眸子裡染上深色。
斷了兩根肋骨,一根差點插進肺部,而且額頭上被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不小心保養就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他從來沒有見過夏雅傷得這麼狠,那個人動手時,她應該沒有還手,不然以她的身手,斷不可能這樣。
究竟是誰,敢這麼傷害他的師妹!
這一夜夏雅高燒不退,整個人像一團在燃燒生命的火焰。
……
「易雲起,你說她為什還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墨北熙嗓音沙啞,低著頭,吸一口手中的煙,他身旁頓時煙霧繚繞。
夜色退了一般,天空朦朧,一點微光,整個世界是一片灰色。
一天中氣溫最低的莫過於此時,夜盡天明前的清靜有時比黑夜更冷寂。
墨家別墅的陽台上,墨北熙已經在這裡抽了整整一夜的煙。
「可能是緣分未盡,也可能是世界太小……」易雲起靠在護欄上,眼睛微瞇,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說什麼都只是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
連他都知道京城是墨北熙的家鄉,夏雅又如何不清楚。
一個女人單身北上,捨棄夢想,遠離故土,還能為了什麼。
只有愛情,才讓人這麼瘋狂。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面對現實,不能沉湎於過去。下個月,你就要和白以沫結婚了,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你不應該辜負她。」
沉默良久,易雲起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這麼說可能對不起夏雅,可他又有什麼辦法,感情的事,快刀斬亂麻總比糾纏不清好。
「夏雅給白以沫喝的東西只是摻了紙灰的茶水,腹中的孩子並沒有檢測出異常,他非常的健康。」易雲起接著道。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夏雅突然出現在軍區醫院,把白以沫帶走,卻並沒有傷害她。
只是摻了紙灰的茶水嗎?為了這個夏雅被他傷的很重吧,那時他氣憤極了,下手不知道多狠,在軍營裡那些訓練有素的兵被這麼一摔也要在床上躺很多天,更何況夏雅是個女人。
她的身手不錯,那時是太過於震驚是他才沒有還手,硬生生地挨了他那一摔?
從昨天到今晨天亮,他的腦袋像蜂窩一樣,嗡嗡地,亂得無法思索其他東西,夏雅,夏雅……腦海心頭滿滿的都是都是這個名字。
猛吸一口煙,墨北熙突出長長的煙霧,將剩下的半支扔在地上踩息,緩緩說道:「找蘭瑾來,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
「好,我去打電話給蘭幽,他會把他弟弟帶來的。」易雲起望了望撕破最後一點夜色的晨光,轉身走進屋裡。
這樣也好,不說清楚,埋在心裡久了就會變成一塊心病。
清晨,墨宅裡還在一派清靜之中。
三分反抗,七分掙扎的淺朗的吵嚷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大哥!你溫柔點,我不是你的犯人,快喘不過氣……」
蘭瑾不停地扭動身體,試圖掙脫蘭幽的束縛,無論他如何地叫嚷,蘭幽都不理會,扯著他的領帶面無表情地走進墨宅的客廳,一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好痛,嗚嗚……沒人性的大哥!
蘭瑾揉著撞疼的手臂,非常不滿地瞪著蘭幽。
「你來了。」
易雲起自二樓下來,瞟了眼蘭瑾,和蘭幽對視一眼,意味深長。
只要關乎白以沫,他永遠是行動最快的那個。
可惜,君情深,妾情薄。
墨北熙跟在身後,與易雲起一起下樓,面對蘭幽審視責怪的目光,墨北熙只當做沒有看到,幽幽地坐到沙發上。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
「呵呵……有事趕緊問蘭瑾。」易雲起摸摸鼻樑,切入正題,化解這份不自然的氣氛。
三個人各坐一邊,正好將蘭瑾圍住。
三堂會審嗎?這是……蘭瑾意識到不對勁,身體怯怯地望沙發上縮了縮。
「蘭瑾,告訴我,為什麼喚夏雅師父?」易雲起最先發問,三個人裡他最合適。
墨北熙從坐下開始就一直沉默,夏雅這個名字緊緊地憋在他胸口,讓他難受,讓他糾結。
而蘭幽太過於在意白以沫,容易衝動,要是不小心問錯了什麼,難免大動干戈。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蘭瑾硬著頭皮說,在心裡暗暗想著:這幾個人明顯來者不善,我絕不能出賣師父。
論武力,他一個都打不過,肯定逃不了,誰來救救他啊,他們的眼神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