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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北熙來救 文 / 雲寂

    從掛掉電話到現在,十幾分鐘過去了,夏雅沉著臉坐在白以沫身邊,神情古怪。

    蘭瑾看在眼裡,不免好奇,「師父,白以沫這個孩子不能留,讓她打掉就好了,有什麼好糾結呢?」

    既然是子生母死,把孩子打掉不就可以保住母親了嗎?

    「蘭瑾,讓一個女人失去當母親的能力比殺了她更痛苦。白以沫體質特殊,不易有孕,如果打掉這個孩子,她這一輩子就不可能再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她之前為她把過脈,驚奇於她的特殊體質,多次思索才決定詢問師父解決的辦法。

    無奈,命運終究是殘忍的,即使她不忍,她猶豫,她也絕不容許白以沫腹中這個孩子存活於世間。

    蘭瑾沉默,不知說什麼。

    「事不宜遲,等會她的家人就追來了,你去佛堂裡,把供桌上的東西拿過來。」夏雅沉默一陣,歎口氣,下決心對蘭瑾道。

    「哦……好,佛堂在哪邊?」

    「出大廳左拐,第一間就是。」

    小辰一早被她送到師父那裡學圍棋去了,這麼小的孩子往往對新到手的玩具有著濃厚的興趣。

    而她眼睛看不了,雖然行動起來不算太難,可終究比不上能看見這個世界的人。把蘭瑾叫來,是個明智之舉,至少有個人可以供她驅使。

    「師父啊,師公的佛堂真奇怪,既沒有佛祖也沒有菩薩,居然供奉著一尊美女像。」

    蘭瑾捧著大堆紙符,時不時要回頭朝佛堂那邊看一眼,一進門就忍不住問夏雅。

    他真的是很好奇,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師公,肯定是個怪人。

    「什麼美女像,那是女媧神像,如果讓你師公聽到你這麼褻瀆女媧神像,他會殺了你的。東西拿來了嗎?」夏雅若有其事地警告,想到師父那個妖孽一樣的性格,遇上蘭瑾這種粗神經的徒孫,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殺了我……師公老人家,您老不會這麼衝動吧……

    蘭瑾撇撇嘴,心裡一陣發虛,趕緊湊上前來,將懷裡的符紙小心翼翼地放在夏雅跟前的小桌上。「都在這裡了,只是我不知道師父需要什麼。」

    「嗯。」夏雅點點頭。

    雖然蘭瑾拜她為師有半年之久,但是她基本沒有教會他什麼。一來,蘭瑾是個世家公子,根本不需要學這些與鬼神打交到,為上流社會所不恥的東西;二來,她的眼睛看不見,教起來麻煩諸多。

    所以蘭瑾至今不識這些符紙的用處。

    夏雅走到桌前,毫不避諱,口中喃喃唸咒,手勢並行,嬌呵一聲:「起。」

    頃刻,滿桌符紙像被賦予生命,凌空漂浮。

    意念一動,一張符紙鑽入夏雅手中,其它符紙紛紛落下。

    「師父,什麼時候教我這些?」蘭瑾看得兩睛冒精光,腦袋裡有無數聲音在催促他:快點去學吧,快點去學吧……

    「等你家人同意了再說,把剩下的符紙收起來放回原位。」這些符紙是特製的,用一張少一張,夏雅看不見,自然畫不出,可師父那個只知道玩的,哪裡願意幫她畫。

    「哦……」蘭瑾頓時耷拉下臉,認命地去撿飄散一地的符紙。要他的家人同意,除非山無陵,天地合,恐怕這輩子等不到那天了,他的命啊,怎麼這麼苦。

    夏雅摸到茶几上的茶壺和茶杯,到了一杯水,右手雙指夾起符紙,火星從符紙上端燃燒,黃色的紙片化為灰燼,掉落茶杯,溶進水裡。

    扣死茶杯搖了搖,走到床邊,夏雅半扶起昏迷的白以沫。

    「不要怪我,身為玄門傳人,窩職責所在,也是為了你好。」

    白以沫剛剛恢復一些意識,看到一個她認識的女人把奇怪的東西溶進茶水裡,現在茶杯慢慢朝她嘴邊靠近,是要害她嗎?白以沫下意識地護緊自己的小腹。

    「不要,你休想!」誰都不可以傷害她,她要保護自己,保護熙的孩子。

    白以沫掙扎,猛地推開夏雅,身體卻不聽使喚,軟綿綿地,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夏雅沒有想到白以沫在吸取了安神的迷香的情況下還會突然醒來,一時沒有防備,被她這麼攻擊,雖然沒有受到傷害,拿著茶杯裡手卻是猛地一抖,茶水撒了半杯。

    夏雅眉頭一擰,撲上去,狠狠地扣住白以沫的腦袋,將剩下的半杯灌進她嘴裡。

    「以沫!」

    墨北熙一衝進房門便看見這一幕,心中駭然,憤怒得臉都綠了,這個女人給以沫吃了什麼?!

    「你這個瘋子,你要對以沫做什麼?!」墨北熙幾步跑到床邊,拎起夏雅的衣領,狠狠地質問,眼神陰沉,額頭兩側的青筋因憤怒而突起。

    「熙……嗚嗚……」白以沫看到墨北熙就像見到了救星,心裡的恐懼害怕一下子爆發出來,她難受極了,淚水不可抑制地從眼眶湧出,打濕了臉頰。

    昨夜突逢車禍,已經把她嚇得夠嗆了,得知自己懷孕還沒來得及和熙說,卻被人不明不白地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灌下奇怪的東西,她的孩子受到威脅。

    聽到白以沫哭著呼喚自己,墨北熙狠狠地將手中拎著的女人遠遠的摔出去,下手的力道不可謂不重。

    夏雅撞在桌腳,她能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全身都要散架了,痛到哼不出聲來。頭皮也磕破了,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墨鏡也在摔出來時掉落,鏡片與地面碰撞,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墨北熙看也不看痛得再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夏雅,走到床邊,心疼地將白以沫擁懷裡,溫柔的撫去她的淚水,安慰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熙……熙……這個女人想害我們的孩子,她給我喝了,喝了奇怪的東西。」白以沫死死地抱著墨北熙,生怕再遭到異樣的對待。

    她從小體質不好,經常失眠,各種安神香都用過,對安神的藥物有所免疫,所以即使被人點了安神香,意識卻並不是完全沉睡,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有人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墨北熙抱緊白以沫顫抖的身子,心裡揪疼,是他的疏忽,才令以沫受了這麼大的驚嚇。

    「沒事的,你放心,易雲起就在後面,他一會就會找來,憑他的醫術,你不會有事,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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