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舒荷尋覓清歡(二) 文 / 艾自由
離開了東宮,舒荷悄悄地和思娘一起去了宮裡的禁忌之地——梁園。「思娘,你看太子哥哥的心思不都在清歡那兒了?不是一個小琴師嗎?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把他留在身邊呀?為什麼太子哥哥不對母后說呢?」
思娘沒有說話,對於舒荷的天真思娘不知道該說什麼!清歡不是女子,他不能留在太子身邊,他也不是太監不能永久侍候太子,太子總要成婚的,清歡遲早要遠離太子。
這些話,思娘沒有說出來,她不懂怎麼說舒荷才懂。
舒荷來梁園做什麼呢?找清歡嗎?然後呢?
「公主,我們回去吧!」思娘不想看著公主的天真在這個深宮裡無法避免地傷害了無辜的人,或許這個無辜的人是她的親人,又或者是她自己。
舒荷沒有聽思娘的,她的腦海裡就是一個念頭,她要見清歡。
那日在御池湖畫舫上見到清歡,她就對此人莫名地想要再見一次。
梁園種有很多杏樹,杏花開的時候,滿園的蝴蝶在飛,現在正是杏花盛開的旺季,雪白的杏花遍佈了整個梁園,遠遠望過去,梁園都覆蓋在一片杏花中,就好像是覆蓋了一層薄雪。
「你瞧,多美!」舒荷沒有來過梁園,皇后婉也從不讓人把她帶往梁園這個方向。梁園坐落在深宮的西邊一道陰暗的月亮拱門後,其實進去了之後,那裡面是綠葉婆娑的,鬱鬱蔥蔥的,花草還很繁茂,沒有想像中透出的淒惶。
杏樹是主打的參天樹,所以舒荷第一個見到的景致就是杏花在風中歌唱。
這裡很好的景致,卻有著六個高大魁梧的神策軍在院門外守衛,還有幾個太監,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梁園裡的先皇的妃子是不能出梁園的,宮裡犯了事兒的宮娥也被罰進梁園做苦力。梁園的苦力活是為皇家清理馬桶、痰盂。有時還要漿洗大量的帷幔布簾。
輕活就是刺繡,宮裡的大量刺繡都是要限時完成。
梁園是後宮裡人人忌憚之地,誰都怕自己進梁園,有時皇后婉還會提幾個人出來,不要以為可以獲得自由,那是自己的死期之日。就像宮裡幾個懷了皇上子嗣的宮女一樣,關進梁園半年還大著肚子,就被拽出梁園,此後不見了蹤跡。
舒荷不知道梁園有多可怕,思娘看著那些守衛心裡就一陣不舒服,轉身就要離開,舒荷卻拉住她道:「我們從別處進去。」思娘不樂意地搖了搖頭,堅持要離開。「公主,我們回去吧!」
舒荷有些怒道:「你除了說這句,能說些別的嗎?」
思娘垂下頭,「公主,我們回去吧!」
氣死人!舒荷甩開她的手道:「那你不要跟著我。」
思娘看著小臉上有氣的舒荷,只能又垂下頭,「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舒荷轉過頭,厲聲道:「你走吧!不要告訴母后就是了。」其實舒荷不知道,思娘為什麼懼怕梁園,因為思娘面對這裡總覺得有股不祥之感,後來舒荷出嫁了之後,梁園就是思娘的歸宿。這些舒荷是不知道的。
思娘沒有移開腳步,舒荷緩步前進,她望著梁園高大的宮牆,想著自己應該如何避開那些守衛而能進去見到清歡呢?
望著漸漸遠去的舒荷的背影,思娘有些感傷了。公主,原諒奴婢!
舒荷在環繞樑園宮牆一圈之後,發現自己好像根本不可能進得去,便有些頹唐,這時宮牆角落一塊濃密的草堆旁傳來一聲貓叫。舒荷嚇了一跳,望著那濃密的蒿草,心中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走過去扒開了蒿草,忽然一團黑色的物體竄出來「喵!」地一聲,舒荷幾乎尖聲叫起,這時一個人從身後摀住了她的嘴,她驚慌地要大叫,這人在她耳邊道:「是我!公主!」
舒荷聞言,只覺這人的聲音很熟悉,對了!是他!清歡!
人鬆開了舒荷,舒荷回頭,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清歡!懷裡正抱著一隻黑色的貓兒。
「你……」舒荷看著宮牆角落的蒿草,再看了看他,立刻明白了。
「微臣叩見公主!」清歡輕輕地拜倒。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子杏花香,舒荷看著他,覺得他越發地飄逸了,而她這時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白衣上寫滿了很多的字體,只是太細小,舒荷看不清寫了什麼。
「你,怎麼在這?」舒荷有些慌亂起來,原本應該是對方問她這句話的。
清歡輕笑道,臉上居然顯出兩個淡雅的小酒窩。男人的酒窩本身就是一種不同尋常的魅力,舒荷納悶自己第一次見他時為什麼沒有看到呢!
原來他這麼好看!
難怪太子哥哥離不開他!
「因為我的黑兒跑了出來,我是來找它的。」清歡指的黑兒就是他懷裡的貓兒。舒荷自然是知道的。
「那就是說,你可以隨意地從梁園出來?」舒荷也不傻,她知道了清歡的秘密。
清歡沒有否認,也沒有驚慌,「是的,公主!」他居然承認了。
「你不害怕我告訴母后?」舒荷有種小得意看著清歡,清歡卻慢條斯理地輕撫著懷裡的小貓道:「公主不會的!」
舒荷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清歡陡然間一個轉身,忽然上前緊緊摟住了舒荷的小腰,他的俊美的面孔緊緊地貼在她的小臉上,她的大眼裡裝滿的都是他那張有些疲倦卻還是那麼誘人的面龐,緊張道:「你……要幹什麼?」
清歡笑了,他非常清楚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此刻的心情,他能牢牢把握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幻想和情慾的氾濫,任何身份的女人都不例外!
「公主,微臣知道,你不會告訴皇后,因為,公主愛上了微臣!」清歡這句直白的話語讓舒荷圓睜雙目,幾乎一瞬間呼吸停止!
「不……不可能……你,做夢!」舒荷想要掙扎開他的鉗制,但是他卻只用一隻手就把她環抱住了,而另一隻手還抱著那只醜陋的黑貓。
舒荷緊張地有些恐懼地瞪著他,清歡忽然吻住了舒荷,他的吻是那麼強烈地霸佔住了她的小口,「不……」舒荷掙扎地想要離開他的懷抱,但是他的吻卻讓她幾乎昏厥,這個吻是那麼熟悉,記得在湖水下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吻住了自己!
「公主,你愛上了微臣!」清歡鬆開了舒荷,舒荷下體的葵水大量地湧出,她覺得自己就在下一刻就死去,那種說不清的昏天旋地的感覺覆蓋了她,「你,你胡說……」舒荷搖搖欲墜地扶住了身旁的宮牆,也退到了宮牆的角落裡,這一切都太突然,她有些昏昏欲睡之感,也許,是她在做夢呢!誰敢這麼大膽地冒犯她?清歡不過是個琴師,他居然敢……
舒荷想要像上次那樣賞他一個耳光,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握在他的手裡,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泛出了一絲罕見的溫存,「公主,你為什麼要來梁園?」
舒荷沒有回答,她覺得自己下腹很疼,手腳開始冰涼,清歡早就察覺了她的神色有些苦痛,他忽然把她壓在了宮牆角,她想要大叫,卻發現自己嘴唇哆嗦得厲害,他的大手溫柔地探入她的宮裙裡,她羞赧地猛地咬著牙想推開他,他的手伸出來時已經沾上了她的葵水。
舒荷咬著牙,臉色比那海棠花還要赤紅。
和思娘出來時,沒能及時地換上新的草灰棉墊(古時類似現在的月經棉。),這會子來得那麼多,真是丟死人了。
舒荷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而且還面對這清歡這個男子,她又恨又惱,所以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清歡這個問題。
清歡的輕薄已經讓她神思恍惚起來了,這時她聽到思娘在遠處小聲地叫喚她,「公主……公主……你在哪?」舒荷忙要回應,清歡摀住她的嘴,舒荷一個眩暈,就倒在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