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寧王駕到 文 / 布先生
「寧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隨著寧王走入賭場,在場眾人紛紛施以大禮,寧王微笑著抬手:「諸位快快請起,今日本王乃是微服出巡,不必如此。」這時眾人才抬起頭,看到了寧王的樣子,不僅不似想像中那麼凶神惡煞,滿臉絡腮鬍子,反而能依稀看到幾分年輕時的俊俏,這樣的王爺無疑是很容易給人留下好感的。
在眾人起身時,唐伯虎才屁顛屁顛地走向了寧王,將手中折扇合上後躬身說:「殿下您來啦。」眾人對於唐伯虎這反客為主彷彿是這家賭場是他家開的一樣的態度紛紛捏了一把汗,誰知這幅不敬的樣子並沒有激怒寧王,他仍是那副淡然模樣,親自將唐伯虎扶起說道:「嗯,來了,多日不見,伯虎過得可好?」唐伯虎歎了口氣,瞄著袁弘說:「托王爺的福,除了一點小插曲,其他還算不錯。」袁弘聽著這跟自己之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寒暄不禁又氣又笑,「哦?那些小插曲裡面是不是還有這家的賭場一份啊?」袁弘這時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心裡想著媽蛋不是這倆人串通好來玩我的吧,不對啊我才是王爺那邊的人啊,莫非有姦情?莫菲心有靈犀一點通?莫非……
沒有人會知道袁弘的腦補,否則不用唐伯虎了,寧王也不會放過他。「咳,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人在你的地盤上作死還被你的人撞上了我的人在調戲你的人,額,我說的夠明白嗎?」寧王一邊揉著太陽穴上的青筋一邊說:「嗯……大概明白了……不過不知道伯虎你所說的寧王府的人是誰?」唐伯虎雙臂齊聚,一邊指著小蝶一邊指著漢子說:「喏,就是那兩位咯~」寧王虎軀一震,罵道:「今天不是你當班嗎?你怎麼敢跑到賭場玩忽職守?!」那漢子嚇得立時跪在地上磕頭道:「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唐伯虎用只有他和寧王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寧王殿下真是關心屬下啊,連一個下人的當班時間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國家棟樑。」寧王看著磕著頭手足無措的下人怒哼一聲,是氣下人辦事不力還是氣唐伯虎揭他的底就不得而知了。「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丟人現眼的玩意!」唐伯虎趕忙出聲說道:「哎,請留步~」寧王強忍著火氣:「伯虎還有何事?」「哦,之前從殿下手下身上摸來一個腰牌,此時應該物歸原主不是嗎?」寧王太陽穴上青筋畢露:「如此,那還真是多謝伯虎了!來人!把他帶下去!」
「伯虎,那漢子是寧王府上的人不假,但是這婢女本王就著實不知情了。袁弘,這是怎麼回事?」袁弘忙上前一步:「回王爺話,小蝶是我們賭場買來的婢女,今日祝公子來此玩樂,是小蝶為他服務,誰知祝公子不僅運氣不好,賭品也不好,辦了些不合規矩的事。」寧王眼中帶笑地看著袁弘,似乎是在誇獎他做得好,但一邊還是義正言辭地跟唐伯虎說道:「伯虎,你的朋友公然調戲良家婦女,你對此是何看法?」
嘿,重頭戲終於來了,唐伯虎不卑不亢地說道:「殿下,據我所知,一方有意才叫調戲,兩廂情願應該叫**,這是從小蝶姑娘隨身攜帶的香囊。」這時小蝶才發現自己的香囊不知何時已經被拿走了,她手足無措地看向袁弘,袁弘向她比了個靜觀其變的手勢她才重新穩定下來。「哦?這香囊有何不同嗎?」寧王好奇地把玩著,「不,也沒什麼不同,只不過使用迷春散做的而已。」圍觀的眾人又開始了討論,迷春散,與春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迷春散只作用於男性,而且藥效猛烈,常在皇家流傳,當嚴刑逼供男性犯人時,只要令其服下或嗅到迷春散,再找一女子,告知其若說出情報便准許和此女,咳咳!就沒有套不出來的情報,但由於其影響惡劣,在民間是嚴令的禁藥。
寧王聽到唐伯虎知道此香囊原理時,就知道今日謀劃已經破產了,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息事寧人,還要維護一個禮賢下士的形象。寧王怒瞪雙目:「婢女小蝶!私藏禁藥,影響元豐賭場聲譽,其罪當誅!來人啊!給我斃了她!」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寧王身邊閃過,又瞬間回到原位,在圍觀群眾不明就裡的時候,只有唐伯虎的目光發生了變化「好快的劍,好狠的人,好硬的心!連叫屈喊冤,不,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給那個婢女就一劍封喉,連血都沒有流出來,頂尖高手!」當人們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道影子上時,小蝶的屍體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能進元豐賭場的都不是等閒之輩,因此雖然當場發生了命案,但是秩序卻沒有太嚴重的混亂。
寧王的手下把小蝶拖走了,下面該是袁弘的審批時間了。「袁弘。」袁弘跪倒在地磕頭道:「屬下在!」「賭場發生問題,你身為直接負責人,沒能明察秋毫,今日只是也有你的『功勞』,罰你一年俸祿,你可服?」「殿下聖明,屬下心服口服!」
唐伯虎在旁冷笑著看著這一切,這就是我不想在他人麾下的原因,呵呵,看看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嘴臉,我唐某人,雖不想爭霸天下唯我獨尊,但也不想像他這樣在他人手下看他人臉色,我的主人,只有我自己!
「伯虎,伯虎?」寧王的呼喚打斷了唐伯虎的沉思,「在,王爺有何指教?」「依你看,本王此事處理的如何?」「殿下明察秋毫實乃我輩典範!若是我朝為官之輩都能想王爺一般明鏡高懸,我大明定當萬世無憂!可是……在下的兄弟還欠著王爺賭債呢,現在在下又未帶銀兩,您看?」本來寧王這邊還正被唐伯虎拍馬屁拍的爽著呢,誰知道他話鋒一轉翹起了竹槓,頭上的三根黑線清晰可見,但還是強作笑顏:「伯虎著實客氣,以我們的交情,一點賭債算什麼?哦對了,祝公子總共欠我們賭場多少銀子?」在旁的下人趕忙翻出賬本說道:「回王爺話,祝公子在我元豐賭場去了零頭尚有一百三十五萬兩債務,殿下,是否一筆勾銷?」只聽見卡嚓一聲,原來是寧王把自己座位的扶手捏碎了,唐伯虎趕忙說:「王爺您沒事吧,哎呦沒事就好,只是可惜了這胡桃木的椅子咯,可貴著呢!」寧王強忍著現在就關門發飆的念頭,一個勁兒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可是……對著這種潑皮無賴真的很難冷靜下來,尼瑪你知道一百多萬兩是什麼概念嗎?!尼瑪你現在跟我說一破椅子多貴多貴!尼瑪你上下嘴皮子一動勞資就要沒特麼的一百多萬兩!尼瑪你……
即使心裡已經把唐伯虎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表面上還是要維持出一個禮賢下士的好王爺形象的,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是。「伯虎啊,不要緊的,一把椅子而已,今天的事情是我們賭場不對,沖江南四大才子這個名頭也不只一百萬兩,這就當是本王給你賠罪了,你帶著祝公子先回去吧,今日本王也有些累了,改日我們在好好聊聊。」唐伯虎也知道這事情再鬧就真的要玩脫了,畢竟寧王也是人,也有火氣,在這麼玩把他玩壞了就不好了。「那寧王殿下保重身體,在下就先告退了。」說完場面話,唐伯虎趕緊拖著祝枝山一溜煙兒跑回到唐府,而寧王也是在賭場坐了好一會兒平靜了心情後才打道回府。
「伯虎你實在太牛叉了!斷了這案不說,還把寧王氣得有火撒不出,我看他都快憋出內傷了,哈哈,還得跪舔我們抹消百萬賭債,我對你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行了行了,你知道我不吃這套,說了半天重點不還是那一百多萬賭債嗎?老祝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因為賭……」「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向你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再也不去賭了,害人害己啊!」「唐三,記一下,這是我們的祝少第三百二十七次發誓不去賭博了。」祝枝山:「……」
「氣死我了!這個刁民!」寧王在自己的「發洩室」裡瘋狂地砸著東西,這是楚軒先生的主意,一試之下果然十分有效,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確是減壓神技,發洩後,寧王感覺自己冷靜了不少,於是整理儀容,回到了書房,一邊看書一邊問道:「楚軒先生,您對於這唐伯虎,是何看法?」書房裡明明空無一人,難道寧王是在自言自語嗎?當然不是,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回答:「看似玩世不恭,實則深不可測,慎重!」寧王翻了一頁書後繼續與那神秘人對話:「連先生都是如此評價,看來此人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依先生之見,此子文韜武略如何?」「我研究過他的書法畫作,著實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而其中蘊含的寓意更是深遠,連我也是深有感觸,至於武功的話……」
「我想我會找機會試試究竟是他唐家的唐家霸王槍一力破十會,還是我的書生奪命劍百轉降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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