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潤發 文 / 九月姐姐

    蕭瑟被顧仁的毛遂自薦嚇到。

    「別別別，我倒寧願小朱照顧我，你去幫我盯場。」老總充當助理，這太不合規矩。她著急推辭。

    顧仁看她急急推諉的，決定將此事暫緩。

    「下午，我去劇組簡單開個會。回來咱們再商量。」

    顧仁打電話叫來小朱後，直奔劇組。

    「瞭解是怎麼回事了嗎？」顧仁問導演。

    「事情發生後，我跟子龍商議過。事出突然，那天有一個拉威壓的工作人員，剛進武術組不久，可能也缺乏經驗吧。突然電話響，所以手鬆了一下，才導致、、、」

    「那個人呢?」顧仁想瞭解如何處理。

    「子龍已經辭退他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接到你電話後，我把動作戲都停了。下午全是文戲。」導演匯報。「之前我和子龍在其它戲合作過，他做事情還真不錯，最後效果出來，也還挺滿意。」導演邊說邊看顧仁，看不出他的表情。「以前，也沒出過任何事。」

    鄭子龍敲門而入。

    顧仁離開片場不到一天再度返回，必定是為蕭瑟一事而來。

    「顧總，我真是慚愧。我手下的人造成的事我負責。瀟瀟所有醫療費用、誤工費我雙倍承擔。」鄭子龍這是負荊請罪來了。

    顧仁眉間緊鎖，不語。

    「那拉威亞的，雖然剛進這一行，但是朋友介紹，說是幹活不錯。不過，事發後我已經辭退他了。再次抱歉。」鄭子龍始終站著，不敢坐下。一臉誠意。

    顧仁仍在思索中，不發一語。

    「瀟瀟那邊有人照顧嗎？」導演打破沉默的氛圍。這幾天小朱盯場，他也擔心蕭瑟那邊的情況。

    「我會去照顧她。」顧仁說完這一句。導演和鄭子龍面面相覷。這是演哪一出？

    「那公司的事情？」導演問。

    「秦副總可以處理，我也會安排董總監盡快回去協助。」這是他最初的想法。從得知蕭瑟出事那一刻，他就決定。

    導演和鄭子龍已然明瞭蕭瑟的份量。即使是小說原作者，即使是這部戲全劇指導，但總不至於需要公司老總來親力親為的照顧吧!

    兩人都見過馮銘出現在片場，也知道馮銘是蕭瑟的男友。那顧仁是想橫刀奪愛了？

    兩人想想，終是沒提起馮銘的事。

    導演使個眼色，示意鄭小龍先出去。

    僅剩導演和顧仁的房間裡，導演試探問著：「你去過醫院了沒？」

    「去過了。」

    「那，是瀟瀟一個人在那嗎？」導演想問的是，你去的時候，看見瀟瀟男友了嗎？

    「男未婚女未嫁的，一切皆有可能。」顧仁知他所指，幽幽說道。

    導演心裡有數了。「那子龍那邊？」這是他關心的。

    「我暫時不會和他解約。你力保他，我給你這個面子。」之前與鄭子龍簽約，也是導演力薦。

    顧仁安排董卿慈回公司協助副總。匆匆回到醫院，病房門口聽到小朱和蕭瑟的談話。

    「瀟瀟姐，你男友怎麼回去了？」

    「他有其它事情要忙。」

    「你都這樣了，他捨得回去，把你一個人扔在這。」

    「不要這麼八卦。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就是小小骨折，沒那麼嬌氣的。」

    「你呀，就知道為別人著想。當代女版雷鋒。」

    「別貧了。小朱，一會兒去書店給我買些書來。不要漫畫啊，我看不懂。還有知音故事會，也不要買。來，我給你列一書單。」

    「那些知音故事會是你男友買的嗎？」

    「哎，別提了。他幫我選包包品味一流，選書就差強人意了。」

    原來那個包包是馮銘買的。顧仁聽到暗想。

    房裡安靜了一小會。

    「給，現在去買吧。」蕭瑟將書單遞過去。

    「那你這邊？」

    「沒關係，你速去速回。」

    小朱出病房看到門口的顧仁，正欲打招呼，顧仁做個禁聲的手勢。

    蕭瑟在房裡邊看漫畫邊撓頭：「怎麼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懂。」

    顧仁停頓片刻，走進去。

    「這麼快回來了？」蕭瑟看到他，問道。

    顧仁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

    「不去幫我盯場嗎？」按說，這個點劇組應該還沒有收工。

    「盯場的事還是小朱來做吧。我在片場，他們都放不開。」

    「那誰來照顧我？」蕭瑟問。

    「我啊。」顧仁輕描淡寫說。

    「哈哈哈哈哈，」蕭瑟大笑說：「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說照顧我！」

    顧仁不服氣：「誰說不行的？你現在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蕭瑟想想後說：「想喝水。」

    顧仁立刻端去水杯。

    「熱的。」蕭瑟笑說。

    顧仁巡視房間一圈，發現有個熱水壺。趕緊接上水按下開關：「一會兒，就好了。還有什麼吩咐？」

    「我頭好癢，幾天沒洗頭了。」蕭瑟撓著頭說。

    顧仁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幫她抓著頭皮。

    「可以重一點的。」蕭瑟看他一時放不開，說道。

    顧仁稍微加重指尖力度。

    撓了一會兒，蕭瑟又發招：「治標不治本。我想洗頭了。」

    她這是故意刁難，多希望聽到顧仁不耐煩的說，這什麼要求啊，讓小朱來。

    結果他微笑說：「好。」

    不一會兒，他將一張椅子放到蕭瑟床邊，再將盆裡的誰冷熱調和均勻，用手試探下，再拿起毛巾洗髮水，端放在椅子上。

    「打算怎麼弄啊?」蕭瑟提出洗頭也是一時興起，刻意刁難。

    顧仁不語，將她的頭輕挪到床邊，脖子置於床沿。這樣，整顆頭連同頭髮就懸空了。

    他解開她發間的橡皮筋，她的頭髮較第一次碰面，長了許多。

    輕輕打濕，加上洗髮水，不輕不重的摳著。

    蕭瑟覺得他力度剛剛好，想起多年前看過的一個廣告。周潤發眼神柔和為身為花旦的女友洗頭，闊別多年後回到家鄉，眼前所見所聞早已物是人非。看到一群在練戲的孩子，他觸景生情回憶起年少時期的女友。女友為當地的戲曲名旦，美麗、溫柔。兩人相依相戀，卻無奈當時的時代背景，只能天各一方。正當他暗自傷神時，卻與女友重逢。廣告語：如果說人生的離合是一場戲，那麼，百年的緣分更是早有安排，青絲秀髮，緣系百年。短短一分鐘的廣告，卻是一出人生的悲喜劇。周潤發將年輕時相戀的柔情似水，戀人離去時的悵惘淒涼，時勢變遷的悲歡離合，與故人重逢時的如夢如幻，演繹的淋漓盡致。

    回憶經典、水溫剛好、輕重合宜，蕭瑟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是突然感覺有風，覺得冷才醒來的。卻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