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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失眠 文 / 九月姐姐

    馮銘在沙發將就一晚。

    蕭瑟被手機鈴聲吵醒。想到今天的海選,匆忙起身。

    趙輝將馮銘車開走,這會兒匆忙,他只好打車送她去海選地點。

    兩人坐在後排。蕭瑟仍感睏倦,不知不覺睡著。頭不小心靠在馮銘肩上。太陽已經緩緩升起,馮銘拿手幫她遮擋光線。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溫馨的笑起來。

    醒來時已經到了目的地。蕭瑟慌張下車,著急往樓上趕。的士繼續開動,馮銘也要去公司了。

    看了一天的人來人往,終於結束。

    顧仁、易思達、蕭瑟討論起這兩天的成果。

    「我記得昨天有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外形很接近楚晨曦。」顧仁提起。

    「昨天還有一個穿古裝的**,演出了一點小說內容。那個女孩子表演的很不錯。」蕭瑟舉賢不避親。她提起思睿。

    易思達予以肯定:「那個女孩並非科班出身。但那場戲揣摩的很不錯。」

    顧仁思索片刻,叫來linda:「明天通知兩位來公司。讓導演再看看吧。」

    三人站起來。易思達好奇問她:「瀟瀟姐,昨天那位是你男友嗎?」

    蕭瑟遲疑片刻,如果說是男友,兩人卻還沒有正式確定彼此身份。說是朋友,可似乎又不止如此。好難回答他的問題。

    見她不回答,易思達恍然大悟:「ex?"

    蕭瑟對這一稱謂不解:「什麼是ex?」

    「前任男友或女友的意思。用你們文學界的話說,就是故人。」易思達解釋。

    蕭瑟淡漠:「可以這麼說吧。」

    易思達突發奇想:「一邊是故人,一邊是顧仁。有意思。」第一句側重『故』字,第二句側重『仁』字,以此區分開來。

    顧仁走過去,岔開話題:「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蕭瑟昨晚沒休息好,只想早點回家:「你們去吧。我好睏。回去補覺了。拜拜。」

    到家後急急忙忙洗完澡就躺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電話響了,她閉著眼接起電話,聲音迷糊:「喂。」

    「瀟瀟。一起吃晚飯吧。」是馮銘的聲音。

    蕭瑟頭還昏昏的:「我已經休息了。改天吧。我現在好睏。」

    「我現在就在你、」沒等對方說完,她掛了電話。

    正欲繼續補覺。忽然傳來敲門聲。睡意正濃,她哪有心思理睬。

    敲門聲繼續,不停反急。她歎口氣將頭埋進被子裡。

    聲音仍在繼續。

    忍無可忍,她打開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的她無法安心入睡。

    門打開,是拎著打包盒的顧仁:「就算休息,也得吃完東西再休息。」

    蕭瑟順手接過:「謝了。」打算關門。

    「等會兒。」顧仁將手肘卡在門口:「我看著你吃完再走。」

    這會兒蕭瑟也沒有瞌睡了,她無奈的打開打包盒。

    顧仁看她吃的有氣無力,問道:「不合胃口嗎?」

    蕭瑟撇撇嘴:「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吵我瞌睡,擾我清夢。」她有很強的起床氣。

    「多大的人了,還有起床氣。」顧仁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

    蕭瑟吃了兩口,放下筷子。「我飽了。」

    顧仁也不勉強。

    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馮銘的聲音:「瀟瀟。開門。」

    顧仁聽聲便知來者。

    他主動開門。

    馮銘進屋看到吧檯上的餐盒,以及屋內的顧仁。一刻鐘以前,他打電話給蕭瑟,她聲音迷糊微弱。馮銘以為她身體不適,立刻前往。卻看到殘羹冷炙,孤男寡女。

    「你沒事就好。」說完便走。

    「站住!」蕭瑟何止他。

    蕭瑟走過去,一字一句說:「你覺得不可思議是嗎?那我告訴你,他也是剛剛到。」

    馮銘告訴她:「那你現在能明白當年你憤然離去時,我的心情了嗎?」同樣是巧合,誤會,眼見未必為實。

    蕭瑟怔住,他提起從前。他依然記得自己的絕情狠心、一意孤行。「既然你仍放不下從前,那麼就不該讓一切再往前走。」她決意說出心裡話。

    她把前路封死了,扼殺兩人未來的可能。

    馮銘其實想說,他能夠坦然提起從前,是已經徹底放下。而蕭瑟以為他提到從前,是沉湎過往、無法自拔。

    他一時不知說什麼。

    蕭瑟去臥室打包好馮銘之前讓她洗的衣服,還有紅色凱莉包,以及那張卡,一併遞過去:「這是你的東西。你該帶走。」

    馮銘悻悻離去。

    顧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臉上不露任何表情:「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蕭瑟此時睡意消失的蕩然無存,明知提起過去會不愉快,為什麼馮銘還要再一次提起。她失眠了。

    無法入眠的還有馮銘,回想再見後的兩人,好不容易相見,到後來冰釋前嫌,如今一切心思付出東流。他努力對他好,讓她看到她的用心。他喜歡看她不經意流露的小孩神情,那樣的天真爛漫。然而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是那麼卑微。他感覺自己好失敗。

    他打電話給趙輝:「去喝一杯吧。」

    酒吧裡,趙輝按耐不住放在心裡多年的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她?」

    馮銘喝一口酒,聽著音樂,無奈說出:「如果我知道,這會兒也不至於與你借酒澆愁了。」

    這世界總有一個人,會把你的驕傲摧毀的不知所蹤。你無法恨她,也無法當她不存在。「你不會明白的。」馮銘對趙輝說。

    「是,我是不明白。」趙輝坦然承認。他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花太多心思,發現情形不對,會趕緊撤退。可能會比較輕鬆。但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甜蜜,確實他無法體會到的。

    「打個比方吧。榴蓮有很多人愛,但也有很多人無法忍受它的氣味。真正愛吃榴蓮的人,再怎麼解釋給不愛吃榴蓮的人聽,不愛吃的還是不愛吃。」馮銘將自己的看法套入水果理論,形容的很貼切。

    趙輝思索著他的話。,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有報應。過往的花花草草太多,虧欠的也太多,倒不如讓一切都隨風。於是兀自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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