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電影 文 / 九月姐姐

    翌日中午。

    蕭瑟在家，顧仁打電話敲她時間。

    幾分鐘後，顧仁手提一個大購物袋站在她家客廳：「你仔細看看合同，有任何疑慮跟我說。確定萬無一失，你再簽字。」語畢逕自走進廚房：「借你廚房一用。」

    看著三頁的合同，確實頭大。蕭瑟逐條研究，廚房傳來吭吭匡匡，她沒法沉下心來。

    看到亂作一團的廚房，蕭瑟無奈的搖頭歎氣：「還是我來吧。你先出去，真擔心你會把房子點著。你先出去。」邊推顧仁邊寄圍裙。

    購物袋裡各種蔬菜、肉類。還有條魚。

    半小時後，蕭瑟端菜出來，魚香肉絲、洋蔥炒蛋、番茄鯽魚湯。顧仁主動拿碗盛飯。

    顧仁吃的正香，蕭瑟滿滿成就感。看到吃東西的人臉上的笑容，是對廚師最大的肯定。但還是時不時掃一眼合同，版權費稅後60w，這個數字她已經很滿足。顧仁看她吃飯工作兩不誤，忍不住開口：「吃完飯，我會逐條給你講解。一心不能二用。」

    「古人還說過，食不言寢不語。」蕭瑟糾正他。

    碗筷收拾完，顧仁主動拿起合同，一條條告訴一知半解的蕭瑟。

    蕭瑟拿出手機：「你把你最開始對作者的承諾再說一遍。」暗下錄音鍵。

    「第一，絕不對原著小說做出內容改編。第二，定角色過程作者必須參與到。」點了保存。

    蕭瑟在合同簽字，蓋手印。交給顧仁。

    「轉你卡上還是？」顧仁問她。

    「支付寶轉賬吧。」蕭瑟告訴顧仁支付寶賬號。

    「我明天就去公司辭職。」

    「辭職到離職不是一時不會的事情，但我們這個戲，可以很快開機。」顧仁考慮到蕭瑟的時間問題。

    「資金方面沒問題吧。」小說有幾百萬字，拍成電視劇起碼得4.50集。

    「我們公司的戲，從來不缺投資。」顧仁信心滿滿。

    「好好好，你是一顆搖錢樹。」蕭瑟順著他話說。

    「你是一座許願池。」顧仁和她一來一往。

    顧仁走後，蕭瑟洗衣服、擦地板，忙著家務活。

    馮銘打來電話：「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暫時還沒有。」蕭瑟誠實的說。

    「那一起吃個飯？」馮銘問。

    「我剛吃過誒。」

    「那，看電影？」馮銘又問。

    「我衣服還沒洗完。」

    「剛好我這也有一堆衣服沒洗，你幫我一起洗了吧。我半小時到你家。」馮銘說完掛了電話。

    蕭瑟悔不當初，拿人手短。一部手機確實不能與一隻凱莉相提並論。

    馮銘拎了滿滿兩袋衣服過來。

    蕭瑟一件件區分，外套、襯衫、t恤、襪子，居然還有五條neiku。大件的丟進洗衣機，貼身衣物手洗。

    打算到客廳喝杯水，卻看到馮銘坐在吧檯吃著剩菜剩飯。

    原本想數落他生活不能自理，這會兒卻想到個新的吐槽點：「那個我原本打算拿去給小區裡的流浪貓吃的。」

    她是把他口中的食物當成貓糧了嗎？

    馮銘停頓三秒，繼續吃：「給貓太可惜，以後吃不了的記得叫我。」根本不計較她說的話。

    蕭瑟無語看著他。

    馮銘吃完自覺收拾碗筷並洗淨擺放歸位。

    出來時，蕭瑟在陽台晾衣服，他大聲說：「收拾完一起看電影。」

    蕭瑟大聲「哦」，一副『本宮聽到了』的樣子。

    有人敲門，馮銘去開門。

    馮銘看到屋外的男人與顧仁看到屋內的男人有著同等的驚詫。馮銘想起不速之客是在酒吧外與蕭瑟冰釋前嫌時打斷他們的人，顧仁也想起是面容冷峻的對方是與蕭瑟在酒吧外說話氣氛並不安詳的那位。

    兩人對視，空氣中火花四濺。

    馮銘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顧仁卻推開他手，逕直走向屋內。

    蕭瑟聞聲，從陽台敢到客廳。「顧仁，什麼事？」她關切問道。

    顧仁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h牌鑰匙扣。

    蕭瑟愣著，不明白他是唱拿出。

    「昨天看你拎著h袋子，想必你很喜歡這個品牌。不過我這個h是hope的意思，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h開頭可以是horror（恐怖、可惡之意）、halt（停止、終止之意），還可以是hamper（阻礙、妨礙之意）。」馮銘冷冷說。

    顧仁不接馮銘的話，將鑰匙扣塞進蕭瑟手裡：「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共事，希望這是個好的開始。」

    顧仁說完就走。

    馮銘刻意提起：「我的衣服晾乾後先放你這，一會兒我們去看電影。」

    顧仁挺住腳步：「那記得看《浮雲》，我們公司的戲。」

    蕭瑟一言不發看著車窗外。

    馮銘問他：「剛那人，是你上司嗎？」

    「暫時還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想到即將辭職，蕭瑟回他。

    「不要去。」馮銘命令的口吻。

    「合同已經簽了。我明天就打辭職報告。」蕭瑟告訴他。

    「為什麼跳槽，因為薪水嗎？那你來我公司，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

    「不是薪水的關係。」

    「那是，因為他？」馮銘試探。

    「都不是，你別猜測了。是因為夢想。」蕭瑟全盤托出：「你知道的，大學時候我就喜歡寫小說，這個習慣我有堅持下去。我希望有一天看到手中的文字變成鮮活的人類在出現在螢幕上，這是一直以來的夢想。他們公司購買了我小說的版權，要拍成電視劇。今天中午簽的合同。」

    馮銘認真聽她說的話，不小心闖了個紅燈：「你繼續說。」

    「合同規定我拍攝時必須跟組。我現在的工作時間沒辦法讓我兩邊兼顧，所以打算辭掉現在這份工作。」蕭瑟如實道出內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部戲拍攝結束之後，你怎麼辦？」馮銘考慮長遠周全。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版權費比她十年不吃不喝存下的錢都多，她是權衡之後做出的決定。

    選電影時，蕭瑟提議：「看《浮雲》吧？」

    「你決定。」

    選座時，蕭瑟發現居然最近的一場只有後排有少量座。這片子火爆至此嗎？

    還有十分鐘進場，兩人在大廳坐等。

    她看到一旁的宣傳海報上，易思達身著古裝一臉英氣，而令一邊的他卻身穿時裝，海報設計令人浮想聯翩。這小子還真是票房保障呢！看的人很多。

    電影有一幕，決賽而歸的俠客身上血跡連連，來到與女主角約好相聚的大樹下，遲遲沒有人到來。天邊浮雲飄過，他不知道女主角已經被仇家暗殺，卻只有苦苦的等待。畫面忽然轉到現代，易思達從床上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那個等待的孤立無援與夢醒時分的害怕，表情捕捉的很到位。電影最後的結局，易思達與驢友一起騎車，發現路邊一棵樹與夢中出現的樹一模一樣，他停了下來。樹的另一端，一個女子也在樹前佇立，兩人之間相隔一棵樹，而這顆大樹的角度剛好錯開兩人的視線。聽到驢友在叫自己名字，他追趕上去，女子注視了一會兒樹，也轉身離去。

    電影結束。

    蕭瑟沉浸在電影情節裡，易思達的演技令她刮目相看。她對自己的小說即將登上熒屏，充滿了無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