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第二卷 （3） 文 / 汪小宮

    進入內室，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淡紫，長髮如墨，肌膚勝雪，清澈的眼眸似萬年不化的寒冰，粉黛未施也有傾城之韻。好沒的女子，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們又是什麼關係。愛讓一個人變得敏感而又多疑。

    他輕輕鬆開我的手，恭敬的作揖，聲音如流水緩緩道來，「不知紫顏上神找司命有何事？」原來他叫司命，司命司命，我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要把他烙在心頭。

    紫顏冷冷的看著我們，她的目光讓我莫名的心虛和發麻，她語氣淡雅帶著些許薄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明明是情人之間的賭氣話，她說起來卻有一點苦澀和嘲諷。

    司命微微一怔，隨後又帶著和煦的笑容，說，「紫顏上神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司命隨時恭候大駕。」一句話，抬高了紫顏的身份，又貶低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也拉開了紫顏和他的距離，最後也傷透了紫顏的心。

    我悄悄的的看著她，她秀眉緊鎖，又長舒一口氣，淡淡的說，「阿哥病了，你過去看看。」她的表情變得更冷，長長的睫毛上也凝結了一層冰霜。似乎不帶一絲留戀，轉身離去，誰又看得到高傲的她轉身之際的那滴眼淚。

    紫顏走後，司命長長的歎了口氣，側身問我，「剛剛害怕嗎？」我搖搖頭，回他一個美麗的笑靨，我說，「不怕，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怕。」他寵溺的摸摸我的腦袋，不知為何，掌心傳來淡淡的涼意。他望著天，不知道在看什麼，他說，「我們去看看淺淵吧！」

    我心底一涼，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連心都是痛的，他是誰？為什麼我如此難過？

    淺淵的宮室在碧落天水的盡頭，剛踏入院子就有淡淡微風拂過臉頰，入眼的是翠綠的山竹，山竹之下有男子如花。

    好美的男子。陌上誰家少年郎，眉如遠山眼如瀲。水藍的衣袂隨風飄的張揚，三千青絲束的鬆鬆散散，俊俏的臉上帶著些許蒼涼，眉宇間是化不去的愁緒。雙目微闔就好像在聽碧落的哭泣。

    若說司命是美玉，那他就是山澗經年不化的白雪，是碧落天水澆灌出的白蘭花。

    司命，輕輕的踏著落葉，淡淡的說，「淺淵，我來了。」石頭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轉過身看著我們，或者說，是看著我，說，「我知道，她也來了。」他像是在說，又像是在哭。

    為什麼他的眼裡有那麼多的悲傷，為什麼聽到他說每一個字我會落淚。我們認識嗎？

    他輕輕的走到我面前，白皙的手指拭去我眼角的淚水，他說，「忘憂，莫哭。」我感覺頭痛欲裂，漸漸的他和司命的身影都變得模糊，我沉沉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看到的是他，他靠著床頭，睡得昏昏沉沉，臉色蒼白又顯得有些痛苦，嘴角還有青澀的鬍渣，一點都沒有初見時溫潤的美感，我不由自主的摸著他的臉，他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半帶調笑半帶深情的說，「忘憂，你在心疼我嗎？」

    我微微一怔，訕訕的縮回手，又狠狠的瞪著他，不滿意的說，「第一，我不叫忘憂。第二，我才不心疼你。，別自作多情了。」他眼裡帶著笑意問我，「你不心疼我還能心疼誰去，難不成還是司命？」我高傲的挺起胸，別過頭說，「我就心疼司命了，不成嗎？」我不想看他，實在受不了他戲謔的目光，但還是硬著膽子和他頂撞，上神怎麼了，最討厭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