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親愛的上帝不說話 文 / 光影斗轉
第三章親愛的上帝不說話
(一)
我們快樂嗎?我們不快樂嗎?為什麼?
我們問上帝,他不回答,不說話。他只是看著人間裡面的人們,他的孩子們,苦中作樂,笑中有淚。
當我們邁出了通向陷阱的第一步時,他不說話;當我們其實做得好卻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時候,他還是不說話。
一直相信「這個城市,光輝到此」的小希,一直堅信用最冷的心看待世界就不會被冰冷傷害的小希,怎麼就如同拿起了陌生男子遞過來的香檳一飲而盡般的相信起了莫名而來的所謂愛情。
這一次是怎麼了,怎麼就輕易答應了那個電話裡陌生男人的請求。為什麼她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味道,從那紳士風格十足的話語裡飄出來的淡淡的冰糖味道,就像是那小時候在姥姥家裡慢慢消磨的美好童年的味道。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最是難以自拔專心不已的,她的眼中心中都是他的查爾斯,哪裡還有凱德這個朋友的位置,儘管是好朋友,也難以搶奪那個第一位的位子。其實這時他們才剛剛認識了一個星期,而且也只有凱德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小希和查爾斯只是曖昧的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而已,彼此雖然相互有好感,卻並沒有挑明這段愛情。
這天是週五,下午沒有課,寢室的同學不是和對像打電話準備相約出去,就是和好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等他們各自行動了,那不就會只剩下小希自己了。
她心裡想,這樣可不行。於是她拿起電話打了過去,給查爾斯。
她對他說,「我想去找你,你有空麼?」
他聽到了十分歡喜,但是又像是不可以大聲說話似的故意壓低聲音說他在工作不方便,不如下午下班五點後去學校找她。她有些失落卻還是開心的答應了。
這樣子的話,她下午不還是沒有事情做嗎?可是她卻沒有埋怨,絲毫不像她的性格。她在心甘情願的讓自己一步步走進專屬於她的愛情甜蜜的沼澤嗎。
下午五點很快就到了,她特別開心的準備著要下樓,她的室友問起,怎麼這麼開心,她笑著說,「秘密∼」
她飛也似的跑下樓,不知為什麼這麼開心,像是熱戀。
他在樓下等她,手裡拿著一兜子零食。她看到了他,開心的跑了過去,像個從沒嘗過愛情味道的孩子。她跑到他跟前,停住了,笑著看著他。他也笑著,停了一秒,張開手臂抱住了她。她一下就呆住了,她從沒想過會進展到這一步,這麼快。可是在他的懷裡,是那麼的溫暖,柔軟,她能感覺到他呼吸時的起伏,那樣的真實又夢幻。
過了好久,他才放開她,笑著說,「我都沒想到你會沒把我推開,或者打我一下。」
「我怎麼會呢?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小希瞇著眼睛笑著,甜蜜的說著。
「*^_^*真的麼?我只……我只是一個服務生。」
「你會有很好的未來的,我是半仙,我給你算過。」小希裝作一本正經,邊掐著手指邊說。
「-_-||」
他們走在學校校園的僻靜的小路上。月光冷冷的,照在剛剛點燃愛情之燭的兩個人身上,他們不覺得冷。
整個夜晚,只剩下安靜和愛情;我的整個心,只剩下夜和你。
「這條路只要天黑一點我都不敢走。這次終於有人陪我在晚上來走一次這條路了。」
「我以後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麼?」
「當然可以。」小希小聲的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說,「那就這麼決定了。我是你的了。」
我一下忍不住笑噴,「你是我的了……?!」
對呀,他一臉嚴肅,「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女孩」
在這一晚,小希和查爾斯不僅牽上了手,還在月色昏暗的夜裡,在少有人走的一條小路上親吻。她們終於像世上的其他情侶一樣,甜蜜而溫暖。
(二)
那天天氣陰沉,沒有下雨,只是氣壓低得厲害,壓得人心裡悶悶的。
小希接到查爾斯的電話,想找她出去走走,她婉拒說自己在自習,就不去了。他雖然是淡然的回答,並且說了些鼓勵她學習的話,可是她不會知道電話那頭的他眼神中的光芒慢慢冰冷了下去直到近乎絕望,不會知道即使這樣他仍然強裝笑臉給予鼓勵。
掛掉電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換衣間的查爾將身體抱成一團,將頭埋進衣服裡。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即使有淚有恨,也不必哭出聲音,只消讓眼淚肆無忌憚的落下,因為沒有人在身邊,哭得就算聲嘶力竭也不會有人理,有人勸。
他一個人在這家西餐廳工作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每天工作很繁重,他又需要做很多項工作,老闆對他很苛刻,同事們又勾心鬥角。他無心貪婪,無心偷懶,更無心爭寵討好老闆,他只是想好好工作掙到錢而已,可是在那些世俗人眼裡他和他們一樣會搶走別人的錢和好處,所以他們總是排擠孤立這個單純又努力的男孩。
每天巨大的的工作量,同事老闆的犀利言語,身邊沒有朋友親人可以發洩抱怨依靠,這種種都像是一塊塊大石頭,壓住了他的心,他每天除了睡覺時可以暫得安寧之外,剩下的時間幾乎毫無樂趣。
「這是二十一歲男孩的全部生活?為什麼我的生活如此糟糕,雖然錢掙得不算少,可是我的快樂,我的青春年代裡的全部快樂都被剝奪了,而且是拜一些我鄙視至極的人所賜!」
這個男孩的心裡當然是五味雜陳,他已經壓抑了兩個月了,他找不到改變的辦法,他沒有辦法融入到那個污穢的社會,和那些市儈心胸狹窄的人一起。
氣憤,無奈,孤獨,無依無靠……這並非是自憐,實在是失望至極,他任憑著淚水落到褲子上。他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四肢抱成一團,頭頂在膝蓋上,包在衣服裡。
他午飯沒有吃,在別人吃飯的時候他在這裡像一個小貓一樣委屈無助的縮成一團哭泣,還微微的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哭得太過於傷心。
這是個太少人懂得的孩子,沒錯,他的內心世界還是個孩子,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個依靠,像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一樣,即使父母中有一個是愛他的。他的心中還有太多太多是他從未和別人提起的,他也許暗中會期待某天會有一個人能在他需要她的時候拯救他,能說對他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