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青梅竹馬二 文 / 安逸幻想
這院落中的榕樹還是綠油油的，上面鋪著銀白色的雪，這富貴榕屬於長青樹種，終年綠色，不畏風雪，算是盛唐名貴的觀賞樹。夏日會開花，樣子美麗，只是沒有香味。
武如意至今還記著第一次見到李牧的情景，那時候這個院子裡，又很多孩子，但是他們都喜歡和吉祥玩兒，討厭她的存在。就好像她是一個外來者，過去不認識李牧的時候，只有王禹會陪著她讀書。
她本不是那種不善言辭之人，卻不知為何，這一世突然間，有些孤僻了，並非不容他人，而是他人不容。
「如意？」李牧推了一下在沉思中的如意，她似乎還不明白，那些人遠離她的原因，自她最初，在李府做了那首詩詞以後，他就是青竹男人眼裡的鳳凰了。
多少青年才俊，為搏一笑，千方百計的留在李府，出盡花樣引她注意，可惜似乎都用錯了法子，加上吉祥有意幫他，對那些人亂點撥，以至於如意是完全不知情的，卻不知道被她知道，會不會恨他。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是嗎？那崔緹送給我一條蛇，卻說是什麼黃金蟒。」武如意苦笑著說，卻不知自己如何得罪那溫文儒雅的才子。
「只有你瞭解我，知道我喜歡風箏。」武如意笑笑說，這個李家並不是如何的富貴，好在上下和睦，正是她要的。
「你在乎崔緹？」李牧輕聲問，眼臉中隱不住一絲不悅，如非如意是個息怒不行於色，凡事廣結善緣，對於稀奇古怪的禮物照單全收的做派，只怕他的有一戲弄，早就被這些閥門的公子拆穿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他們怎的有如此心思，常年作弄與我，豈非好笑。」武如意淡淡的說，也許平淡是她這些年，精心磨練出的一種表情，誰叫她是個風風火火的個性，除了如此掩飾，如何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裡存活。
「不要想了，那些公子哥的心思，誰能明白呢？」李牧一笑，閒談了幾句，就把如意送回繡樓，這個繡樓是如意姊妹搬來以後，母親興建的，站在繡樓上，可以看到，府外的風光，同時府外的人，也就可以看見武氏姐妹風光。
所以若有機會，李牧希望親手拆掉，這個做繡樓，帶走繡樓裡的人。他靜靜地看著那背影遠去消失在那鏤空雕花長廊裡。
「牧兒。為娘告訴你的，你要抓住她的心，但是卻不可以愛上她。不然李家的前途就會被你毀於一旦，武家的也是。」李夫人悠悠的說。
「你們還是不死心，你忘了她是罪人之女，就算如你們所願，進去了，也不會有結果的。」李牧低吼，這一刻他攥緊了拳頭，他雖然很多年前和母親達成了某個協議，才得以守護她，但是如今他不打算信守承諾。
「這事兒由不得你，就連你父親也控制不了，李家自從張婕妤死了以後，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李夫人低聲說，張婕妤是太祖李淵的愛妾，但是因為禍亂宮闈被，削了封號不得善終。裴寂，也因此死了，她的父親死了。
她從一個閥門小姐，墮落到，必須為了保命嫁給一個旁系的子弟，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如果張婕妤沒有出事，太子建成登基，她現在也是御妻，不至於淪落至此。
「母親不管你要做什麼，可不可以，為我考慮，我不想失去一輩子不能忘記的人。」李牧低聲說。
「可是男人重承諾，你忘了答應母親的話了嗎？」李夫人在敘述所有一切的時候，故意選了一個裡繡樓很近的地方。
她知道武如意的秘密，武如意的耳朵，就剛好比一般人的聽力強十倍，所以她過去就是剛好約兒子出去談如意的事情，現在就是剛好說給如意聽。
也許這樣做對李牧殘忍一些，可是還能怎麼樣，總歸這件事要有一個結局。
繡樓上的武如意終於知道了真相，並非那些公子小姐們討厭她，而是她被的親姐姐，和未來的夫君戲弄了，更可笑的是，這是她父親要他們做的，就為了不讓她愛上任何人，喜歡任何人，之後安心的進宮，做他們前途的踏腳石。
「姑娘，天冷了，進去吧。」一個較為凌厲的丫頭拿著棉衣出來，這丫頭是照顧如意多年的人，名字叫做櫻桃，人長的也很甜。模樣俊俏，只是看不出如何的不俗來。
櫻桃喜歡穿紅，喜氣洋洋的，討人喜歡，不過她從來不穿花色出挑的衣服，倒是讓自己站在小姐身後像個丫鬟，如意在想，櫻桃仔細打扮一下，也是頗為不俗的，只是她願意俗氣。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至於和石榴那樣被吉祥燒壞臉孔，石榴現在怕是從最美的丫頭，變成最醜的了，當然吉祥小姐，不可能是『故意』的。誰也沒有證據。
「你先進去吧，這衣服給我披上。」如意穿上這做工精細的棉衣，是上好的絲綢，繡緞做成的，尤其這藕荷色的緞面上，繡的都是金仙梅花。
這是李牧親手做給她的，這些年跟著李牧，給他照顧，已經成了武如意的習慣。
「我記得崔公子約我賞雪就是今日了，告訴他我去。」武如意定了一下神說到，進宮這種見鬼的事情，她是絕對不要參與的，絕對不要。
那麼嫁給閥門公子就是一個好選擇，嫁給李家和武家，都惹不起的人，比如說催家。
櫻桃點頭應了，就見武如意換了一套騎馬裝，自從這位武小姐進門，夫人似乎有意讓她學習騎馬射箭，吟詩作賦，還有舞技，樂曲，以及各種討好男子的技能，只是這武小姐渾然不知而已。
這武小姐雖然聰明非常，但是很多事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比如說崔公子的宴會，櫻桃想到這裡說：「姑娘，風大，不如改日.」
櫻桃在李府多年，她當然也是李夫人故意安排給武如意的，很多武如意不知道的事情，櫻桃都是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