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噩夢伴新生 文 / 意舒

    難得有一個清閒的週末，周景照本想睡個好覺，沒想到卻被噩夢驚醒。他還來不及舒展一下身子，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是誰這麼不知好歹，一大清早來敲門的，周景照翻了個身子，帶著幾許不滿，幾許睡意就去開門。誰知還沒等他發問，門外的女子便有些不滿地責怪他道：「你這個當爸爸的倒清閒，一大清早把老婆孩子趕到外面吹冷風，自己就在屋內睡懶覺。」

    周景照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和她懷裡的孩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走錯地方了。」

    杜婉不由地楞了一下，等她看清男人的臉之後，她不由的脫口而出：「是你！」

    「你認識我？」男的不由地反問道，他朝杜婉看了一眼，立即皺了一下眉頭。

    「不認識！」杜婉有些憤憤地回答道，她看了一眼周景照，不滿地

    問道：「你這不是八樓嗎？」

    周景照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嗎？」

    「你家陽台上是不是養著一大盆的鳳仙花？」杜婉再次問道。

    周景照莫名其妙地朝杜婉看了看，不解地問道：「那又怎樣？」

    「那就錯不了，抱著，這是你家寶寶，不明白就回屋問你老婆。」杜婉突然把手中的寶寶往周景照手中塞並說道，「不用謝。」說完準備走，周景照這下睡意全無，他一手抱住手中的寶寶，一手眼疾手快地抓住杜婉的手臂，厲聲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杜婉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不由地提高聲調：「你快放手，否則我喊人了。」

    周景照不但不鬆手，反而把手中的寶寶又塞回杜婉的懷中，並且很不客氣地說道：「這孩子不是我的，你找錯人了。」

    杜婉一聽這話就急了，她不由地朝周景照身後的裡屋叫道：「孩子媽媽快出來呀，你家老公不要這個孩子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周景照生氣地問道。

    「你把你老婆叫出來問不就清楚了嗎？」杜婉也生氣地叫道。

    「我沒有老婆，哪來的孩子！」周景照忍無可忍的喝道。

    「不可能，她說她家就在這裡，八樓，陽台上有鳳仙花的那家，她都指給我看了，她回來拿毛毯就下去，你叫她出來就清楚了。」杜婉氣沖沖地說道。

    「我屋裡沒別人！」周景照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我不信！」杜婉抱著寶寶就往周景照屋裡沖，她在周景照屋裡轉了一大圈就沒見多一個人，不由地自言自語道：「奇怪，她明明說是這裡的呀，我也明明看見她進了樓梯口的呀。」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周景照任她搜個遍以後，不由地直視著杜婉，冷冷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但是請你自重！」

    一聽這話，杜婉不由地火冒三丈，她突然把手中的寶寶輕輕地放在沙發上，勇敢地直視著周景照，譏諷道：「我看你就是貌似岸然的小人，肯定是你在外面招花惹草，處處留情，所以才落下這個結果。」

    周景照被杜婉氣得牙根都疼了，他不想再跟杜婉再多說一句，只見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直接撥打110：「你好，我們這裡出現拋棄的嬰兒，請速前來處理……。我們在香博路，陽光小區，七棟，801房……。對，有證人……。好。」

    「叫警察來，太好了，正中我的下懷，我這是人正不怕影子歪，倒是你，好好反省吧。」杜婉不冷不熱地譏諷道。

    「你……」周景照氣得直冒青筋。

    「哇哇哇」躺在沙發上的寶寶突然大哭起來，杜婉不由地俯下身子拍拍寶寶，軟聲地撫慰道：「寶寶別哭，寶寶別哭，媽媽很快就回來了。」

    「哼，很快就回來？你做夢吧！」周景照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杜婉沒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地哄寶寶，但是寶寶卻是越哭越厲害，杜婉抱著他走來走去也無濟於事，杜婉不由地朝周景照焦急地問道：「寶寶這是怎麼啦？怎麼會哭個不停呢？」

    周景照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蠻不在乎地說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

    「會不會生病了呀，剛才在外面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杜婉擔心地說道。

    「活該！」周景照狠狠地回答。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呀，這好歹是你的孩子吧，即便不是正式的，但野生的也算吧？」杜婉有點惱火地叫道。

    「我從來沒碰過女人，哪來的孩子？！」周景照氣呼呼地朝杜婉吼道。

    「啊？！」杜婉難於置信地直視著周景照，不客氣地譏諷道，「怎麼可能？！難道酒後亂來的不算？」

    周景照看著眼前這張嘲諷的臉，氣沖沖地衝入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手接水使勁地沖洗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一聽到大廳裡寶寶的哭聲他不由地又開始煩躁起來，他迅速地回臥室換上衣服，拿起錢包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杜婉見他穿鞋準備出門，生怕他逃跑，抱著寶寶緊跟在他身後。

    「放心，這是我家！」周景照邊開門邊說道，「吵死了，我出去買些奶粉，你在這裡等警察。」說完便關門出去了。

    杜婉想想也對，寶寶可能是餓了才哭得這麼厲害的，這裡是他家，他當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她只好乖乖在屋裡等。

    很快，周景照就

    買了一大袋東西回來了，他從袋子裡取出一個奶瓶洗乾淨以後，然後取出一罐奶粉，然後按照上面的說明沖奶，沖好後就往小傢伙嘴裡塞，還別說，小傢伙馬上不哭了，而且很不客氣地使勁吸個不停。杜婉和周景照不由地鬆了口氣，但很快小傢伙就鬆開嘴巴，嘴裡還不時地有奶溢出來。

    「紙，紙，快給我紙。」杜婉大叫道。

    周景照連忙從茶几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遞給杜婉，杜婉趕緊把溢出的奶拭擦乾淨，但是已經有些奶流到寶寶的衣服上了，杜婉頭也不抬地說道：「得給寶寶換一下衣服，否則容易著涼感冒的。」說著抬頭朝周景照示意道，「快拿衣服呀。」

    「我哪有小孩衣服呀？」周景照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剛才不是去買了嗎？」杜婉反問道。

    「門口的商行哪賣這些？」周景照沒好氣地回答道。

    杜婉不由地朝周景照指示道，「那你沒有小些的衣服嗎，只要是棉的，柔軟的，舒服的都可以。」杜婉邊說邊催促道，「快點去找找呀。」

    周景照像中了杜婉的蠱似的，竟然乖乖地跑去房間翻箱倒櫃地找衣服，找來找去也只找出幾件棉t恤衣，但實在是沒辦法，也只能先換上，但當杜婉解開寶寶的衣服，卻不知道如何給寶寶換衣服，周景照站在一旁都有些沉不住氣了，他不由地譏諷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連小孩衣服都不懂換。」

    「我是女人但我還從沒給這麼小的寶寶換過衣服呀，要不你來試試？」杜婉不由地朝周景照挑釁道。

    「讓開！」周景照不客氣地說道。杜婉連忙站在一旁讓周景照來給寶寶換衣服。只見周景照小心翼翼地給寶寶套上自己的t恤衣，看到寶寶穿著自己的衣服實在太大，他還別出心裁地拿出自己的領帶給寶寶綁在肚子上。杜婉一看到寶寶這身打扮，不由地笑出聲來。周景照看了看寶寶又看了看在一旁肆無忌憚大笑的杜婉，本來黑著的臉也開始明媚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準備給寶寶包上小被子，突然聞到一股不一樣的味道，他不由地皺起眉頭。杜婉俯身幫忙整理被子的時候也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不由地自言自語道：「什麼味道？」見周景照不搭理自己，不由地朝寶寶笑著打趣道：「不會是你放屁的吧？」話一說出口，兩人突然不約而同地朝寶寶的下半身看了一下，還是杜婉快言快語地叫道：「不會是寶寶拉粑粑了吧。」兩人不由地對視了一下，還是杜婉反應比較快，她故意挑釁周景照道：「你不會連尿包也不懂換吧。」周景照看了一眼杜婉，並不吭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解開寶寶身上的尿包，誰知他剛打開尿包，一泡尿便噴湧而出，不偏不倚地射在他的臉上，他連忙閉上眼睛並伸出手叫道：「紙！」

    杜婉一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她邊從茶几上抽出幾張紙遞給他邊笑地說道：「幹得漂亮，寶寶，這下可給你媽咪報了大仇啦。」

    周景照邊快速地擦掉臉上的尿邊起身朝杜婉不滿地說道：「你再無中生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杜婉看他滿臉認真的樣子，不由地楞了一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自己又不瞭解他，要是他真的對自己怎麼樣，那自己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所以她趕緊轉移話題道：「你看，寶寶真的是拉粑粑了，你快點給他清理乾淨呀。」

    「要清理你自己清理，這可不關我的事。」周景照開始耍賴起來，他說完還故意走開。

    杜婉不得不蹲下身子，但是她從來沒有給小孩清理過便便，所以不知如何下手，只見她手忙腳亂地抬起寶寶的屁股，覺得好像不對，又趕緊放下，嘴裡不由地叫道：「紙，快遞給我紙。」但是周景照故意裝成聽不見，不搭理她，杜婉不得不自己去拿紙，但回來一看，寶寶亂踢亂蹬的腳上也沾了不少便便，杜婉不由地拿起紙便擦，但是她忘了把寶寶屁股下的尿包先拿開，所以自己的手一不小心也沾到了寶寶的粑粑，她不由地大叫起來：「我的手沾上粑粑了，快來幫忙呀。」

    這下輪到周景照暗笑了，杜婉見他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地朝他威脅道：「你再不過來，他把粑粑弄到你家沙發上我可不管。」一聽這話，周景照不得不快步上前幫忙，兩人弄了半天終於把寶寶的屁股清理乾淨了。兩人不由地鬆了口氣，杜婉忍不住朝寶寶責罵了一下：「小壞蛋，這麼小就開始折騰人。」沒想到小寶寶竟然朝他們笑了一下，杜婉和周景照看了都覺得很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