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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洞房花燭夜 文 / 柒夜慕染

    「酒是上好的佳釀,只可惜了。」她看向青玉青竹倆小丫頭,搖了搖頭:「竟然也有人不待見。」

    許是這上好的三步顛真真的醉人,才微微的喝了兩杯,竟然眼前便也模糊了,她將將的看著一個素白袍子坐在了自己對面,眨巴下眼睛,才看清來人竟是那揮萬金只為了謀美人一笑的夜幽離。

    「來,陪我喝酒!」說著便拿起一個乾淨的酒杯,斟滿遞與他,酒水灑了一些出來,她卻恍然不知。

    「為何一人獨飲?你家相公忙著娶親留你在此喝悶酒?」

    「相公?哪裡來的相公,你不是陪我喝酒的?」

    「我當然是來陪你喝酒的,祖麗.古納爾給你一個選擇,和我走,我娶你為妻,許你一世榮華,留在此處,你就只能做他的妾。」

    「做妾又如何?便是他不愛我又如何。」更何況,他說過他喜歡我,這一身的毒,離了他,有得選麼?

    「他不愛你,你便會任人欺辱,你做妾,便也只能任人欺負。」

    她不在言語,他不愛我,我便離開,別人欺我,我必奉還,管他金歌、秦歌!

    許是累了,便不怎麼願意講話,只默默的一杯接著一杯斟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裡灌,明日裡便是祁王大婚,各家挨戶的張燈結綵,這醒目的十里紅妝深深的刺傷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雖是看開了,但若一想到那個人曾經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此時裡卻在準備著迎娶別的新娘子,子默的心便一陣接著一陣的疼。

    噬心蠱毒竟然此刻犯了,便就在她意識模糊的前一刻,她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耳邊聽到一句怒喝:「笨蛋!」

    蕭祁然處理完公事,便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想見到那小丫頭,雖然自己比她大了將將上萬年,按輩分估摸著讓她喊祖宗都過於低了,只是這些許日子的相處裡,她的古靈精怪、她的迷糊、她的懶、她的固執,樣樣便都刻畫在自己的腦子裡。

    和記憶深處的那抹身影重合,他去了紫竹苑才發現,今個把那個玉珮給了她,那小傢伙定是已經出了門,沒多久一抹酸楚竟然泛到自己的心裡,這丫頭怎麼了。

    愈是想,便愈是心疼,一路打聽才走到這三步顛,感知到她的噬心蠱毒犯了,一抹心酸竟也悄悄升起,祖麗.古納爾,你若對誰心動,我便先殺了誰!

    「笨蛋!」狠狠瞪了一眼對面的夜幽離,便抱起子默,大踏步的離開。

    貞慶年間六月十六,上至朝廷,下至百姓,舉家祈福,皆為這個死而復生,生而復婚的祁王張燈結綵,萬里紅妝。

    子默便是在這,鑼鼓喧天中,被吵醒了,宿醉之後,她只覺得頭疼,連帶著記性也變差了,青玉一見自家主子醒了,便端來洗臉水。

    「夫人,今日是王爺娶親的日子,你要不要好好的打扮一番?」

    原是秦歌進門,一抹苦笑上臉,難怪這般熱鬧,她衝著小丫鬟搖頭,「今日又不是我是新娘,作何講究。」

    洗漱完畢,便看見那青玉拿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三色衣裳,「夫人,王爺給夫人準備了三套衣裳,念著若夫人喜歡哪套便穿哪套,今日裡夫人不用出席宴廳。」

    許是活了半輩子,彩色穿膩了,便拿起一件素白的印花舞裙,照在身上,對著身邊的青玉講:「這件如何?」

    「夫人貌美,穿什麼都好看。」她瞧見著這丫頭說著還眼露精光,許是自己如今這身份,這長相,就也適合這一抹素色。

    穿上這一抹素色,心境竟也清爽了起來,她起身,走到院中,前些日子不曾發現,這院子裡竟然種的是棵桃樹,看年歲也約有十來年光景,許是之前看著沒有開花,便也不知是個什麼樹。

    今日裡,走到跟前才發現,這樹杈子上,竟然長起了青果,想著便直冒酸水。

    這快夏日的晌午,不怎麼受人待見,子默拿了兩個長凳並在一起放在樹蔭下,再放上一個枕頭,手托著青玉拿來的點心,一邊假寐,一邊果腹。

    只是未料到,一抹清涼竟然落在了額上,她睜開眼睛,便看見那蕭祁然手敷在自己的額上。

    她衝著他燦然一笑「呦,新郎官,今日怎捨得跑我這個院子裡來。」便拾起身端坐好望著眼前這個一身素袍的男人。

    「待秦歌一過門,我便帶你去解蠱毒。」

    不知如何回答,她只能弱弱的講一句「好」

    「若是此處有一個鞦韆便好了,春日裡便可一邊蕩鞦韆,一邊欣賞花景。」抬眸看向身邊的桃樹,她淡淡的講到。

    「你若喜歡,我便給這裡設一個。」估摸著,這人也是一個行動派,輕換了一聲「許漢庭」,邊見著那個月餘未見的小童,從暗處閃了出來。

    「夫人的吩咐聽到沒有,她想要一個鞦韆。」

    「是!這就去辦。」說著便一晃身不見了。

    蕭祁然轉身對著一臉驚訝的子默道:「那時,你失蹤了,這許漢庭便一直跟著我找你。再然後便是找到你之後,便一直暗中保護你。」

    她原想著,自己失蹤,許漢庭莫不是便回他的萬泉山了,沒成想竟然還做了自己的暗衛,自己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不過讓暗衛去做鞦韆,豈不是太委屈他了,「那你竟然指使他去給我做鞦韆!」

    只見那位微瞇著眼睛:「任君笙的人,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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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這麼惡劣的想法,子默不禁汗顏。

    這新郎在這裡,那去接親的又是誰呢?

    似是看出子默的疑惑,這邊蕭祁然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看向子默:「今個替我接親的是楚寒,我既說過今生只願與你一人相攜一生,便也不會食言。」

    「那不會被發現麼?」

    「不會的,我做的人皮面具,那是站在你面前,你都分不清真假,更何況那些不熟悉我的人。」

    「我對你也不熟悉。」

    「不許這般講話,記住這一世便也只有你能夠熟悉我!待三日之後,我便升你為側妃,只這儀式估計是沒了。」

    子默遙想著這蕭祁然,人卻也不錯,秦歌那枚小鮮肉竟然肯放棄,當真是不簡單。

    如若他是人,她也確實可以考慮考慮,只這一想到他竟然是只蠱蟲,這心便和針扎一般。

    萬蕭國的末春,卻也和那北國的初夏一般,炎炎烈日,子默許是受不了這日頭的傾襲,亦或是受不了蕭祁然那滿懷愛慕的眼神,麻溜溜的跑回自己的小屋。

    後事未知,她便沉沉的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去。

    身旁素衣男子,眉頭微皺輕輕講了句:「是該快些給你解毒了,不曾想這毒竟會讓你如此嗜睡。」

    若子默清醒時聽見這句,肯定會噴笑,哪裡是中毒啊,這明明是愛好。

    晚間的時候,子默爬起來找吃的,只是黑燈瞎火的,身邊竟沒有一個人,她想起來今天是那王妃進門的日子,哪個還會想到自己這個下堂妃呢。

    她披散著頭髮,出了屋,前廳裡觥籌交錯,漫漫迷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裡,「真是熱鬧。」她淡淡的開口,往著紫竹苑的小廚房摸去。

    只自己還未走到,便看見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一改往日裡油腔滑調的語氣深沉的對子默講:「祖麗.古納爾,你後悔了麼?」

    「蕭祈筠,你想說什麼便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繞圈子。」

    「父皇想除了你,我便只能說到這。」

    「謝謝提醒,想除掉我的人估摸著不少,但能除掉的估計還沒有出生,有勞太子提醒了。」

    來人一臉郁色的離開了,離開前在空氣中探了口氣。

    子默實是不知,這皇帝難道腦殘,為何非要除掉我後快?

    廚房裡便只剩下一些點心,子默吃了兩塊,喝了些水,便往回走,心裡還惦記這之前在萬泉山上,那帶著阿芙蓉的飯菜,還有此番蕭祈筠的勸告,她便一直琢磨著自己到底如何犯了這皇室的忌諱。

    接二連三的受襲,雖是不痛不癢,但也著實讓人心生鬱悶。

    這一次碧落閣中,若不是他們趕來及時,她竟真真的不知會如何收場,看來真得快些回到家族,解了蠱毒,再修煉出一副好身手。

    待她回了自己的臥室,措不及防的撞上,那個本應該洞房花燭的新郎,她扶著微疼的額頭,看向那人,不由得眉頭緊鎖:「做什麼鬼?大半夜不睡覺跑我這裡做什麼?」

    「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真願意我去她那裡洞房花燭,我現在便去。」

    「你愛去不去!」這邊說著便往床上躺去,豈料那邊比她更快,一個閃身便到了床中央,子默便直直的撞進了他的懷裡。

    「以後不許和我說氣話!那邊和她圓房的也是楚寒。」蕭祁然緊緊摟著懷中的人兒,在她耳邊輕聲接著說道:「早些睡吧,明日裡還要帶她入宮面聖。」

    「哦」剛回完,便眼皮沉沉的打架,一個轉身便就睡著了。

    蕭祁然無奈的笑了笑,這竟然就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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