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一顧傾心 文 / 柒夜慕染
她隨著他的步子來到了紫竹苑,因為是晚間,這紫竹斑駁的倒影在微風中飄蕩,像是夜間的幽魂在人間飄蕩一般,她拾起頭,看著那紫竹一過的小屋,像是一個華美的金絲籠,淡淡的月光與昏黃的夜明珠光交織在一起,這小小的別院,便也如同白晝一般。
輕推開主院的大門,子默便看見裡面貼滿了刺目的喜字,大紅花飾綴滿整個角落,所有物件上皆貼著紅雙喜,子默不禁苦笑一聲,這又是何必呢?
她聽到他淡淡的講:「對不起!」
朱唇微啟,卻不知要如何回答「何必說對不起。」你不曾負我,我不曾愛你,何談對不起?
「祖麗.古納爾,我」他終是沒有說出口,只淡淡的對子默講「明日裡,我便把阿樂,給你帶過來,你先休息。」說完便奪門而出。
子默走到床前,看著那滿床的紅棗、花生、桂圓、瓜子,不禁有些無語,她一把把那些刺目的東西掃落,褪下衣物,便要入睡。
不曾想,還未入睡,便有兩個丫頭過來了,一個喚作青竹,一個喚作青玉,看著似是雙生姐妹,只是那青玉的性子活潑點,和子默講了些許的話,才出了外間,青竹便是只報了姓名,便沉默在一旁。
在祁王府的第二日裡,子默一覺睡到晌午,只聽見一陣接一陣的喧嘩聲,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了阿樂,只見阿樂的左翅膀上有一塊白紗,她瞬間便清醒了。
「阿樂?」子默輕聲問「娘親,嗚嗚,娘親!」
「阿樂別哭,告訴娘親,誰傷了你?」子默抱著撲向自己懷裡的小鳳凰,一陣心疼。
「是壞女人!娘親,是瑪依拉,她不讓我找爹爹,還弄傷了阿樂的翅膀,把阿樂關在小籠子裡,說是要送人,還好爹爹趕來救了我。嗚嗚,阿樂以為見不到娘親了。」
「傻瓜怎麼會呢,娘親不是好好的麼?」又是她!莫不是這一次會被送到青樓,也是她的功勞?
瑪依拉,這筆賬我們日後慢慢算。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青竹青玉的聲音,「夫人,王爺讓我們給您送早飯和衣服來了。」
子默瞬時便把阿樂收回到空間裡,看來自己強大之前,不能讓阿樂冒險了。
「進來」淡淡疏離語氣對著門外的人兒,只見兩個約莫十五歲的小姑娘,一個提溜著食盒,一個托著衣裳,食盒擺在桌子上,青玉把衣服送到子默身邊便低頭問道:「夫人,更衣麼?」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們下去。」
「是夫人,有事便喊我們。」說完便退了出去。
子默拿起那件素白的衣袍裹在身上,頭髮用束帶簡單的束起,便起身坐到桌前,吃起了自己的早餐,估摸著,明日便是蕭祁然大婚的日子,他定是忙的不可開膠了。估計也不會顧及到自己。
吃完飯,便踱步出了門,一出門便看見門口的青竹青玉倆丫頭,「夫人,你要去哪?」
「我去哪?難到還要向你們報告?」
「夫人贖罪,不是的,王爺命令過,夫人去哪,我們便跟到哪,一切以夫人安全為準。」
「我去茅廁,你們也要跟麼?」許是沒有見過這麼粗獷的女子,倆小丫頭,為難了一陣點了點頭說:「是。」
「那好吧,我吃飽了,準備去逛下上京城,你們便陪著我。」
「這,這?」
「怎麼?你們王爺讓你們跟著我,可不是讓您們禁我的足!這什麼這?」
還是青玉性子活潑些,她對著子默講:「王府裡進進出出都要經過管家同意,而管家只認王爺,得先請示了王爺才能出府。」
翻了一個白眼,這又何難?「你們王爺在哪?」
愣了下神,小丫頭趕緊回道:「王爺此時應該在書房裡。」
「帶我去書房!」
「喏!」
書房離子默的紫竹苑很近,出了門左轉,繞過一條小徑便到了,子默到了門檻上,卻又猶豫了起來,只見楚寒從內間走了出來,看見子默的時候,一瞬的喜悅,便又轉為平靜,對著子默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夫人好。」
「楚寒哥哥,幾日不見,便生分了,也對,我現在可是下堂妃,以後你便討好那秦歌便夠了。」
「夫人,這」說著楚寒便搖著頭「您在楚寒心中永遠都是唯一的楚夫人!主上對夫人感情也是很深的,這楚寒一個局外人便都看的清楚。」
「得,打住,這蕭祁然在不在?」
「主上在裡面,奴才先告退了。」子默只覺得此番看見楚寒,似乎比以前的規矩更多了些。
她進了內間,看見那書桌前的男人,緊鎖著眉頭,似是在想問題,子默進來許久都不曾得知,子默慢慢的踱步過去,只見案幾上畫滿了人像,而那人像,過於熟悉,自己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忽一轉念,便發現,這不就是祖麗.古納爾古裝的樣子麼?
她不禁拿起一張觀看,這才引起了蕭祁然的注意「何時來的?」
「剛來,沒一會。」
看見子默手中的畫像,他不禁苦笑一聲:「讓你見笑了。」
頓了一下便又接著說:「我睜開眼睛便發現你不見了,那時大家都中了**散,通過馬蹄的
印記我們一路追到上京城周邊,祖麗.古納爾,不知道從何時起,你便印在我的心裡,瑪依拉告訴我,她看見有馬車去往秦川城,似乎你便在裡面。
我當時心裡萬分著急,便也未曾考慮是真是假,一路奔到秦川城,未曾停歇,跑死了一批赤血悍馬,我才發現自己似乎著了她的道,緊緊的往回趕,趕回來去找瑪依拉算賬,怎料才遇見了受傷的阿樂,得知了你的情況,本想當時便去救你。
怎知蕭正邦一道旨意把我宣進了宮,後來的你便知道了,娶秦歌也非我之所願,此生我只盼著與你一人相攜一生。」
子默感受到那炙熱的眼神,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腦子一瞬間的短路,這是個什麼套路?
莫不是他娶個妻,我還要恭賀著,萬般願意的叫姐姐?還是說讓我這麼個大活人,一輩子甘心做小,一心一意守著他。
再者這會子表白有毛用,都要娶媳婦的人了,竟然跑來給我表白,嘟著一張小嘴,子默天馬行空的思慮著,不過話說回來,這蕭祁然到底幾個意思?
「你要表達什麼?」子默淡淡的問出了口,似是忘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祖麗.古納爾,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肯定是腦∼漿啊,這還用問。」
「腦∼漿是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祖麗.古納爾,你聽好了,我只說一句:我喜歡你,今生我只願娶你一人!」
「那秦歌怎麼辦?」
「娶是一回事,理是另一回事,大不了,我娶回來不理她便是。」
果斷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的子默,瞬間記起自己的初衷,對著蕭祁然講:「我想自由出入王府。」
「啊?」似是沒有明白子默為何會跳躍性如此之大,待反映過來時,已過了許久,他從腰間解下一枚玉珮遞到子默手中:「這是象徵著我的玉珮,拿著他你不僅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便是王府內眾人也都聽你調遣。」
「好!不謝。」說完子默拿著玉珮便出了門。
門外侯著的青竹,青玉望見子默手裡的那塊令牌,眸子瞬間一滯,看來自己跟對主了,原想著,這位夫人不討王爺歡心,待那王妃一過門,自己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指不定被虐成什麼樣呢。
沒成想,自家主子竟這般受王爺寵愛,連這不離身的令牌都贈予了自家主子,以後真得對自家主子上點心才是。
拿著令牌順溜的出了祁王府,子默才知道為何今日會這般吵鬧,原是新王妃明日過門,這府裡裡裡外外的掛著紅燈籠,貼著紅喜字,連著外面的整條街上,皆是那十里紅妝。
子默不禁一陣羨慕,活了半輩子的人,還沒有見過這般的場面,她只盼望著,哪一日,也有一個男人為了她,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熱熱鬧鬧的把自己娶進門。
子默陰沉著小臉,漫無目的的走在這上京城裡頭,走著走著,便看見一個熟悉的招牌,三步顛,嘴角牽起一抹微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是該好好的醉他一醉。
「走∼我們去三步顛討杯酒喝。」說著便率先的踏進酒肆裡。
一樣的格局,子默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向著小二招了招手,只見小二麻溜的跑了過來。
「客觀,要點什麼?」說著便把菜單遞給了子默。
子默隨手便把菜單遞給了青玉,「喜歡什麼點什麼,別站著了,趕緊坐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們。」
這青玉似是捏準了子默的性子,也不多話,拉著青竹便在一旁坐下,翻閱著菜單,說了兩葷一素湯。
子默點了一壺三步顛,沒一會兒,菜和酒便都上來了,子默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著倆丫頭詢問了一聲「要不要來一杯?」
只見著兩個小姑娘,頭搖的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