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3 文 / 橙子殿
寧寶兒坐在屋子外面的大樹下,繼續做著之前打算給子桑羽縫製的腰封。
子桑羽和三爵爺慢慢走了過來。
三爵爺抬眼看著大樹下正聚精會神縫補的寧寶兒,咂舌道,「大婚都有了,到頭來她還是別人的,你可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子桑羽愛慕的目光一直看著寧寶兒,他確實挺窩囊的,原本那個坐在院子的女人會是他的,只是他不想強迫她,若是他想,當初在她剛剛失憶的時候,他就可以把她變成自己的,只是他不願意。
見子桑羽沒有反應,三爵爺,「哎,當初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把人給你弄出來的,可惜了小爺我的一片心,對了,今兒你猜我看見什麼了,歷太子竟然進了花樓。」
「哎呦喂……疼。」
三爵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被捏的發痛的手腕。
子桑羽神色陰鬱,「你剛剛說什麼?歷太子去了哪?」
「啊呀。」三爵爺掙脫開子桑羽的束縛,「你幹嘛,身為一個男人去花樓怎麼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更何況那是太子,將來也是要佳麗三千的。」真是的,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骨頭都要碎了。
子桑羽抬眼看著毫不知情的寧寶兒,他曾經記得,寧寶兒說過,這輩子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歷太子竟然背叛了她,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再待在寧寶兒的身邊了。
子桑羽邁著腿便往寧寶兒身邊走去,這邊三爵爺一愣,「喂,你幹嘛去。」
聽見喧嘩聲,寧寶兒抬起頭看著前面,就看見子桑羽走了過來,正好她也想找子桑羽來著,趕巧他就突然出現了。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子桑羽,你來了,正好我給你做的腰封縫補好了,快來試戴一下,看看效果。」
原本因為納蘭祁有些生氣的子桑羽,在看見寧寶兒如此柔情的一面,心裡的氣頓時消散不少。
子桑羽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寧寶兒手拿著腰封在他腰間上來回比劃。
跟隨子桑羽過來的三爵爺,見到這一幕,膛目結舌失去了所有言語,這又是怎麼個情況。
那大歷太子逛花樓,這准太子妃竟然拿著腰封在一個男人身上來回比劃,而自己那個傻了吧唧的兄弟還很享受,呆子,呆子,真的是栽了。
寧寶兒小手如若無骨的在子桑羽腰前來回遊走,讓子桑羽的眼神越發柔和,如果這一輩子都有她在身邊,什麼身份,地位他都不要了。
正在幻想一切美好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吼。
「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甚大,嚇了寧寶兒和子桑羽一跳,更把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三爵爺給嚇住。
只見納蘭祁雙目猩紅,雙手握拳,臉上的表情就像能吃人似的。
寧寶兒一愣,伸手把子桑羽腰上的腰封收回自己的手裡。
納蘭祁跑了過去,一把搶下寧寶兒手中的腰封,低吼,「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剛剛做什麼了,恩?」
寧寶兒被納蘭祁突如其來的力度,被那腰封抽離手心時,金線直接傷了寧寶兒的手心,一滴滴紅色血珠湧了出來。
寧寶兒嘶了一聲,臉色帶著痛楚。
這邊子桑羽見狀伸手直接握起寧寶兒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怎麼了,痛不痛。」
寧寶兒吃痛的搖了搖頭。
納蘭祁見此臉色黑如鍋底,上前一把把倆人分開,死死的抓著寧寶兒的手腕。
「呵,我說之前你為什麼突然對我冷淡,原來是這樣,你看上他了是不是,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恩。」
寧寶兒一臉的不敢置信,雙眸含著淚水,可是眼底隱隱帶著憤怒,「納蘭祁,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們倆人之間的事,你牽扯別人做什麼,你捏痛我了,放手。」
無論寧寶兒如何掙扎,就是擺脫不掉納蘭祁的手。
這邊子桑羽看著納蘭祁咄咄逼人的模樣,一股無名的火湧了出來。
上前一把推開納蘭祁,把寧寶兒護在自己的身後。
「納蘭祁,你不要太過分,你自己都可以去逛花樓,憑什麼還在寧兒面前對她吆五喝六,你——沒——資——格。」
納蘭祁聽著子桑羽的話,笑了出來,「孤沒有資格,誰有資格,你嗎,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當初是誰在孤的大婚之上竊取別人的新娘的。」
子桑羽臉色一白,一時間沒有了辯駁的話,就算有些事不是他做的,他也無力解釋,畢竟寧寶兒出現在北國,失去記憶都是因他而起。
三爵爺看見納蘭祁如此逼迫子桑羽,一時間抱不平,衝了上去。
「哎哎,歷太子,你不覺得你自己太過分了嗎,跟你說實話,這擄走歷太子妃的人根本就不是……。」
「住嘴,這裡沒有你的事。」
三爵爺一臉幽怨的看著子桑羽,他不明白,明明是他做的事,幹嘛不讓他承認。
納蘭祁呵呵一笑,「怎麼不敢說了,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現在孤和孤的太子妃要說私房話,請二位讓開。」
說著轉頭拉著寧寶兒,語氣生硬道,「你給我進來。」
匡匡,兩扇門被緊緊的關上,屋裡
傳出爭吵聲。
門外子桑羽臉色難堪,雙手握拳,對於納蘭祁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納蘭祁和寧寶兒倆人關係日進惡劣,納蘭祁已經決定三日後簽訂好條約後直接離開大歷。
而這三天內,府邸形成了兩種對局,林陽書和子桑羽均站在寧寶兒這邊,而納蘭祁那邊除了慕容皓外,只剩下朝陽朝秋幾人,而納蘭祁不顧寧寶兒傷心難過,帶著幾人天天住在花樓裡。
整個府邸就像被一種烏雲籠罩著。
——
三日後,納蘭祁早早去了北國皇宮,而寧寶兒則跟著子桑羽林陽書二人旁若無人的走出了府邸。
這邊他們前腳剛剛走,後腳消息就傳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寧寶兒神情淡淡不管看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迎面過來一個賣糖人的小販,林陽書從腰間拿出兩錢買了一個,遞到寧寶兒面前。
寧寶兒一愣,看和被糖人師傅做出栩栩如生的小仙女糖人,抬起頭看向林陽書。
「大表哥。」
林陽書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淡淡說道,「記得小時候,每次你不開心時,我總是買一個糖人哄你開心,那時的你總是笑著說,將來要長得像糖人上的仙女一樣漂亮,現在你做到了,因為你比仙女還要漂亮。」
寧寶兒一愣,臉頰微紅,雖然這些她都不記得,可是聽到一個長相俊逸對自己還存著愛慕之心的男子如此說,臉上還是有些羞澀。
站在寧寶兒身後的子桑羽看見林陽書的舉動,心裡暗恨,好不容易擺脫了納蘭祁,如今又多了一個表哥,還是曾經寧兒的戀人,萬一勾起他們之前的某種回憶,那麼寧兒會不會把心都托付給眼前這個人了。
環顧一周後,發現一處賣著風車的小攤,走過去買了一個最華麗的風車,上面還帶著各式各樣五彩繽紛的小風車。
遞到寧寶兒面前,「寧兒,送給你。」
寧寶兒接過風車,臉上流露著淡淡笑意,「謝謝你,子桑羽。」
子桑羽笑容和煦,抬眼撇了一眼林陽書,「不客氣。」
林陽書眉頭微微一蹙,「旁邊有間酒樓,我們去坐一會兒吧。」
「好。」
三人行,男子俊俏,女子漂亮,三人走在街上,頻頻吸引了不少人側目。
酒樓二樓之上,寧寶兒坐在一處靠窗的位置,這邊子桑羽已經貼心的點了幾樣寧寶兒最愛吃的菜,相對林陽書,子桑羽問都沒有問一下就直接越過他。
林陽書抬眼看著寧寶兒,就見她頻頻看著窗外,雙眼還注滿淚水,林陽書眉頭緊蹙,向下望去就見納蘭祁側著頭正和一個女子並肩行走,那女子站在一旁笑容嬌羞,也不知納蘭祁說了什麼讓那女子臉頰緋紅。
起身後臉色難堪的林陽書便走了出去,他要追上納蘭祁,質問他,到底為何這樣做,他既然不能給寶兒幸福快樂,就應該放手,讓寶兒走,而現在……。
這時門外店小二走了來,帶著歉意的笑容道,「這位爺,您剛剛點的三魚小店已經沒有了,請您到下面在從新選一條好嗎。」
子桑羽一聽,冷冷的掃了過去,原本這間店生魚片極為出名,正好寧兒特別喜歡吃,本想讓她開心一下,可這不上道的店家,看了它已經不需要在存留在北國了。
寧寶兒臉色有些難過,為了不讓自己更加難堪,悄悄的擦了擦眼淚,轉頭看向子桑羽,「子桑羽,你就去從新選一條吧,我很想吃生魚片,現在饞的很。」
子桑羽嘴角含笑,強壓著心裡因為店小二出現而造成的不快,起身走了出去。
寧寶兒再次看向外面,納蘭祁和那名女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熱鬧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就是看不見納蘭祁的身影。
這時大街上突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容冰懷裡抱著還未滿月的兒子,眼中帶著恨意,孩子如此虛弱,納蘭青竟然接二連三的讓她出來。
那好吧,寧寶兒,雖然你我之間有些芥蒂,但是卻不至於讓我治你於死地,可是現在,容冰低下頭親吻親吻孩子的小臉。
你們統統都該死。
樓上寧寶兒清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容冰懷裡抱著孩子,一臉憐惜的親吻孩子的臉頰,這一幕讓她很觸動。
不僅如此,她感覺讓容冰現在這個下場的罪魁禍首好像來源於她,是她介入了她與納蘭祁之間似的。
街道上,容冰抬起眼中含著淚水,仰著頭看著寧寶兒,直到寧寶兒看到她,這時她抬起手對著寧寶兒揮舞示意她出來。
樓上,寧寶兒就像被驅使了一樣,直接離開了酒樓。
待子桑羽從新回來的時候,二樓廂房裡面已經沒有了寧寶兒的蹤跡。
外面林陽書有些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大聲說道,「寶兒……。」
當他前腳邁進屋子裡時,就看見子桑羽一臉緊張的趴在窗前,四處觀望。
「寶兒呢。」
子桑羽回頭,「不知道,我回來就發現寶兒不見了。」
林陽書手握成拳,一向好脾氣的他第一次發火,「該死,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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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剛剛在樓上向下看時,發現那個納蘭祁和一個女子,待他出去追趕時才發現,那個根本就不是納蘭祁,而是別人,只是側臉和背影長得相似而已。
子桑羽一臉陰霾,果真如此。
——
此時的寧寶兒一下樓就被人打暈了過去,直接帶走,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身處在一處高樓裡,樓裡什麼東西都沒有,走到門口輕輕一推發現,門外好像被鎖上了,轉身走到窗子前,俯瞰著下面,距離對面高出好多,彷彿掉下去就能把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似的。
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她下樓後,去見那個叫容冰的女人,可是還沒有等到她到跟前,頭部一痛,什麼都不知道了。
門外傳過來鎖鏈的聲音,門從外面被打開,接著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寧寶兒一愣,轉身看去,只見進來的那個人臉上帶著個臉譜面具,詭異的很。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來。」
那帶著面具的男人,陰森森的笑了幾聲,「你不記得我也好,我記得你就夠了,現在想不想知道,你最愛的男人,納蘭祁在做什麼?」
寧寶兒腦子閃過一絲警惕,小心翼翼的防備這眼前的陌生人,可惜她現在失去了記憶,所以沒有聽出那面具下那人的聲音,若是她仍有記憶定會聽出那人正是她熟悉的周王納蘭青。
納蘭青看著寧寶兒小心的模樣,再次笑出聲,「曾經的你可是從來不會這樣對我,可是現在的你眼眸中帶著警惕,還真是惹人憐愛。」
納蘭青大步走到另外一處門口,輕輕的把門推開,屋裡面便呈現出一男一女,兩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纏在一起。
站在納蘭青身後的寧寶兒心裡一驚,眼淚直接流了下來,只因那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納蘭祁和那個跟他共育一子的容冰。
寧寶兒雙手摀住嘴,身體向後退,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出聲驚醒床上正在運動的兩個人。
這邊納蘭青見此嘴角輕輕彎起,伸手便把門給關上。
轉過頭看向寧寶兒。
「怎麼樣,現在的你還愛他嗎。」
寧寶兒眼中的淚水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嘴裡呢喃著,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曾經抱著她說這一生一世只要她的納蘭祁去哪裡了,難道曾經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嗎,忽然眼前一黑,寧寶兒整個人就要跌倒下去。
這邊納蘭青一個轉身,移動到寧寶兒跟前,伸手扶住寧寶兒的腰身。
對著剛剛打開過的房門,輕聲說道,「你們可以退下了。」
接著門從裡面被打開,一對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從裡面走了出來,若是仔細看下,那一男一女跟真正的納蘭祁和容冰長得一點都不像。
但是仍然能讓寧寶兒看出那倆人就是納蘭祁和容冰,只因歐陽純配置的香料,轉身看向桌子上那正焚燒的香爐,低頭看向已經處於昏迷的寧寶兒時,眼底閃過一絲冷冽。
他要讓納蘭祁親眼看見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讓他這輩子都痛不欲生。
即使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也是他這輩子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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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羽和林陽書翻遍了這兩條主街,可是仍然找不到寧寶兒一絲一毫的身影。
眼看著天色一暗,寧寶兒還沒有找到,那顆擔憂的心情更加沉重。
這邊皇宮裡,納蘭祁儼然收到了消息,帶著朝陽朝秋倆人便匆匆往回走。
一踏入府邸,納蘭祁的臉色變得鐵青,一臉怒氣的上前抓著納蘭祁和納蘭青質問,「誰允許你們把她帶出府的。」
林陽書和子桑羽自認自己失職,面對納蘭祁的質問也不反駁,這次的事真的是他們大意,竟然讓人在他們身邊把寶兒擄走,若是寶兒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們致死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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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卡卡卡,倫家橙三千回來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