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2 文 / 橙子殿
納蘭祁眉頭微蹙,看著寧寶兒的臉色不好,滿臉的心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寧寶兒回過神才看看周圍的環境,她剛剛是在做夢,抬眼再看見眼前的納蘭祁臉上的表情,和睡夢中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納蘭祁一點都不一樣,一點戾氣都沒有。
但是夢裡的事那麼清晰,她敢肯定是她曾經發生的事,還有那個孩子,那個女人,抬眼死死的盯著納蘭祁道,「容冰是誰?」
納蘭祁一愣,容冰,皇后怎麼會突然問起容冰來了,看了看寧寶兒臉上的表情,語氣帶著小心的詢問,「你想起來了。」
聽著納蘭祁的反問,寧寶兒的腦子轟隆一下,這麼說那是真的,那個女人真的和納蘭祁有關係,還有那個孩子是他的。
納蘭祁不明所以,一心以為寧寶兒想起了之前的事,便開始解釋道,「她是歷都左侍郎容起飛的女兒。」
寧寶兒聲音有些無力,伸手打斷納蘭祁的話,「你不用解釋了。」
納蘭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眼前的寧寶兒讓他很不安,好像一鬆手就抓不住了她似的。
「寶兒,你怎麼了?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嗎?」
寧寶兒語氣帶著疏離淡漠,「我沒事。」心裡卻滿滿的都是壓抑,她到底做的是什麼夢,為什麼夢裡她穿著風袍,而納蘭祁穿著一身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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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順利完成任務的容冰,此時抱著孩子已經離開了客棧回到了納蘭青所住的隱宅裡,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報復納蘭祁的事是必然要做的,可是對於她剛剛生產才兩天就讓她下床的納蘭青,心裡也產生了怨懟,她承認曾經的她十分迷戀納蘭青,可是當家破人亡後曾經的種種都變的一不值,如果納蘭青真的愛她,怎麼會讓她去勾引納蘭祁,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也想明白了,與其一心依附納蘭青,不如靠自己。
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孩子,雖然她十分不想承認這個孩子是她的恥辱,但是現在卻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她擁有同樣骨血,唯一的親人。
忽然想起剛剛和她在一起的那個歐陽純,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妖法,竟然讓整個客棧裡面的人都沒有發現她們,真的是太奇怪了,小小的年紀竟然有如此能力。
而這邊歐陽純站在納蘭青面前,「殿下,小人已經做了部署。」
納蘭青臉色陰沉,從暗處走了出來。
「據說她的記憶被篡改了,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想起來。」
歐陽純嘴角微微彎起,並且臉色有些得意,「這個殿下無需擔心,這個很簡單,那個可以驅使人記憶的藥,本就出自我的門裡,這點只能算是小事。」
納蘭青一聽饒有興趣,「哦。」
歐陽純看著納蘭青一字一句道,「我不僅能解,而且還能亂她心智,讓她的脾氣變得有些暴躁多疑,只要外人在她跟前說些讓她疑惑的事,在她哪裡必定成為致命的打擊,現在我們只要讓他們自亂陣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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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明,納蘭祁等人正裝從客棧出發,一路上寧寶兒一言不發的坐在馬車裡,不論納蘭祁怎麼問,寧寶兒仍然一言不發。
看著這樣的寧寶兒,一氣之下納蘭祁直徑離開了馬車,把寧寶兒一個人留在馬車上。
寧寶兒負氣的靠在馬車窗口前,滿腦子想著夢裡面的事,那些都是她沒有失憶前發生的嗎。
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打開,梅淑兒坐了進來。
「寧兒,我可以和你坐一輛馬車嗎?」
寧寶兒看見梅淑兒見了,難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嗯,可以。」
梅淑兒微笑,坐進馬車後,對著寧寶兒說道,「我剛剛看著歷太子很生氣的離開了,你們沒事吧,羽哥哥有些擔心,所以特意讓我進來看看你。」
寧寶兒搖搖頭,「沒什麼。」
梅淑兒看著寧寶兒的臉,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越看寧寶兒越覺得討厭,勾引完這個又勾引那個,她為什麼不去勾引子桑峰呢。想到這梅淑兒心裡一驚,隨即看了看寧寶兒的臉,子桑峰,對啊,她若勾引到了子桑峰,子桑峰是不是就不會在纏著她了。
每每想到此,梅淑兒眼中就閃過一絲光亮。
這邊寧寶兒一心想著之前所做的夢,還有昨天晚上她遇見的那兩個人,那個女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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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驅使進北國皇城內,梅淑兒先下車後,寧寶兒才獨自一人慢慢掀開馬車的簾子,要走下去,簾子掀開剛剛邁腳,一下馬車就看見納蘭祁如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站在馬車外。
納蘭祁看見寧寶兒出來伸手便去扶著寧寶兒。
可是寧寶兒就像受了驚嚇的小鹿,當即把手掙脫開。徒留納蘭祁的手在半空中。
林陽書和子桑羽等人紛紛從各自馬車上下來,正好看見這樣的一幕,雖然不知道納蘭祁和寧寶兒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納蘭祁那副吃癟的模樣,還是讓他們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納蘭祁心裡鬱結,從寧寶兒被夢驚醒,她整個人感覺都變了,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夢。
寧寶兒越過納蘭祁,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便直徑進入子桑羽的府邸,這邊納蘭祁快速追了上去,「寶兒,你……。」
寧寶兒忽然停
下腳步,轉頭看向納蘭祁,神色冰冷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別的地方住吧。」
「我……。」
納蘭祁的話沒有說完,寧寶兒已經朝著她的住處走去。
子桑羽見狀,一聲調笑,「房間早就給歷太子準備好了,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歷太子,一會兒就讓下人給您帶路。」
納蘭祁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子桑羽,「你開始繼續讓它空著吧。」
抬腿朝著屋裡面大步走去。
看著納蘭祁走開,林陽書眼神帶著隱憂,這一路上他都在場,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寶兒為何如此對待納蘭祁,難不成……一抹驚喜爬滿林陽書的臉上,她想起什麼了。
寧寶兒回頭自己的房間,直接躺在床上,夢裡那麼清晰的畫面,那個女人和孩子又那麼真實,而納蘭祁又親口承認了他認識那個叫容冰的女人,可是這些事她通通想不起來,伸手捂著頭轉身趴在床上,忽然嗅到一股龍涎香,那是屬於納蘭祁特有的味道,嗅著嗅著寧寶兒整個人陷入了睡意中。
睡夢中,寧寶兒又一次出現一處她十分熟悉的地方,那裡像是個宮殿,可是裡面卻沒有一個人,但是總是空氣中總是能聽見嬰孩的啼哭聲。
伸手摀住耳朵,她不想聽孩子的哭聲,那是納蘭祁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她也不想看見。順著宮殿的石板路開始奔跑。
直至人跑到一處高牆大院,看著那高高的紅牆壁,這才發現上面竟然站著一個人,一個穿著一身破敗的袍子的女人。
走過去,仰著頭看著上面站著的人,那人竟然低著頭看著自己。
「你來了。」
寧寶兒心臟砰砰跳的厲害,聲音有些微顫,「你……你認識我。」
只見那人凌亂的面容淒凌一笑,抬眼望著天空,忽然大聲喊道,「蒼天,你為何如此待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他為什麼不相信我。」
忽然一道閃電打過,嚇的寧寶兒渾身瑟縮,隨後那站在牆上的人聲音停止,低著頭又看了看自己,而這次她的臉上掛了一抹解脫的笑容。
「我寧寶兒,舉天發誓,若有來生誓不為後,永不嫁納蘭氏。」話音剛落,那人猶如一陣清風飄然落下,摔在了她的面前。
寧寶兒此時還處在震驚中,她剛剛說什麼,她寧寶兒……真的是她自己嗎,可是她為什麼要跳牆。
轉過神看著地上,睜著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自己,慘兮兮的趴在血泊中。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樣的自己,眼淚一點點從眼角溢出。
納蘭祁坐在寧寶兒床邊,看著已經睡著的寧寶兒,哭的傷心極了,滿眼的心疼,到底是做了什麼夢讓她難過成這個樣子。
「寶兒,寶兒,醒醒,寶兒。」
「納蘭祁,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
納蘭祁一聽渾身一顫,伸手把寧寶兒抱在懷裡,下顎貼著寧寶兒的額頭,「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笨,是我蠢,我該死…我該死…。」
寧寶兒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納蘭祁的懷裡,看著納蘭祁熟睡的臉,之前她那麼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現在她有些害怕,如果她夢裡面的事是真的,她該怎麼辦,還有那個女人和孩子。
寧寶兒在端詳一會納蘭祁的臉,正欲起身的時候,手臂忽然被抓住,寧寶兒一驚,就看見納蘭祁正對著她笑,接著一個轉身整個人被壓了下去。
夢裡面那血腥的畫面,讓寧寶兒一陣作嘔,連帶著正在親吻的納蘭祁,她看了都覺得厭煩,納蘭祁這邊正伸手去解寧寶兒的衣服時,寧寶兒忽然推開納蘭祁,聲音淡漠的說道,「你曾經逼死過我嗎。」
納蘭祁一愣,「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逼死過你,寶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夢,今天早上我就發現你很不對勁,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寧寶兒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竟然也爆發出從來沒有過的脾氣,這兩天她一直做夢,夢裡她總是眼睜睜的看著納蘭祁和別人在一起,而她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伸手推開納蘭祁冷冷的說道,「之前的我什麼樣,是不是比不上你的容冰好。」
「之前的你嬌憨可愛……。」納蘭祁說著說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寶兒你……。」
整個府邸都知道納蘭祁和寧寶兒來人吵架了,因為寧寶兒的住處時不時傳出爭吵與摔東西的聲音。
而納蘭祁離開寧寶兒住處時,臉上還帶著三道血痕。
——
歐陽純褪去一身白衣,穿上了道士的袍子,可以在臉上黏貼了幾縷鬍子,整理好自己新的裝扮,走出門來到納蘭青所在的書房呢。
「殿下。」
納蘭青看著眼前穿著道袍的歐陽純,「去吧,人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吩咐的差遣。」
歐陽純施禮,「謝殿下,只是小人來有件事想要告知殿下。」
「說。」
「昨夜小人推算命理,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小人發現殿下的命格和歷太子和歷太子妃關聯很大,準確的說是關聯生死。」
聽到歐陽純的話,納蘭青嗤笑一聲,這輩子他都不信什麼神佛,更不相信一個道士的胡言亂語,就算她偶爾能夠言中一些未發生的事,他也不會指道士的話為他指引迷津。什麼納蘭祁和他關聯生死,這
還用說嗎,他和納蘭祁可是至死方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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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進入了怠倦期的平台,啊啊啊啊啊,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