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皇后重生之蒼鬱紀事

正文 第96章 嘗試 文 / 糍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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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森喚來親信侍從,問道:「叫你們查的事怎樣了,那些送了女人進宮,且與蒼氏親近的官員,近來可有異動?」

    「這……少爺今日清晨才吩咐此事,已叫人全力去查了,因為時尚短,暫未有消息。日落前興許有消息回來,還請少爺再耐心等等。」那侍從應道。

    此人喚作程康,跟隨蒼森已有數年,蒼森行事多半不瞞他。

    「才不足半日麼?」蒼森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倒覺得過去好久了。」

    「少爺是不是疑心皇后娘娘在離間蒼氏與其親信?」程康大著膽子問:「少爺與皇后娘娘情同兄妹,何不直接去問娘娘,反而如此費心費力呢?」

    「她不想告訴我的事,絕不會說。」蒼森淡淡道。

    「那,若是查出什麼異動來,該如何是好?」程康試探著問。

    他心裡思謀著:皇后挑撥蒼氏與其親信間的關係,顯然是不想讓蒼氏安生;然而少爺如今跟隨蒼氏主爺,正是需要主爺更多信任的時候,皇后如此行事豈不是在給少爺添亂?看昨夜少爺的反應,應當是替皇后掩飾,不叫主爺發現;可皇后如果一直這樣做,少爺得填多少窟窿?

    「那就添煤加炭,助她成事。」蒼森想也沒想。

    程康看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勸道:「少爺還請三思。如今時機未至,少爺可別跟著皇后娘娘胡鬧啊,一步不慎,只怕後患無窮。」

    「我是做事毫無章法的人嗎?」蒼森反問。

    「上回為了皇后娘娘,少爺已經很沒章法了。」程康不怕揭他短。

    「少爺的章法,和你的章法不一樣。」蒼森笑得高深莫測:「我猜她多半也挑撥了小宗那邊,你也著人注意著些。」

    執意要讓蒼蘿入宮,又要將蒼蘿放在長信宮,可不就是為了就近監視、便於成事麼?直到現在,蒼森才終於明白了她想做什麼。

    她是當真想和蒼瑁作對,朝廷的事情插不上手,能使得上勁的地方便無孔不入。

    只是,一個蒼柏、一個何欽,挑准了這兩個人,是她廣撒網無意網住的、還是有意為之呢?

    若是無意,未免太過冒險;若是有意,必有皇帝指使,因為發生在宮外的事情,蒼鬱並沒有其他途徑可以知道。

    蒼森偏向於後一種猜測。

    若當真是後一種,皇帝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事情?

    在自己和蒼氏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又埋了多少眼線?

    思及此,蒼森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蒼森才在憂慮皇帝知道了些什麼會影響自己的前程,午後便有人來傳,說陛下詔他入宮覲見。

    當蒼森惴惴不安地站在姬杼面前,腦中轉過千念應對之法,卻聽到威嚴無比的陛下問他:「愛卿與皇后情同親兄妹,可知皇后喜歡些什麼?」

    蒼森並不知道蒼鬱與皇帝吵架了,腦中細細一思索,便開口問道:「陛下可是要送禮物給皇后,以賀生辰?」

    他這樣一問,姬杼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蒼鬱的生日——以往他從未關注過這些,並沒有想到過在女人生日當天也要送個禮物。

    姬杼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非也,只是想問問皇后平日愛吃些什麼,有無喜歡的小玩意。」

    這回蒼森懂了。

    皇帝與皇后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定是皇帝做了什麼事惹惱了蒼鬱,蒼鬱生氣了,現在想哄哄她呢。

    以她那種性子,還真做得出來這種事;只是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拉得下這個面子。

    「這……」他為難地說道:「其實臣下也不是很瞭解,但依稀記得皇后娘娘幼時似乎喜歡荔枝與玉脂葡萄,但因著家中光景不好,極難吃到。至於喜歡些什麼小玩意,臣下就不清楚了,不過,女人通常都會喜歡一些名貴好看的飾品吧。」

    荔枝也好,玉脂葡萄也好,因為京城及其附近的地方都完全無法生長,一個從遙遠的南邊運過來,另一個則來自更遠的西邊,往年且不說后妃們能分到多少,便是皇帝想吃也有限。

    尤其姬杼自從登基後,頒布了指令減少貢品,每年送到京城來的貢品銳減不少,后妃們想要吃到就更難了;除非自己有錢,在市面上買。

    若蒼鬱仍舊喜歡吃這些,可謂是非常奢侈的愛好了。

    「朕看皇后平日與你很是熟絡,怎地你竟絲毫不知她喜好的樣子。」姬杼略有些不滿:「朕要的不是也許,而是肯定。」

    蒼森便解釋給他聽:「望陛下恕罪,家中甚是講究男女大防,臣下幼年時尚能每年見到娘娘一兩年次,到了年歲後便再也沒見過,直到娘娘入了宮。因此其實臣下對娘娘也不是很瞭解。」

    他言語真摯,看起來並不像是撒謊。

    「每回你來,皇后都很開心,怎地你們竟不熟?」姬杼自是有些不信的。每次蒼森入宮,蒼鬱那天便十分開心,彷彿宮裡多沒意思似的;可他現在告訴自己,他根本不瞭解蒼鬱?

    誰信?

    蒼森無奈,只好將自己與蒼鬱的淵源說給他聽,這才打消了他的疑慮。

    「既然如此,朕且試一試……」姬杼思慮片刻,做了決定。

    「嬪妾殿裡可熱死了,還是娘娘這裡好。」左美人抱著奮力掙扎的湯圓,舒服地喟歎。

    香識端了一盤子荔枝進來,擺在左美人面前;左美人臉立即就白了:「不吃了不吃了,昨日吃多了回去流鼻血了呢。」

    蒼鬱噗嗤一聲笑出來:「誰教你吃那麼多,少吃些應當也無妨。」

    「緩幾日再吃,這幾日是當真不敢了。」左美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拿下去,分給宮人吧。」蒼鬱便囑咐香識。

    「娘娘怎地不吃?說起來,這幾日送來的荔枝都是嬪妾吃掉的呢。」左美人好奇起來,望向只端著茶喝的蒼鬱。

    「不愛吃。」蒼鬱回答她:「偏有人要送這許多來。」

    自從那日一頓吵,中途又將姬杼的東西全還了回去,算來總共快有十天了。兩人依舊互不搭理,只是再無人敢剋扣長信宮的東西,便是稀罕的嶺南荔枝與玉脂葡萄也是日日不斷。

    蒼鬱猜那一頓吵還是有作用的——姬杼一定與元千月說了些什麼,元千月才會有這樣的改變,突然變得大方起來。

    這可是下了大本錢的,猶記得上一世這些事情都抓在沈嬤嬤手裡時,每日也未必有這麼多供應。

    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湯圓掙扎亦未能逃脫左美人的魔爪,望著蒼鬱發出嗚嗚嗚的哭聲。

    「饒了她吧。」蒼鬱不忍。

    左美人依依不捨地放開湯圓,惋惜道:「怎地它就不喜歡我呢?我也沒欺負過它呀。」

    「它並沒有不喜歡你,上回蒼蘿想摸它,險些被它咬呢;可它從來不咬你。」湯圓跑到蒼鬱腳邊蹲下,蒼鬱便在湯圓腦袋上揉了揉。

    說來也難以置信,以前只知犬通人性,卻不知會隨著主人的喜好。蒼鬱不討厭的人,它至多不理睬;若是蒼鬱討厭的人,一定會沖人家狂吠。

    譬如蒼瀾,幾乎每次來請安都被它吠得嚇哭,然後哭著跑回明光殿去。蒼鬱不愛搭理她——她過來只不過是想偶遇姬杼,儘管自從上回挨了罰後乖順許多,但還是很惹人厭——便任由湯圓嚇唬它。效果十分顯著,如今蒼瀾連長信宮的門都不敢進了。

    蒼蘿聰明點,每回請安都會先問香識要些它平日的吃食;因此湯圓雖不親近她,但也不吠她,只不許她摸。

    其他人則多選它不在的時候來請安,譬如元千月。

    蒼鬱一直邪惡地想會一會元千月,那場面一定很有趣——可惜每回元千月來時,湯圓早就躥出去玩了,壓根碰不上。

    香識才將荔枝分發下去,便聽宮人說趙常侍來了,在外面等她。

    「香識姑娘,近幾日送到長信宮的東西娘娘可還滿意?」趙常侍見她便問。

    「什麼東西?」香識有些雲裡霧裡,茫然道:「似乎並沒有見到長慶宮送來的東西。」

    趙常侍便皺了眉:「那些荔枝與玉脂葡萄,沒有送過來麼?」

    「啊,原來是常侍叫人送的,奴婢一直以為是貴妃娘娘呢。」香識恍然大悟。

    「香識姑娘說錯了,是陛下,並不是我。」趙常侍糾正她,壓低了聲音:「陛下聽聞娘娘喜食荔枝與玉脂葡萄,連同自己那份一道送過來了。」

    難怪往年難得一見的水果,今年竟這樣大方地往長信宮裡送。香識心想要是告訴他那些水果根本沒進皇后的肚子,全被其他人吃了,陛下會不會想要殺人滅口?

    「娘娘近來食慾不大好,吃得不多。」香識想了想,決定將話說得委婉些:「許是今年太熱,許多東西娘娘都突然不喜歡了。」

    「那娘娘如今都喜歡些什麼?」趙常侍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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