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皇后重生之蒼鬱紀事

正文 第61章 關心(捉蟲) 文 / 糍粑魚

    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蒼鬱醒來後哭了一場,哭著哭著慢慢又沒了動靜。

    姬杼以為她又昏過去了,仔細探查好久,才無語地確定她只是哭累了,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顏,他想著她一連十多日都只吃了少許流質食物,將香識叫進來,對香識說道:「快些喚醒皇后。」

    香識並不知道蒼鬱曾醒過,看著姬杼面無表情的臉,以為姬杼終於失去了耐性,嚇得當即跪伏在他腳邊:「陛下恕罪,奴婢……奴婢不知該如何喚醒娘娘。」

    姬杼意識到這個宮女還什麼都不知道,瞧著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放棄了讓她弄醒蒼鬱的打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她出去:「退下吧,去廚房熬碗清粥,另外告訴趙常侍,叫他去請劉太醫。」

    「是。」香識唯唯諾諾地應道,趕緊退出門外。

    姬杼思慮了片刻,從壁上裝飾裡抽出一根孔雀翎拿在手裡,踱回床前,將羽尖落在她脖頸間,輕輕拂了拂。

    蒼鬱輕哼著縮了縮脖子。

    姬杼又拂了拂她別處裸露的肌膚,蒼鬱半顆腦袋都縮進了錦被裡。

    姬杼原本當真是只打算喚醒她,試著試著就變成了玩,玩著玩著就上癮了。蒼鬱整個都縮進了被子裡還不放過她,掀開被子拿孔雀翎去撩蒼鬱鼻尖。

    睡得再熟也不可能不醒了,蒼鬱惱怒地掀被而起,氣呼呼地瞪著他。

    姬杼捏著孔雀翎,任由她瞪:「皇后都睡了十幾日,還睡,再睡要變成豬了。」

    蒼鬱盯著他怒視了一會兒,見他厚顏地毫不知恥還理直氣壯,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上輩子為了個皇后的位置爭先恐後地害她的人,還有那些打破頭爭寵的人,要是知道皇帝這種本性,不知還肯不肯爭。

    姬杼將孔雀翎扔到一邊,坐回案前繼續批折子——蒼鬱無語地看著那張不知何時多出來的案幾,皇宮這麼大,他偏要在她床前批閱奏折?

    這時正看著奏折的姬杼突然轉過頭來,一臉正色地說道:「朕叫人煮了清粥。皇后許久未進常食,只能喝粥。」

    前後轉換太突然,說的話也非常奇怪,蒼鬱愣了神。

    「皇后這樣看著朕作什麼?」姬杼挑眉,對她的反應非常不滿。

    蒼鬱艱難地嚥了嚥口水:「陛下也從山上摔下去了?」

    姬杼抓著奏折的手一頓:「皇后什麼意思?」

    「陛下在做一些好像摔壞了腦袋才會做的事。」蒼鬱往軟枕上一靠,以一副極其無辜的表情說著找打的話。剛哭完,鼻音還很重,軟軟糯糯的聽起來很有些撒嬌的味道。

    她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姬杼此人慣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何曾這樣關切一個人?他自己本覺得新鮮,哪知竟受到了無情的嘲笑,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當即就想翻臉。

    可看著蒼鬱嬌軟的模樣,想想她才剛醒,又無法當真同她生氣,便哼了一聲轉過臉去繼續看折子。

    蒼鬱不笑了,一本正經地解釋:「陛下突然對臣妾這麼好了,臣妾不習慣。」

    姬杼這才正眼看她:「朕幾時對你不好了?」

    打蛇隨桿上也沒這樣不要臉的。

    「陛下從前怎麼對臣妾好了?」蒼鬱不和他爭,笑盈盈地向他請教。

    姬杼盯著她,認真地想了想,突然覺得同其他人相比,自己對這個女人似乎是不算好,又冷哼著轉回臉。

    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臣妾來幫陛下說吧。臣妾幾番算計陛下,陛下有許多機會讓臣妾死,然而陛下卻毫不在意地放過了臣妾——臣妾沒有說笑,陛下對臣妾真的很好了。」蒼鬱軟軟地說道。

    就像姬杼頭一回想到要照顧她,蒼鬱也是第一次用這般語氣和他說話。

    這時的她,才真正是個年將十七的少女。窗外寒風仍凜冽,透過她含笑的眸子,卻彷彿能看見整個春天。

    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姬杼,兀然撞進這樣的眼眸裡,也無法自抑地有些情動。

    「皇后說的那些事,朕從未放在心上。」姬杼回過神來,淡淡道:「朕只是覺得沒必要在意,並不是因為想對皇后好,皇后無需多想。」

    蒼鬱愕然。

    當你絞盡腦汁誇獎一個人,卻得到這樣的回應,該說這個人實誠還是生性喜歡煞風景?

    會拿孔雀翎鬧醒她的人,自然算不得實誠。

    「臣妾在誇獎陛下,陛下就不能假裝高興一下嗎?」蒼鬱嬌嗔道。

    這回換姬杼用無辜的表情看她了:「皇后出事時撞到腦袋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蒼鬱唇角垮下來。

    「裝得太假了。」姬杼絲毫不留情面,還模仿她的語調:「『臣妾在誇獎陛下,陛下就不能假裝高興一下嗎?』皇后正常的時候絕不會這樣說話;當真會這樣對朕說話的女人,也不會這麼用力地盯著朕看。」

    「陛下方纔的女兒嬌態學得不錯,比臣妾更像女人。」蒼鬱面無表情地評價道。

    「皇后膽子越發大了。」姬杼冷冷地說。

    恰在此時,

    ,趙常侍在外頭喊了一聲:「劉太醫到——」

    帝后之間一場純屬浪費口水的唇舌之戰本來快要開始,卻因此消散於無形。

    「進來。」姬杼丟給蒼鬱一個「算你命大」的兇惡眼神,轉首對外面說道。

    蒼鬱覺得劉太醫盯著自己和姬杼看的時間比他把脈的時間長得太多。

    連蒼鬱都發現了,更不用說姬杼了。

    趙常侍瞧著姬杼的臉色,輕咳了一聲,問劉太醫道:「太醫,娘娘身子如何?」

    劉太醫收回手,捋了捋鬍子,抬頭看了看蒼鬱還紅著的雙眼,眼珠子一轉又看了姬杼一眼,鬍子顫了顫。

    「閉嘴!」姬杼對這個老頭子不正常的思維已經瞭若指掌,毫不留情地阻絕了他再度亂說話的機會:「除了診脈看出來的,再敢胡言亂語朕砍了你的腦袋。」

    「哦,那老夫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劉太醫老老實實地說:「娘娘沒病,就算每日看個三四回也看不出病來呀。真是的,還害羞……」

    姬杼給趙常侍使了個眼神,沒等劉太醫說完,趙常侍就攙著他強行將他拉走:「有勞太醫了,這邊請——」

    劉太醫不情不願地被拽走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叫趙常侍摀住了嘴。蒼鬱聽見他低聲道:「求您了,少說幾句吧。」

    待他走遠了,蒼鬱才不放心地問姬杼道:「劉太醫他……醫術當真靠譜嗎?」

    如此神神叨叨,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的樣子。

    而且蒼鬱仍舊在意他前世與元千月沆瀣一氣的事。姬杼已不止一次親自詔他前來問診,他絕無可能診不出前世她的身體狀況,然而卻瞞著她,說不得便是得了元千月的授意。

    姬杼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年紀大了,眼盲耳聾的,也許不那麼靠譜了吧。」

    說著這種話,又容劉太醫那麼放肆,顯然當不得真。

    看來姬杼對劉太醫很是放心。

    「以前,我看沈嬤嬤同他來往並不少……」蒼鬱胡謅道。這種事自然是不存在的,只是她不能提起前世的事,卻又必須說些什麼來試探姬杼。

    元千月上一世能害她,這一世雖暫無機會,以後也不可能放過她。

    她不能留有任何隱患。

    「蒼瑁家裡藏著好酒,劉太醫貪杯,因此與蒼氏時有來往,這些朕都知道。不過,他絕不會背叛朕。」姬杼對蒼鬱的「憂心」毫不在意,以極度肯定的語氣回答她。

    「那若是蒼氏叫他去害別人呢?」蒼鬱又道:「以蒼氏的心性,這種事不會做不出來。」

    「他不會那麼做。」姬杼對劉太醫信任非常:「他至多在不悅時偷懶,但從不行不義之事。何況視其家世,尚無人敢脅迫他。」

    照他這種說法,劉太醫上輩子或者偷懶隨便給她診了脈,或者覺得她是不義之人。無論是哪一個,都與元千月無關。

    蒼鬱稍稍放下心來,卻不敢完全放心。

    姬杼一貫不太理會後宮諸事,對各人的小心思也並不在意,暗中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交易,他如何能知道?

    這時聽得香識的聲音:「陛下,粥熬好了,是否現在呈上?」

    蒼鬱其實並不餓,正要推拒,姬杼卻開口了:「呈上來吧。」

    蒼鬱便將話默默地嚥回了肚子裡。

    那碗粥極度寡淡無味,許久未進食,這樣的食物顯然滿足不了蒼鬱,但蒼鬱仍舊忍著將那碗粥喝完了。

    蒼鬱見姬杼盯著自己,便對香識說道:「也給陛下盛一碗……」

    話說一半被截斷,姬杼一臉嫌棄:「一看就不好吃,朕不要。」

    「那陛下叫臣妾喝?」蒼鬱不高興了。

    「皇后暫時只能吃這些。」姬杼無辜得很:「朕並沒有皇后想的那麼壞心眼。」

    「奴婢還以為陛下終於要在長信宮過夜了。」姬杼離去後,香識服侍蒼鬱梳洗,遺憾地說道:「陛下可真奇怪,每日總要過來看一看娘娘,對長信宮也諸多照拂;可每到夜裡仍是去別處。」

    「若陛下一直留在長信宮,你才該擔憂。」蒼鬱淡淡道:「孤擾亂了謁陵,想必已有許多人不忿,如果陛下再作出專寵孤的模樣,那幫老頭子不達到廢後的目的絕不會罷休。」

    香識雖聽得不是很懂,但只聽「廢後」二字,便知此事有多嚴重,於是不敢再多言。

    「孤先時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蒼鬱從銅鏡裡望著她。

    「娘娘放心,娘娘交代的事奴婢都辦得妥妥當當的。」香識胸有成足地回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