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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歷史一牛人 文 / 同其塵

    大家都知道唐玄宗李隆基,相信他是唐朝名望最好的皇帝,至少在我們心中,玄武門之變更是津津樂道的各方面材料。

    跟隨他的名相有很多,如張九齡、姚崇、等等,但最讓我們耳熟能詳的卻是奸臣楊國忠,因為他有個美若天仙的妹妹,楊貴妃,比他更奸的李林甫都得排其次。

    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每個偉大的人物下面都有這個特性,一世英名的李隆基也不例外,由此爆發了導致唐朝走向衰敗的安史之亂。

    本文的主人公便是楊國忠排除異己的一個犧牲品,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卻撐起了大唐的脊樑,自命與危難之際,比起出師表的諸葛亮,更勝一籌。

    讓『功高一代而不過,權傾天下而主不疑』的郭子儀都欽佩,因為他能收服兩京,建立奇功,全是這個人為他奠基基礎,爭取時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讓我們一起追隨著歷史的腳步往下看。

    話還得從天寶十五(755)年說起,張巡從清河縣任期滿了之後,回到京城,本來受到楊國忠的待見,他卻每每推辭,不想與之為伍,(是方為國怪祥,朝宦不可為也。)便被遣派到河南這塊大地上,繼續做他微小而又偉大的工作,為民做主。

    對於朝綱,他也無能為力,只得認命,帶著一幫手下到了真源縣,在去往的途中,他就經縣丞李翰瞭解,當地有個叫華南金的大吏。

    平日裡欺男霸女,為禍一方,換了五個縣令,要麼與他狼狽為奸,要麼就是被欺壓而走,無人管制的了,當地流傳『南金口,明府手』的歌謠。

    飛揚跋扈的華南金此時正準備迎娶第十五房小妾,正巧遇到趕來的張巡,此時正值春耕季節,百姓不在地裡農作,都圍在街道上,冷冷的看著迎親隊伍,官衙吹的那叫一個熱情,恨不得將老百姓的心全部融化,他們卻沒有那麼偉大的力量,越是這樣,生民的心越發的陰涼。

    張巡看到這一幕,不敢相信,他在之前任期的縣城裡,百姓對他熱情有加,如今換了個地方,簡直是到地獄,所有人用冰冷的眼神回看這個新來的縣令,沒有一個人待見,又都無神的回頭看向迎親的花轎。

    華南金在前面哈哈的大笑,得意的是上唇挨天,下唇挨地——沒臉了,眾樂樂不如獨樂樂,獨樂樂不如心樂樂,這是他的座右銘,管他呢,人生在世,就是為了及時享樂,當朝天子尚且如此,怎能讓官兵放火,不讓百姓點燈,此時他還把自己當成本分的良民。

    臉皮不可謂不厚,為官的時候替民保管財物,為民的時候,安分守己,成家立業,這本是光明正大的事,華南金看到新來的縣令,急忙停下腳步,拱手一拜,道:「某當是誰呢,原來是新任的明府大人到了,哈哈,失禮失禮,待某娶回娘子之後,在於明府敘舊,國事為重,國事為重。」

    「呵呵,豈敢豈敢,大史聲名遠播,本官鼻子甚靈,不聞別的,就是能聞到臭,這不,就順著氣味趕來了,耽誤大吏迎親之時,恕罪恕罪。」張巡含笑道,瞄了一眼兩側的人群。

    聽的華南金臉就不色兒了,百姓疑惑的看著縣令,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官的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只怕是內行話,鼻子聞到臭銅錢的味道,就像是杜甫寫的那首詩一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呵呵,無妨無妨,明府大人遠道而來,下官本應親自接應,只因家事忙的走不開,阿郎逼著某成家,想早早抱孫子,無想兩事一起撞上,看來今兒真是個好日子啊,哈哈哈,走,明府大人先行回衙,某片刻就去。」華南金抓住馬繩,先迎娶了再說,免得生了變故,他也知道,才來的縣令都是這個死樣子,愛面子,三把火,應承過去了就好說話了。

    這不是他怕了官,而是要想在這裡混滋潤,得罪一縣之長也沒什麼好處,他本著替他人著想的原則,有事我來擔,有利一起分,大家何樂而不為呢。

    「且慢。」張巡道:「金郎年過四旬,如今才娶妻室,真是兢兢業業,為國忘家,某在路上聽聞一句話,不知何解,另請賜教。」

    「哦?何話。」華南金覺得不對勁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倒是不在乎,可不能不給縣令面子,不然往後怎麼管轄,可如此下去,他心裡有些不安。

    「南金口,明府手。」張巡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聽的華南金心頭一顫,隨即哈哈大笑,得意道:「這還不簡單,如此說明,某話語著第,一心為國,明府勤政為民,無有不做。」話剛說完,所有怒恨的目光都盯著他肥碩的臉龐上,瞬時煞紅。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專著自己的原則,卻不知公道自在人心,更何況這是明擺的事,這下讓他陷入兩難的尷尬,老百姓一腔怒火燒著了脖頸,恨不得噴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生民應當感恩戴德,如此,某應向朝廷稟報,為金郎陞官調派,他日管理一方百姓,更能為國盡忠,金郎覺得可行?」張巡含笑道。

    「呃、」華南金被卡主了,他自知幾斤幾兩,就是真的鹹魚翻身,也上不了檯面,因為他就是一條臭蟲,永遠也不可能鯉魚躍龍門,如今被這麼一捧,不知如何言語,心裡叫罷,扯淡就扯淡吧,看你能如何。

    「呵呵,如此,那就多謝明府,他日定感激不盡,為國為民,共創業績。」華南金還是想把話拉回來,擺明著給他好處,給了台階下先,身後抬轎的官衙早就扛不住,雙腿打顫,又不敢放下,萬一要走,豈不耽擱了金頭,回去定無好果子吃。

    「好!金郎清正廉潔,敢於進言,與官令共創業績,某要想上報,還需一日工作,擇日不如撞日,生民在此,某想他們自知政績如何,某深信,本分的金郎深得人心,某就當眾取材,以作上報之據,也可畫押為證,如此,一舉兩得。」張巡道,身後的李翰就拿出狀紙備墨欲寫。

    華南金身下的馬匹突然嘶叫一聲,發現自己馱的這個肥豬重了幾分,本就壓的它挺不起背,這下直接萎靡了,後腿開始打顫,華南金心涼到了谷底,可回頭一想,諒這些刁民也不敢亂說,便惡狠狠的看著他們。

    還別說,這招挺管用,前面的百姓都收下怨恨的目光,不敢與其對峙,可身後的人都側頭相看,他們可不怕,換句話說,在人群裡,誰也不知道誰,又有什麼不敢說的,若縣令當真清廉,那就是出頭之日,若與往常一樣,又何必唱這麼一出,指鹿為馬,華南金真沒這個必要。

    「好。」張巡沒有給他反應時間,直接道:「金郎沒有言語,那說明同意,縣丞,文房四寶,洗耳恭聽。」

    語氣一下就變了,聽的華南金心頭一緊,看樣子是玩真的了,不行,自己得開溜,可一看身後的官衙,抬轎的四人累的喘不過氣,其餘人都面露猶豫之色,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的手下雖然都從中牟利,可打心眼裡憎惡華南金,因為他做事太沒底線了。

    「明府,狗賊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這時,人群裡響出一個聲音,張巡哦了一聲,立即問道:「那是什麼。」

    「所謂南金口明府手,那是我們嘲弄官吏與惡霸勾結,欺軟怕硬,毫無正氣,賤民在此發言,本就沒打算活過明日,若阿郎真想為民做主,就聽聽這數萬百姓的苦難吧。」說到這裡,悵然酸楚,都嗚嗚的哭了起來,一下跪倒大半。

    張巡連忙阻攔,呼道:「快快請起,大家直言相告,某定為民做主。」華南金這下慌了,勒緊馬繩,可身下的馬不爭氣的走不了路,急得他虛汗直冒,身後的官衙終於撐不住,放下轎子,裡面發出嗚嗚的哭聲,轎簾上擺時,隱約看到一位少女被塞綁著。

    「阿郎,華南金為官四年,橫行霸道,增稅加寶,百姓苦不堪言,他上於明府勾結,惡判冤案,縣裡往日的正直幾人都被他害死獄中,要想活命充軍,還得大量金錢,我們早就被剝削殆盡,湊足銀兩,才救得兩人,現如今發配上路半月,只怕是被害死了啊。」

    「求阿郎做主啊。」所有人潸然淚下,嗚咽的哭泣聲響遍整個縣城,冤氣沖天,看的張巡心痛不已,握緊韁繩,怒視著華南金,此時輪到他不敢直視,躲避心虛,這又何須查證,一個為官之人做到這種地步,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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