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婦孺之村 文 / 夕陽天涯

    待至深夜，奉直被一陣怪叫聲驚醒，傾耳仔細聽來，卻是狼叫聲。在如此安靜的夜裡，聽到一聲聲的淒厲的狼嚎，中間還夾著各種不明動物的怪聲，彷如回到了原始社會，讓人毛骨悚然！奉直來自現代，那經歷過這些，又想到前途凶險，一時心緒難以平復，加上左肩痛感，竟再也無法入睡，一夜狼嚎一夜胡思亂想啊。

    第二天早上，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奉直的胡思亂想。奉直隨口應了一聲，房門便被推開了，一個妙齡女子端著早點緩步而進。細細端詳，只見她穿一身綠色的袍子，一頭披肩的散發，橙色的背心顯出了纖瘦的軀體；神色高傲，有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高貴氣質，第一眼就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那女子走進房間來，也不多言，也不看奉直一眼，把早點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道了聲：「客人，你的早點！」聲音清脆溫和，如同天籟。奉直無暇多想，往桌子上看看所謂的早點，只見一個菜盆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四個大饅頭，看來這地方實在太窮了。雖然地方寒磣，但是人民還是那麼好客，少不得千恩萬謝一番。

    那女子聽得他道謝，才回過正眼看他，只看一眼臉色立時變了，脫口驚呼：「你是……恩公！？」

    奉直覺得莫名其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子很快回過神來，似乎發現年齡不對，馬上改口道：「小先生高姓大名？」

    奉直把失憶裝到底道：「不記得了！」

    那女子想起了他失憶這回事，便作個自我介紹道：「我叫劉幸，正在跟隨皇甫先生學習醫術，今天起協助皇甫先生幫你治療，若你有不適可直接呼喚我！」奉直道了謝，她便去熬藥了。

    不久，皇甫曼拿了一套那個時代的衣服給奉直，叫他換上，便出去忙了。奉直也知道穿著現代的旅行服走在古代的大路上實在太招眼了，所以也不推辭。由於左肩傷了，所以穿衣服的時候只能用右手，其中有多艱難可想而知了，不過弄了半天終究穿上了。

    衣服穿上了，感覺怪怪的，特別是兩個袖子，起得也忒大了，老覺得手像漏風一樣。抬眼看到牆壁上掛了一個銅鏡，本能地站在鏡子前。往鏡子裡一看，愣住了：鏡子裡一個愣頭青，好像比原來的自己年輕了不少！想必是在穿越時空過程中，年齡和相貌都發生了變化。怪不得村民們都喚自己「小先生」而不是「先生」。奉直對著鏡子苦笑了一下，不管是變年輕了還是變老了，自己終究想回到現代，孝敬父母，過現代人的生活，實現自己在現代的理想。那麼，現在的唯一任務便是尋找那顆遺失的水晶頭骨，儘管這頭骨也許並不存在於這個時代。他既已打定主意，便把劍掛在腰上，把玉珮綁在腰帶上，推門出去。不管前途如何，先熟悉這裡的環境是最要緊的。

    在村子裡溜了一圈，這屋張寡婦，那屋李寡婦，這屋杜小姐，那屋周小姐……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地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穿上古裝的奉直。還有一些孩子，諸如大黑，二黑，阿貓，阿狗……再有便是幾個老人，如杜爺爺，皇甫爺爺，王四爺爺……總而言之，除了那個皇甫醫生外沒看到其他有勞動能力的男子。轉了一圈，奉直覺得鬱悶啊：這村子怎麼了，村裡的男人哪去了？

    帶著這個疑問，奉直除了村子的大門。那守門的大象看到奉直，像看到久別的主人一般，馬上歡喜得手舞足蹈地走過來，還用它那龐大的身軀親暱地挨向奉直。奉直也得知昨天是這頭大象護著他，故而心生感激地摸了摸它的兩顆紅色的牙道：「昨天謝謝你了！」

    也不知道大象聽不聽得明白，只見它興奮地低鳴了一聲，突然用象鼻子一下把奉直捲起來，放到了背上。奉直一時沒提防，被捲了起來，連聲道：「你要幹什麼，先放我下來！」大象似乎沒聽懂，還是把他放到了背上。像背太大，不好坐，奉直只好挪到脖子上，騎在了象脖上。

    等奉直坐好，大象便往村子後山奔去。奉直知道大象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又不知道大象要帶自己去哪，因此一路上騎在象脖子上又好奇又覺得好玩。

    一會的功夫，來到了後山的山腳下，一條小河流繞著山沿著低窪像衣帶一樣處向遠處流去，一群大象如星星一般點綴在這條河流上。這些大象跟現代的大象沒太大區別，象牙是白色的，而且都是直的，跟奉直騎的那頭紅牙鹿角般的象牙不同。

    待到了小河旁邊，看到一個背著弓箭的小姑娘正在幫一頭小象刷背，旁邊有一頭大象不斷地用鼻子吸水，然後把水灑到小象背上幫它洗滌。不遠處卻看到幾頭大象把水吸起，然後用力噴向空中，就像天然的噴水池一般，兩頭小象不斷在河中奔跑嬉戲。定神看時，那小姑娘正是皇甫曼。只見她一邊洗滌一邊哼著歡快的歌，是類似於劉三姐的對歌曲子的曲子「嘿~~~什麼水面打跟斗咧~~……」聲音輕快、愉悅，似乎世間煩惱都已一掃而空！紅牙大象極通靈性，它不願打斷她唱歌，走到離皇甫曼不遠處便站住不動，把奉直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