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怪眼之謎 文 / 萌二包
巨眼發著妖異的紫光,而兩師徒則緊盯著巨眼,正自想著該如何對付。「師……師父……這眼睛在動…動…」子越驚呼。
地上的巨眼已不知在何時張開一條細縫,雖看不見瞳仁,但圓環中的紫光和黑氣像是被眼睛吸去一般,都集中在細縫中,變成一條細小的圍繞著黑氣的紫色光柱。
天玄並不做聲,兀自在空中不停的劃著太極。太極的光芒漸盛,欲把紫光籠罩住。然而巨眼已經慢慢睜開,露出整只瞳仁,瞳仁中射出更大更亮的光柱,透著邪惡猙獰。紫色光柱直衝太極中心,竟把太極金光壓了下去。
天玄心道不妙,手上加快劃出太極的速度。原本緩緩轉動的太極急速旋轉起來,然而巨眼氣勢依舊毫不減弱。對持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太極金光變的黯淡,似是力不從心,最後終於支持不住,被光柱擊碎,金光猶如流火一般飛散出去,瞬間熄滅,不留痕跡。
這一場對峙,天玄的體力有不少損耗,站將不穩,向後跌出幾步,被身後的子越扶住。此時,巨眼也隱入地面,再無動靜。
「師父,你沒事吧?」子越擔心天玄,急問。
天玄臉色蒼白,抹了抹額角的汗,吐納幾下,恢復了不少力氣,道:「這封印好生霸道,誰人竟動用此等封印,當真是不要命了。這封印怕是為了封住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可能和我們要尋找的神物有關。其中玄機看來非要把此封印解除才能窺見一二。」
隨即微微一笑,道:「這封印確實極其霸道,非一般人能解,可被我天玄遇見,卻是要破了這封印不可。
天玄真人現為瀛洲派的長老,被認作這瀛洲派幾百年來不出世的天才之一,修為高深,卻在這裡,遇見如此強大的封印,他平時博覽古籍,對各種道家法術皆有研究,這次竟遇見這等奇異的法術,不免好勝心被激起,要想破此封印。
子越聽師父如此說,知師父是想再行法術,師父雖然道法高深,但終究年事已高,再者之前和怪眼對峙一段時間,體力消耗不少,怕是不能再支撐了。擔心道:「師父,這怪眼來歷不明,你說這是道家法術,看起來卻如此邪氣妖異,我們還是回去先稟明掌門,再見機行事,何況師父你剛才……」
天玄真人揮了揮手,示意徒弟不必再說下去,道:「幾十年前,我在極北之地,也見過這樣的封印……莫不是當年我看見有人解開這封印,我今日也未必有信心,所以自然該去試一試的,子越,若師父真有何不測,你當速速離開這裡,回到瀛洲,稟明掌門師兄,一切讓掌門再行定奪。」
「師父……我……」子越已經急得眼含淚水,看見師父心意已決,話到嘴邊生生嚥了回去。心中祈求祖師爺,祈求瀛洲各代掌門護佑師父。
天玄真人摸了摸子越的頭,柔聲道:「放心,師父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
「嗯!」子越忍住淚,重重地點點頭。
天玄呵的一笑,轉過身子,運氣內息,把內息引出體外,在週身駐成氣牆,氣浪把旁邊的子越推出一段距離,不得接近。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兩儀四象,現吾天道,萬聖之符,淨汝之邪!」
天玄真人右手食指中指豎直向上,置於鼻前方,左手握住右手腕,念出口訣,頓時食指和中指間出現一張巨大的符咒。
「天師之符,誅除魔念!」天玄真人持符劃太極,然後伸出手把符擲向巨眼隱入處,只聽「轟」的一聲,巨眼又從地面顯現,此次出現似乎來勢更洶,巨眼瞬間睜開,紫光直衝施法的天玄真人。「魔念不除,天道不現,」巨大的符咒此時變幻成無數道小符咒,擋在天玄身前。紫光被無數小符咒檔回,折射成無數道紫光,折回巨眼瞳仁,巨眼像是吃痛一般,扭動了一下,情景頗為詭異。巨眼似知支持不住,閉上眼睛,紫光逐漸變弱,似要再次隱入地面。天玄如何肯放過這次機會,當下不停施咒,「四方天威,使吾自然!」無數的小符咒又變回巨大的符籠在巨眼上。巨眼低檔不過,紫色的光變成紫紅的光,噴出一股赤紅的血氣,一股惡臭的腥味撲鼻而來,天玄猝不及防,吸進一口氣,惡氣進入肺胸,幾欲作嘔。
「好歹毒的封印,竟會放出如此惡氣,子越,快閉氣!」天玄真人喝道。
「是,師父。」子越立刻閉息,這閉氣的法門是瀛洲派基本法術,對子越來說,也不難施展,只怕這赤氣不散,卻是不能支持太久。
天玄吸進一口赤氣,胸中氣息不穩,亂自翻湧,竟一時不能集中注意力,巨眼乘勢而上,擊破巨符的的一角。天玄心道不妙,極力壓制紊亂的內息,念道:「如影幻影,修自吾心,以吾之身,引火焚邪!」巨符忽然燃燒起來,包住巨眼的瞳仁焚燒起來,巨眼逕自扭動,眼角流出一道赤色的液體。看來巨眼已經在做最後的掙扎了,天玄剛要稍緩一口氣。只聽子越叫:「師父!小心!」
天玄忽然感覺背上一痛,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尊邪屠的眼中射出兩道赤芒,直射自己的背心。天玄立刻反出左手劃太極護身,右手依然操控巨符咒焚燒巨眼。
「好傢伙,早該想到這裡有無量邪屠,還有這樣的封印,自是有關係,卻是沒想到,這邪屠像上竟有第二道凶印,下印之人果然老道,老夫居然沒在那尊像上發現任何封印氣息。」天玄真人背上受傷,吃痛不已,兀自咬牙施法,卻漸漸不支。剛想叫子越快走,卻見他正攀爬神像。「子越!你在幹什麼,快下來!」
子越沒有回頭,仍然不停腳下動作:「師父,你支持住,我去打碎這神像!」
「這神像上有凶印,為師也破除不得,你要去送死麼!快給我下來!」天玄知其徒弟的修為萬不可能打碎這尊邪屠,然而亦知子越是
為了幫自己不顧危險,心中一熱。
子越還是沒有回頭,只見他已爬到邪屠像的胸前,伸出手,運出全身的內息,拍了出去。子越修為尚淺,平時只在修行一些最簡單的法術,此次運出全身內息,已是用盡全力,只覺眼前一黑,便從像上掉了下來。邪屠像絲毫不動,天玄喝道:「笨蛋!這點法術還想擊碎神像!」
誰知話音剛落,神像上竟然裂出一道細紋,隨後裂出無數條細紋,接著,邪屠像轟然倒塌。
邪屠頭滾落地上,雙眼的赤芒仍是緊緊盯著天玄真人,只是光弱去很多。
「呔!」天玄做最後一搏,雙指一伸,巨符變作兩道燃燒的符,一道飛去邪屠頭,包裹住頭像,劇烈的焚燒。
終於,巨眼和邪屠頭被巨符燒盡,化為幾縷黑氣。天玄呼出一口氣,知道這封印算是被解開了。然而精神稍一放鬆,立刻感到渾身上下都酸痛難當,胸中惡氣難抒。卻已是顧不得打坐療傷,心中掛念剛才從神像上摔下的子越,見廟內沒有其他任何動靜。便朝子越走去。
只見子越臉朝下趴在神像的基座底下,一動不動。天玄忙走過去摸了摸子越的脈搏,幸而並無性命之虞,只是他方才使出全身內息,又從高處跌倒下來,心肺被震傷,一時暈過去。
天玄真人把手搭在子越的後腦上,緩緩輸入真氣。暖暖的真氣從子越的頭頂流到腳心,護住受損的經脈。
天玄手上給子越輸入真氣,眼睛卻在細看神像倒塌的亂象,地上全是神像的碎片,怕是已經碎成幾千片了。心中隱隱不解:為何此像會被子越一掌打碎了,照理說,就算他用盡全身內息,也不足以打碎這像,這神像即是高人所設的局,為何巨眼已著實難對付,而這第二道封印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忽然心中有個想法,但是再細細想去,卻已然抓不住那個線頭,當下的情況也讓他不願再想下去。
不多久,子越便醒了過來,只感到一陣劇痛,微微抬頭,看見師父正為自己療傷,大為感動,一下抱住天玄正在輸真氣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就大哭起來。「師,師父你還沒死啊,徒兒還以為你死了。」
天玄喝罵一聲:「誰死了,沒出息,這點事兒,就哭成這樣子,把眼淚鼻涕擦乾淨!」
子越狠狠得把鼻涕吸進鼻子裡,也不敢再哭的很大聲,憋得一抽一抽的,但身體已感覺沒那麼痛了。
天玄沒有把手挪開,真氣依然綿綿的送入子越的身體。
「師父,剛才封印解開了吧?」子越痛感減弱很多,好奇心又起。
天玄點了點頭。
「為什麼解開封印,這裡沒動靜呢,不應該會有什麼東西嘛,比如寶物寶箱,或者什麼什麼天神,送我三個願望嘛?」
「我怎麼知道?」天玄瞪了一眼周子越,他原先也正疑惑這個問題,為何封印解開便全無動靜,難道自己判斷失誤,這封印和要找的上古神物全無半點關係?心裡忽然有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有股無名之氣卻不知對誰去發,甚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