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發現 文 / 已土生金
即便是沒真正看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但那一聲聲的慘嚎也依然讓胖子的心為之顫抖,就只是眨眼之間這些人的汗水就已經順著額角流淌了下來。
按理來講,胖子他們這些人對於哀嚎啊,對於血腥啊,應該早都已經習以為常,畢竟他們這些人手底下最少的都有幾條人命在,殺個人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可偏偏那種懼怕就那麼硬生生地從心底裡滋生出來,這是沒來由的,這一點原因都找尋不見的一種發自肺腑的恐慌感。
可就在他們幾個人暗下決心,想要衝出去合力把那個傢伙置於死地,畢竟他們這邊人數相對眾多,手裡頭也算是沒有一個弱茬子的時候,他們幾個就覺得眼前的的那條甬道裡頭忽然金光大放,與此同時那種異樣的吟唱好像也停了下來。
這可就讓剛才還想要衝出去玩命的胖子他們一下子就老實了,甚至於一個個都緊靠著最裡處的洞壁,想盡辦法不讓自己的身形從那暗影處凸顯出來,而剛才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氣概也變得蕩然無存,幾個人的精神一下子就萎靡了。
如果認真去主意四周圍的空氣的話,他們會不難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一種稍顯清淡的血腥氣給包圍了。
而這種氣味不用他們去尋思也能夠猜測的出,那到底應該是屬於誰的。那應該是躲藏在前面的那些日本士兵的。
說真的,雖說面對著這些小日本鬼子,胖子他們這些人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於想要殺之而後快,想要讓他們滅種亡國,可他們卻並沒有達到那種消滅敵人還要假手於人,讓自己的敵人死在別人的手裡的地步,真要變成了那個樣子,這怕也是對自己這些抗日人士的最大侮辱了。
假手於人算什麼英雄?即便最後依然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對方會瞧得起你嗎?在某些方面上你會抬得起頭嗎?
不會。完全不會,一旦習慣了這種無賴的想法。你就會變得更沒底氣,以後遇見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去期盼著一股其他的力量來幫你。
這是國與國的入侵,這是民族之間的戰爭。誰能幫你?就是能幫得了你一時,還能幫得了你一輩子嗎?
要知道人家能幫忙,那是因為有利可圖的,一旦利益沒有了,怕是下一刻那些勢力就會反攻倒算,到時候倒霉的還是我們中國人。
自打那吟唱聲消失之後,胖子他們就在心裡頭產生了一個荒謬的錯覺,那就是外頭根本就什麼都沒有,這只是他們這些人窮緊張。太過慌亂嚇壞了而已。
可那畢竟只是一種感覺,誰都不會當成是真的,因為剛才那一聲聲的慘叫實在是太過於聳人聽聞。而且空氣中飄蕩的血腥氣和眼前的那股子大盛的光芒也能夠告訴胖子他們這些人,如果真要是按自己現在的這種感覺去想去做的話,那他們可就不是僅僅能夠用愚蠢兩個字來形容的了,那是在作死。
說真的現在他們到底能相信什麼,他們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因為他們現在心裡頭竟然處在無喜無悲。一個絲毫都不見惶恐的平穩狀態裡。
可他們真的不怕嗎?他們又完全說不清楚,因為那種狀態看似一切都好但卻好像又是極其的脆弱。怕是只要讓他們看著了一點半點的異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的話,他們這些人就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崩潰,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那下一刻他們到底是能做出啥來,誰也說不清楚,至少他們幾個人猜不出來。
可就在他們神情專注,瞪大了一雙雙眼睛在死命地看注視著那光與暗的交匯處,內心中期盼著不要有什麼東西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好像那交匯處忽然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並且隨之而後那種看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蠕動的感覺越發明顯,就像是有一種看不見的蟲子又或者是什麼東西在不停地爬著似得。
可也正是就這麼一點細小的變化,就讓胖子他們膽戰心驚,一個個驚恐不已,連呼吸都顯得越發的急促了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膽子太小,主要是因為記憶中那東西背上的觸手太有特點,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了而已,不過細想起來又大可不必太過緊張,因為那觸手是長在對方的背上的,而且又沒長什麼眼睛,仔細想想即便眼前所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也沒啥可緊張的,畢竟即便是那觸手蠕動的再歡,只要碰不到他們,對他們而言是毫無威脅,而時間也就在這一刻停滯住了。
其實停滯就只是個形容詞而已,因為他們實在是分辨不清楚,自己在這個鬼地方到底待了多久。
那外面洞穴裡的光芒依然不曾有半點的暗淡,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之前他們記錯了似得,之前的洞穴裡一直就是那麼亮,那種差異感只是因為太過恐懼而想像成的一種錯覺而已。
再加上雖然這洞穴裡有著濃重的血腥氣,但那種吟唱可是半點都再沒出現過的,這就不難讓人懷疑起外面的情形,難道外面的那條巖洞裡根本就沒啥玩意,難不成這一切還真就是自己的幻覺,那頭上扣著東西的玩意根本還沒往回走過,他們應該繼續前進,直到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恐慌再說不也不遲緩。
不過雖然這些人都有這種想法,但他們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因為一旦出了事情這可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倒霉,還會波及到他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這麼大的責任可不是僅憑著一腔血勇說做就做的,這需要掙得所有人的同意才行。
胖子他們不單單是太疲累了,而且也大多身上有傷,同時那種記憶中的恐慌感一直就死命地壓在他們的心裡頭,使得他們有苦難言,雖說有那個意願但卻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的勇氣來。
可就在他們依然權衡,眼下到底是該怎麼辦的時候,那個先前失去理智,卻一直並沒有怎麼出聲
的范縝卻忽然開頭說了一句,雖然這聲音不大,但卻讓他們在這一刻一個個都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不說,連帶著呼吸都快要凍結住了。
「呵呵,真好玩,我變成了這個樣子還能動,我實在是……」
這話還沒等說完呢,就被身邊的李玉陽一把給捂回去了,可那個范縝就像是被什麼迷了心竅一般,這句話還真就非說不可了,所以在這會功夫裡頭是一個勁兒的亂動,甚至還在胖子的背後來回的踩踏,瞧那個意思是想要掙脫胖子的束縛,要在這會功夫裡自己走走看。
他這麼一折騰可嚇壞了所有的人,一時間七手八腳地禁錮住了范縝的身子,只希望他能夠再堅持一會,等到確保安全之後,下一段路他自己愛怎麼走就怎麼走,沒人會因此而制衡著他,只要最終的結局和他們相同,能夠由打這鬼地方出去就成。
可就在那范縝終於折騰累了,胖子他們也稍顯放開他,一個個正打算靠在洞壁上休息一會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一個帶著破碎頭盔的怪誕臉面,正如同是浮雕一般探出頭來動都沒有動過一下地注視著他們呢,而且它的背後還有著無數細小的觸手在緩緩蠕動,並且像是找到了共同的目標一般,竟慢慢地,如同是蟲子一般一點點地朝著胖子他們蠕動了過來。
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啊,自打胖子他們瞅清楚了那破碎頭盔後的面孔時,那種懼意撲面而來,心跳陡然加速不說,連帶著眼睛都有些直了,因為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在面具下的竟然是一張這樣的臉。
那應該是和現今所知的生物毫不沾邊的臉面,因為它已經不能是稱之為臉了,準確說來,那應該是一團黑乎乎細小觸手的集合體。
雖然它有著兩隻不一樣的眼睛,雖然它還有這一張咧起來四方鄒正滿是利齒,並且還帶著鮮血的的嘴,但這些器官在它的臉上卻顯得異常突兀,再配上之前在記憶中的那極為像是人一般的六臂身體,這是越發顯得怪誕無力,讓人自打看見了那東西之後,都會覺得頭皮發麻難以應對。
不知道因為什麼,那顆腦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什麼特殊的動作,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胖子他們才覺得心焦難耐,因為那就好像是對他們的一種無聲的嘲弄,在嘲笑著他們面對恐懼的時候竟然手足無措,就連幹點什麼都不知道了。
可就在胖子他們腦中一片空白,身子骨都被那種讓他們恐懼的感覺弄的滿身亂顫不知所謂的時候,那個剛剛被鬆開手腳,腦子還處於癲狂狀態的范縝卻絲毫都沒有懼怕的要走上前去,想要繞過那個探出頭來的腦袋,去外面的洞穴轉轉。
他的這種舉動自然是激起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反應,大傢伙在這一刻都想要伸出手來,去把范縝給拉回來,好讓他先不要激起那個東西的凶性,最起碼也要讓胖子他們凝聚出一點能夠面對它的勇氣來。
可就在他們的手還沒等碰到范縝的時候,一堆黑漆漆的東西忽然由打范縝的背後躥了出來,這范縝就只是顫抖了幾下之後,一股子鮮血忽然噴出,弄的胖子他們滿頭滿臉,而那范縝也在下一刻四分五裂,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就氣絕而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