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易手 文 / 已土生金
「你……你真是玉陽?!」
眼見那個李玉陽活脫脫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司徒明香實難適應,要不是因為現在是大白天,根本不存在能夠看見什麼活鬼的情況的話,怕是這司徒明香還會以為自己都已經死了,她和胖子現在所待的地方是西方的天堂呢。
而當司徒明香問完了話之後,那李玉陽就僅僅是一臉微笑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上一句話,而這也讓司徒明香一個勁兒的狂喜不已,一時之間就想要丟下胖子,先把眼前的男人緊緊抱住,好好溫存一番再說其他。
可她還沒等動地方呢,就被身邊躺在擔架上的胖子一把給拉住了,並且胖子還用一種極為冰冷地話對李玉陽詢問道:「你來……這……是……為……什麼,你……想……想要……玉書……。」
雖然就只是單單地幾個字而已,但此刻的胖子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自己已然氣喘吁吁,連帶著嘴角處也因此而滲出了一道細微的鮮血。
可胖子的這番話問出來之後,那李玉陽連尋思都沒尋思就張口對其回答了起來,只不過此時的李玉陽雖然是一臉陽光般的笑意,但那口氣裡卻並無感情,冷得就像是一塊寒冰似得。
「不錯,想活命就把玉書給我,要不然,你們倆就只有死!」
自打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司徒明香也哭不出來了,就像是聽錯了一般,傻愣愣地待在了原地,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李玉陽的臉在死命地看,就好像是之前李玉陽說出來的那番話是她聽錯了一般,而此時此刻的司徒明香就想要讓那李玉陽在重說一遍,好證明自己聽到的那些都是無妄的臆想。
可事實上這種事情又那能夠讓她如願以償,時下的司徒明香並沒有等到李玉陽的再次回答,而是在感覺出抓著自己手臂的胖子輕輕在她的手臂上拍打一番以示安慰之後,就隨手一扔,把他們倆辛辛苦苦得來的玉書扔到了地上。
這個結果在司徒明香看來是很難接受的,這不就是在變相承認自己剛才聽得沒錯,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李玉陽變了,變得完全成為了另一個人,變得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對自己的善良,和對世人的憐憫了嘛?
難不成是自己認錯了?難不成這個人雖然長得一般無二,但卻根本就不是他,此時此刻的司徒明香茫然到不知所措,因為她已經分辨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她的臆想了。
可就在那面前的李玉陽拔出腰間的秋水,示意讓他們倆不要輕舉妄動的時候,這司徒明香的那雙眼睛卻因為這把刀而哭了出來,因為這把刀她實在是太熟悉了,而且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它和李玉陽的屍體一起被那個洛有昌給帶走了。
那這麼說來自己想得絕對沒有分毫的錯誤,眼前的這個人一定就是李玉陽,只是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幅模樣。
可雖說這司徒明香都已經哭成了那個樣子,但那李玉陽就像是鐵石心腸似得,絲毫不為所動不說,連帶著撿起那玉書之後,就再都沒多看他們倆一眼,而是毫不遲疑地轉身朝著那村口處走去。
「玉陽,玉陽你不要走,玉陽!」
眼瞧著失而復得的李玉陽就這麼走了,這司徒明香當然是極不甘願,雖然現在她的那隻手還是被胖子死命攥在自己手裡,根本就沒辦法掙脫出去,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身子一軟,向前趴伏在了地上,悲聲不已,直到對方的背影從眼前消失了,這妮子才算是絕望似得地再沒發出一聲,而是就那麼極其軟弱地堆坐在了地上,直勾勾地看著村口,好半天都沒說上一句話來。
「明香,好好……整理……下……自己……思緒,過……會……咱們……就走,這事……等咱倆……都……康復了……之後,我……告訴你。」
看著眼前的這個美國妮子絲毫沒有了生氣可言,胖子是真心疼她,可有些事情又豈能是一句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素以還是等他們倆的身體和精神都恢復到一定狀態之後再說不遲吧。
「胖子,你回復記憶了?」
雖說剛才司徒明香滿是絕望,但自打聽見胖子這麼說了之後,這妮子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是抓住了什麼似得,連忙詢問起胖子,他是不是想起了那段失去的記憶,而此刻的胖子並沒有否認什麼,而就只是對著司徒明香點點頭而已,末了他才哀歎了一聲,就好像這一承認猶如千斤重擔壓到了他的身上似得,現在的他已經有點承受不起了。
既然他們倆是從北平趕過來的,那最好的選擇還是回北平,不過以他們倆現在的那副德行,怕是要直接進城去的話可是大為不妙的很,所以這司徒明香在北平郊外找了戶人家,花了點錢換了幾套衣服,又雇了一輛馬車之後,倆人才直奔北平城裡的王老爺子家。
之前提過,現在王老爺子舉家南遷,大部分都已經去上海扎根了,而在北平的宅子就全然交給了自己的老夥計仁伯代為打理,而這仁伯脾氣心性也相當不錯,為人平和善良不驕不躁,並且還很是依戀故土,所以這宅子交到他的手上是最為合適的。
可當他們倆人下了馬車,出現在仁伯面前的時候,胖子現在的這幅尊榮差點沒把老爺子給嚇死,要不是站在一旁滿身是細小結疤的司徒明香手疾眼快,一伸手就掐住了仁伯的人中的話,怕是這仁伯就會因此而休克,到時候他們倆就別忙別的了,還是圍著這老爺子轉好了。
等仁伯恢復了知覺,並且再仔細查看了一下胖子的傷情之後,他可真是老淚縱橫,一時之間光顧著頓足捶胸,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而此刻的司徒明香連忙安慰這老爺子,並且囑咐起他,讓他快點找些相識的醫生大夫來,好給胖子趕快瞧瞧,別因為時間久了再耽誤了胖子的傷情,那樣可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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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老爺子一聽這話也顧不得繼續再哭了,在連忙點頭應是之後,就毫不遲疑地飛奔了出去,而等他回來的時候身邊則跟來了一個八字鬍的中年人,只不過這中年人在仔細看過胖子的傷情之後,才對他們仨說,以胖子現在的狀況來看,能活下來都是件奇事,這麼重的傷就應該去比較大的西醫院。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西醫確實是比中醫見效要迅速的多,胖子這麼重的傷,在他看來隨時都有可能死了,怕是也只有西醫能夠有一線生機把這胖子的命給撈回來,只不過看胖子的傷勢即便是能夠搶下一條性命去,這人差不多也就廢了。
王老爺子在北平根深蒂固交遊廣闊,而那個時候的人也都普遍淳樸,對於情感保存的很好,所以即便王老爺子不在北平,有些事情只要熟人開口還是很好辦的。
這不,胖子就被仁伯安置到了一家和王家很是相熟的西醫院,這家西醫院的院長是個英國人,來北平生根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之前八國聯軍的關係,很多人都非常厭惡他,要不是王老爺子看其心地善良,是個真正想要為中華百姓做點實事的人,並且在初期又捐錢又捐了一塊很大的場地話,他這家西醫院開不起來,即便是真能開起來,估摸著也不會有人去光顧一二的。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其實醫院也是一樣的所在,本來在民國的時候就根本沒有那個單間的配備,但對於王老爺子的朋友來說那就是另當別論了,所以一時之間不光是胖子住了下來,連帶著司徒明香也跟著住進了醫院裡。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仁伯自然是不敢怠慢,一定會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發電報說給王老爺子聽,不過其中大致的經過胖子沒提,司徒明香也沒有說過,所以這仁伯也自然是不會胡謅一氣,主要是把他們倆的傷勢形容一下。
當然了,遠在上海的王宋兩位老爺子即便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也不會來北平,不過他們倆到是可以通過銀行匯過來一些錢鉑用度,所以他們倆的醫藥費和滋補調養品方面從來就沒短缺過。
而這仁伯又因為年紀大太,實在折騰不起,沒辦法他才僱傭了兩個老媽子來伺候胖子他們倆,而他自己則沒事燉一些補品過來,這也使得胖子他們倆在伙食上從來沒差過啥,倆人恢復的速度很迅速。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臉蛋應該是其第二生命,而司徒明香的那張臉則更為出眾,所以在之前受到了洛有昌降頭的侵蝕後,她可是一度都不敢照鏡子瞅自己,生怕鏡子裡的那個人已經面目全非,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可其恢復的結果在醫生看來都很難以解釋清楚,並且直呼奇跡,因為司徒明香的身上不知是因為什麼,除了兩個在背上比較大的傷痕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恢復得和原本一樣,就連那張絕美的臉蛋都難以找尋到半點的傷痕,你說這不是奇跡還能是什麼。
司徒明香是個奇跡,而反觀胖子的奇跡就要比司徒明香帶給他們的震撼還要巨大許多,雖說胖子的那身子還沒到能夠下床行走的地步,但體外的灼傷都已經基本癒合,剩下的就只是補充營養,好好條理身子一途了,要知道這在之前,胖子可是被認定為隨時都能嘎崩了事的主。
既然此時的胖子條理清楚,都已經恢復到能隨意說話的地步了,而現在司徒明香也是隨時都能出院的人,所以這個時候那美國妮子就把李玉陽走後,胖子在那小村落裡對其承諾過的話給想起來了。
事已至此,則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現如今的司徒明香就想要去問問胖子,他到底知道些什麼,現在的李玉陽怎麼會變成了那副德行。
可就在她剛剛推門進入胖子的病房,正打算要和胖子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的時候,那原本剛剛關上的病房忽然被人踢了開來,幾個不三不四的人一擁而進,拎著傢伙朝著床上躺著的胖子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