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八顯 文 / 已土生金
「啊?你……你是說咱倆從窗子外頭爬出去?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塔可是倒紮在土裡的,先不說這窗戶能不能打開,就是能打開,外面也應該全都是土,咱倆能從外面下到下面一層,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自打聽了司徒明香的那番見解,這胖子就如同是聽了天方夜譚一樣,嘴巴一撇人也稍顯顯露出一些輕視,要不是因為燈光暗淡的話,怕是司徒明香早就因此而察覺出來了。
「胖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沒打開看看,你怎麼知道外面的到底是土還是石頭啊,這萬一要是外頭有個石頭壘的洞正好經過下一層的話,那咱們倆不就能夠不從那條甬道裡走了,而且我估計外頭應該沒那些邪乎的玩意。」
眼瞅著胖子目光閃爍,這機敏的丫頭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這死胖子給鄙視了,可有些事情自己認為是對的,那就必須要是要說出來,要不然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誰還能想出什麼其他妥帖的法子來呢。
有些時候,女人要比男人更為強勢,而現如今的司徒明香就是這個例子,眼前這小妮子氣勢洶洶怒目而視,一時之間這胖子還真有點招架不住,沒辦法只好聽從了她的意見,打算把窗子打開,讓著小妮子就這麼死了這條心就得了。
既然有了這種想法,那胖子然是要當著這妮子的面賦予行動,他之前還以為這窗子就是假的,僅僅是為了逼真而在那內壁上浮刻出來的這麼一個東西,可當他走進了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這窗子雖然是石頭做的,但卻非常的逼真,甚至於連那嵌入進去的縫隙都恰到好處,連窗旁合葉裡的縫隙都雕刻出來了。
看到這裡,胖子的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一下,心裡頭還在不停問詢自己,難不成這窗子還真能就此打開,看看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想到這裡,胖子再不遲疑,連忙把匕首揣在手裡頭之後,手掌摳住那窗子的扣手,雙手狠命往外一帶,可人力畢竟是有限的,這東西死死不動,就像是真的嵌入到這內壁之上,和這牆壁渾然一體似得。
而在費盡了心力也沒有移動分毫之後,這胖子才不得已很是無奈地對司徒明香說道:「明香,你也看見了吧,我這可是毫無保留的把全身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窗子根本就是死的,我勸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別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了。」
眼看胖子有些氣喘吁吁,司徒明香心裡頭知道,這胖子應該沒說假話,確實是真賣了力氣了,可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在想不出什麼其他的頭緒時就只有嘴硬死撐,而現如今這個美國丫頭也是這個德行,所以在胖子表述出她的這個方案不行之後,就隨手一撥胖子的肩頭讓他往旁邊靠靠,而她自己則走上前去,仔細地分辨起眼前的這扇石雕窗子來。
雖說這層的擺設都是倒著的,但卻完全不妨礙司徒明香審視起眼前的這扇精美的石窗,可能是因為之前沒太注意下面的那十幾層窗子上所雕刻的圖案的原因,此時再次細細看來,這丫頭竟然被石板上雕刻出來的圖案所吸引住了。
那圖案很是簡單,白雲藍天,海空碧波,偶有仙鶴飛掠而過,再配上十幾隻飛翔遠方的俊鳥,那真是絕美如畫,如果在配上顏色的話,那很可能會讓人以為窗子上的一切就是真實存在的。
而那窗子本身的窗框也不簡單,無數道家瑞紋遍佈其上,再加上一些細小稚嫩的瑞獸做點綴,真是個異常精緻的物件。
雖然眼見胖子剛才費了牛勁去弄這扇窗子了,但卻並沒有收現成效不說,反而還稍顯累出了一腦門子的細汗,可這司徒明香卻不太信那個邪,所以在這一刻她把手裡的手電交到了胖子的手裡之後,就用自己那雙稍顯嬌嫩的手開始沿著這窗子的紋路撫弄了起來。
可當她的沿著那窗戶邊的溝壑摸到了那扣手上的時候,司徒明香的表情不由得為止一皺,並且一臉古怪地看了一眼胖子之後,就又往裡頭仔細地摸索了起來。
「怎麼了明香?有什麼不對的嗎?我怎麼看你那個表情,難不成你發現什麼了?」眼見那妮子此刻一臉的嘲諷,這胖子未免心虛,生怕自己剛才錯過了什麼,連忙詢問眼前的司徒明香。
而這妮子也沒藏著掖著,在把手由打那個扣手裡拿出來之後,就讓胖子再去摸摸看,那裡頭到底是有什麼不太尋常的東西。
眼見與此,胖子自然是滿心差異,並且開始按著這妮子的囑咐向那扣手的裡頭摸了過去,可是這不摸還好,仔細一摸之下,這胖子眉頭緊皺,心裡頭也暗自驚訝了起來。
「怎麼樣胖子,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那東西你沒教過我,我是不認得,不過你這樣的一個大家不應該錯過這種事情,你剛才是太粗心了。」
人家丫頭都已經點出來了,這胖子想不承認都難,時下他也顧不得那妮子的揶揄了,連忙用手仔細撫摸起那扣手裡的一切,好希望自己不會因為疏漏而錯過什麼,可當他再次由打那扣手裡把手抽出來的時候,那眉頭更顯緊湊,可那是那表情卻顯得非常怪異。
那口手裡是什麼呀?那竟然是一片密密麻麻而且互有不同的道教密。
自東漢順帝時張陵在四川鶴鳴山創立五斗米道,創造出種種道書,逐漸發展成為後來的道教。而為了使道書神秘化,同時也使傳道活動更具有隱蔽性,因而道教獻中常常採用一些特殊字,使得外人無法看懂。
而在宋代真宗時期,官拜尚書度支員外郎,充集賢校理的張君房所輯《雲岌七簽》卷七之中,有一段專們記錄道教字「八顯」,也就對這八種字體名字的表述。
按書中的原話所述為:「一曰天書,『八會』是也。二曰神書,雲篆是也。三曰地書,龍鳳之象也。四曰內書,龜龍魚鳥所吐者也。五曰外書,鱗甲毛羽所載也。六曰鬼書,雜體微昧,非人所解者
也。七曰中夏書,草藝雲篆是也。八曰戎夷書,類於昆蟲者也。」
這段話大概的意思,我就不在這裡表述了,而張君房對於這「八顯」解釋說:「此六(指前6種)八體,或今字同古,或古字同今,符彩交加,共為一法,合為一用,故同異無定也。」
而這句解釋的意思就是說,那前面六中字同古同今(古時字),再加上符彩配合其中,不管怎麼排列其大致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所以能夠合為一用,絲毫沒有不妥的意思。
而現如今那扣手裡的訊息就是這些字拼組而成的,其中還配有一些生僻的殄混雜其內,如果不是個純粹的道門中人的話,怕是很難瞭解那裡頭到底是要表述什麼意思。
不過雖說這胖子功夫在他之前的那座靈微觀裡實屬末流,可其滿腹的經綸典籍到是他們觀裡最為出色的,如果說這樣的一個胖子還不能夠瞭解其內裡蘊含的深意的話,怕是現存在世的那道門中人裡,除了幾位碩果僅存的得道真人外,就真沒其他的人能夠有所領悟了。
自打胖子把手由打那扣手之中拿出來之後,司徒明香就像要湊上前去,仔細問問胖子那些東西到底是說的什麼意思,可此時的胖子卻連頭都沒有回過,就連連擺手示意司徒明香稍往後站,千萬別站在這窗子的旁邊,時下他就要按照那上面所表述的一切開始有所舉措了。
耳聽胖子這麼一說,司徒明香也知道茲事體大,再不能插科打諢,而胖子在看到司徒明香稍顯站到了一旁之後,才銀牙一咬,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由打懷裡頭掏出來幾張空白的黃紙。
不用深說,這黃紙自然是用來寫符的,而等到胖子咬破了手指,借用陽血把那幾張符書寫出來之後,就毫不遲疑地抖手一揚,頃刻之間如同是變戲法一樣,那符紙竟然糊死了這石床四沿的所有縫隙,而胖子則藉著這股子趨勢,一掌就拍在了那有鳥有雲的石窗上。
這一掌拍的可真算是實成的很,那一掌下去竟然血花四濺,霎時之間一股子鮮紅的血液就順著那手掌下沿滾落了下來。
可此時的胖子卻對自己手上的傷渾不在意,在手掌不離石窗的情形下,猛然下翻,那些血液順著手指頭留下來的速度就更為勤快了。
不大一會的功夫之後,那些鮮血就已經淌滿了胖子手指下的方的那些圖案的溝壑裡,可即便是這樣胖子依然沒有把手給拿起來,反而是任憑這那些血繼續地流淌不停,而那些血液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到了似得,竟然沿著溝壑緩緩上流,只是幾個呼吸之後,這石窗子上的紋理之中就已經佈滿了血液,而這窗子在冷不丁一看之下,像是脫離裡本質似得,變得不再像是石頭做的了。
可就在胖子認為已經妥帖,並且想要把手由打那窗子上拿下來的時候,一道溫潤的光芒透符而過,那窗子竟然隨著胖子收回去的手掌緩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