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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除降 文 / 已土生金

    其實想要救治這種事關乎於生死的降頭,其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殺掉那個施降的人,但想要找到那個施降的人又談何容易,所以自古中了這種生死大降的人大多必死無疑。

    而能夠存活下來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其救治的方法太過剛硬,一個不好就容易讓施救人和被救的人全部因此而死於非命,試問這樣的情形又有人敢去施手救治,所以這因此而存活下來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太大了。

    隨著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照射到胖子的身上之後,這袁真人才敢用手把胖子由打這淺顯的山洞裡抱出來,並且在這山上隨處找了一塊比較開闊的地方之後,他才把胖子放到了地上,開始著手準備起將要除盡胖子身上降頭的一切事情。

    這袁真人弄的很是仔細,直到日上三竿了他才在旁邊的空地上用自己的長劍刻畫出了一副巨大的道家陣圖,並且在用硃砂灑進了那些細微的紋理之後,又用符紙包裹著銅錢,壓倒了這些紋理的折角處。

    而在弄完了這些,又由打懷裡頭掏出了五根桃木釘,並且這袁真人還把自己道袍的內裡給撕扯了下來,在分成了五塊之後,用陽血書畫,在那五塊布塊上寫上了幾個斗大的殄。

    隨後這袁真人又用這幾塊布合著那五根桃木釘做出了五面細小的旗子,並且把這五面旗子分別插進了這陣圖上的五個方位之後,才把胖子坐北朝南地抱到了這陣圖中央。

    在這番準備全都完成了之後,這袁真人已是滿頭大汗,再看看天色離著正午時分還有那麼一段距離,所以這袁真人想也沒想地抹頭就走,打算現在山裡頭先打點野物祭祭五臟廟,等有了精神之後,才幫著胖子施法除降。

    而這袁真人的動作也真是麻利的很,不大一會就弄回來幾個野果和一隻兔子,只不過這兔子他並沒有燒烤來吃,而是用布條子捆綁好了四肢之後,扔到一邊,自己抓起了一顆果子吃了起來。

    等著袁真人吃完了那些果子,這即將要行法的時辰也已經到了,此時此刻就見他提著那隻兔子走到了胖子的身邊,一伸手把他身上的那些破布條子都給扯了開來,並且還趁著這段時間把剩餘的硃砂混合著一點清水攪拌均勻之後,才隨手蘸了那麼一點,在胖子滿是結疤的身上寫畫了起來。

    寫畫的都是啥。這自然是不用細細表述了,而當袁真人畫完了胖子的軀幹之後就停了下來,並且還咬破了手指,借用自己的陽血在胖子的嘴唇上一抹,而後離開了那個法陣,把那只捆綁好的兔子放到了法陣的外面,並且在那隻兔子的兔腳和兔頭上滴上了幾滴赤紅色的血珠子。

    直到這裡這可就真算是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胖子肚子裡的東西有所反應,而他自己則藉機而動,好一招盡全功,把胖子的這條半懸空的小命給撈回來。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說袁真人的意圖了,其實袁真人考慮的很周詳,這一招三降是晚上發作,而晚上陰氣沉重,這就說明胖子肚子裡的那個東西一定反感陽氣,甚至於很有可能會懼怕陽氣。

    而之所以選到山上來行法,是因為山河之中也有強大的陽氣存在,正所謂「臨山則陽盛,衰不惑焉」,就是說靠著山,陽氣盛,任何邪靈都不能把你怎麼樣,而這也是中國「靠山」一詞的由來。

    而胖子身下所繪的陣圖也不是信手拈來,那是一種因胖子現如今的身體狀況而改創的一種極陽的陣法,好好想想,這天時地利加在一起那就是陽中之陽,再加上胖子身上的那些驅鬼退邪的殄,如果那胖子肚子裡的那個東西之中真有鬼降存在的話,那它一定呆不了多久,時間一長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由打胖子的身子裡出來。

    而且此時此刻它即便是身在胖子體內,但其實它所處的狀況其實就和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啥區別,這麼煎熬的環境它還能老老實實地待在胖子體內的話,那它可就真是太有毅力了。

    更何況這些邪法陰孽又有什麼毅力可言,稍有對它們不如意的地方,它們就很可能馬上跑路,因為這對於它們來說是事關於還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抉擇,這些東西可都貪婪的很,但有一點機會它們都不會選擇負隅頑抗,所以袁真人有著十足的把握,胖子肚子裡的東西一定會借此機會顯露真容,它一定會出來的。

    而且即便是這樣它還能忍受下去,這袁真人還給了它第二個誘餌,那就是那只滴濺了自己陽血的活兔子。

    就在剛剛,這袁真人在胖子嘴邊用陽血劃那一下可不是無的之矢,袁真人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想用新鮮的血肉來把那東西勾搭出來。

    眼瞅著一切準備都已經就位,眼下也就只有等待一途了,時下正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小風一刮都刺骨的冷,那就更別提是在山上的一處開闊點的地方了。

    而這袁真人也年紀大了,再加上一夜未睡,又在一大早就開始佈置陣法的原因,一時之間還真有些疲乏,只得找塊稍微背風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好借此舉動去恢復體力,並且好好在稍遠點的地方觀察胖子的情形。

    說真的,雖然袁真人是道門第一人,但降頭這種東西在中國可不是那些撞客癔症偶爾能見的,所以他窮極一生也就只是見識過兩三回而已,而對於胖子身上的那個東西來說,他還真沒有半點的把握自己能夠成事。

    不過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萬法也終將會歸於一途,只要知道了其習性就不難揣測出它的一些特定的弱點,而這也就有下手施為的可能了。

    想到這裡,這袁真人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在捶動了一下筋骨之後,就再次瞅向了稍遠處的胖子,而這個時候的胖子也真給袁真人長臉,時下就見那胖子稍稍聳動了幾下之後,他腹部最為柔軟的地方就開始蠕動不停,不過袁真人離得稍遠,想要看清楚那肚子到底是蠕動成了什麼樣子的話,還

    需要離得再稍近些才行。

    而不大一會的功夫之後,那胖子如同是詐屍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抽動了起來,這個時候這袁真人可就有些心裡頭沒底了,在看其掙扎了好半天之後,這袁真人總想要過去看個究竟,可他幸虧是動得稍稍是慢了半分,因為那胖子肚腹的皮肉之下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掙扎一般,一時之間看似是像要由打肚腹之中掙脫出來,可想要逃出胖子的這身皮肉又豈是掙動幾下就能夠離開的呢。

    一看見眼前的這個情形,這袁真人再不敢亂動分毫了,因為胖子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對活人的陽氣極其的敏感,這袁真人生怕此刻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再次驚動了那個東西,以至於時下就那麼緊握長劍站在原地不住觀看,不過那腦袋上已經是汗如雨下,心口也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了起來。

    此刻的胖子別看是處於昏迷當中,對於正常的生理感覺他該有還是會有的,而自己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這胖子能沒有感覺嗎?

    以至於就這一,胖子雖然昏迷不醒,但其因此卻也憋得滿臉紫紅,那面孔極盡扭曲變形,並且還伴隨著一顆顆豆大的珠子順著額角流淌了下來。

    不過再折騰也就只能是這會功夫的事情了,因為那東西已經找到了一個能從胖子體內掙脫出去的地方,那就是之前洛有昌在胖子肚子上弄出來的那道口子。

    等那東西由打胖子肚腹之中爬出來的時候,袁真人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有多噁心,那滿身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順著那肢體在地上匯聚成一灘,冷不丁一看就像是血池子裡剛剛爬出來的活鬼似得。

    而它的身體也狠有特點,不仔細看的額話到還像是籐蔓,但仔細辨認的話就不一樣了,那東西的柔軟而又顯堅韌,就好像是肉裡混&著一種角質似得。

    那些枝條自然是不用自提了,而它們匯聚在一起的地方卻像是一灘如同是腦子一般嬰兒拳頭大小的軟肉球,可那肉球卻極不規則,一堆如同是腫塊堆砌出來的一般,而它的最上面則長著一張昆蟲口器般的嘴。

    如果這張嘴不張開還好,那肉球就僅僅像是一個有著裂痕的膿包而已,可那張嘴一旦要是因此而張開了,那這東西猙獰的全貌可就清晰得見了。

    此時此刻就見這東西如同是對於新鮮的血肉**難耐了一樣,竟然揮舞著肢體不斷蠕動,而且雖然看似這東西綿軟無力,但卻蠕動的極其迅速,只是頃刻之間就已經快要接近那隻兔子了。

    可有道門第一的袁真人在,這東西又豈能一逞兇風,此時此刻就見那袁真人大手一揮手腕子一抖,三張符紙猛然飛出,朝著那噁心人的東西就電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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