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初臨現場 文 / 已土生金
有鄧局長的那番話,這位名叫鄒慶山的探員即便是不想妥協也只能妥協了,他當探員即便是沒幹過實事,那或多或少的也會得罪一些人,只要他探員的身份一旦卸任的話,怕是第二天他就會橫屍街頭,連到底是誰殺得他都不清楚。
為了保命,更是為了陞官發財,這鄒慶山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單子任務,而在他看來,身邊的這位胖子外表鬆鬆垮垮,即便是穿了一身道士的衣服也是那個德行,根本就讓人難以信任。
可就是這麼鬆鬆垮垮的胖子卻非要去管這件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以身犯險,怕是現在還在局子裡頭歇著呢。
不過既然是已經應承下來了,那就一定要辦下去,眼前的這個胖子可是鄧局長非常信任的人,如果把他給得罪了,那他今後平步青雲的機會可就真沒了。
雖然這鄒慶山在局子裡要比其他的人老實本分的多,可這些因素卻不能阻止他有一顆上進的心不是嘛。
不過反過來想想他鄒慶山倒也沒啥危險,只要自己和之前一樣,謹守住自己的本分,只干自己那攤事的話,那這胖子是死是活就是他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他把自己給折騰死了,怕是這鄧局長也一定不會怪罪他鄒慶山的。
這鄒慶山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噹亂響,而他的那副面貌忠厚實則圓滑的嘴臉也早就已經讓胖子心知肚明了。
先不提胖子本來就沒有個看不起別人的習慣,即便是真有這種惡習,又有那個老實人能在這種龍潭虎穴般的警局裡待這麼久,他本身就一定是有什麼過人的地方,要不然他早就已經被掃地出門,該幹嘛幹嘛去了,這警察局裡可從來都沒養過一個老實人。
在出了鄧局長的辦公室,並且和王宋兩位老爺子分手了之後,這胖子就開始提出了一個所謂的要求來,他想要知道這八起兇案都是在那個地方發生的,如果有個地圖,而且能在上面標注一下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種事是完全在這鄒慶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所以不大一會的功夫後,他就找來了上海的地圖,並且按照他所記載的案發地點,在地圖上用鉛筆開始標注了起來。
剛開始還是沒什麼,一個個圓圈雜亂無章,雖然能構建出來一個簡易的圖形,可誰都不會去往別的方向上想,可不大一會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這哪裡是什麼雜亂無章,這根本就是在八個方位安插了一個個凶險的死門,讓局中人生機斷絕的這麼一個陰狠毒辣的陣法啊。
還沒等鄒慶山按照自己的筆記把所有的案發地點都畫出來呢,這胖子就自己用鉛筆在地圖上的其他地方勾勾畫畫了一番。
「哎哎,我說張道長,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在地圖上標注出來嗎?你怎麼自己弄上了,這要是再改,花花綠綠的可就再難看清楚了啊。」
一看胖子竟然自顧自地在地圖上標注了幾個地方,這鄒慶山一下子就有些不大樂意了,這是什麼?在他來看這就是搗亂,這就是**裸的打臉,和他誠心過不去啊,可還沒等他就此發作,想要藉機罷手不幹的時候,這胖子卻皺著眉頭一臉深沉地問道:「鄒探長,你看看我標注的地方對不對,按我推算,剩下的幾處兇殺地點就應該在這一帶吧。」
這鄒慶山之前還真沒留意過胖子的特殊之處,可自打胖子玩上這麼一手之後,他連忙翻閱本子一一對照,而當查對的結果和胖子標注出來的地方基本相同之後,這鄒慶山不由得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心裡頭也開始高看起眼前的這個普普通通的胖子來。
在得知自己標注的地方確實正確之後,這胖子非但沒因此開心,反而眉毛都已經擰成一股繩了。
「張道長,你這是……?」一看胖子的那個表情,這位很會察言觀色的鄒慶山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可自打他問出來之後,胖子卻並沒有回答他些什麼,反而是繼續矮下身來,用鉛筆在這個圖形的中心處點上了一個點,而自打這點點上之後,胖子的手就忽然一抖,原本手裡拿著的那支筆也掉落在了這張地圖之上,而人也在倒退了幾步之後,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張道長,張道長,你這是……?」一看胖子顯露出了這幅模樣,這鄒慶山連忙扔了手裡的東西,一把就拽住了胖子的衣服,而胖子卻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了一抹看似滄桑的疲累感。
「鄒探長,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什麼。」在等鄒慶山放開扶住胖子的身子之後,胖子才展露出了一抹疲憊的笑意,讓鄒慶山別太為他擔心了,其實他自己心裡頭的事情自己清楚的很,胖子剛才標注的那個點可不是別的地方,那正是李玉陽的事務所。
看起來這事非但是謀殺,而且還是一場有預謀,目的性極強的殘殺案件,而兇手的目的應該也不會是別人,就是他的徒弟李玉陽。
好好想想,這司徒明香應該算是個誤中副車的悲劇性人物,要不是她總跟著李玉陽的話,怕她也不會因此而出事,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出了事情,李玉陽的死活才不會因此而毫無頭緒,只要把她治好的話,就知道這個殘忍弒殺的兇手到底是誰了。
扒開封條打開大鎖,等胖子他們倆人進到一處案發現場之後,倆人的眉頭都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此刻這案子可還沒破呢,為了保持現場的原樣,所以這屋子裡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沒動過,那地上已經腐爛乾癟成一塊的肉塊上已經滋生出了無數的蛆蟲,那屋裡迸濺地到處都是的鮮血也已經變得發黑乾涸。
滿屋子裡都在瀰漫著一股子說不出是什麼的氣味,既像是腐壞的惡臭,又像是一種惹人煩亂的說不上是什麼的味道,總之這種味道極其的難聞,所以胖子就想要走到窗邊,先推開窗子好讓屋裡的空氣暫且流通一下,然後再來仔細地看看這間極其陰暗的屋子。
可還沒等胖子走到窗邊呢,這鄒慶山就連忙大喊一聲「你幹嘛!」,而他的這句問話把胖子弄的一愣,在轉回身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個鄒慶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汗流浹背,全身緊繃的幾乎就要開槍射擊了。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無非就是想開個窗子串串氣,你難道還愛聞這個味道?」雖說胖子對於這鄒慶山的狀態很是詫異,不過為了尊重人家的意願,他也就只有按耐住那股子要開打透氣的衝動,想要先去詢問一下,這鄒慶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緊張不已。
「張神仙您就別嚇唬我了,我可告訴你,我之前的那些同僚可都是在打開窗子後就突然跳下去的,他們的下場我剛才在鄧局那屋也都和你們說過了,您要是不想活了,您就自便,您能別拉著我行嗎?」
一看胖子因為自己的阻攔而放棄了打開窗子,這鄒慶山在長長地鬆了口氣之後,就開始和胖子說起了他的顧慮,他保命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不去做之前的那些同僚們做過的事,不去給這屋子裡的東西機會禍害自己的機會的話,那自己一定死不了,能夠平平安安地走出這間屋子。
「怎麼著,這大白天的你都怕,你膽子沒那麼小吧?」這些事情對於胖子而言那就和家常便飯一樣,眼下滿屋子的怨氣難以紓解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偏偏這鄒慶山又要讓他繼續忍耐不許開窗,這和受活罪又有什麼區別啊。
可就在胖子稍顯打趣,想要讓鄒慶山別那麼緊張的時候,這鄒慶山卻給了胖子一個肯定的答覆,而這可就讓胖子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這些陰魂能在白日裡附身害人,這得要多大的怨氣才能成事啊,之前胖子倒是還真遇上過一次,人家那是借助了一些特定的物件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可這幾個死的人能借助什麼物件?難不成這居民樓的下頭以前是個墳地?又或者說有人把什麼聚煞引虐的東**在這屋裡的什麼地方了?
想到這裡胖子心裡頭一緊,就想要招呼鄒慶山趕緊從這兇案現場出去,等想好了穩妥的對策在過來也不遲晚。
可當他抬起頭來,再次看向那個鄒慶山的時候卻發現他人已經沒了,這不由得讓胖子心裡頭「咯登」一下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硬砸了一下似得。
而等他急轉過頭去滿屋亂找的時候,才發現這鄒慶山竟然在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窗外,就好像窗戶外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似得。
「鄒探長,別看了,這屋子裡味太重,我都有點受不了了,有啥事咱們出去商量,等拿出來個穩妥點的方案之後,咱倆再回來辦這個案……。」
這是胖子的心裡話,而這也是胖子現如今能夠想到的最安全最穩妥的法子,可還沒等胖子的這番話都說出口呢,這個鄒慶山卻忽然極不自然的轉過頭來,朝著他展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並且在下一刻推開眼前的這扇窗子,單腳一踏窗台,人往前縱一下子就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