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活鬼上門 文 / 已土生金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在胖子走後的八天裡,這大上海,甚至於就在李玉陽的事務所周圍,每天都會死上一個人,並且傳聞那些人死的離奇,死狀很是恐怖,甚至於都把去搜查線索的探長給嚇瘋了幾個。
剛開始李玉陽在忙乎董家的事情也沒在意這些,可等他在意起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有三四個了,並且那傳聞也變得極其誇大,就差說夜半時分會有厲鬼出來殘殺周圍的人了。
可他不是警察,更不是探長,即便有心打聽,但這畢竟不是自己職責範圍之內能管的了的,所以他也就只好暗暗哀歎,抱怨起這世道為艱,逼的這些老百姓們都有些想不開,只剩下選擇一條死路來讓自己解脫出來了。
從遇見胖子跟他學道,到來上海後開辦清微民俗事務所,李玉陽的心性和脾氣可謂是不斷昇華,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浮誇和自私,變得有些悲天憫人,嫉惡如仇,如果按胖子的說法來看,那就是他現在真有點入道的意思了。
而也正是因為這種悲天憫人,讓他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趁著這幾天沒閒下來的時候,在街道上做場法事,用以超度一下那些死去的亡魂,讓他們早點投胎轉世,下輩子可別再這麼痛苦不堪了。
雖然他沒有對司徒明香把心裡頭的這種想法說出來,但秀外慧中的司徒明香也還真猜到了一點李玉陽的想法,不過她可沒李玉陽想的那麼多,所以最後實在是沒繃住,還是當面問起了李玉陽的心思。
要說這種事情不是什麼壞事,李玉陽沒道理不讓司徒明香加入幫把手,可李玉陽還真就沒打算讓司徒明香去,不知道為什麼,但冥冥中總有一個感覺,這司徒明香今天晚上還是早點回家,最好不要跟著他的好。
可司徒明香是個什麼人,她也算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強人,你李玉陽怎麼說那是你李玉陽的事情,反正她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什麼壞事,最多大晚上的時候看著點不該看的東西,她作為一個有著梵蒂岡驅魔師執照的人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沒啥大不了的。
在幾番交涉之後,李玉陽終於知道,這司徒明香是不會改變什麼心思了,所以他也並沒有在贅言徒增煩惱,而是告訴司徒明香,晚上幫忙可以,但有些事情一定要聽他的,並且還要穿上胖子給她留下來的那件道袍,怕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顯安心。
一看人家妥協了,司徒明香也不是個不知道好歹的人,只好點頭同意了李玉陽的提議,不過其實在她看來,胖子給她的那件道袍根本就沒啥用,如果有用的話,那遇見虯褫的那天晚上,她也不會弄成那副模樣了。
可既然李玉陽一再要求,那她為了跟去也就只好做出相應的讓步,反正在她看來穿著道袍去做超度法事,這也算是非常必要的步奏吧,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件合適於自己的道袍,那就先用胖子的那件應付一下好了。
司徒明香身材婀娜高挑,可她再高也比不上胖子的肥大寬厚,可能是因為之前董小姐的那次她只是披著,並沒有穿著的原因,所以倆人當時還看不出來什麼不協調的地方,可自打司徒明香一穿上之後,那可就真成了小孩子鑽進了麻布口袋裡,說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過既然穿上了,司徒明香也就別想在脫下來了,如果她真敢這麼幹,怕是瞧李玉陽的那個臉色很容易就很有可能把她反鎖在事務所裡。
忍一時風平浪靜的事情她也不是不懂,就此對付一天好了,等到了明天她一定找個地方,重新制定一件合身的。
不過她可不知道,有些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以至於她這輩子直到死的時候,都沒把那件本該屬於她的道袍弄成了。
就這樣,倆人極盡笑鬧地到了晚上,而當他們倆拿著一應東西,由打事務所裡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住的這條街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安靜,並且那陣陣還海風吹拂而過的時候,也透著那麼幾許刺骨的陰冷。
而這種陰冷對於女人來說是最為難熬的,所以還沒等司徒明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身邊的李玉陽一把攬在了懷裡,並且還摟的很緊,即便是司徒明香想要掙脫,但在試過了幾次之後才終於算是認命般地歎了口氣,如同是一隻柔軟的小獸一般,依偎在了李玉陽的臂彎裡。
其實他們倆人也挺有意思的,初時這李玉陽還稍顯用強,臂膀上也捎帶了點氣力,可到最後這司徒明香卻很是乖順,而李玉陽的那條胳膊也不在用力,而是就那麼很是輕柔地環在司徒明香的腰間,享受著這種期待已久的溫柔。
就這樣倆人穿過了這條大街,來到了一處稍顯避風而又相對晦暗點的十字路口,可當他們倆都停下了腳步多時了,倆人也沒有因此分開去處理正事,而是很癡纏地在品味著這種讓人心醉的感受。
「明香,你嫁給我吧,我一定好好對你,好好珍惜你,我一定……」
有句話說的好,情到深處方知痛,而現如今的李玉陽也正是情到深處,那壓抑已久的感情也在這一刻迸發而出,徹底地宣洩了出來。
這是多久的事情了,很可能自打他看見司徒明香的第一眼時,李玉陽就已經愛上了她,這麼多次的生死考驗讓李玉陽知道,自己生逢亂世,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如果有些話說的遲了,他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提出來了。
今天也可能是因為週遭的種淒涼的夜景讓他身有感觸,那股子隱藏在心底裡一直不敢說話,終於從嘴裡吐了出來,不過這句話還沒等說完,就被一隻香嫩柔軟的小手給按住了嘴巴,嚥了回去。
李玉陽心裡滿含震驚,難不成是自己癡心妄想,這司徒明香根本就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臆想而已,人家現如今幫著自己都已經很夠意思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即便是現在穿的人摸狗
樣的,也擺脫不掉那個讓人厭煩的烙印,試問這樣的一個人,會配得上她嗎?
可還沒等他繼續往下想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那個女人竟然在衝著他笑,她笑的一臉柔媚是那樣的好看,可她的眼睛裡卻已經滲出了點點淚痕。
「玉陽,我知道你喜歡我,我知道你對我好,可你別逼我好嗎,給我點時間,哪怕一天也行,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就在明天傍晚我給你個准信。你今天晚上特意出來不是為了要向我表白的吧,咱們還是先把事情辦完,這夜裡風大,別因為這個而壞了身子。」
自打聽了這番話後,李玉陽登時就傻了,為什麼要考慮?為什麼要哭出來?不喜歡就說不喜歡,喜歡就說喜歡,難不成這裡還有什麼隱情嗎?是捨不得宋老爺子的兒子?還是因為不敢去違背父母的意願?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作為一個男人可以去美國,去爭取到她父母的肯定和祝福,甚至於宋老爺子那邊他也會硬著頭皮去和他談判。
他不要求別的,只要給他一個公平競爭,追求司徒明香的機會,他愛明香的心不會比任何一個男人少,只要明香最後能夠下嫁給他,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可李玉陽心裡頭的那個人真的是司徒明香嗎?又或者是另一個極盡妖嬈的女人?
這種想法一旦在他腦袋裡滋生了出來,李玉陽不由得為之一顫,連帶著手裡的那些東西也都掉到了地上。
可不知是怎麼得,他現如今竟然用雙手抱緊了自己的腦袋,攤在地上哀嚎不已,把身邊的司徒明香嚇得,連忙手足無措地跪坐在地上,並且在第一時間把他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藉以希望李玉陽能後好過一點。
不過她這樣做可是把李玉陽此刻的那張臉面看的清楚無疑了,原來時下李玉陽的頭上已經青筋畢露,並且那血管鼓脹高聳,不停蠕動,就好像皮下有什麼東西在緩慢地爬一樣。
可就在司徒明香根本就想不出什麼辦法,只能夠抱著李玉陽失聲痛哭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從昏暗的街口出緩緩接近,而伴隨著他出現的那一刻,這四周圍的空氣也忽然變得陰冷了許多。
初時司徒明香就光知道哭了,根本就沒看見那個人朝著他們倆走過來,可此時的李玉陽雖然劇痛難忍,腦海中也在不停地閃現出一些不該存有的東西,可他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那個人,並且這一看之下,頓時就有些慌了手腳。
現如今他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情況了,連忙猛地一推身旁的司徒明香,並且在自己的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的同時,那句已經被嚇得稍顯有些變了聲音的話也終於從他嘴巴裡吐了出來。
那是讓司徒明香別再管他了,快跑,快去逃命,因為來的這個人他不但認識,並且還極其的熟悉,那是柱子,又或者說,那是個已經變得不人不鬼的降教之主洛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