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汨羅江畔 文 / 已土生金
「大家再堅持一會,這林子裡一旦被照亮了,這些臨時依附在屍體上的這些邪祟鬼魅就會煙消雲散,到時候怎麼就有望活下去了。」
隨著一聲憋悶的喊叫從胖子的胸腔裡被擠壓出去之後,他眼前的情形也變得更為凶險,因為那張血液乾涸早已的大嘴正在他眼前不斷晃動不已,並且還想要從胖子的身上撕扯點什麼東西下來。
而那死屍的四肢也並沒有閒著,此時此刻極盡抓扯之能事,此時已經快把胖子身上的那件青色道袍抓扯的變成一節墩布了。
並且那暴露在外的皮肉上,也因為對方不停抓撓著弄的鮮血淋漓血花四濺,要不是胖子也在左撐右擋拚命阻止對方的動作的話,怕是胖子早就已經被剖腹挖心,成了一具空膛的屍體了。
「你個死胖子給我閉嘴,你說的那些屁話老子還不清楚嗎,老子要是他娘的要是有你那副身板,老子也他媽敢這麼說風涼話。」
有心謾罵但無力應答,這是眼前所有人的現狀,而這句話也是從一位身材稍顯瘦弱的老伯的嘴裡哼出來的,不過這句話說完,他也就偃旗息鼓專注於眼巴前的情形,再沒回復過胖子一句話了。
這可並不是說他已經死了,而是在場所有人都在面對這種現狀,他們這些活下去的人,一個個被撕扯的破衣爛衫,身上穿的已經沒有了一處完整的地方,而從那些破碎的布條子裡,也能夠看的很是清晰,那一道道鮮血淋漓,被抓扯出來的血印子。
可就在大伙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甚至於交代到這裡也就早點晚點而已的事情的時候,幾道光亮終於穿透了那些茂密的樹葉,並且還正巧照在了那些死屍的頭臉上。
隨著一陣青煙驟起之後,那些死屍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竟然顯露出了一片像是燙傷似得水泡,而那些屍體也因為這一下子,變得極度恐慌,連忙放棄了手中即將被殘殺的生人,想要借此快點躲藏,好隱遁到一個幽暗的隱匿之處裡。
他們倒是想走,可胖子這幫人又那那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一看眼前壓力驟減,就知道這些死屍一定產生了什麼異變,所以這些人連想都沒有想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對方還沒跑遠之時,就連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衝上前去,撞倒了對方之後,就連忙用身子拚命的壓住對方,任其如何掙扎都絲毫無法從自己的鉗制中逃脫出去。
「大夥一定要壓住他們,要是放跑了一個,那等到天一黑下來,倒霉的就一定是咱們這幫人了。」時下胖子應該是比在場所有的人都稍顯輕鬆的多,現如今他正意氣風發地用那只胖腳丫子把剛才那具作威作福的屍體踩在身下之後,就又一次大聲提醒起周圍的同伴,讓他們千萬千萬不要因為鬆懈而放虎歸山。
「你個小胖子竟說廢話,老子也不是初哥,那會有那麼笨,給這些陰魂邪鬼們報復自己的機會。你還是好好注意點你的傷口把,我看你胸口上的那處彈痕好像流了不少血,你別在沒完事之前就把你那邊那位放跑了,到時候可不光是你倒霉,還會連累所有組織的成員。」
隨著胖子好心提醒之後,就又是那個稍顯瘦弱的老伯跟他抬起了槓來,而自打他的這句話從嘴巴裡頭說完了之後,就惹得四周圍哄堂大笑,可想而知,剛才的那股子異常緊張的氣氛終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而在他們鉗制之下的這些死屍也真夠給面子的,由於眼下那些陽光已經照射的越來越劇烈了,而他們的掙扎也越來越是微弱,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那些水泡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在那些屍身上冒起了一陣陣細弱的青煙。
自打看見了腳下的屍體上有了另一番異變之後,這胖子才長舒了一口氣,由打身上的破布條子裡好不容易找出來幾張完好無損的空白符紙後,就沾了點自己身上的陽血,在那符紙上寫畫了起來。
並且在手裡的空白符紙全都已經有了內容之後,才在腳下屍體的腦門子上貼了一張,而在貼完之後,他才很是放心地把那踩著屍體的胖腳丫子由打那屍體上拿下來,而這屍體也在失去了胖子的鉗制之後,就身上一顫再都沒動過一下了。
既然胖子把自己都解脫出來了,那就更不妨礙其把別人也從那種必要的鉗制之中解放出來,可當他走到那個剛才和他有些頂撞,並且極盡奚落的那位老伯的面前之後,這胖子竟然脖子一挺,看都沒看人家一眼就走過去了,這可把那位老爺子氣的顫抖不停,可人家胖子手裡的符紙真沒了你又能有啥辦法。
現如今這老爺子就只好繼續吃力地壓制那具屍體,而那臉上的憤恨與鬱悶也可想而知,要不是至始至終都在用那雙眼睛仇視著胖子,並且那置氣的表情也讓胖子無可奈何地只好妥協的話,怕是那老爺子還沒準真會被這胖子給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就此犧牲在這次的行動當中呢。
實記,一九三九年九月二十五日凌晨,日軍迫近汨羅江北岸,**第五十二軍主力向汨羅江南岸轉移。日軍苦追無果,準備搭設浮橋繼續追擊,而就在這個時候,連帶胖子在內的這些傷病殘將們,也終於與在汨羅江準備多時的組織成員匯合,並且在徵得了同意之後,批准作為後補成員,參加這次在汨羅江上阻擊日軍的行動。
而原本以為這次行動會很困難很多,因為汨羅江的兩岸沒有什麼掩體,而他們想要在這大江之上興風作浪的話,在條件上來說也是算是難上加難的。
可萬萬沒想到,這第五十二軍竟然在度過了汨羅江之後,在南岸開始佈置起了防禦工事,看其架勢是要把日軍徹底阻隔在汨羅江以北,而這可讓當時的那些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的組織成員們摸不著頭腦不說,還暗暗高興,這要是能在偷偷摸摸不損傷人手的前提下,配合守軍來幾場較大的意外的話,那可真是做夢都會笑出聲來了。
其實他們不知道,現如今他們所裡所
承接的任務,是**軍統局根據蔣介石的戰略部署而派發而成的,在蔣介石的實際部署裡,是要先放棄長沙伺機而動,而作為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這個特殊的組織,則是要確保在己方的部隊安全撤離之下,再圖殺敵阻敵,減緩敵人進攻的節奏。
而主持長沙會戰的薛岳將軍則反其道而行之,其意圖是在守住長沙的同時,在長沙郊外阻擊並殲滅敵軍,而有這樣的一個將軍在,那他手底下的人能就這麼甘心撤退嗎?當然不能,所以這場在汨羅江南岸擺下的陣勢沒有偶然,只有必然性。
有**炮火的配合,想當然這些日本人是一定無法安然地度過汨羅江了,在死乞百賴地折騰了一天之後,這浮橋依然沒架設成功不說,人手也折損了不少。
這可就讓日軍的高層有點惱火了,以至於在觀察其形勢之後,竟然改變了策略,他們派出一部分日軍換上中國老百姓的服裝,裝扮成難民,在中**隊結合部的間隙中偷渡過江,竄到新市,準備裡應外合,配合主力強渡。
而同一天,日軍上村支隊也由西向東進犯,並攻佔了歸義,第七十軍則奉命對進佔新市和歸義的日軍進行反擊,但只奪回了歸義,新市仍被日軍佔領著。
戰況就這樣膠著不下,而戰火也一直蔓延到了第二天,在第二天清晨,日軍高層對於汨羅江畔北岸的第六軍團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務必要在當天發起猛烈攻勢,突破並殲滅安南守軍之後,立即進入江平地區,參與圍殲**第十五集團軍。
而在這個命令下達之後,這北岸的日軍可就真是玩了命了,一時之間是炮火連天,壓得對岸裝備不是一個量級的守軍根本就抬不起頭來,並且日軍也開始藉著這個機會架設浮橋,爭取讓自己的步兵部隊渡過對岸,一旦達成所願,眼前的這場持續了一天多的爭鬥也就算畫上了一個終止符了。
前面的一天的爭鬥都算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咱這太平祈福委員會的成員們也沒什麼機會可以下手參與進去,好多次日軍剛剛架設起浮橋還沒到江心呢,就被對岸守軍的炮火一頓壓制之下,轟得七零八落,連人帶著那些破損的器物順江而下餵了魚了。
而這也讓那些剛剛準備使用手段的太平祈福委員會的成員們十分的頭疼,因為還沒等自己顯露身手呢,人家浮橋就徹底碎了,眼瞅著這個形式那還那裡用的了他們出手。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真的異常凶險,瞧那個形勢也不容樂觀的很,如果今天不來幾次力挽狂瀾,不讓那些日本人就此膽寒放棄渡江的話,那即便是這場仗真的贏了,他們也沒啥臉面,在沒動過一手的情況下回去見組織的其他成員吶。
而且看其今天的勁頭,守軍的形勢是不容樂觀,如果他們再不出手幫襯一下的話,那面對日本人的這只機械化的部隊,這汨羅江南岸的守軍很有可能覆滅殆盡不說,還給未來的長沙會戰,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