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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儀式 文 / 已土生金

    既然看似一切都在李玉陽的掌握之中,那司徒明香眼裡的這出意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就這樣倆人跟著走在前面的馬玉華一通穿房過屋,來到了這宅子的前院,也就是舉行婚禮儀式的現場。

    剛一進院,李玉陽連招呼都沒打過,就如同是一陣風一樣,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上了馬玉華,在那馬玉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就猛地從懷裡頭掏出了三張符紙,分別貼在了那馬玉華的額頭和雙肩上

    而自打那些符紙貼在馬玉華的身上後,她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一樣,再也沒動彈過一下,而那她手裡捧著的那枚銅鏡也因為自身的原因,從那懷抱裡滑落了下來,可還沒等掉到地上呢,就被李玉陽及時伸出來的那隻手給接住了。

    「玉陽,這是……?」一直走在李玉陽身邊的司徒明香對李玉陽突然的這一行動弄的目瞪口呆,此時就見她連忙發問,想要知道李玉陽的意圖,並且在接下來能夠配合李玉陽,把這件事情弄的圓圓滿滿,讓那個董家小姐回復如初。

    可她的這句話還沒等說出來呢,那李玉陽就看也不看似得,忽然伸出了一隻手,示意司徒明香先不要和他說話,而他自己在接住了那枚銅鏡之後,猛地拔出了身上秋水,就在董小姐的身子周圍寫畫了起來。

    時間不大,這片圍著馬玉華,並且很是繁複的咒就在李玉陽的手裡呈現了出來,而李玉陽在畫好了之後,就收刀跳出了圈外,並且把銅鏡遞到了司徒明香的手裡。

    「玉陽,你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怎麼先前連個招呼都不打,你把鏡子給我了,那接下來我要怎麼辦?」

    在接過那個觸手冰涼的銅鏡之後,司徒明香連忙就著眼前的事情詢問起李玉陽來,以期望自己在接下來的事情當中不會出現什麼攪局的錯誤,可她的這番話才問出來之後,站在他面前的李玉陽反倒是笑了。

    「你這個傻丫頭,現在那個馬玉華是在董小姐的身上呢,一會舉行冥婚是馬玉華和那個**貝勒的事,讓這董小姐就這麼走進去,你不是想把董小姐也嫁給那個**貝勒吧?話說這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事辦完了,董晉山要是尋思過味來找我麻煩的話,你要全權負責啊。

    還有,現在這枚鏡子是在你手上,你接下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按原計劃進行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在李玉陽一番吩咐之後,這司徒明香連連點頭,捧著這枚銅鏡就走了,而他李玉陽則又一次來到了董小姐的面前,在咬破手指之後,在那張異常猙獰的臉上寫畫了起來。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要想想看,結婚是你們倆的事,你讓第三者橫插一缸子,我相信即便是儀式完成了以後,你也不會太過高興吧。再說了,本來那個**貝勒爺的女人就多,再多添上一個對你只有害處並沒有益處,你又何苦再拉上一個局外人呢。」

    雖然這番話看似是李玉陽在勸解那個馬玉華,可李玉陽沒瘋沒傻,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給董小姐畫咒紋的時候無聊,自言自語而已,人鬼殊途,自己的這番話那個馬玉華根本就聽不到,想要讓對方盡早離開這董小姐的身子的話,還是要用到一些很是特殊的辦法。

    時下那個董小姐身子雖然動不了,但是那張臉卻已經極盡扭曲,變得再沒個人樣了,而那雙豎立的眼睛裡卻已經沒了之前地那種漠視,此時那雙眼睛裡就只剩下火熱和憧憬,如果不是李玉陽把她束縛住了話,怕是早就已經飛奔到那正廳,用自己的言行來攙和進這場荒謬的冥婚當中了。

    「吉時已到,兩位新人結拜天地!」

    隨著司儀一聲高亢而又嘹亮的喊聲響起來之後,這馬玉華的面孔更為扭曲了,雖說納妾並沒有結拜天地這一說,可古代人為了以示珍惜新納的妾侍,都會在私下裡弄這麼一出,可現如今這位正主可是在外頭一動都不能動,這又怎麼能不讓她大為著急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老神在在的李玉陽卻忽然又拔出了長刀,在她面前的土地上用殄寫畫了起來。

    其實李玉陽的水平完全夠不上胖子那種過目不忘記憶猶心,這些殄還是這幾天翻找胖子給他留下來的那本殄字典裡拼湊出來的一段話,其大致的意思就是,「再不出手,機會就沒了。」

    在寫完了這行殄之後,李玉陽也沒管這馬玉華到底是看清楚了沒,就猛一伸手,把馬玉華身上的那三張符紙給拽了下來,而那馬玉華一看束縛著自己的東西沒了,連忙拚命掙扎,妄圖想離開李玉陽的身邊,快點趕上那正在屋裡正舉行著的冥婚儀式。

    可李玉陽早有防備,那三張符雖然給扯下來了,但是地上的那些咒還在,一時之間這馬玉華就像是只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在那個用咒勾畫出來的小圈子裡饒騰了起來。

    李玉陽看到這裡只是輕輕一笑,隨手揮刀,在那片咒裡加上了一筆,而就在這一筆之後,一陣陰風驟然突起,頃刻之間把站在迎面的李玉陽刮得手搭涼棚微瞇雙眼,而等這陣陰風過去之後,李玉陽連忙大步向前地跑到了那董小姐的身邊,而那董小姐就如同是一灘爛泥一樣,昏倒在了李玉陽的懷裡。

    「一拜天地!」隨著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之後,這結拜天地誓守終身的儀式才算是真正開始了,而李玉陽用自己手指上的陽血在董小姐的臉上又補了幾筆之後,才很是鄭重地把她放回到了那個之前勾畫出來的符咒圈子裡,隨後才站起身形穩穩當當地走向了正在舉行儀式的屋子。

    「二拜高堂!」

    雖然倆位正主的雙親現在連影可能都找不著了,可玉陽卻在這個環節上出了餿主意,那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托董晉山弄了一張前朝穆宗皇帝愛新覺羅·載淳的畫像視為證婚的雙親,有皇上在這坐鎮印證的話,這三拜的盟約一完,這

    馬玉華的心願也就算是了結了。

    可就在這第三聲還沒等司儀喊出來的時候,這宅子的大門卻忽然響了起來,一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高聲喊道:「快停下,快停下呀,不能再繼續了,貝勒爺,哎呦貝勒爺呀,奴才對不住你呀,枉費您對奴才的知遇之恩吶。」

    雖然這聲音異常的熟悉,但為了儀式能夠正常的進行下去,李玉陽一邊讓司儀別停下,繼續就好,一邊囑咐那些看宅子的傭人,讓他們把門打開,他好看看到底是誰在外頭哭爹喊娘的在這瞎折騰呢。

    可當他跟著那些傭人們,來到門前一看才知道,原來那個在門外雞毛子亂喊的主,竟然是那個前清貝勒爺家的最後一任總管,李慶延李老頭!他幹什麼來了?

    眼前的李老頭可再沒之前見到他時的那種圓滑了,那滿臉的鼻涕和淚痕已經爬滿了整張老臉,連帶著那雙眼睛都有些哭的通紅。

    而在幾個人才把大門打開之後,這位老爺子就如同是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要往裡頭闖,可李玉陽是幹嘛的,他可是個身經百戰打遍全北平的大混混,什麼樣的人能從他的眼皮子低下溜過去啊。

    以至於這老爺子還沒邁進門坎呢,就讓這李玉陽一頓推搡地扔了出去,並且一臉寒霜地質問起他這是什麼意思,如果講不出什麼子午卯酉的話,他的下半輩子就很有可能在大牢裡過了。

    「哎呦,你們這是在害人啊,不能弄這個冥婚啊,不能弄啊。」時下這李老頭被李玉陽的那幾下子摔得直喘粗氣,不過他卻並沒有回答李玉陽的問題,而是就那麼一個勁兒的叨念起「這個冥婚不能結」的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打這宅院裡頭忽然傳出來司儀的一聲高喊:「夫妻交並,禮成!」

    隨著這陣聲音傳過來之後,這李老頭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就昏死過去了,而他的這一出可把李玉陽給愁壞了,只好打算先讓下人把他弄到客房去,先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明天早上他醒過來說。

    可這番交代還沒從嘴裡吐出來呢,就聽司徒明香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了過來,那聲音是無比的驚慌失措,弄的李玉陽心裡頭一陣狂跳,生怕司徒明香出了點什麼事情。

    此時此刻的李玉陽是真的什麼都不顧不上了,連忙猛轉身形就往宅子裡跑,可當他剛剛繞過照壁,正打算繼續跑向那間正在舉行儀式的屋子的時候,那司徒明香卻迎著他就跑了過來。

    這妮子一邊跑一邊嘴裡頭還很是焦急地不停大喊道:「玉陽,快去看看吧,那枚銅鏡……那枚銅鏡……」

    一看司徒明香沒事,李玉陽的心裡頭就淡定多了,時下就見他也顧不上去問司徒明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連忙發足狂奔,朝著那事發的地點一通狂跑。

    可當他在看清楚了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之後,不由得讓他目瞪口呆,原來那枚銅鏡上竟然隱隱約約地冒出了徐徐黑氣,而那些黑氣就如同是蠶絲一樣,附著在了那塊前清貝勒爺的骨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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