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震釜符和陰叱 文 / 已土生金
雖然倆人幾乎是腳前腳後地往宅子大門跑,可等李玉陽到那得時候,胖子已經背手負立,而那兩扇大門也大敞四開,就像是在歡迎著什麼似得,而李玉陽有心想要提醒一下胖子,可話還沒到嘴邊呢,就被根本就沒轉過頭來的胖子一手給打斷了。
而等李玉陽走到了胖子身邊,壓低了呼吸仔細去分辨四周圍的環境才知道,原來之前的那個嗚咽的聲音早就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似於竊竊私語的叨念。
說真的,這可和李玉陽昨天晚上經歷過的一切完全都不同,昨天的聲音雖小,但卻能夠聽得清楚,那是一種近似於抓狂的哀嚎,可今天的聲音卻完全變了一個味道。
雖然依舊聽不清楚那種叨念到底是在訴說著什麼內容,可相比於昨天,這更能讓李玉陽覺得心驚肉跳,因為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經歷明確地告訴他,那些陰魂好像是在變質,甚至說它們正在成為一種新的東西,而且這種新東西很有可能會給這個安靜的地方畫上一個災難性的終止符。
可即便是知道這些,但憑著李玉陽現在的見識和本事來看,根本就沒有可能去阻止這種近似於妖異的變化,他現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的胖子身上,以期望自己的師傅兼兄弟能夠不負他所望,徹底地把這種異變扼殺在搖籃裡。
可這個時候的胖子卻只是一味的傾聽,並沒有顯露出什麼進一步的舉措,這不由得讓李玉陽暗暗著急,可著急也沒用,誰讓他自己沒那個本事,而且他可是很瞭解胖子的,那胖子平時雖然近似於木訥,但人卻不是傻子,每走一步雖然做不到深思熟慮那麼老成持重,但也必定會有他的因由。
要說胖子這次還真沒讓李玉陽失望,在傾聽了一會之後,雖然那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過,但在此刻他卻一拉長劍,在人家鄧萬乾的家門前的土地上寫畫了起來。
隨著那辟邪筆走龍蛇般地在倆人眼前的地面上刻畫不停,不大一會的功夫之後,一個很是巨大的符咒就已經浮現在他們倆人的眼前,而在這張巨大的符咒刻畫完了之後,胖子手握劍刃,用手輕輕一擼,剎時間血光迸現,一**鮮紅的熱血就從胖子的手掌上滑落了下來。
這符咒可是道家的修煉、驅邪、抵抗外敵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一張符咒想要運轉由心地發揮功效,也需要有幾部分來組成。
其一是就符頭,自古以來,符咒派別不少,但各拜其祖師,有所不同,就因為如此其符頭的暗號也有所不同。不過其內裡的意義卻大同小異,無非就是三清,又或三界公等諸多元素而已。
其二就是符膽,符膽是一張符咒的靈魂,是符的主宰,一張符能否充分發揮效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是否有符膽鎮守其中。
其三就是符腳,其用處是以結束符膽,結束一張符的書寫手續,它也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可以說一這張符咒想要發揮效用,這三個步驟少了一個都不成,而現如今胖子就是用自己手掌上的陽血在這符膽和符腳之上各自滴落了一些,隨後他才走到這符咒的符頭部分,用自己的陽血開始大書特書了起來。
其實我說的邪乎,真正的符頭是不會有多少筆畫的,在胖子幾次甩動之後,這張巨大的符咒就已經算是完成了,而在胖子包紮好了傷口之後,四周圍的那些細語聲也在此刻成了一個臆想,再難聽到分毫了。
「胖子,這就算完了?」對於胖子的本事,李玉陽是非常信服的,可他從來就沒見過胖子畫過這種符,有啥用他還不清楚,所以心裡頭難免有些疑惑,有疑惑就要由胖子這個做師傅的來排憂解難。
「哪有那麼容易的,我現在畫的這叫鎮釜符,只是個震懾沒有實際的作用,不過是用來敲山震虎讓它們安靜一下而已。」說罷,胖子再不多言,在走到了符腳處之後,才又一次揮動長劍,在地上刻畫了起來。
這次刻畫的東西李玉陽可就清楚的多了,那是些斗大的殄字樣,看起來胖子是想用這種形式來和那些虛妄的陰魂互通一下有無,只是不知道,他的舉措能否奏效,那些陰魂能不能從他的願。
隨著一聲輕響之後,胖子終於收起了辟邪,負手而立站在了李玉陽的旁邊,可能是因為時下的胖子並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弄得此刻李玉陽也不敢細問,唯唯諾諾地就那麼站著,用心去細瞅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可又過了片刻之後,對方非但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可能是因為胖子的血液被泥土吸收的原因,那些竊竊的私語聲又緩緩地出現了不說,還在那細語裡加載住了幾聲很是痛苦的嗚咽。
因為不知道胖子意圖的原因,時下的李玉陽是真有些沉不住氣了,幾次三番的都想要開口詢問,可還沒等張嘴呢,那胖子就像是是腦袋後頭有雙眼睛似得,輕輕一抬手,李玉陽下面的那些話就很識時務地在也沒問出來。
可就在李玉陽抓耳撓腮,實在是忍不住這種近似於煎熬的折磨的時候,一股陰風忽然迎面吹來,這股子力道讓李玉陽連呼吸都顯得困難了許多,李玉陽連忙想要轉過頭去暫避風頭喘息幾口空氣,可他還沒等回過去頭呢,身邊的胖子卻忽然在這個時候猛然大喊,讓李玉陽千萬別回頭,即便是眼前刮的是刀子給得忍著,這個頭打死也不能扭回去。
既然不讓回頭,李玉陽就只好這麼干挺著,再不敢有絲毫的舉動了,而這陣陰風也在持續了一會功夫之後,忽然停下來了,可眼前的一切卻不由得讓李玉陽心裡頭一驚,原來那個胖子畫的鎮釜符和殄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已經蕩然無存了,而剩下的就是在原有的地方,用一些土粉堆砌而成的幾個小字而已。
這些字雖然極難辨認,但胖子還是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很長時間,而在李玉陽湊到近前想要細問的時候,胖子卻忽然寒著一張臉站起身來,一扭身拉著
李玉陽就往宅子裡走去。
而那些惱人的聲音也在胖子回過頭去的那一剎那再次響起,而地上那些字也隨著一陣輕風飄散的無影無蹤了。
「胖子,剛才那是怎麼會是啊?你怎麼連頭都不讓我回啊?」在跟著胖子走進客房了之後,李玉陽才連忙發問,因為今天夜裡讓他意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你還說,你知道你剛才差點沒命嗎?要不是我開口阻止了你,怕是你現在早就見閻王了。」李玉陽不問還好,原本胖子還沒想起來這茬,可自打李玉陽問過之後,此刻的胖子就像是要炸了一樣,對著李玉陽厲聲喝罵,在看李玉陽耷拉個腦袋面有悔色的時候才開口對著李玉陽解釋了起來。
「剛才的那陣風叫陰叱,是陰怨之氣的一種集合體,雖然不會對生人有什麼長久的影響,可它會在生人的身後形成一個懸浮的陰怨氣集合體。生人處在陰叱之中,平時到是沒有什麼,可一旦轉身回頭,氣機牽引之下,那團陰怨氣團就形成陰怒,從而震飛生人的魂魄,讓那些野魂怨鬼有機可乘,讓原本活人的陽魂很難在回歸體內,我這麼解釋你說懸是不懸呢?」
胖子的一番話讓李玉陽後怕不已,不過還好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深究也沒什麼用處,用胖子的話說,這就是經驗教訓,下次千萬別犯就行了。
「胖子,那你剛才到底是寫什麼了?對方又是怎麼答覆的?我沒帶你給我的那本殄字典,有些生僻字實在是不認識,你看你是不是……嘿嘿。」一看胖子火氣消了,李玉陽連忙打蛇隨棍上,詢問起剛才兩方面的對話內容來。
可胖子卻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不管你李玉陽怎麼問,他都只是搖頭不答,最後實在問的煩了,就告訴李玉陽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明天就會有所頭緒。
第二天一大早,李玉陽就很是精神地從床上爬起來了,因為他很想知道,胖子所謂的頭緒到底是什麼,可沒成想胖子比他起來的還早,在早飯之前就叫來了鄧局長,讓他組織那些臨來的探長們,把這地方所有佃戶的房舍院落都搜個遍,如果沒搜出什麼東西的話,就再把矛頭指向這個宅子。
這鄧局長一聽,如果在那些佃戶的家裡找不到線索就要來翻他叔叔的家,這可不行,先不說翻出來點硬貨會招人嫉妒,這要是真的發現了點什麼,好說不好聽不說,即便他是個警察局長也很難把那股子風頭給打壓下去。
所以他也沒管胖子的那番話,在把那些探長們叫來之後,就發下個硬向的指標,那就是不管用什麼手段,掘地三尺也要給他把那個鬼東西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