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厲鬼纏身 文 / 已土生金
光天化日之下李玉陽竟然沒了,這可成了他們倆人此刻心裡頭最為揪心的事情,而當他們倆快步走到窗前,打算借此舉動去查探一番,希望看清楚到底是誰把李玉陽擄走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此刻站在樓下正一臉淡漠回頭細望的人,竟然是那個已經被宣告成了植物人的李玉陽。
「李先生,你要去那?這金縣大晚上的可不能亂走,讓憲兵看見了是要槍斃的啊。」時下的辰土看起來比胖子可要慌亂的多了,仔細想來一方面他是真的很是關心李玉陽的病情,而另一方面則是擔心這大晚上的再惹出什麼禍事來,畢竟他家裡還有著一大口子人呢。
眼下的李玉陽就像是根本就沒聽見辰土的話一般,就那麼很是無所謂的看著他們倆,此時此刻一片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那張因為病痛而稍顯蒼白的面孔上時,倆人卻發現此刻李玉陽的氣質竟然變得很是詭異,就像是一個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倆的陌生人一樣。
眼下的李玉陽早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那種不著調的氣質,冷不丁的一瞅,那清冷而又陌生的犀利眼神竟然惹得胖子他們倆人心裡頭一顫。
那眼光之中竟然保有著一抹說不出來的仇恨,就好像此時此刻,站在樓下抬頭看著他們倆的李玉陽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個從地獄裡逃出來的惡鬼似得。
隨著一片薄雲遮蓋住了那抹僅有的皎潔之後,四下之中的光亮變得越來越是晦暗,連李玉陽的身形也看的稍顯模糊了,可就是這種模糊之中卻讓人感覺出來一種超乎尋常的不同,就好像此刻樓下的站著的那個人不是李玉陽,而是一個絕代風華搖曳生姿的女人。
這是多麼的荒唐可笑啊,堂堂的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會讓人冷不丁地看成了一個姑娘,如果這種事情有機會告訴李玉陽的話,以他的那個大男人的個性來說一定會火冒三丈,並且讓其後悔說出這種話來。
他現如今的李玉陽發生的這種變化卻讓胖子的腦中靈光一閃,末了連忙囑咐了辰土一句,讓他在家千萬千萬別出去,而他自己則隨手背起了那口還沒來得急仔細觀瞧的長劍後,就絲毫沒有管顧其距離地面的高度,猛地腳踏窗沿飛身一躍,從這破碎的窗戶處跳了出去。
而那李玉陽自打看見了胖子的這種舉動之後,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得,猛一轉身幾次閃動之後就消失在了這片夜色裡,而剛剛落在地上的胖子也不會屈居於人後,就在辰土的一番指點之後,人也跟著那道似有似無的身影追了出去。
就這樣倆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開始一段瘋狂地追逐,李玉陽的身法很快,好幾次都讓胖子給追丟了,要不是因為他出於某種目的總能讓胖子找到的話,怕是胖子早就已經心涼意冷,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知是有意的,還是運氣實在是好的離譜的原因,這一番追逐之下竟然沒看到過一個辰土嘴裡說的那些巡夜的憲兵,這不由得讓胖子很是驚奇,為了保險起見,隨手掏出來兩張在那洞裡用剩下的符菉,在一手一張半纏住手指之後,那顆稍顯沒底的心才有了點依仗。
不多時,倆人在一通狂奔之下,終於翻過了一處矮牆,跑到了縣郊外的一處地方,而自打跑到這處地方之後,胖子就覺得渾身上下都很是不舒服,在藉著濛濛地月色仔細觀瞧之後才發現,原來他們倆人竟然跑進了一處怨氣聚集的亂葬崗,並且從地上那些痕跡來看,這亂葬崗的下面應該有著一些很是不太尋常的東西。
等再往亂葬崗子裡跑了幾十步之後,李玉陽才終於停下了腳步,一轉身裊裊婷婷地面向胖子,此時此刻他的一些細小的舉動竟然已經完全沒了一個男人該有的粗礦,而是在那淡淡地很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女人的柔媚。
在怎麼說胖子還算是個大活人,而且連日來的折騰根本就不曾休息過,在一路狂奔之下絲毫沒有停歇過,而自打跑到了這處亂葬崗子之後,胖子就已經算是強如之末了,那件肥大的道袍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而他自己也扶著雙膝不住地喘氣,連把腰桿子挺起來的力氣都試不出來了。
可即便是這樣,那李玉陽卻並沒有對胖子做出什麼很是特別的舉動,而是輕盈地站在一個棺材之上,就如同像是高呼萬歲一樣地舉起了雙手,一時之間陰風陣陣鬼哭遍地,就連原本並沒有冒出來的鬼火也因為他此刻的舉動,在這很是空曠地亂葬崗子中忽然出現,並且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斷牽引著一般,在空中不斷飛舞了起來。
眼下的胖子有心上前阻止一二,可卻因為自己胸腔的那種撕裂的憋悶並沒有得到緩解而不敢輕舉妄動,可在下一刻那李玉陽卻如同著了魔一般忽然直勾勾地瞅向了胖子,而他的身體也出現了一種很是明顯的變化。
那原本有著陽剛之氣的古銅色皮膚外面竟然平添了一層粉嫩的滑膩,乍一看就像是此刻的李玉陽被一層白皙的皮肉包裹在了裡面,唯獨僅剩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而已。
胖子一看見眼前的情形,就知道那一刻從那個詭異的石室裡逃出來的不光是他們倆人,連帶著那張女人皮也在不知是什麼時候隱匿在了李玉陽的體內,進而從那個妖異的洞穴裡逃出生天。
可他不清楚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之後,那張女人皮才開始顯露崢嶸,藉著生人的身體暴露在眾人的審視之下,難不成這些陣子以來李玉陽昏迷不醒,都是這張女人皮上依附的厲鬼所做的好事嗎?
瞧著此刻李玉陽的那張臉面正慢慢地變得極盡扭曲,大有要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趨勢,時下的胖子再不做遲疑,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猛地伸出了那對纏著符菉的雙掌,朝著還在呆立不動的李玉陽拍了過去。
而此刻的李玉陽竟依然保持著那種毫無表情的面孔,在胖子一對肉掌拍過來的同時,那原本一頭爽利的短髮卻猛地瘋長起來,一根根如同尖利的鐵錐一般,朝著胖子就插了過去。
此刻的胖
子連忙化掌為刀朝著那些長頭髮一通的猛切,可在還沒碰觸到那些長髮之前,那對手掌就已經被那些頭髮完全地包裹在了一起,連輕微的移動一下都顯得吃力的很。
那李玉陽一看胖子竟然被擒了,那原本還很是冷漠的表情此刻竟然滿是興奮,在那腦袋輕搖過後,又是幾縷長髮猛然射出,朝著那胖子再次插了過去。
可誰承想還沒等這些頭髮沾到胖子身上呢,此刻的胖子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的冷笑,這冷笑卻讓那李玉陽很是不舒服,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有心想要把那些頭髮全都收回來,可卻在下一刻,隨著一聲輕響過後,那些頭髮全都沒入了一團烈焰之中,而胖子的那對手掌也在那些不斷零落的頭髮中結成了一個很是古怪的印記。
火可真是百物的剋星,那些星星點點的火焰沿著那些細密的長髮不斷地朝李玉陽的頭頂攀爬而去,大有不燒光誓不罷休的趨勢。
女人都心疼自己的那頭長髮,這張女人皮也不是一個例外,自打它在胖子的手中失利之後,他就趕緊輕搖其頭,讓那滿頭的烏絲寸寸落下,而他自己則步步為營,依仗著剛剛又長出來的那些濃密黑髮,朝著胖子就抓扯了過去。
要打近身戰胖子當然是最在行的了,對於這種年頭長久的厲鬼來說,雖然很是凶悍,但胖子能在頃刻之間想出來無數的辦法去把它從李玉陽的身上逼出來,從而鎮壓收監讓它不再出來危害世人。
所以一見李玉陽竟然像是毫無理智地朝他過來了,此刻的胖子竟然破天荒地裝出了一種很是慌亂的樣子,以求迷惑敵人讓其中計,從而得償所願一具誅邪。
時下的李玉陽可真是中了胖子的奸計了,此時此刻的他就如同瘋癲了一般,藉著那些細密的長髮不斷地大開大合,以求抓扯住胖子把他殘殺致死,去報答胖子剛才燒了他滿頭長髮的那份恩情。
可誰承想時下的胖子雖然早就已經汗流浹背了,可他的身法太快,在左躲右閃之下飄忽不定,即便對方的攻勢如同烏雲蓋頂,也很難觸摸的到胖子的衣服角一下。
在幾次快速閃躲之下,胖子終於衝到了李玉陽的面前,猛一抬手就把一塊玉片塞進了胖子的口中,而這時的李玉陽卻顯得很是慌亂,有心想要把它吐出來,可那胖子卻更是狠辣三分,在隨手從懷裡又掏出來一張符菉之後,猛地一下就塞進了李玉陽的嘴裡,讓他所有的舉動都化成了無有。
隨著這塊玉片被強行塞進了李玉陽的嘴巴裡後,李玉陽只是滿眼的不信,再也沒了之前的那種婀娜飄逸,而是倒退了幾步之後就癱倒在了一個棺槨前面,只剩下沒命的想要拔掉那張符菉了。
可即便看似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敢碰觸那張符菉,直惹得那李玉陽不斷搖頭晃腦尖嚎不斷,在氣頭上也生起了一抹淡淡地青煙。
一看見自己得手了,此時的胖子才重重地了歎息了一聲,隨後幾步上前,打算把李玉陽身上的那張人皮祛除乾淨,讓李玉陽清醒過來。
可他還沒出幾步遠呢,就見一隻張著尖利指甲的蒼白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搭在了李玉陽的脖子上,而他的身後則做起來了一具陰森的女屍,正呲著滿是獠牙的大嘴,打算去噬咬李玉陽的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