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事成 文 / 已土生金
很顯然李玉陽他們倆人的猜疑是有些多餘了,自打胖子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後,這個宋葉賢只是尋思了片刻後就點了點腦袋,可這頭點的實在是太過沉重,不過想來也是,這個決定任誰都不好下呀。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趕快實行,眼下可離著天亮還早著喝的呢,如果打定主意就是要拖延時間的話,那可真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了。
此時倆人雖然沒啥力氣,可李玉陽他們倆人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這間稍顯荒誕可笑的祠堂倆人都不約而同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隨著兩聲輕響過後,那一刀一劍再次出鞘。拉起還傻站著的宋葉賢就朝著那口棺材跑了過去。
他們幾人還沒等跑出去幾步遠呢,就見迎面狂風大作,一陣陣氣勁襲來,也不分誰是誰了,又把他們三個給扔了回去,不過畢竟這胖子他們倆人還是沾了人家宋葉賢的光,這次被扔回來的力道可比之前那次可溫柔多了。
此刻李玉陽他們倆人是苦笑連連,雖然不清楚那喬香婷是不是已經猜出了他們的意圖,可從眼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幾個人想要從這個牆邊跑出去都難上加難,就別怎麼樣才能護著宋葉賢到達那口棺材的旁邊了。
不過想來有些事情即便是辦不到也要拼著命的去辦,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倆是道門中人,既然應承過,那就沒有逃避的理由,即便今天晚上死在這裡,也要盡力而為,不去辱沒了他們道派門人的名聲。
想到這裡,胖子第一個伸手抽符,隨手一抖後,那些符紙就像是漫天的雪花一樣散落了出去,而李玉陽雖然反應的稍顯慢了點,但他的血性可不比胖子差,眼下他連忙從地上拉起了宋葉賢後,拽著他就往那棺材處走去。
胖子雖然沒在後頭跟著,可是他卻趁著這個時候,運劍如飛,在他所處的那個地界上刻畫了起來,一時間火星四濺,煙塵四起,可還沒等他勾畫完呢,這些原本還沒落地的符紙卻忽然一亮,全都著了起來。
這些符紙一燒著了之後,原本還算是淡定的胖子可真是傻了眼了,面對著眼前火星四溢的片片紙灰,胖子心裡一沉,知道今天晚上算是大勢已去,因為以他現在的體力來說,是實在拿不出其他應對的法子了。
李玉陽不信邪,拉著宋葉賢又走了幾步後隨手又是一把符紙扔了出去,可這次那些符紙連在空中散開的機會都沒剩下,下一刻就聽見一聲爆裂的聲音響過之後,那些被炸成了殘渣的紙灰漫天灑落,眼下就連原本就散落一地的符紙也著了起來。
胖子既然想不法來,那李玉陽就更白搭了,眼下他就只能不管不顧地拉著宋葉賢往棺材那跑,可還沒等他邁出幾步去呢,就又是一股強勁的氣流襲來,而李玉陽也再一次被扔了回去。
胖子手疾眼快,眼瞅著李玉陽又被弄回來了,連忙雙臂一張,想要把李玉陽給接住,可他卻錯誤地低估了這次扔李玉陽的力道,這李玉陽還沒等到他懷裡呢,就被這股力量帶的猛往後甩,倆人也再次和身後的牆壁來個親密接觸。
這一下的力道可是太重了,倆人好半天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而直到最後,倆人才剛剛撐起了半個身子打算翻個身,死也要選個舒服點的姿勢的時候,卻沒成想自己的脖子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得,腦袋一暈,他們倆人就從地上被舉了起來。
此刻可真是邪異的很了,這兩個大活人就像是會飛了一樣,直勾勾地挺直了身子被掛在了虛空中,如果不是他們倆現在都憋得臉蛋發紫,雙手不住地想要撕扯著脖子上那虛無縹緲束縛著自己的東西的話,那還真有科能讓人以為那位大仙顯靈了呢。
此刻李玉陽他們倆人的遭遇宋葉賢可是都看在了眼裡,他想幫忙,可憑借他的那把子力氣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胖子他們倆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別過來,快去,正事要緊……」眼下雖然李玉陽他們倆人滿是痛苦,可神智卻是異常的清醒,就這麼被掐著脖子毫無找落的掛起來雖然痛苦的要命,但憑借他們倆人的身體素質,還能再堅持一會,而且就憑他一個弱的教書先生,即便是走到近前也幫不上啥忙,還是快點完成他的使命才好。
「哦,哦!」那宋葉賢聽聞了這番話後連忙點頭應是,隨即慌慌張張地邁步就跑,可還沒走出幾步遠呢,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絆了他一下似的,直接趴在了地上,劃出去了好遠。
李玉陽他們倆人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還以為這教書的先生在這種節骨眼上腳下一滑摔倒了呢,此刻只是恨鐵不成鋼,心裡頭還想著那句老話說得真對,真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啊,指望他去辦那件事,能行嗎?
可不成事又能咋辦,眼下他們倆還有第二個辦法嗎?
不過還好,眼下那宋葉賢雖然慘了點,可他剛緩過氣來就又掙扎爬起了身子,只不過他還沒等站起來呢,他的身子就向一旁極不自然的一歪,像是被什麼東西抽到了他的腰上一樣,整個人順著這股子力道倒了下去。
而直到這個時候,李玉陽他們倆人才知道冥冥中是有什麼東西在橫加阻攔宋葉賢,只不過現在他們倆人已近精神恍惚,怕是此刻知道了真相也只能做過明白鬼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怕是不能再放在宋葉賢的身上了,雖然這傢伙很有可能這幾世為人都做了個讀書人,可瞧他現在的那股子硬氣勁兒,還真是讓人暗挑大拇哥。
雖然王顯之的那一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咋地,可他這一世幡然醒悟,想要去贖罪求得原諒的這個勁頭,還是讓人心中敬佩的很。
眼下那宋葉賢雖然吐了口血,可是又歪歪斜斜地再次站了起來,而瞧他現在的情形估計比李玉陽他們倆人也好不上多少,此時他正瞇縫著眼睛,口中低低默念著
喬香婷的名字,用那極不和諧的步調繼續地往那口棺材踱了過去。
不過他的舉動或許是真的激怒了冥冥中的那個陰魂,此刻眼瞅他還有幾步就要到達那口棺材邊的時候,這不大點的小祠堂裡卻忽然刮起了一陣劇烈的旋風,而那李玉陽和胖子也因為這股狂暴的氣流被甩的再次撞到了牆上,幾近暈厥動不得了。
顯然那宋葉賢此刻已經快到了身窮水盡的時候了,對於眼下這祠堂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根本就懵然不知,那嘴巴裡只是念叨著對不起什麼的,人也晃晃蕩蕩地繼續往那口棺材處走去,可那冥冥中的喬香婷卻不領情面,這陣旋風刮過之後,那宋葉賢的身上已經血肉模糊,找不到半點的好地方了。
一個重重的聲音傳來,宋葉賢終於支撐不住,趟在了那口棺材的旁邊,而此刻他也好像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似的,變得只剩下細微的喘息而不再動彈一下了。
這一切可都被李玉陽他們倆人看在了眼裡,眼下他們倆雖然有心起來幫忙,可奈何他們倆是真使不上半分的力氣,只剩下昏昏欲睡的份了。
一陣細微的風夾帶著一絲古怪的陰冷飄了過來,而就在他們感受到週遭環境的這一變化的時候,那顆原本就因為乏力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就如同是打了雞血一般跳動的更為迅速了,因為他們倆都清楚的很,那個喬香婷很可能已經悄悄地來到了他們倆的身邊,正尋思著怎麼去收拾他們倆呢。
可等了半天,並沒有發現那個遊蕩在虛冥裡的喬香婷有過什麼舉動,此刻倆人已經開始對自己的那番猜測開始抱有了一番疑慮了,能不能是那個喬香婷看他們倆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再也不能動了,眼下她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去屠殺那些毫無招架之力的村民呢?
不過這種想法在他們倆腦袋裡劃過的一瞬間後,就被完全的否定了,因為此刻他們週身上下已是一片的冰寒,那原本還能稍顯活動的肢體已然失去了知覺,難道說她想要把李玉陽他們倆人凍死在這裡?
可想到這裡,李玉陽的身上猛然一陣顫抖,隨後就見他腦袋一沉,看那樣子是暈過去了。
胖子大驚,想要出聲去詢問李玉陽現在的情況,可他還沒等張開嘴呢,就見李玉陽又緩緩地抬起了頭來,而他的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漆黑如墨,毫無半點雜色了。
「糟了,被沖身了!」胖子心中一顫,可奈何四肢已然毫無知覺,想要有所舉措是根本不可能了。
此刻就見那李玉陽一臉冷漠,那張原本因為失血過多的臉也變得越發的蒼白,那雙漆黑的眼睛眼下感覺不出一絲的情感波動,而此刻的李玉陽也正緩緩地做起了身子,一伸手就摸向了躺在近處的那把秋水。
不過邪物畢竟是邪物,對於煞氣頗重的秋水來說那就是一株滿身是刺的仙人掌一樣,眼下那隻手雖然已經握住了秋水,但一股股地鮮血卻從那指縫中流淌了出來,雖然傷處不大,但也能足以證明,這把秋水刀上煞氣濃重的很。
不過身子不是自己的,怎麼敗禍都不關她喬香婷的事,眼下就見李玉陽微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後,猛然一舉長刀就砍下來,這可把胖子嚇壞了,就只是這一瞬間他的記憶就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子裡頻頻閃現。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早就已經緊閉雙眼打算硬挨這刀的時候,卻發現下一刻一個重物砸落了下來,而那把秋水卻並沒有砍在他的身上。
胖子大驚,連忙睜眼一看,才知道此刻李玉陽正趴在了他的身上昏了過去,而那把秋水也因為慣性的原因被扔出去老遠。
胖子不解,怎麼可能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那個喬香婷能夠大發善心放他們倆一馬,可當他不經意間扭頭過去看向宋葉賢的時候,一切全明白了,原來他正拿起了那顆頭顱閉著眼睛在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