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文 / 已土生金
那些原本呼嘯的夜風在這一刀一劍插入大陣中後,就變得偃旗息鼓再無半點聲音了,眼下這小祠堂裡安靜的就只剩下他們倆因為失血過多而乏力異常的喘息聲。
此刻倆人雖然呼吸沉重的很,但心情卻已經輕鬆了不少,實指望這大陣一旦被激發起來,那陣中的邪祟就會有所收斂,近而被倆人封存鎮壓,讓它回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在也不能出來禍害別人。
可當他們倆放下疲憊,打算借此機會找個地方休息一會的時候,卻在不經意間,看見那具細小的乾屍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眼下它正伸長著小腦袋閉著眼睛看著他們倆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把李玉陽嚇了個夠嗆,眼下竟然哆嗦的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實這也不怪他膽小,主要是因為流血過多實在乏力,而眼下的胖子也就只比他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
眼下那側身坐起來的小東西雖然已經**不堪,但那舉動就像是個活的一樣,此刻它正聳動著那個尚未成形的小鼻子,緩緩地張開了那張小嘴,而那雙眼睛也在微微顫抖,大有要睜開的趨勢。
李玉陽一看到這裡,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眼下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提刀上前,把那個小東西徹底地剁成餃子餡,可還沒等把刀拔出來呢,就讓已經快步跑到他身旁的胖子給攔下來了。
李玉陽對胖子的舉動是萬分的不解,本來還想要問他些什麼,可當他看見那具剛剛睜開眼睛的細小乾屍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就在李玉陽剛才遲疑的時候,那個具乾屍的眼睛就已經完全睜開了,可自打它睜開眼皮後,它就再也沒有動過,而它乾癟的身子也開始慢慢地顯現出不少細密的裂紋。
那些龜裂持續的時間不長,猛地一股子小風刮過之後,那剛剛爬起來的乾癟屍體竟然寸寸碎裂,成了一把黑灰,消散在了這個看似寂靜的夜空裡。
「胖子,這就完了?」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李玉陽還稍顯轉不過彎來,因為胖子曾經和他說過,陰魂是消滅不掉的,只能鎮壓或者封存,可瞧著剛才的那個情形,可是和鎮壓或者封存完全不同啊。
「不然你還想咋樣,難不成你還想把它叫回來和它再大戰個三百回合?」聽了李玉陽那句不甘願的話後,胖子無奈,只得給了李玉陽一個大白眼,不過仔細想來還真的有點後怕,因為李玉陽他要是真沒及時趕過來的話,那光憑著胖子一個人還真沒啥勝算。
「不是,我是想問,這算是鎮啊,還是算封啊,我怎麼感覺眼前的情況和這兩個字完全不一樣啊,你別是又留著什麼後手沒有告訴我吧?」
眼看著此刻應該算是風平浪靜了,而李玉陽那個刨根問底的性子又躥了上來,不過他要問的這些東西胖子還真都答不上來,只告訴他說這應該啥都不算,只是強制性的把它送還去了它應該去的地方。
為了再次確認一下眼前的形勢,倆人連武器都沒敢拔出來,就走到了那口小棺材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伸著腦袋往裡頭一看後,才知道那棺材底下只剩下幾縷黑灰並沒有飄散乾淨,而之前那些詭異的東西卻真的好似煙消雲散,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對吧,胖子。我剛才可是一個人對付兩隻鬼,雖然沒有弄清楚那東西的身份,可加上這祠堂裡的應該是三個,那個多出來的能是誰呢?」瞧著這棺底飄散的黑灰李玉陽是不勝唏噓,可仔細想想又有些迷惑,李玉陽不得不再次提醒胖子,這事情可能應該還沒完呢。
「是你想多了而已,其實你算是運氣好,那兩個邪祟一開始就結伴去找你了,而留在這裡應付我的,應該是從它們怨氣中衍生出來的東西。不過你小子行啊,能夠憑借自己的手段去對付這倆邪祟,要不是你把那個邪物逼回來的話,我這邊可能還看不見它的本體,那麻煩可就大了。看來你這些日子裡對於道術的體悟有了長足的進步,從今往後你也能獨當一面了啊。」
面對胖子的盛讚,李玉陽只是苦笑搖頭,眼下他連忙把剛才遇到的一番經過和胖子講訴了一遍,而胖子在聽聞了這些事情後,連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快變成聻的東西怕貓?這真是聞所未聞的事情,而且那個算是幫了李玉陽大忙的神秘女人到底是誰?
她一定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要不然早在白天的時候老村長就能從背影上把她給認出來,那她一個女人家來這個村子又會有什麼目的?
而且這李玉陽支支吾吾,有很多的地方說的含糊其辭,這就不得不讓胖子大皺起了眉頭,不過倆人相處了這麼久,李玉陽是啥樣的人胖子還是很清楚的,想來那些含糊的事情也沒必要仔細去問,就讓那些事情安心地裝在李玉陽的肚子裡吧。
仔細想想,這小村子裡的事情到這裡就算完了,抬頭看看天,此時還是深夜,而此刻倆人又因為被貧血的那種疲勞感弄的昏昏欲睡始終提不起精神,以至於雙雙都想要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夜,等明天早上天亮了以後,再做場簡易的超度法事,繼續上路去,去完成他們的刺殺大計。
可還沒等他們倆人推開門呢,一股子陰冷的寒氣卻毫無徵兆地忽然在他們倆人背後散發了出來,這股子惡寒讓倆人心裡頭不由得一驚,連身上的那股子疲乏感都因為本能的原因一掃而空了。
此刻就見倆人如同商量好了一樣,全都在同一時間嚥了口口水,然後微微地轉身看向了他們倆人的身後頭,而那額頭上的汗水還沒等倆人看見什麼呢,就已經順著鬢角低低滑落,浸濕了他們自己身前的衣服。
眼下他們倆人的動作可都不敢太過迅速,生怕自己的舉動太過劇烈而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當他們倆人轉過身來,想要看清楚給他們帶來恐懼的那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的時候,卻沒成想一道烈風猛然掃過,直接把
他們倆人扔了出去。
隨著兩聲重重的悶哼響過之後,倆人才從那牆上滑落了下來,剛一落地,隨即「哇」的一口鮮血就從倆人的嘴裡噴了出來,可還沒等他們倆人喘勻了氣息呢,就腦袋一暈,又被扔了出去。
這一下可把倆人砸了個七葷八素的,自打從那牆上掉落下來後,好半天也沒從那地上爬起來。
時下的胖子可是苦笑非常啊,因為他想不通,眼下這個大陣雖然因為激發過後失去了作用,可他剛剛擺弄的那些靈位可不是為了和那些邪祟慪氣,而是想用那宋家先祖歷來的威勢去震懾住那些陰魂。
可瞧那意思,眼下這陰魂竟然絲毫不吃那套,而且那些牌位竟然還隱隱顫抖,大有要再次倒下的可能,難道這些人都虧欠它嗎?難不成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厲鬼就是喬香婷?
眼下最為主要的就是先保住他們倆的性命再說,只要過了這一夜,單憑它一隻厲鬼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要不是他們倆人沒了力氣的話,那這陰魂即便是再厲害對胖子來說也有制住它的可能。
此刻胖子無力地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趴在他身旁的李玉陽,發現他此刻也在看著自己,而那隻手也和胖子一樣,都伸向了懷裡,估摸著是想要抽出幾張符紙來先應應急。
可倆人剛把那些符紙扔出去後竟然沒有絲毫的異樣,這不得不讓李玉陽他們倆人驚訝的很,因為他們可一直都認為那厲鬼應該就在他們左右,可現在看來,它應該是很謹慎地躲藏在暗處,在一直注視著他們呢。
原本倆人還想這借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等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後,興許還有一拼之力也不為可知。
可他們倆的算盤打的叮噹作響,但人家卻根本就不吃那一套,眼下就見離他們倆稍遠的那張符紙就像是被人潑了火油一樣,「呼」的一下就著了起來,而後在它周邊散著的那些符紙也慢慢燃燒,瞧那火勢已經快蔓延到他們倆人的身前了。
很顯然,那個躲藏在暗處疑是喬香婷的厲鬼正步步緊逼,要進到他們倆的身前報復他們了,可眼下他們倆人就像是兩隻躺在案板上的小獸一樣,絲毫沒有還手的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隨意的宰殺。
可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忽然有人猛踹開了房門,隨後朝著這詭異的祠堂裡就大聲喊了起來。
「香婷,香婷是我,我是顯之呀香婷,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可你千萬別再把餘恨報復在其他的人的身上了,有怨憤你可以都衝我來,你要是能解恨,我那怕再死一次我都甘願啊,香婷我求你了,千萬別再做傻事了。」
喊罷來人滿面淚痕的往地上一跪,然後又不住地扣頭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李玉陽他們倆人一看到來的這人登時全都傻在了當場,原來那人竟然是宋葉賢!